東宮之位,向來都是歷朝歷代的皇子們必爭的位置。
只是……樓庭瀚漸漸覺得自己的後宮似乎哪裡改變了,他的兒子女兒們,漸漸變得融洽和睦,而不是結成一個個的小團隊,分庭抗禮。
最小的女兒說,因爲上面的都是哥哥姐姐,自己最小,沒有人可以照顧,所以只好照顧哥哥姐姐。無論她能不能真正的做到,光是有這份心,就是好的。
沒有人再瞄準太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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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那名稱病的官員上的摺子內容被公開了出去,朝臣也漸漸的分成兩股,他的兒子女兒們卻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恍若聽而不聞。
三皇子說,兩位都是哥哥,誰做太子都無所謂,他依然是他們的弟弟。
這話,當然不是三皇子親口對着皇帝說的,而是由他的內侍那傳出來的。據說,話說的很隨意,很不假思索。皇帝默然,細細的想了想,派人傳了太子來問話。
話問的直白,摺子也讓他看了。太子也是光明正大的回了皇帝的問話,覺得自個兒做的不錯,當然,如果皇帝想換個太子,他同樣也沒意見。
皇帝被太子給說了個哭笑不得,安撫了兩句便讓下去了。但仔細想來,似乎太子說話的時候也挺實在的,沒什麼不自然的表情。恐怕是真心那麼想的。
太子的改變,樓庭瀚看出來了。只是他不肯信,也不敢信。
皇帝其實真想問問夏蘇蘇是怎麼想的,但估計那圓滑地丫頭又回把皮球踢回來給他。想想還是算了。夏蘇蘇那樣的女子,要問她什麼家國大事一概不懂,就和尋常的大家閨秀沒什麼不同,但問題是,她比那些女子活的自在,活的自由,活的更稱心如意。
她不願說地話。打死她也是三個字。不知道。
況且。她早就說過了。決定權不在她那裡。而在樓輕鴻心裡。如果想知道答案。直接問樓輕鴻就是了。不用拐彎抹角地想從她這裡知道些什麼。
但是。樓庭瀚看不懂樓輕鴻。
那是個聰明孩子。明明文武雙全。卻從來不彰顯絲毫。甚至是可以地掩藏着地。十九歲地年齡。正是張揚地時候。可他卻懂得收斂自己身上地光芒。從不出去招搖。
唯一轟動地。也就是爲了夏蘇蘇了。世人所知道地二皇子。幾乎都與她沾邊。
小小年齡就知道跟他擺事實講道理。只爲了讓夏蘇蘇給他當侍讀。他爲夏蘇蘇下水採蓮。爲夏蘇蘇闢地種草莓。爲夏蘇蘇出征拒婚。並直言今生今世只要她一個皇子妃而已。似乎沒有什麼正面地印象。不過是爲了美人折騰一些亂七八糟地東西罷了。可是樓庭瀚卻依然覺得。他這個兒子並不是那麼簡單地。
何況。夏蘇蘇也算不上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她也沒有那種讓人爲了她寧可不愛江山的魅力。
出征一事。不過是樓庭瀚的試探。結果他滿意,但是過程卻讓他有點動搖。
他從來沒有想過。樓輕鴻會表現得這樣出色。原先按他地意思,不過是像讓樓輕鴻去那露個臉,鼓勵鼓勵軍士就罷了。
結果,他不僅讓士氣上漲,而且幾乎是全方位的提升了他們的能力。
邊關將領們起先遞回來的摺子裡,無疑都是斥責二皇子胡作非爲的,但他選擇了視而不見。但到後來,斥責的話已經寥寥無幾,越來越多讚賞的言辭出現在摺子上。
孫老將軍地摺子上甚至出現了這樣地字眼:二皇子殿下有安國之才。
“三姐!”小五氣喘吁吁的衝進了夏蘇蘇地晨園,只見她一身白衣勝雪,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身後,額前幾縷髮絲用一根緞帶扎到腦後,看起來簡單清爽。
這世上最懶地梳頭的女子,恐怕就是他家三姐了吧!
“怎麼了?看你跑的匆匆忙忙的,幹什麼去了?”夏蘇蘇趕緊對身旁的五兒道:“五兒,去打盆水來給五少爺洗把臉。”
夏府的人都知道夏蘇蘇身邊有個五兒,跟五少爺的小名犯了衝了。但夏蘇蘇卻沒叫改,還是五兒五兒的喊着,說是叫慣了的,改了反而覺得彆扭。
好在夏府不必別的地兒,夏學文也不是迂腐的人,便漸漸不再有人提及。
五兒算是外來,偏生又是夏蘇蘇心腹,剛來夏府那一陣還受了點排擠。不過時間一長,他又是機靈的孩子,加上年齡不大,衆人也就慢慢接受了他。
夏蘇蘇信任五兒,就如同樓輕鴻信任她一般。
“不用了!”小五忙攔了,喘了兩口氣,他可是從城門口運足了內力往家裡衝的,想第一時間告訴夏蘇蘇:“我剛剛看見二皇子的旗幟近城門了,特意來給三姐說一聲的。”
“傻子,通報宮裡了麼?”夏蘇蘇微微一怔,卻是笑了起來,拿出自己的帕子擦着小五一腦門子的汗,心下是感動的。
“我往姐姐這報信,四哥進宮去傳話了,許是沒我快的。”小五得意的笑起來,他用的是輕功,那可比四哥那匹黑馬要快的多了。
“下回要是遇上這事,你往宮裡傳話,叫小四來告訴我就成了。”敲敲他的腦門子,指尖一片滑膩。乾脆把帕子塞進了她的手裡,半是玩笑的道:“這都成蒸籠頭了,正冒煙呢,趕緊去洗把臉吧!”
“姐姐您不去嗎?”小五愣愣的,望着夏蘇蘇,拿着帕子擦了擦滿頭熱汗,還真真是在冒煙了。
“去做什麼?那麼多人,我也瞧不見二皇子啊!放心吧,他回來了,總會來見我的。”夏蘇蘇抿脣輕笑,心底也是止不住的高興。她何嘗不想現在就飛奔出去迎接他,何嘗不想這樣衝進他的懷裡低述她的思念只是前些日子表現得太過了,現在勢必得安分些,找回原先那個夏蘇蘇的感覺。
感情想通了是一回事,怎麼過活又是另一回事。即便確認了下半輩子是要和樓輕鴻一起過的,夏蘇蘇還是明白,他和他依然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雖然愛他,但她還是依然像要平平靜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