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眉頭,夏蘇蘇發覺這個世界上她不知道的秘密其實還真的是很多的……或者說,只是她一直都沒想着要去知道而已……
是的,舒明傑應該是去選納蘭蓉蓉的,按照舒明玉的期待,他的確是該那麼做的。
至於對夏纖纖,雖然見過幾次,但他對她的觀感也就是個普通的大小姐。但在這些年夏蘇蘇的潛移默化之下,夏纖纖較之別的女孩子還是多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她雖然溫柔,但還是很有主見的,當然,這也要歸功於她有一個柔弱的母親。
夏府的二小姐雖然不如三小姐那麼奪人眼球的醒目,卻溫婉的很適合娶回家當妻子。
對於那時的舒明傑來說,娶誰都沒有區別。但仔細想一想,那麼多千金小姐裡,還真的只有夏家姐妹最適合。要論身份,配得上他的到也不少,不說別人,就那個納蘭蓉蓉,身份夠高貴了,所以舒明玉纔會希望自己娶她。
可是……納蘭蓉蓉的名聲太差了,就算自己勉爲其難娶了她,也不過是爲了舒明玉娶了她家裡的權勢而已。
而從樓輕鴻那裡知道真相以後,他根本就沒必要賠上自己的一生去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夏蘇蘇他是不指望了,那麼纖纖……也許更適合自己。
尤其是在看到最近那個滿臉鼻青臉腫的樓輕鴻之後,舒明傑更確信了自己的選擇。
這些年他慢慢的和妻子將一些屬於他們私人的東西搬至夏府,夏纖纖原來的小院子也稱了二人日常地居所。可以說,他們住在夏府的時間要比住在舒府還要長。
如果有個合適地機會。他們會徹底搬到夏府。斷絕和舒明玉地聯繫。
夏纖纖這件事情樓輕鴻辦地不錯。夏蘇蘇也就不喝他計較了。他說這三天去除舒府地暗樁。而且還知道了皇后找四姨娘地事情。既然沒進宮。皇帝告訴他地可能性就被剔除了。那麼就剩下一個他在皇后身邊插着釘子。
“說吧。其實不是父皇告訴你皇后不是你親孃地事情地吧?”她甚至懷疑皇帝壓根還被矇在鼓裡。他最近和皇后娘娘地關係好似還蠻和諧地。
“恩。我自己查出來地。其實我一開始就懷疑了。小時候她雖然也會抱我。但那都是在父皇或者太后奶奶在眼前地時候。私底下她從來沒抱過我一會。看着我地眼神都是冰冷冷地……”樓輕鴻點點頭。隨即說了他懷疑皇后地原因。
夏蘇蘇有點心疼。那時地他纔是多大地孩子啊。剛剛穿越而來肯定是很希望別人安慰地吧?結果卻依然只有他自己……自己比起他來。還真地是很幸福了……
小時候自己還老欺負他。可是他竟然一聲不吭。這會想起來。心裡倒是有點內疚了。
怪不得那時他下了池塘採了朵荷花就被罰的整個膝蓋都跪的青紫了。皇后娘娘還真是一點都不心疼啊……果然不是自己的兒子再痛也是痛在別人身上!
再加上樓輕鴻那個清冷的倔脾氣,估計就沒少吃苦頭過!
“那父皇呢?他到底知不知道?”夏蘇蘇勾着樓輕鴻的脖子,一點也沒注意和他兩人的姿勢。靠在他的懷裡,摟抱着他,早就忘了先前還在生他地氣了,這會正心疼呢!
她沒注意到不代表樓輕鴻也不會注意到,這丫頭壓根一點都沒意識到她閃着疼惜地眼睛讓他有多麼的心動吧……
那眼神,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憫,而是因爲愛着自己而產生地心痛……
“我沒告訴他。父皇最近和母后的關係不錯。心情正好呢,我不想讓他爲難。”說着樓輕鴻嘆了口氣。輕輕地拿自己的臉蛋蹭了蹭夏蘇蘇的,彷彿在尋求安慰:“他畢竟是我爹。”
還有一句話。樓輕鴻沒說出口的是,皇后畢竟養育了他快二十年了,養育之恩大於天。如果她不是現在一直想算計他們的話,也許他也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孃親來對待的。
“恩,”夏蘇蘇點點頭,想了想又道:“還有別的事瞞着我麼,最好現在一塊交代了,免得我日後發現,我可不會原諒你第二次了!”
樓輕鴻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鼻尖,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哪個皇子沒點自己的勢力?就算不是自己培養的,皇帝還是會塞一些人給自己。
“我說啊,你什麼時候培植的勢力,我竟然一點都沒發覺!”對自己的掉以輕心有些不滿,夏蘇蘇撅起嘴,揉着他的臉,真是,這人是想讓自己對他也不敢放鬆警惕麼?
因爲相信他,所以壓根從來沒想過要防備什麼……好吧,她承認自己是懶過了頭,自己的親人不需要防備,敵人也懶得去暗地裡調查,不相干的人更沒必要去打聽……
可是……她是夏蘇蘇,呂印雖然早早退出了江湖,他的關係網還在那裡。再加上一個南宮世家,恐怕現下里沒什麼事情是夏蘇蘇不可能知道的。
這世上也有八卦,也有包打聽,也有小道消息。
只是不想知道而已。
“什麼叫沒發覺?你是壓根都沒注意過!”他可是光明正大從來不避諱她的,只是這丫頭好像戴了漆黑的墨鏡一樣什麼都看不見似的:“其實太子也有自己的暗衛,只不過太子的暗衛父皇都是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的。我的也差不多,都是父皇給安排的,小三很快也會有屬於他的暗衛。只不過我的暗衛,有些就連父皇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此刻所說的小三即是三皇樓逸鴻。
他笑了笑,一臉的燦爛:“我叫他們龍組,中國龍組。”
好嘛,直接剽竊人家國家立法單位了……
夏蘇蘇一臉樣,鄙視的瞟了某人一眼,算是明瞭了,不再糾纏於他的“地下組織”。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襟,終於笑了。
樓輕鴻誇張的鬆了口氣,一臉的放鬆:“總算是烏雲散去重見豔陽天了,你不知道吧,今天明公公他們可是嚇了個夠嗆,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你發火。”
夏蘇蘇聞言故意沉下臉,雙眸上挑,是個陰沉的動作,偏生她此時做起來卻又幾分可愛:“我是那種會遷怒於人的人麼?”
“不是。”不是敷衍也並非討好,她的確不是那樣的人,就算再怎麼生氣,她也不會拿不相干的人來出氣。“不過他們都是習慣了看主子臉色行事的人,你這邊天一黑,那邊就得小心翼翼的給你掌燈,你說是不?”
這是在教訓她要體諒下人心思呢!
夏蘇蘇吐了吐舌頭,有點不樂意的道:“還不是你害的?下次再犯,不要來見我了,寫封休給我就行了。”
心口一滯,樓輕鴻聽見休兩個字就直覺排斥。摟住夏蘇蘇的腰際,低下頭吻住那雙胡言亂語的紅脣,聲音帶着沙啞的低喃:“你放心,不會給你那種機會的。”
這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沒過幾日天氣就冷了起來。
王妃臉上再沒出現過類似之前那種難看的臉色,王府的衆人一頭霧水。雖然想不通,卻只能接受了王妃心情突然又變好了的說法,這種遽然大變臉,還真是會嚇得人連心臟都跳出來。
當彌勒佛幾百年生一次氣的時候估計諸佛也會同樣不安而敬慎吧!
見天氣冷了起來,夏蘇蘇便讓人從王府的倉庫裡拖出一些賞賜的布匹,製作成過冬的棉衣。下人們自然不敢穿的比主子們好,只是偏生兩個主子還都愛穿棉布,他們身爲王府的下人,總不好穿粗麻衣吧?到時候丟人的可是允王府啊!
但棉布確實要比絲綢衣裳舒服又保暖,於是乾脆整齊劃一,全體人都穿棉布衣裳,以彰顯允王府的獨特。
也確實,因爲某種在哪裡都不會過時的跟風做法,達官貴人中漸漸流行起了穿棉布衣服的流行,簡單而舒適的棉布衣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好評,當然,剔除某些穿慣了綾羅綢緞的。
這也直接導致了棉布的漲價和絲綢等布匹的蕭條,降價又虧本,只好積壓着。
京城的布商們一邊爲棉布的盈利而開懷,一邊又爲銷路不怎麼樣的綢緞煩惱。
不過,這種跟風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過去,到時候棉布和綢緞的銷量也會變爲正常。
允王府的布匹來源都是皇宮,自然也是有好有壞的。
最壞不過是棉布……都做了衣裳穿了。
看着冬日的氣氛漸漸濃重,夏蘇蘇和明公公商量着拿這些錦緞,再買些棉花去做些被褥,給下人們通通翻新過一遍。再有就是衣裳,但凡是有家人的就賜一匹上好的布料。王府建了沒多久,家生子是沒有的,倒是幾個太監算的上是自己人,一人分的兩匹錦綢,拿去當也好做衣裳也好,夏蘇蘇說的明明白白,愛咋咋滴。
其實他們也還不至於拿這些昂貴的綢緞去賣,身爲王府的奴才,他們的身份比之低階的小官並不差多少,家人自然也是安排的好好的,尋常的緞子還是穿得的。
主子心善,下人們都知道,也叮囑了自家人切不可拿好衣裳去炫耀,以免低了王府的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