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一直在想只白日裡的事情,但是沒想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或者,更像是另外一段記憶之中。
夜色如墨,沉寂着千年的神秘。
陸芸獨自走在空蕩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走。心中一直在釋懷着什麼,卻無法釋懷。彷彿總有一種淡淡的憂傷,揮之不去。
低着頭,什麼都不想,只繼續往前走。忽然覺得肩膀被摟住,隨之被拖向後。
難道是我又回來了?爲什麼?在自己獲得了幸福之後爲什麼又要將我回來?在這個現實的世界中,陸芸本來就沒有感情,有的只是傷心和難過。
“啊。”
只見一輛汽車飛馳過去。這纔回過神,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自己可能性命不保。
回過頭,眼前居然是那個,背棄她三年的人:“南宮烈,怎麼是你!”心底,五味陳雜。
“芸兒,你怎麼走路還不看車?要是剛剛我不在怎麼辦?”有點憤怒的語氣,遮藏不住的關切。
“呵呵,謝謝了。不過沒有你的三年,我不照樣好好的過來了?”聲調平和的沒有一絲波瀾。不過她的心,已經不再平靜。
“芸兒,對不起···我終要離開。對不起,你若想我,就來我的墳墓看看我吧。”說着,漸漸消失在暮色中。只留陸芸在原地。
陸芸只覺得腦袋一沉,就失去了意識,只見到那白雲之上,不,應該是那五彩的祥雲之上,陸芸見到了自己的師父柳神醫。
“師父,真的是你嗎師父?”
“是我。”
陸芸走了過去,但是卻感覺師父遠遠的不能靠近。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真真假假,來世輪迴,這一切都是命數,因果輪迴。”只見那柳神醫說完,便踩着五彩的祥雲飛走,陸芸還在思索這句話的含義,便被打斷了思慮。
“我曾傲視羣雄也揮刀劃破過蒼穹。爲誰征戰天下,曾經豪情,疏狂。我眉間的惆悵一曲笛聲中隱藏,還在靈魂的深處飄蕩。誰還,爲我效忠用一生相守墳墓旁,山腳下凝望,卻更深邃了目光。指尖的沙飛揚,像你離別匆忙,一抔黃土將恩怨埋葬。”
被鈴聲吵醒,陸芸忙摸起枕邊的手機,是考古隊隊長張太傅,這麼晚打電話,一定有急事:“喂,張太傅。”
“陸芸,看管員南宮烈連同骨笛在墓下墓失蹤了,我們現在就下墓找他,你快過來吧。”
陸芸想,此時也只能接受,反正自己又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
“好。”匆匆掛掉電話時,耳畔響起一個聲音:“你若想我,就來我的墳墓看看我吧。”揮之不去。
“我是怎麼了?怎麼會夢到這些?因爲整天接觸墳墓,還是,想他了?”陸芸默唸。
太真實的夢。
自從骨笛出現,自己身邊便怪事連連。到底是爲什麼呢?
陸芸邊收拾邊思考:骨笛發現時,它被嵌在一塊石壁上,怎麼也取不下來。無奈只好派人在墓下看管。墓上也有人嚴加看守。而骨笛是被怎樣取下來的呢?南宮烈又怎麼會消失在墓下?最有可能的就是盜墓集團取下骨笛帶走南宮烈。
然而墓上墓下沒有任何動靜,什麼有盜墓集團有如此高超的技術呢?
又有什麼樣的盜墓集團,會選擇在墓下逃走呢?
南宮烈,你不要遇到危險呀!
陸芸來
到墓地,卻看到了南宮烈,陸芸寧願相信自己是在做夢,然而南宮烈已經主動走過來:“芸兒,你還好吧。”
陸芸詫異,這個消失的南宮烈竟然這樣出現了。他回來了,他爲什麼會回來?不過,這不重要了。
“好,不勞費心。”不鹹不淡的回答。她曾編織着無數和他相逢的場景,也想過好多與他相逢時的心情。可是她想不到,重逢竟然在墓地旁,自己,也會變得那麼平靜。
夜沉寂如死屍。偌大的墓地,零零星星的幾個隊員,人與大地的博弈,究竟誰會贏。誰都想不到,這墓室裡藏着驚天的秘密。
“太傅,南宮烈和骨笛會不會是被盜墓者帶走了。”陸芸問。
太傅搖了搖頭,“初步判定不是。南宮烈應該是自己走失的。至於是不是他拿了骨笛,就真不好說了。”
“不會吧,專家們都拿不到骨笛,他怎麼能拿到呢?”
“我們只能先下去找找再下定論。”
其他隊員在外邊接應,張太傅,南宮烈,陸芸三人來到墓下墓。三個人走在一起,喊着南宮烈的名字。陸芸突然覺得,手被緊握。“怕嗎?”南宮烈問道:“記得你以前很怕黑。”
“不怕,已經習慣了在黑暗中行走。”冷冷回到答。她試圖掙脫,卻被握得更緊。“大家都牽起手,這裡隨時可能有暗河。”南宮烈說着也拉起張太傅。
陸芸知道在墓室裡必須保持穩定的情緒,爲了不影響工作,她只好壓下心中的不滿,認他拉着。
四人向東逐漸深入,而從洞口打過來的燈越來越暗。大家都打開頭上的探照燈。他們這才發現墓室有多大,沒有足夠的經驗恐怕難以活着走出去。衆人心中不免涼了半截。
剛進入時墓地裡沒有什麼特別的,越往深處走,地形越複雜。這長長的路一眼望不到邊,彷彿無法走完。陸芸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墓室:“第一次見這麼大的墓,這墓主人會是誰?”
“我也是第一次見。墓主人,必是有十分尊貴的身份,和富可敵國的實力。”太傅說道。
陸芸的心又涼了一截,連太傅都沒有走過這麼大的墓室,這次能有把握找到南宮烈嗎?南宮烈是考古隊最照顧自己的人了,他就想自己的哥哥,如今南宮烈不知是否安全,自己還如何平靜的下來?
再向前走,隨後寬闊的大路變成一條窄路。太傅正要向前走,南宮烈制止了他:“等等,可能有機關。”他用一個小石頭朝小路入口衝去,突然,一個個五顏六色的泡泡從地面冒出來,而泡泡,逐漸變大,向外擴散。“刺破泡泡!”南宮烈發出口令,費了很長時間,大家把泡泡製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琥珀淚?”張太傅驚歎道。
陸芸不解:“那是什麼?是不是粘上後人會被困在琥珀中。”
太傅答道:“是的。琥珀淚會把人困在裡面,然後慢慢縮小,小到塵埃,慢慢落地。人一旦進入琥珀淚就會屍骨無存。”難怪這裡一具屍骨都沒有。陸芸的心完全冷了,那麼南宮烈會不會已經死了。
南宮烈看出陸芸的心思:“我們不會放棄尋找,一定會踏遍墓室。”
但是,墓室就像迷宮一樣,他們好像永遠不能踏遍。路太窄,大家排成一排,向前走着,陸芸被夾在中間。突然覺得,雙肩被一雙手籠住。
“放開,我自己可以。”不想被他這樣親密的觸碰。那是三年的隔閡啊。
他依然護着她:“別鬧,現在
很危險。”
走了很久,路依舊那麼窄,大家不免有些怕。“陸芸,要不要送你回去。”南宮烈說道,關切的看着她。
陸芸冷哼一聲,這個時候,自己怎麼可能回去?南宮烈,你何必假惺惺!
“不,我不回去。”短短几個字,彰顯着她的篤定。更因爲,冥冥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能回頭:“大家千萬不要回頭。”
過了很久,路漸漸變寬,大家稍微鬆了一口氣。此時他們走過的狹窄的小路已經變成一截截木頭接成的獨木橋,橋下是火紅的液體。陸芸下意識地回頭,而那些木頭,頃刻間落進火紅的液體,不見蹤影。
南宮烈和太傅也看到此情景,都心有餘悸。
再過頭來,三扇門落在三人身前,擋住了去路。三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上。
“沒想到當時的人們已經能製作這麼厲害的機關了!”陸芸驚歎到。
從左看第一扇門上刻着苦海無邊,第二扇刻着回頭是岸,第三扇上好像被人修改過,上邊寫着輪迴崖三個現代漢字,下面還有英文標註。大家頓時困惑不已,8000多年前的墓地,居然有現代漢字和英文。“會不會是南宮烈留下的。”南宮烈說道。
陸芸搖頭:“不像是他的字跡。反而,更像我的。”
“巧合吧”,張太傅看着陸芸:“或許是以前來過的人留下的。”
“我們進哪一個呢?”
這時天都亮了,在外接應的人開始慌張,那麼久不出墓室一定遇到了什麼險情。砰的一聲,墓室頃刻間倒塌······
墓室裡,大家也感覺到情況不妙,但考古隊員平時工作就危險,早就練就了臨危不懼的膽識。嘆息頃刻,張太傅說:“或許會有出口。”
南宮烈拿着測量儀,測量後他說:“第一扇門裡有液體,不能進。”他從左找到三扇門的開關,打開第二個,走進去:“這墓主人怎麼會把們的開關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一定暗藏玄機。”大家邊走邊看壁畫,顯然,這是原始人類生活的圖景。
再往裡走裡面竟然是一望無際的冰樹林,異常的亮。這地下應該比較溫暖,怎麼會結冰?“難到傳說中的藍冰珠在裡面。”張太傅高興的說:“藍冰珠是上古寶物。傳說它爲玄世玄女的法器,屬性爲水系,力量無限啊!”
“真的嗎?”二人齊聲質疑。
這時,樹林裡有許多隱隱約約的小綠點,“螢火蟲嗎?”陸芸問。
“不,這是瑩翅蟲。專門吸食人的血液。”張太傅臉色很難看:“大家屏住呼吸,點燃你們身邊的火。”那些躍躍欲試的蟲子果然離得遠遠的。可是不一會,成羣的蟲子密密麻麻的結成大屏障向他們衝來。綠色的屏障無可阻擋,讓人心頭一寒。
這種浩蕩的場景讓他們驚慌。南宮烈用身體擋在陸芸前:“別怕,我在。”陸芸突然覺得心顫抖了一下,只是一小下。三年前的南宮烈就是這樣保護自己的,而如今的南宮烈這樣保護自己,味道已經變了。畢竟,他曾背棄自己。如今他這樣帶自己,又是爲什麼?不管爲什麼,自己不需要!
“我不怕,你走開。”說着,她推開南宮烈。
“我們必須馬上拿到水底的藍冰珠。”張太傅畢竟是有經驗的專家,馬上想到對策。原來瑩翅蟲只能生活在寒冷的環境下,而正是藍冰珠維持着這裡的溫度。拿走藍冰珠,這裡的溫度驟增,螢翅蟲脫離了寒冷的環境就會死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