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起來的楊奉和楊鳳,劉辯很是無奈的咧嘴笑了笑,對二人說道:“二位將軍,你二人的名姓倒是……”
劉辯話還沒有說完,廳內衆將軍便發出了鬨堂大笑。
“莫笑,莫笑!”將軍們剛發出笑聲,劉辯就擡起手朝他們虛按了兩下,對他們說道:“兩位將軍名姓相仿,只是本王在稱呼之前,未有做出區別罷了。”
說着話,劉辯朝楊奉虛按了兩下手,對楊奉說道:“將軍且坐,此番迎戰匈奴,將軍無須前去,洛陽這廂還有着更爲緊要的事情,需人手籌辦!”
得知迎戰匈奴,他不用前去,楊奉神色多少浮現出一些失落,不過劉辯在後續的話中,也是給了他可下的臺階,無論面子還是甚麼,總能說的過去,於是連忙抱拳應了一聲,重新落座。
“三位將軍隨子龍出征,須聽從子龍及子義、遠調遣。”待到楊奉坐下,劉辯扭頭看着還站在廳內的楊鳳、韓暹和裴元紹,接着對他們說道:“望你等戮力同心,共滅匈奴!”
“諾!”待到劉辯把話說完,三人齊齊抱拳應了,在劉辯虛按了兩下手之後,他們才又重新坐了下去。
“高將軍!”安排好了迎戰匈奴的人手,劉辯扭頭看向了高順。
“末將在!”聽得劉辯喚他,高順趕忙站了起來,抱拳躬身應了一聲。
“羽林衛、虎賁衛仍需加緊訓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高順,劉辯語氣中透着無盡信任的對他說道:“一切交給將軍,屆時這兩支隊伍可否在與匈奴之戰中有所建樹,便要仰仗將軍了!”
劉辯將羽林衛和虎賁衛都交給了高順,對高順來說,責任確實是增加了不少,可高順不僅沒有絲毫推諉,反倒是在心底生起了一種被劉辯重視了的感覺。
“羽林、虎賁二衛,乃是本王近身三衛!”高順還沒來及應諾,劉辯就接着對他說道:“待到高將軍將他們練成,本王將分撥一支出去,另一支則由高將軍正式統領!”
劉辯肯讓他訓練羽林、虎賁,對高順來說,已是莫大的恩德。畢竟在劉辯這裡和在呂布那裡有所不同。
早年高順便一直追隨呂布,可呂布在讓他訓練成陷陣營之後,每逢作戰,便將陷陣營交於魏續統領。
被劉辯從刑場上救下,高順投效劉辯,原本只期望能訓成羽林、虎賁二衛,在劉辯身旁做個專職訓練洛陽軍的將軍。他從來都沒想過會被劉辯信任到能親自指揮一支這樣的隊伍。
可劉辯卻偏偏在高順根本不對指揮二衛之一抱任何希望的時候,給了他這麼個允諾,怎能不讓高順驚愕中又多了幾分欣喜和感激。
保持着雙手抱拳的姿勢,高順低着頭,由於激動,他的嘴脣不住的哆嗦着,在劉辯把話說完之後,還過了好一會,才懷着掩飾不住的激動,聲音略略的發着顫,對劉辯說道:“殿下對末將恩同再造,末將縱使肝腦塗地,也難報殿下萬一,此生不求其他,只求永隨殿下左右,爲殿下練一輩子的兵!”
“好!”高順的話音才落,劉辯就叫了聲好,站了起來,雙手抱拳,朝高順拱了拱,對高順說道:“有勞高將軍!”
拱手禮,對尋常人來說,只是一種很是平淡的禮節。可劉辯身爲洛陽王,卻對麾下一員將軍行禮,在衆人看來,意義便是非同一般。
正是由於劉辯這一拱手,高順從此之後,在洛陽軍中的地位是節節拔高,就連許多早先追隨劉辯的將軍,在他面前也是不會妄自託大。
揚州城內,進了風月之所的王柳和王榛,此時正在第三進庭院內的一間暖閣中坐着。
若說第二進庭院,除了那個美女雕像,整個院落中都瀰漫着一股濃濃的**之氣。那麼第三進庭院,簡直就是個雅緻到不能再雅的地方。
這一進庭院並不是很大,可進了庭院之內,迎面就能看見幾株落去了殘花的寒梅。
寒梅喜冷,只有在冬天纔會開花。此時已是晚春,那一朵朵曾在寒風中迎風飄舞的梅花早已落盡,枝條上抽出了一片片蔥翠的嫩芽。枝幹雖是依舊穹勁,可生了綠芽兒的枝條,卻是使得它們多了幾分春的沉醉,少了些冬的剛強。
除了那幾株寒梅,小小的院落中,還載種着許多各色的花種,甚至連生於洛陽的牡丹,也被遷移到了這座庭院內。
庭院深處,兩棟小樓相向而立,木質的小樓雕樑畫棟,每棟小樓的飛檐上,都有一隻龍頭伸出。
龍頭雕刻的栩栩如生,微微上仰着的腦袋,眺望着天際,就好似嚮往着藍天,向要掙脫房檐的束縛,躥騰到天上一般。
小樓的表層,漆刷着厚重的暗紅色。暗紅的底色襯托下,兩座相隔不遠的小樓相得益彰,越發使得它們多了幾分古樸和質感。
左側小樓內,飄出陣陣瑤琴聲。那琴聲清越而悽婉,柔美中透着一絲淡淡的感傷,讓人聽了,心頭不由的會生起一絲涼意。
飄出琴聲的暖閣內,王柳與王榛相向而坐,在他們側旁的一張矮桌後,一個素衣女子,正專注的撫弄着瑤琴。
彈奏瑤琴的素衣女子,挽着高高的流雲髻,臉上並不像尋常風月女子那般抹着厚厚的濃妝,而是薄施粉黛,稍稍的打了些白白的底彩。
她身上穿着的素衣,就猶如冬日裡的雪花一般潔白,在透進屋內的陽光下,潔白的甚至有些晃眼。
雪白的衣衫,雪白的臉頰,就連頸子都是一片雪白。這素衣女子,簡直就是造物精心雕琢的雪美人兒。
美是極美,不過她的眼神,卻是帶着無盡的幽怨。清澈的眸子中,總是閃爍着一種飄忽不定的神采,就好似心內有着憂思,卻無法輕易割捨。
“姑娘好似有着心事?”女子正專注的彈奏着瑤琴,王榛那雙美目眨也不眨的望着她,輕聲向她說道:“何不說來,在下看看可否爲姑娘解憂?”
正專注着瑤琴的女子,好似並沒有聽到王榛說話,她依然低着頭,繼續撫弄着瑤琴。
“琴聲幽怨,姑娘幸而是遇見了我二人!”見女子沒有說話,王榛微微一笑,好似渾不覺意的淡淡說道:“若是遇見其他通音律的客人,恐怕姑娘如此彈奏,會惹人不快?”
王榛這句話出口,彈琴的素衣女子玉手微微一顫,彈出了個不太和諧的樂符。
當這不太和諧的樂符彈出,那女子止住了撫弄,站起身,朝王柳、王榛福了一福,輕啓朱脣,對二人說道:“小女今日心中頗爲煩惱,惹得二位公子不快,還望二位見諒!”
“不妨!”自從進了房間,就沒怎麼說過話的王柳,看出那女子滿臉的憂愁和忐忑,朝她擺了擺手,對她說道:“姑娘若是不適,且去歇着便是!”
“多謝公子!”朝王柳和王榛福了一福,素衣女子雙手交疊於身前,低着頭,踩着小碎步就想往屋外走。
“慢着!”素衣女子剛要從二人之間走過,王榛就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拉過她的玉臂,將她往懷中一攬,嘴脣湊在她的耳垂邊,朝她那如同白玉般瑩潤的耳朵上輕輕吹了口氣,語氣頗爲輕佻的說道:“我二人付了錢,點名要姑娘前來作陪,姑娘卻說要走,是何道理?”
“奴家着實身子不適!”被王榛摟着,素衣女子掙了兩掙卻沒有掙脫,臉頰已是紅到了脖子根上,略顯惶恐的對王榛說道:“回頭奴家將公子花費的錢財送來便是!”
“那不行!”素衣女子已是做出了最大的妥協,王榛卻不依不饒,一隻手按在了她的酥胸上,嘴角掛着邪邪的笑容,更爲輕佻的說道:“如此飽滿的酥胸,若是不好生揉上一晚,小生又如何安心?”
“公子請自重!”酥胸被王榛揉了幾揉,素衣女子如同觸電般的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從王榛懷中掙脫,低着頭,臉頰紅到了脖子根上,對王榛說道:“奴家先行告退!”
“自重?”素衣女子的話音剛落,王榛就冷哼了一聲,對她說道:“風月場中,迎來送往,何來自重一說?小生就是看中了姑娘,今晚便要姑娘陪小生顛鸞倒鳳,由不得姑娘不願!”
“夠了!”被王榛一句話嚇的不輕,素衣女子渾身微微哆嗦着,緊緊的抿着嘴脣,眼淚早已是在眼窩中直打轉轉,已是有些看不下去的王柳微微擰了擰眉頭,衝王榛說道:“何必爲難一個婦道人家!”“姑娘,你且去歇着!”說了王榛一句,王柳擡起頭,朝那女子露出了個和善的笑容,對她說道:“莫要理他,他只是閒極了逗弄姑娘!”“誰說我是逗弄?”得了王柳允諾,素衣女子應了一聲,正要轉身離去,王榛突然跨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往懷中一扯,另一隻手順勢從腰間抽出長劍,架在了那女子的頸子上,語氣森冷的說道:“若是你敢出暖閣一步,我便一劍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