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力氣越來越少,眼看再廝殺下去不僅不可能將趙雲從馬背上挑落,自家還可能折在這裡,淩統將手中兵刃朝前一‘挺’,喊了聲:“今日天‘色’已晚,來日再戰!”
收起長槍,趙雲並不上前追趕,只是朝西邊漸漸斜下的夕陽看了一眼,向已經兜轉戰馬離去的淩統喊道:“小將軍,天‘色’尚早,若是腹中餓了,且待吃罷了晚飯,再來與某廝殺!”
趙雲喊的話中,帶着不加掩飾的奚落。(?棉花糖)--
策馬往陣中奔走的淩統聽了個清清楚楚,可曉得力氣已是用的差不多,他也不回頭再同趙雲廝殺,只是一味疾走。
一直觀看着淩統和趙雲廝殺的江東將領們,只當他是得了好處,由於一時半會殺不得趙雲,才先行折返。
待到淩統回到陣前,一衆江東將領紛紛抱起雙拳向他道賀。
有誇讚他武藝了得的,有贊他年少有爲的,總之說來說去就是一個意思,若淩統不回來,定能將趙雲斬落馬下。
江東將軍們不住的拍着馬屁,淩統心裡卻是一肚子苦水倒不出來。
同趙雲廝殺時,他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而趙雲顯然並沒有用盡全力,否則也不至於他一直壓着趙雲打,卻始終無法傷到趙雲半根寒‘毛’reads;!‘
遠遠看着淩統撤回去的趙雲,兜轉戰馬剛回到陣列,陶虎就小聲對他說道:“將軍,那淩統也是頗有些手段!假若給他數年時日,怕也是員猛將!”
點了點頭,趙雲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言語。
淩統的本事他已經見識過了,正如陶虎所說,此人眼下武藝已是十分驚人,若給他數年時日,他勤加習練,必定能成爲一代名將!
“將軍,眼看天‘色’漸晚,我等今日如何安置?”扭頭朝西下的斜陽看了一眼,陶虎小聲向趙雲問了一句。
望着西下的斜陽,趙雲臉上始終帶着一抹淡然,對陶虎說道:“退後十里紮營!”
“諾!”應了一聲,陶虎兜轉戰馬,向身後的羽林衛將士們喊道:“將軍有令,退後十里紮營!”
漢軍羽林衛在趙雲的率領下撤離了戰場,向後退了去。
回到陣列,正思忖着如何再與趙雲廝殺的淩統,聽說漢軍撤了,眸子陡然一亮。(
單打獨鬥,他不是趙雲的對手,可趁着漢軍後撤,從背後捅上他們一下,淩統卻是完全不介意去做!
“敵軍後撤,正是我軍機緣!”望着正在後撤的漢軍,淩統向身後的一羣江東將領說道:“你等整備兵馬,稍後追隨漢軍,趁着他們後撤,與之廝殺!”
淩統的盤算並沒有錯!
任何軍隊,在後撤時士氣都是極低的。
只要選擇時機恰當,從背後幹漢軍一下,應是能給漢軍造成不小的傷亡。
從趙雲那裡得不到好處,只要能首戰告捷,多殺一些漢軍羽林衛,他這個先鋒也是爲江東軍立下了大功!
得了淩統命令的一衆江東將領,紛紛抱拳應了一聲,各自整備兵馬,準備跟隨淩統,向漢軍發起掩殺!
大軍掉轉方向,趙雲一邊領着將士們後撤,一邊向跟在他身後的陶虎說道:“我等後撤,淩統必定尾隨追擊!告知將士們,莫要大意,務必時刻觀望敵軍!”
“諾!”應了一聲,陶虎將趙雲所說的話,小聲傳達個了身後的親兵。
親兵得了吩咐,把胯下戰馬的繮繩一提,向所有羽林衛傳達趙雲命令去了。
如果來到這裡的不是羽林衛,而是尋常的漢軍,後撤或許對他們心理多少有些影響。
可漢軍三衛,早已習慣了戰場上的任何變動,而且他們都有着一個信念,只要他們出戰,無論再兇狠的敵人,到最後都只不過是他們功績上的一筆!
得了趙雲命令,最後排的羽林衛一邊跟着大軍行進,一邊不時回頭朝後張望。
淩統下達了尾隨追擊的命令,可在漢軍剛後撤的時候,他並沒有領軍殺上前去。
他在等着機會,等着不讓漢軍曉得他會突然發起進攻的機會!
駐馬立於大陣前,望着漸漸遠去的漢軍羽林衛,淩統並沒有急於下達正式追擊的命令。
漢軍的身影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淩統才舉起手臂把手朝前一招,向身後的羽林衛將士們喊道:“追擊!”
得了淩統命令,早就做好準備的江東軍騎兵,紛紛發出了一聲吶喊,在兩名將軍的率領下,策馬衝了出去。
相對速度較慢的步兵,則由淩統親自率領,緊隨其後,殺向已經撤走的漢軍。
龐統和呂布率軍擊破劉備,孫權發兵討伐周瑜的消息,沒用多久便傳到了洛陽。
兩條消息相比較,劉辯更欣慰於劉備被擊破。
曉得若是給劉備時日由他發展,一是他的野心會不斷膨脹,憑着劉備的如簧巧舌,也是能蠱‘惑’不少人追隨他,倒是再想剿滅,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沒了劉備,沒了曹‘操’,如今擺在劉辯眼前的,只有江東這一塊絆腳石reads;!
擊破江東,就是得了整個天下!
“陛下,龐丞相與呂將軍擊破劉備,劉表也是死了,如今荊州‘亂’成了一團。孫權發兵討伐周瑜,對陛下更是有利,因何陛下卻緊皺眉頭?”坐在湖邊的逍遙椅上,纔得到消息的劉辯臉上並沒有流‘露’出欣喜,反倒是皺起眉頭,流‘露’出一片凝重,站在他身旁的王榛抱拳朝他拱了下,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擊破江東之後,朕又該做些甚麼?”先是扭頭看了王榛一眼,隨後劉辯把目光重新投向了眼前的湖面,臉‘色’一片凝重的說道:“朕也算得是個馬上皇帝,這些年南征北戰,都是在廝殺中度過!雖說自做了秦王,便不再親自領軍上陣,治理天下,朕卻是還差了許多!”
劉辯語氣帶着些落寞,王榛並沒有明白他爲什麼突然說出這樣沒頭沒腦的話來,眨巴了兩下眼睛,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望着湖面,劉辯對王榛說道:“當年朕曾建過招賢館,由天下士子前去辯論爲政之道,從中也是尋得了不少人才!”
提起招賢館,王榛對劉辯說道:“陛下不提,末將倒是真個給忘記了,那招賢館如今也在招納賢良,只是不如往日前來投效的多了!”
“荒廢了!”慢慢站了起來,劉辯的視線依然落在湖面上,對王榛說道:“劉備已被擊破,你便陪朕去見見關羽、張飛如何?”
“見他倆作甚?”提起關羽、張飛,王榛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對劉辯說道:“這二人是又臭又硬,去了好些人,與他們說了好些話,他二人就是認準了劉備,說甚麼也不肯投效朝廷!”
“二人忠義,不肯投效便由得他們!”扭頭看着王榛,劉辯微微一笑說道:“朕倒是頗有幾分嫉妒那劉備,如此險惡小人,竟是與關張二人做了兄弟!可見天下之大,險惡之徒並非全無出頭之日!”
劉辯這麼說了,王榛也是不敢再說什麼。
當初劉備來到洛陽,許多洛陽官員也是認爲他賢良敦厚,甚至連一些朝廷的高層官員,都對他頗有好感。
唯一堅持不接納劉備,而且還不會向他提供任何扶持的,只有劉辯和少數幾個臣僚。
回顧劉備這些年做的事情,劉辯當年的抉擇,倒是真的英明!
王榛哪裡曉得,劉辯之所以如此,只因爲他知道一旦給了劉備機會,劉備的成就將會不輸於曹‘操’。
既是‘藥’匡復漢室,他就不能給任何梟雄機會,因此纔會先後擺了袁紹、曹‘操’一刀,又將劉備‘逼’上了絕境!
決定要去面見關羽、張飛,劉辯也不遲延,招呼了王榛一聲,先一步朝着皇宮外院走去。
外院的衛士見劉辯出來,立刻便曉得他是要出宮前往某處,根本沒等他下達旨意,衛士們便準備好了車馬依仗。
在王榛和上百名皇宮衛士的簇擁下,劉辯出了皇宮。
即便是做了皇帝,他也沒有改變騎馬行路的作風。
策馬走在街道上,看着路上給他讓路的人羣和街邊幾乎每家都高朋滿座的酒樓與客人往來不絕的商鋪,他的心內是一陣欣慰。
大漢富強,並不只是養了一支強大的軍隊,就可以鎮住江山。
朝廷最終依附的,還是平民百姓!
百姓富強,朝廷便會富強,假若百姓食不果腹,如同桓靈二帝之時一般,難保何時還會出現形似黃巾之‘亂’的民變!
心內很是感慨了一番,劉辯卻沒有說出口,只是臉上流‘露’出了一片唏噓。
騎着戰馬跟在他身後,王榛一路上眼睛都在不住的瞟着四周。
漢軍從洛陽抓住了許多江東探子,雖說整個洛陽都被清查了一番,卻沒人能夠保證,這裡未殘餘下探子或者刺客。劉辯此時離開皇宮,多少還是有些冒險。沿着街道緩慢行進,過了四五條街,一個騎着戰馬的衛士向前上了兩步,於劉辯身側稍後些的地方抱拳對他說道:“啓稟陛下,前方便是看押關張二人的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