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十一月中,朱雋,楊奉並曹操於長社火攻破敵,斬首四萬,俘敵三萬餘人,其餘燒死,逃散不計其數,潁川大方渠帥波才逃跑中伏,被徐晃斬殺當場,梟首送於朝廷。
長社之戰,十餘萬黃巾賊寇一戰而平,潁川郡反賊勢力徹底崩潰,打通京畿與山東衆郡的通道,同時切斷了南北黃巾軍之間的聯繫。天下局勢,勝利的天平漸漸向大漢傾斜……
長社大捷,朱雋令人帶着波才首級送達洛陽,朝廷歡欣鼓舞,懸波才首級於洛陽城門,以鎮宵小。而後靈帝龍顏大悅,晉朱雋爲都鄉侯,朱雋表楊奉之功,靈帝重設虎賁校尉一職,升楊奉任之,不過這個虎賁校尉原本是東漢八校尉之一,職責掌管戰車部隊的軍官,後來已經廢除,所以楊奉不過得了一點虛名,未有實權。其餘皇甫嵩,曹操等人各有封賞。
十來日後,皇甫嵩一萬多人抵達長社,與朱雋商議剿匪之事。而衛寧經過張仲景十數天的悉心治療,身體已經漸漸有所好轉。
縣衙內屋,衛寧拿起張仲景走時留下的《傷寒病論》看得津津有味,現在不管是幹什麼,衛寧都覺得趣味橫生,整日裡也是笑得合不攏嘴,不過在別人的眼裡,一天嘴巴不合,等同於傻笑。
衛寧得救,當然忘不了還有一個早死兒郭嘉。歷史上有人研究說郭嘉死於傷寒之症,而張仲景偏偏又是這一病症的終極剋星。不過張仲景還欲四處行醫,救治百姓,看衛寧誠懇,便留下自己還未完成的《傷寒病論》與他。
“恩……貌似郭嘉那小子比我活得還久一些,要不要給他治一下咧……我可是整日生活在白色恐怖之中,恩,不行,太便宜那丫的了……怎麼也得敲點好處來。”衛寧摸了摸下巴,傻笑的說道,只看得旁邊伺候在旁的緑萼連連翻起白眼,整日裡看着衛寧傻乎乎的模樣只覺得一陣好笑。
衛三從外院進來,看着衛寧的模樣,心裡同樣一陣欣慰,不過還是趕緊走到他的身邊道,“公子!兩位中郎將及楊將軍有請公子去大堂議事!”
“恩?請我?”衛寧愣了愣,自己不過只是一個隨軍司馬,這麼一個小官哪有資格和他們一起議事。
“公子還是快去吧,畢竟那是上官!”衛三點了點頭,老實的應道。
“看樣子……楊奉那丫的就把我給賣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功勞應該是皇甫嵩的,反而便宜楊奉了。”衛寧摸了摸下巴,低聲自語道,“恩,又要打仗了吧……”
“緑萼,更衣!”衛寧抖了抖袖口,還是站起身來對身邊丫鬟說道。
一陣忙碌,衛寧便隨衛三向着大堂而去。進得大堂,只見朱雋等人早在那等着了。
衛寧整了整衣容,對各位將軍各自行了一禮,“小子衛寧,見過各位將軍!”
“免禮,免禮!哈哈,公子今日身體有所好轉了吧?”朱雋扶了扶下顎長鬚,大笑道,慌忙一指末端席位,道,“公子請坐!”
衛寧又謝了一禮,靠着楊奉坐下,只見如今大堂加上他也只有四人。
“除去朱雋,楊奉,另外兩人應該就是皇甫嵩和……曹操了?唔……那個年紀大點的,應該就是皇甫嵩,至於旁邊那個黑臉麼……靠,一個二個都盯着我看幹什麼!”衛寧苦惱的摸了摸下巴,非常噁心低聲說了一句,“唔,果然,人長得帥了就是容易引起別人注意……”
身邊楊奉不巧聽到,險些一個踉蹌趴倒在地,只連連翻了個白眼,很奇怪,跟衛寧處多了些日子,所有人都學會了這個奇怪的表情。
衛寧在打量別人的同時,所有人的視線也同時放到了這個弱冠少年的身上。事實上,除去那整潔的儀表,因爲小命有救而整日掛起的傻氣笑容,身體極端瘦弱,加上臉上毫無血色,身上又是穿的也是昂貴服飾,和京城大多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幾乎一個德性,若不是在座左右人都知道衛寧天生有疾,前日還大病了一場,要不然就直接將他和廢物劃上了等號。
這時朱雋拍了拍手掌,沉吟了一下,對衛寧道,“我等四人正商議平叛之事,如今盧植將軍在北主攻叛賊魁首張角,各州郡賊寇依然未平。探馬又報張角之弟張寶張樑,本欲向潁川和波才匯合,不過得知我軍大敗波才,便不敢向前,現駐紮於樑國一帶,隱隱有北歸之意。如今南陽一帶賊寇雖然聲勢浩大,但卻只在一地,無法向其他地方擴張。陳國,汝南之賊寇不過跳樑小醜,難成大氣。張寶張樑乃張角之弟,自稱地公人公將軍,如若擊敗兩賊,對反賊必然是重大打擊,我與皇甫將軍正欲以我軍夾大勝之餘威,前往迎敵,不知道公子覺得若何?”
衛寧沒想到朱雋一上來就向自己發問,頓時心裡一慌,有些不知所措,“張寶張樑……是了,歷史上,他們本來是張角派來主持潁川,南陽以及汝南等地反軍大局的……卻不巧在長社被皇甫嵩擊敗,倉惶北逃。如今長社之戰被我提前了大半個月,他們還沒趕到……”
整了整思路,衛寧開口道,“寧以爲,將軍之言差矣,汝南,南陽之地賊寇雖不必過於重視,但也不能忽視!如今賊寇膽怯不前,長社一戰,賊心動盪,初時之銳已喪,而黃巾賊寇多爲老弱農夫,戰鬥力低下,以我軍戰力與士氣,十倍於敵也不爲過。但豫州各地餘寇仍然未平,雖然各自爲戰,一但聚集起來,難免死灰復燃。而南陽一地,賊軍勢大,號稱數十萬之衆,若與汝南等地賊寇聯合,恐豫州衆郡又難免再受戰火。若張寶張樑兩賊聯繫南方衆郡,以其兩人在黃巾反賊之中的聲望,必能統一賊心。若令其復攻我軍後背,我軍難免腹背受敵……”
“寧以爲,兩位將軍當親提大軍,以拒張寶張樑,而後遣一軍,入汝南,陳國趁賊寇還未聚合,各個擊破,掃平身後隱患,再聯合荊襄郡國之兵,以鎮南陽。後方大定,前軍便無所顧慮,將軍如若破敵再南下平賊,一戰可定!黃巾失河南之地,元氣大傷,再難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