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心酸的看爸爸接過水杯:“這大冷天的,媽您也太偏心了。”
小幸不自禁的抱怨一句,幸美瞪她一眼:“這水杯還是你回國後第一年你爸爸生日的時候你買的,你忘記了?”
小幸挑挑眉,當時兩個死黨都說她摳到家了,她心想着他都沒養過他,送杯子都不錯了。
傅執跟卓亮在家門口遇上,卓亮看着他受傷的地方:“怎麼有空過來?”
“岳母電話。”傅執淡淡的四個字,卻道明來意,卓亮有點不高興卻還是點點頭,傅執走在前面,看着那挺拔的男人,他一直覺得很瞭解,但是傅家的人他是覺得越來越不瞭解了。
雖然傅總有傷在身,卻並不妨礙他的形象,還是好的一塌糊塗。
小幸一轉頭就看到傅執走進來,那氣場,還是很逼人。
“你們倆怎麼一起回來?”但是又看到他身後沒什麼表情的男人,小幸就覺得卓亮最近有點怪。
小幸笑了笑,卓亮看她一眼,然後垂着眸繼續等着傅執說,傅執只到她身邊坐下:“剛巧門口遇上,您身體還好?”
下一句卻立即轉移到別的話題。
卓亮的改變他當然不是沒感覺,畢竟大家關係還不錯。
但是近來越發的感覺卓亮的敵意,他也不得不想到別的,但是一切問題,他認爲不該小幸參與的,他也不想給小幸徒增煩惱。
卓玉清點點頭:“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幸美端着茶水走出來:“這不是咱們家也許久沒聚聚,就把你們三個都叫回來吃頓家常飯。”
傅執自然不多說話,只是看向自己的妻子。
小幸也是笑了一下而已,並不多話。
卓亮坐在他們倆旁邊:“總叫我回來看他們倆相親相愛的,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小幸更是吃驚的望着自己哥哥:“卓亮你最近怎麼回事?”
本來想忍到飯後再找卓亮單獨聊,但是他這話怎麼這麼嗆?
幸美跟卓玉清自然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幸美卻笑着說:“你哥哥也想討老婆了唄。”
小幸一愣,然後看向卓亮:“是這樣?”
卓亮冷笑一聲不說話。
傅執一直把自己放在局外,看着卓亮的樣子,吃飯前藉着去洗手間的空當給熟人打了個電話:“去查一下卓家大少最近的動態。”
漆黑的深眸裡閃過一些犀利,然後轉頭出了門卻是笑盈盈的。
小幸早就給他留好了位子,看他出來也笑着對他:“受傷的地方疼了?”
他微微皺眉:“沒事!”
小幸點點頭,又看對面的卓亮,這兩個男人啊,千萬不要瞞着她什麼纔好。
“這些菜也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小執你多吃點。”
“好!”他應了一聲,因爲受傷的是右臂,所以吃飯不怎麼得勁。
因着是在家,小幸給他佈菜的時候便沒說什麼話,但是她的細心他卻都看在眼裡。
當然,全家人都看在眼裡。
卓亮忍不住說一句:“卓幸,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有給人佈菜的習慣?你不是一向最討厭夾來夾去的?”
小幸吃驚的擡頭看着哥哥,一下子吞吞吐吐:我—傅執現在受着傷呢。
“嗯,是受着傷,好嚴重的傷。”
傅執挑眉,卻不說話。
只是犀利的眼神看向卓亮,卓亮也是笑了一聲:“我說錯什麼話?”
傅執道:“只是記起我們倆好久沒單獨喝一杯?”
卓亮今天很不給面子:“前陣子你們倆鬧彆扭我不是還單獨去揍你!”
傅執不說了,小幸已經說:“什麼?卓亮你以後不準再去跟傅執打架。”
卓亮冷哼一聲:“我還不是爲你好?”
小幸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但是想到他跟傅執打架,她怎麼就覺得傅執會吃虧。
但是那一次他們倆倒是真的沒打架,只是談心。
晚上吃完飯後果然被留宿,小幸跟傅執上樓後卓亮從門口經過,從沒關上的門縫裡傳出來女孩的低笑跟男人性感的聲音,眼眸垂下往自己房間走去。
傅執卻是在聽小幸說話的時候眼神裡雖然專注,卻又像是在想着別的事情。
他輕輕地擡手撫着小幸的臉:“這房間真刺激!”
比在酒店還刺激。
小幸想起她懷孕的時候他到她家裡,賴在她的房裡,那時候他們的關係並不好,但是他卻理所當然的很。
“是嗎?反正我沒什麼記憶!”
她說,反正第一次醉了,第二次懷孕,什麼她都不知道。
他突然笑了一聲:“我讓你知道知道!”
她羞愧的臉蛋都紅到耳朵根,傅總一隻手也是厲害角色呀。
第二天一早兩人在家裡吃了飯才離去,卻是沒想到他剛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看到他們在卓家吃晚飯的場景,不由的微微一滯。
武陵敲門進來:“事情查的差不多。”
“說來聽聽!”
“他前陣子出差跟一個女孩糾纏不清,最近常常不在本市好像也是跟那個女孩有關。”
傅總質疑:“沒別的?”
他還能不瞭解卓亮的那一套手段?
“沒有!”武陵坐在他面前:“你們是親戚,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他不是更好?”
傅執淡笑一聲:“你以爲是親戚就能穿一條褲子?”
手頭的報紙一推:“再去差一下昨晚吃飯的事情是哪個記者寫的?”
寫的這麼好,好到讓他不自禁的皺起眉,如果沒有他的命令,報社是不敢隨便發他的事蹟。
但是一頓飯就上了報紙,而且還是在卓家家宅裡,這照片拍的如此清晰,雖然是從窗外,但是他跟小幸坐的角度卻是那樣好,正好小幸給他佈菜的時候。
“咦,這事,你懷疑跟卓家有關係?”
“不是懷疑!只是沒有證據。”
武陵也忍不住皺起眉:“你是以爲卓家在利用你?”
本來這場婚姻就是在利用。
他只是覺得最近的事情太蹊蹺,往常長輩們只是盼着他跟小幸好,然後現在,卻是赤條條的利用了。
這新聞的來意他大概明白,卻還是想要查一查確定自己的想法。
小幸沒事抱着筆記本去找周大作家。
一進門就聞到發黴的味道:“以後我要是也在家寫稿,咱們就把我跟傅執那處公寓當工作室吧,這裡簡直太難聞了!”
周園園立即用力聞了幾下:“是嗎?我怎麼沒聞到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小幸無語,坐在周大作家對面一起在家寫稿。
周園園看着網頁上的新聞頭條:“哎,一個小時內已經兩萬條回覆,你們找人拍的?”
小幸吃驚看她一眼然後輕輕地把電腦放到兩個人都能看到,不由的也是皺着眉頭,圓圓看着電腦上顯示的新聞:“這秀恩愛也要有個限度嘛,我們都知道你們和好了啊,還用得着這麼顯擺?”
小幸搖搖頭:“不是我跟傅執。”
可是這狗仔要多大的能力才能輕易進去他們卓家並且把照片拍的這麼高難度?
圓圓看着上面她幫傅執佈菜的情形:“你對你老公現在倒是真的沒話說,不知道的肯定以爲你們是相敬如賓的好夫妻。”
夫妻間尊重是要的,但是相敬如賓也不能太誇張,要不然就失了樂趣。
報紙上寫的並未誇張,可就是太不誇張才讓她覺得不對勁。
昨天老媽打電話讓她回家吃飯她也沒多想,但是卻不料上午就看到這樣的新聞,細想在去卓家以前就是在超市遇到凌越跟蕭遊。
傅家裡看着這條新聞也是無奈沉吟,何悅的臉上掛着不悅:“不行,我得給小幸打個電話。”
傅建國拉住她:“算了,這報紙上寫的也挺好的。”
何悅卻是看着報紙上說他們相敬如賓,夫妻感情好的讓人羨慕不開心:“這無端端的冒出這樣一條新聞你不覺的奇怪?我看有可能是卓家那男孩又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傅建國不得已皺起眉:“你對卓亮就那麼大的意見?”
“失一亮得一幸,將來說不定你還會感慨這門婚事好事多磨呢。”
可是她現在卻不高興:“我就是不高興,這報紙一看就是卓家找人寫的,最近大家都在議論紛紛我們兩家的關係,他們卻是在這時候弄出這麼一份報紙,還不是爲了利用我們兒子。”
“咱們兩家還用計較這些?又不會少快肉。”傅建國說。
何悅不高興:“我的心沒你這麼大。”
直到小傢伙被張姐抱到她面前:“太太,現在給小少爺跟小小姐喝奶嗎?”
何悅轉頭看着自己的孫子才放下那時:“還差五分鐘,時間我都掐好了。”
張姐點點頭,何悅卻是看着笑呵呵的孫子抱了過去:“哎,你媽媽這輩子對咱們家就你跟你姐姐這點貢獻了。”
別的只剩下麻煩。
何悅老說這些話,就連張姐心裡都忍不住嘆息了,總覺得當大戶人家的媳婦挺不容易的,自己家兒媳婦卻是整天爬在自己的頭頂上,不知道來到這傅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又會是怎麼一種情形。
碰到這樣高貴冷豔的豪門婆婆是也嚇得不敢吱聲還是跟她硬碰硬呢?
而小幸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在把稿子寫完交上去之後就給幸美打電話。
幸美正在陪着卓玉清看新聞,看到手機上顯示女兒的號碼立即小聲提醒:“是小幸。”
卓玉清臉色不錯,淡淡一聲:“接吧。”
幸美這才接起來:“小幸啊!”
小幸聽着媽媽聲音很緩和,緩和的跟每一次打電話都不同:“媽,今天的新聞是您讓人寫的?”
幸美一滯,看向自己的老公,然後卓玉清垂着眸,他當然不想承認,他女兒那脾氣,要是知道了肯定以後不會在回家吃飯。
“不是啊,新聞寫的挺好,照片也拍的很好,可是我跟你爸爸也是你們走後才知道。”
小幸:“哦,那我先掛了。”
幸美掛斷電話後對老公說:“你怎麼想?”
卓玉清無奈沉吟:“過去幾天吧,現在還太早。”
幸美點點頭,卻想着女兒那性子肯定會猜測她,不由的就嘆息一聲,看着面前的男人:“玉清,你若是在負我,我定然死在你面前讓你以後每天晚上都做噩夢。”
卓玉清低頭看她:“我心臟不好,你還這麼嚇唬我?再說我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但是不是也未遂嗎?”
幸美起身:“你還想成已隨啊!”
卓玉清笑笑不再給老婆添堵。
中午華恩帶了食材,三個女人在家吃火鍋,華恩說:“今天這一出是傅總乾的吧?”
大家竟然都知道傅總愛表現。
小幸卻是無奈:“肯定不是,我們倆早上才分開的。”
“那還會有誰?”華恩好奇的問。
小幸涮了兩根茼蒿,卻是無奈一笑:“我也想知道。”
周園園說:“咱們還是不說這事,我倒是更好奇,你上次說相親,相了沒有?”
小幸也看向華恩:“肯定是相了!”
華恩也是微微挑眉:“相了。”沒想到小幸猜中。
“然後呢?”周園園好奇問。
“然後就沒然後了,人家大概是嫌棄我五音不全,連他那最難得的男中音都不懂得欣賞。”
“男中音?天啊!”
華恩那天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好歹不多久公司打電話,她就藉口公司有事撤了。
人家卻很不滿意,說她聽歌不認真。
不認真就不認真吧,看着眼前倆女人都是水深火熱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婚了。
晚上自己開車回老宅,一路上放着輕音樂,她的心情也不至於太緊張。
靈動的眸子裡乾淨透徹,像是不染塵埃的。
那粉嘟嘟的小臉上,已經二十五歲的已婚女士臉上也並沒有多餘的肉,還是那樣完美的讓人羨慕。
倒是增加的一些做母親後的成熟溫柔魅力更讓人忍不住喜歡。
有人曾說這世上最美的女人就是懂的沉默的女人。
小幸便算是一個。
儘管她的沉默有時候也讓某人抓狂。
但是隻會一味的索取的女人是永遠不會有快樂的,也不會是美麗的。
回到老宅,小幸立即抱過婆婆懷裡的兒子:“媽!”
何悅點點頭:“小小幸睡着了!”
她才坐在婆婆身邊,抱着兒子逗弄一下,何悅看了她一陣子,覺得看不透她,便問:“小幸,你們昨晚在卓家吃飯的事情還有別人知道嗎?”
小幸懷裡抱着孩子正玩耍着,聽到這話好奇的擡頭:“沒有。”
何悅有點不耐煩,卻是耐着性子說:“那會是什麼人這麼有本事,連你們回孃家去吃頓飯都寫成看點,你看那照片拍的,多近啊。”
小幸聽到寶寶叫了一聲,才又低下頭,一邊哄着寶寶一邊尋思着,卻是不再說話。
何悅這話明明就是懷疑是他們卓家找人弄的。
何悅又說:“小幸啊,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你可別只顧着維護孃家,忘了咱們傅家。”
小幸吃驚的擡頭:“媽,您——”
老爺子從樓上下來:“夫妻間的感情,只要不是有意外泄,以後讓報紙隨便寫,我看這樣挺好,也是在說咱們傅家跟卓家和樂融融嘛。”
小幸聽着老爺子下來才起身,抱着寶寶叫了聲:“爺爺!”要問何悅的話終是忍下。
也心想,多虧忍下了,要是直接問出來,何悅說不定會更不高興的。
老爺子笑了聲:“坐下吧!”
她卻是在老爺子入座後才坐下,老爺子也是對着自己的重孫子笑了笑,才又慈祥的對小幸說:“你爸爸怎麼樣了?”
小幸柔聲道:“他很好,說是想身體好了再請教爺爺兩局呢。”
老爺子臉上歷經滄桑後的寬厚卻是讓人敬佩,點點頭:“那是自然,咱們家棋下的最好的就是小執,再就是你爸爸了,你公公反正是沒贏過我兩次。”
正當大家要笑的時候傅建國的聲音道:“那還不是每回我要贏了您,您就給我使眼色,我哪敢贏?”
好吧,孩子怕老子也不算什麼奇事。
傅執跟在爸爸後面,進來後就到老婆身邊坐下,然後抱過她懷裡的孩子:“今天叫爸爸了沒有?”
小幸笑了一聲:“好像沒有哎!”
夫妻倆四目相對,彼此眼底的深意都很濃厚,小幸羞澀的垂下眸,何悅轉身去了廚房:“給小執燉的湯好了沒有?”
下人回覆:“再過三分鐘!”
“火候一定要把握到,差一秒都不行的。”何悅對兒子的在乎,讓衆人不自禁的都垂眸,笑的很矜持。
傅執卻是聽着何悅的聲音就知道何悅心情不好:“誰惹她?”
小聲問了句,父親跟爺爺均是一笑,父親說:“她最近更年期。”
傅執皺眉,看看卓幸然後道:“更年期應該早就過了吧?”
衆人均是噗笑不已,只有小幸不敢笑,何悅出來:“臭小子,說什麼呢?”
傅執還一本認真的:“難道不是?”
小幸趕緊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他纔不再說話。
何悅看兒子在兒媳婦身邊帶着那麼像回事,竟然有些發賭:“這兒子真是替別人養的。”
傅執笑了一聲:“替別人養的也沒去別人家不是?”
何悅立即補了一句:“昨晚不是去了?今天不是還轟動全城了?怎麼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還想倒插門啊?幸好你老婆家有個男孩,要不然還真說不定就成了別人家的。”
他有點不高興:“張姐,把小小姐抱過來!”
張姐趕緊抱過去,他抱着兒子:“今天帶兒子回別墅。”
衆人均是一驚,老爺子也眯着眼望着他,這小子脾氣還是那麼大。
小幸嚇一跳,看他站起來連忙站起來:“好啊,我正好拿了本嬰兒書,我們上樓講給他們聽,吃飯的時候在下來。”
傅執微微皺眉,卻是被她催着上了樓,傅建國跟父親沒由來的往樓上看了一眼。
“你假裝沒聽到吧?”進了房間傅執問。
小幸看了他一眼,有點無奈:“最近媽正好看我不順眼,你在一氣之下就這樣走了,她不是更對我生氣?”
何悅看着他們上樓還在疑惑,剛剛好像聽到兒子說要回去別墅。
而那父子倆卻是心照不宣的互相看了一眼,心裡想着,這媳婦,其實算是比較不錯。
性子好,心眼好,對他們傅家又是功不可沒。
就這一對龍鳳胎,傅家的聲音又越做越大,這算是個好兆頭。
他皺眉:“你要記着,以後我不在媽要是給你臉色看,你不必總是忍辱負重。”
小幸笑了笑:“只要你對我是真心,別人對我怎樣又能如何呢?”
如墨的眸子就那麼緊盯着她的臉上那認真的神情。
她笑一聲:“再說,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忍辱負重?我又沒有什麼偉大使命!”
他問:“那故事書肯定也是假的吧?”
她笑,然後把孩子放在牀上坐着才從被張姐拿上樓的包包裡把故事書拿出來:“這可是真的呢!”
他沒由來的笑了一聲,然後坐坐在沙發裡聽着老婆給兒子女兒講故事。
這一刻,她那溫柔的聲音,深邃的黑眸不由自主的就滯住。
傅柔吃完飯就把小幸拉到自己房間:“我跟你說,媽媽最近心情不好不是爲你,你可千萬別當回事?”
小幸不由的好奇問了句:“你知道她是因爲什麼?”
傅柔想想:“可能是因爲我跟你哥哥的事情。”
小幸嚇一跳,那事情過去那麼久了。
傅柔看着她:“我媽媽以前很喜歡你哥哥的,她總是說卓家那個長子有出息,但是自從他逃婚後我媽媽就對他沒什麼好感,而且這陣子我心情不好她大概很受影響吧。”
小幸點點頭,心裡雖想着按照傅柔說的,現在何悅大概不喜歡的是他們整個卓家吧,卻是沒再說什麼。
傅柔又說:“不過媽媽最近是有點沒頭沒腦了,本來前陣子對你已經很好,這陣子卻突然這樣把對卓亮的偏見用在你這兒。”
人類的思想太複雜,小幸沒怎麼當回事:“你哥哥現在有傷,沒別的事情我先回房間去哄寶寶了。”
傅柔點點頭看她離開後也忍不住挑眉:“真是捉摸不透呀。”
小幸關上門站在門外卻是沒由來的沉了一口氣。
就連傅柔,現在她都不敢隨意表露心情了。
若是有天卓亮跟別的女孩結婚她突然有些擔心,自己現在若是在像是曾經哪有不設防,傅柔會不會在像是上次那樣找上門去把她罵的一無是處,狗血淋頭。
不管真的假的,全都說一遍,而且不管家裡還有沒有別人。
小幸回到房間看傅執一個人哄着兩個寶貝,雖然手不怎麼方便,但是做的倒是也還不錯。
至少兩個小寶貝都很開心,一直想要抓他,他卻是盤膝而坐,偌大的牀上他坐在牀尾,兩個孩子在他裡面。
那挺拔的背影裡第一次讓她感覺到溫暖。
走上前:“玩什麼呢?”
看到兒子的眼神立即望向自己:“我們兒子聽力好像非常不錯。”
小小幸也立即擡眼,那閃亮的大眼睛似在說:我也不錯?
“女兒吃醋了!”傅總立即來了句。
小幸走上前,把女兒抱在懷裡坐着:“兒子女兒都是爸媽的心頭寶呀,對不對寶貝們?”
傅執只是盯着她看,看她對孩子的重視想起前陣子的離婚事件:“你這麼愛他們,怎麼能讓他們沒了父愛。”
父愛如山啊!
他沒由來的一句卻是把她嚇一跳:“怎麼突然說這個?”
他笑一聲:“感慨一下而已,順便提醒一下,以後千萬別再跟我說那兩個字。”
“那要不要把你提醒的這句話讓爺爺用毛筆寫下來掛在我們的牀頭上呢?”小幸說。
他點點頭:“主意不錯!”
“你——”
孩子在小牀上睡下後她纔在他懷裡:“傅執,今天早上報紙的事情,你心裡有什麼想法嗎?”
如墨的眸子垂着,被長睫遮住了光芒,只聽到很輕的一聲:“你說我們昨天回你家吃飯的事情?”
她點點頭,他笑笑:“那有什麼,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小幸擡頭,從他的話裡聽不出一點不高興,她卻有些愧疚:“可我知道你向來不喜歡上這些報紙。”
他微微沉吟,看着屋頂,摟着老婆:“是不喜歡,但是也不是沒上過,何況你還給我做過專訪呢不是?”
想起那時候,她的肚子才微微動,他們倆還沒開始。
只有那一夜之後留下的悸動。
“我本來以爲是我爸爸的主意,但是打電話問他卻說也不知道是誰寫的,但是你媽媽說的也對,整個情況看來,是跟我們家脫不開關係,可是若是卓亮做的,卓亮一定會提前跟我商議的,而且,卓亮也不是那種愛攀關係的人。”
傅執垂眸看着她那一副認真思考分析的樣子,不由的微微皺眉:“別想了,不管是誰做的,只要對你我沒有負面的影響就沒關係,而且卓亮也確實不會做出那種事。”
小幸擡眸,看着他眸子裡的認真,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可是他這一夜卻沒那麼快入眠,深邃的黑眸裡閃爍着的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夜空中一片寂靜,獨有一輪細長的彎月存在着。
寒風瑟瑟,步行街上過了十點也連個人影都沒有,所有商鋪都早早的關門。
就連氣勢恢宏的珠寶城也早已經熄燈,周遭寂靜的讓人不寒而慄。
而這一夜她也沒睡好,一陣陣的總是做噩夢,想要醒來卻又被什麼給纏住腳的感覺。
他看着她一直睡不安穩,忍不住叫她一聲:“小幸!”
她突的睜開眼睛,然後呆呆的望着傅執,額心上竟然冒着冷汗:“傅執!”
然後他也驚了一下子,她這一聲,好像是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
“做什麼噩夢了?”
她搖搖頭,然後躺在牀上望着屋頂喘了一會兒。
傅執的心情卻是被打亂。
過了早飯她依舊留在老宅,在自己的房間裡抱着電腦發呆,然後給卓亮打電話:“我們見個面?”
卓亮正在開會:“怎麼了?”
她只說:“我在公司找你!”
電話掛斷,她收拾東西,然後去卓氏。
卓亮皺着眉,看了看腕上的表,不由的有些爲難。
小幸揹着包下樓,何悅看着她匆忙的樣子不由的問了聲:“上哪兒?”
她纔想起不是在自己的地盤:“我跟哥哥約了見面。”
何悅微微垂眸,轉瞬只道了一句:“去吧!”
小幸這才點頭離去。
到了公司他已經回到辦公室,秘書把她帶進去,他擡頭,眸子裡閃爍着的冰冷讓人望而卻步。
小幸卻是不怕的,她根本不在意:“那件案子到現在還沒結果?”
卓亮微微皺眉:“怎麼突然問這事?”
她想了想:“我昨晚做了個夢!”
他不由的吃驚看她,帶着幾分好奇:“什麼夢?”
小幸有些不敢說,但是還是直言:“我夢到酒莊爆炸了!”
他瞬間震驚。
小幸從沙發裡站起來:“這陣子你少去酒莊吧,我有點害怕!”
他卻是從沙發裡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去:“知道嗎?這世界上你可能是最關心我的一個人,但是小幸,酒莊我不能不去。”
他說完走向玻幕前,她跟過去:“可是那個夢!”
他笑:“你什麼時候也信夢了?”
她不得不低了頭,過了一會兒卻說出:“從來都信!”
半信半疑,便是信了。
他看着窗外的大半個城市:“你哥哥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放心吧,我肯定會逢凶化吉。”
何況還有人沒有回來,他怎麼能就這麼突然的出狀況?
“那那個案子到底有沒有結束?”
他低頭:“我已經親自抓住了!”
小幸吃驚地看着他:“什麼,什麼人?”
她突然有些緊張,爲何感覺好似是身邊的人,但是又猜不出是哪一個。
但是卓亮接下來的表情卻有了猜測:“是你——”
他微微沉吟:“就是她!”
小幸嚇一跳,卻沒再問太多爲什麼。
他生母本來就是個奇葩。
他沉靜了一會兒:“這件事先別告訴阿姨!”
小幸點點頭,卻是突然放鬆了許多,如果是他母親,那麼她昨晚那個不好的夢便只能是個夢罷了。
虎毒不食子,她相信他母親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也不至於害自己的兒子。
於是,昨晚那個夢就拋到腦後去了。
何悅跟幸美在超市遇上了,兩個女人就一起到咖啡廳去喝咖啡,卻是沒了往日的笑顏,何悅忍不住說:“你們的家庭怎麼會這麼複雜?”
幸美傻眼:“姐姐這話從何說起?”
何悅看着窗外淡淡的說了一聲:“如果我早知道你們家這麼複雜,兩年多前是斷然不會讓小幸嫁到我們傅家的。”
幸美有點着急:“不是呀,姐姐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越聽越糊塗?”
“有些事情,還是去問你那寶貝兒子吧!”
何悅想了想拿着包包起身離去。
幸美坐在那裡呆呆的望着何悅離去的地方,這莫名其妙的,到底是那處啊?
她的兒子?
卓亮現在對她很好啊,公司也是他在負責,沒什麼大問題啊。
雖然有些老主顧想借着他們今年發生的事故找理由不再續約卻也因着昨天小幸跟傅執在他們家吃飯的新聞都又緩解。
何悅坐車回家的途中又接到電話,不由的緊皺着眉頭:“你到底還想怎樣?”
“我的好姐姐,我不過就是想跟你見個面,吃頓飯而已,你看你那麼兇幹嘛?”
何悅不高興:“神經病!”就掛掉。
她自以爲她們之間都說清楚了。
但是當車子開回家,家門口站着的那個穿着貂皮,貌似高貴卻很噁心的女人已經站在那裡等着她。
司機看到那女人有點面熟:“太太,要不要停下?”
何悅全當自己沒看到:“不用!”
於是那女人就那麼傻眼的看着何悅從她面前消失,不由的要追上去,大門卻是立即關閉。
她只好站在外面拍着門上的金屬:“姐姐,是我呀,姐姐——”
何悅匆忙回到家:“以後這個女人來找我都說我不在。”
小幸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女人站在那裡,不由的脖子也是縮了一下,卻被車子給攔住:“小幸,我是你大媽啊!”
小幸皺着眉,大媽?
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媽了。
但是車子已經被攔住,她也沒辦法,真怕自己會撞死人,無論如何這個人都是卓亮的母親,於是她下了車:“什麼事?”
她難過的嘆了一聲:“你這孩子,怎麼從來都懂禮數呢?”
小幸不由的說一句:“我跟您很熟嗎?”
她立即說不出話,卻是又接着說:“我來找你婆婆的,正好你回來,我們一起進去。”
說着她就上了小幸的車。
小幸呆住,看着已經鑽進她車子裡的女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但是她來找何悅幹嘛?
“我不能帶你進去,你既然來找她,自己給她打電話,她同意了你再進去。”
小幸說着已經打開門:“你下來!”
她做不了傅家的主,所以絕不會讓傅家的人因爲這個女人在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印象。
要是她沒記錯,寶寶滿月的時候她來鬧事何悅並不喜歡她。
親愛的大媽卻是又把門閉上:“反正今天你們不讓我進去我就不下去了!”
小幸無語,轉身到車子裡,感覺着身邊的女人扭了扭,像是打了勝仗要得意,她卻是拔下車鑰匙就下了車:“您願意在裡面待多久就待多久。”
那女人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她還以爲可以跟進去:“哎——”
小幸回到客廳裡,何悅坐在沙發裡看新聞:“門口有沒有遇上什麼人?”
小幸立即明白何悅是知道有人在她家門口的:“是有!”
何悅不高興:“那女人怎麼回事?還想賴在我們家門口不走了不成?”
小幸聽着那話:“她來很久了嗎?”
張姐正好端着果盤從廚房出來:“中午之前就來了!”
小幸目瞪口呆,那女人好有毅力啊。
何悅起身:“罷了,我去聽聽她到底要說什麼。”
小幸卻立即轉頭:“我跟您去!”
何悅皺眉:“不用!”
小幸爲難:“那個,她在我車裡!”她的手裡握着車鑰匙,有些尷尬。
何悅立即明白那女人剛剛要纏着小幸,從這件事情上,小幸沒帶她進來何悅還是滿意的,點點頭:“那你去把車開進來。”
她點點頭跟着婆婆身邊往外走。
某人在車子裡被悶的喘不過氣,小幸過了會兒纔想起來,立即開門,就見那女人立即打開車,從裡面連滾帶爬的出來扶着車門口大喘氣:“死丫頭你想憋死哦啊!”
要真是憋死她,小幸還擔心沒辦法跟卓亮交代呢。
但是她沒說話,知道婆婆的意思,立即開車進了家裡。
何悅看她沒接到小幸的道歉想要糾纏立即叫住她:“行了,你還想讓她知道些什麼嗎?”
那女人立即轉頭看着何悅:“你別總是兇巴巴的好不好?你可別忘了我們的關係?”
何悅不高興的瞪她一眼:“我們什麼關係?”
那聲音冷的,那女人立即忍下,只笑着走上去摟着何悅的手臂:“咱們也是那麼多年的姐妹,你總不能說翻臉就翻臉不是?”
小幸回到家裡跟張姐抱着孩子玩,卻是也好奇了一下子外面發生的情況。
婆婆不願意讓她聽到的,是因爲不喜歡她在身邊,還是跟那個女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媽媽!”小傢伙突然一聲媽媽把她拉回現實,她笑了聲:“乖乖,親一口!”
張姐笑:“少奶奶,您今晚想吃什麼,我做。”
小幸立即笑着對張姐:“筍尖還有麼?”
張姐點點頭。
於是這天晚上飯桌上突然多出來的菜,何悅還皺了皺眉:“這個在冰箱裡放很久了吧?”
小幸吃了一根:“還挺新鮮的。”
張姐在太太身後站着默笑。
老爺子便也吃了一口:“嗯,還行。”
何悅沒再說話,傅執嚐了一口:“確實不怎麼新鮮了!”
何悅的心情立即好了些:“看吧,我就說不夠新鮮了!”
傅柔舉着筷子來了一句:“就你們母子倆的嘴巴刁。”
何悅忍不住瞪了一眼旁邊的女兒,這話說的,好像她不是她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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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
何醉,曾經的千金小姐,如今的平凡打工女,五年後再見她還能讓他寵愛她如昨?
那天她領着四歲多的兒子去逛街,小傢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對前面喊:“媽咪,是爸比,爸比啊……”
重逢:
電梯打開的剎那她擡頭撞進那雙敏捷漆黑的眼,只聽到等的不耐煩的聲音:要上?
他冷漠無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讓她尷尬的像個小丑,跟他挨着的肩膀更像是受了風一陣陣的疼。
五年分離,一場糾纏後他竟然像是完全不認識她的樣子。
父子相認那天萌寶憂心的問:“媽咪說爸比會唱小星星哦!”
某男額上果然兩條黑線,又聽萌寶說:“那不會唱的就不是爸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