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我就等着你證明給我看。”鬥嘴吵架的最高境界是敵怒我不怒,範小魚輕飄飄地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等一下!”丁澈一把拉住她的手,俊眸閃亮,“我當然要證明給你看,可沒人教我怎麼練武,我怎麼證明?”
範小魚眨眨眼:“這還不容易,你外公官這麼大,家裡能沒有高手護院麼?到了京城後,我們多少會停留一陣子,只要你不故意串通好你師父偷懶,有的是時間讓你證明。”
說着,素手不知怎麼一轉,已如滑魚般脫出他的掌控,順便還附上一個甜甜的笑容。
“我等着哦!”
等就等,我丁澈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
丁澈咬牙看着自己的手,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牢牢地抓住這條狡猾的小魚,讓她睜大眼睛看看他丁澈絕對不會是她眼中的孬種。
……
“高啊,實在是高!小魚,你這一招以退爲進可真是絕了。”一離開丁澈的視線,範岱又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二叔,你先不要誇我,以他的脾氣,一定是想找一個比你還厲害的高手爲師,京城裡藏龍臥虎,這隻還沒煮熟的鴨子可是很容易跑掉的,而且,景道山那邊也麻煩。”範小魚卻反而皺起了眉頭,因爲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拜師要人家心甘情願主動來求是不錯。可這樣一來,若是丁澈打算回京去尋訪名師,那她們家想要多借助丁澈的關係以封景道山嘴地計劃不就有變了。
“這……”範岱一愣,他倒還真沒想到過這個問題,濃眉不由皺了皺,但隨即又爽朗地一笑,“跑掉就跑掉了。這個拜師學藝啊,就像是和成親一樣。彼此之間也得講究個緣分,要你情我願的才行,否則的話,強扭的瓜不甜,強收的徒弟也不會成器。至於景道山,本來這樣利用官府報私人恩怨就不是很好,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好了。”
明明十分看中丁澈這個苗子。甚至早早地就在考慮該給丁澈制定一套什麼樣的學武方案才最合適,卻可以如此豁達地接受自己看中地人成爲別人的徒弟,真不愧是她地二叔啊!
範小魚正想誇他,心中突然一動,被他剛纔話語中某兩個詞勾起了一個久藏在心中的疑問:“二叔,說起成親,你不會一輩子都打算不給我找個二嬸了吧?”
說起這件事情,她心中一直沒有答案。
當年他們一家爲了躲避披霞郡主。倉促間連日冒雨離開龍尾村,後來兩兄弟只簡單地給了她世代不得和皇室趙家通婚的祖訓,卻不肯說出具體的原因,披霞郡主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搞得她到現在也不清楚這範岱的心裡到底有沒有人家。如果說有,那就是一件明明相愛卻不能相守的人生憾事。如果說沒有,那爲什麼如今範岱都已經三十一歲了,還沒有絲毫成家地念頭呢?要知道,範岱年齡雖說大了些,可外表英俊,又不像她老爹一樣帶這兩個拖油瓶,青睞於他的姑娘可從未少過啊!
“二嬸?什麼二嬸?要二嬸幹嘛?”範岱立刻打哈哈裝糊塗,“對了,既然暫時還收不了那小子,我還是和你爹再去商量一個萬全之策比較好。”
“二叔……”見範岱唯恐慢一秒就會別她大刑伺候般溜之大吉。範小魚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跺腳。心中卻已決定,這一次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
如果那個披霞郡主已經嫁人的話。那就算了,若是沒有……一個女人如果能爲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浪費掉一生中最寶貴的青春,這樣的癡情女子她怎麼說也得再給人家一個機會不可。至於那啥啥不能和皇室通婚的祖訓,切,她纔不當回事呢,祖宗規矩再大,也不能妨礙子孫的終身幸福不是?
不過,範小魚歪着頭輕咬了一下手指甲,秀眉微蹙,三年前那個披霞郡主就已經十九歲了,不可能現在還沒嫁人吧?
……
不出範小魚所料,被嚴重刺激地丁大公子果然再也沒有露出要拜範氏兄弟爲師的意思,好在範家人也看得開,而且這麼一來,因爲少了丁澈這一層師徒關係,反而讓範岱想出了一個辦法。
“在審訊前劫人?”範通沉吟着可行性。
“正是,既然我們不能殺人滅口,又不希望他說出不該說的話,那就只好冒充他的人先把他劫走了,這樣一來,就算主犯出逃,可我們還有三個人證和口供,也應該足以證明我們的清白了,等到風頭過了,我們再想辦法處置他也不遲。”範岱得意洋洋地道,“怎麼樣,我這個點子不錯吧?”
“不錯,不錯,真不錯!”範小魚笑着鼓掌道,“二叔這個法子確實好,亶兒的事情只有景道山知道,只要他不對官府說出貢品地事情來,那一切就都簡單多了。我們救了錢相的外孫,又有人證物證,他應該不會不賣這個面子。”
“話雖不錯,可我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能把他藏到哪裡去呢?”範通畢竟穩重些,想的比較周到,“還有,我們對錢府的情況根本不熟悉,人手又不夠,萬一到時候被人發現,我們可不好圓謊。”
“要不……這樣,二叔,爹,我們不用劫人,我們放人。”範小魚靈機一動。
“放人?”
“對,我們到京後,不可能直接到錢府,肯定是讓丁澈先回去,錢府纔可能會派人來押送犯人,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完全可以做一些佈置,故意讓景道山尋機逃走。到時候二叔你就可以以去抓捕犯人的名義追上去,再把他抓住藏好,回來就說沒找到就行了。”
“哈哈哈,好,就這麼辦。”範岱一拍大腿,暢快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