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海軍是師從於英國,學習的不僅是英國海軍的訓練、建軍、制度等等,而且連英國海軍的講究禮儀、派頭的作風也學了個六七分,而舞會也是其中之一。
在英國,海軍被稱爲貴族的海軍,除了創造出一系列輝煌戰績之外,還形成了一套非常講究的禮儀風格,而跳舞,則是其中一項重要的行爲活動,可以說英國海軍的軍官們,個個都是跳舞的好手,也是舞場中的常客。而這一個作風,日本海軍也完全繼承下來,因此在日本海軍中,經常舉行舞會活動。
當然也是日本海軍、陸軍的矛盾之一,在海軍看來,陸軍現在還幹什厶逛窯子、喝花酒的事情,實在太低級,太沒品味,一點都不文明;而在陸軍眼裡,跳舞男男女女在廣庭大衆之間,摟抱在一起,實在是有傷風雅,敗壞道德,而且也不土不洋,不倫不類。
不過不管陸軍是怎麼看來跳舞,但這次華東**、美國的艦隊訪問期間,日本海軍還是精心準備了一場舞會,作爲歡迎兩國的海軍到來。連舞會的女伴都是專門從大阪、京都、神戶等地請來的歌舞姬,當然都是會跳西式交誼舞的歌舞姬。
在明治維新之後,日本基本全盤西化,舉辦西式舞會也成爲一種新的社會時尚和社交活動。雖然這時日本的良家婦女依然守舊,不可能參加這種舞會活動,但從事風俗業的歌舞姬卻是毫無禁忌,於是有不少歌舞姬專門去學習了跳式的交誼舞,以曾加自己出席參加這種社交活動的機會,因此要找一批會跳西式交誼舞的歌舞姬,在日本到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除此之外,日本海軍還邀請一批各國駐日的大使、領事,以及商人攜家人出席,這樣就又多了一批外國女賓參加,因此參加舞會的女賓人數基本也湊齊了。
華東**艦隊這邊,參加舞會的共有16人,除了夏銳辰、楊立新和兩名指揮部成員之外,每艘軍艦也各派三人蔘加,而美國艦隊方面參加有近50人,畢竟美國艦隊的軍艦衆多,僅戰列艦就有16艘,再加上各種輔助軍艦,總計超過30艘,平均一艘艦上2個人都不到。而日方參加的有20餘人,再加上邀請的大使、商人、女賓,總計人數達近200人,好在是舞廳的面積頗大,足有近千平米,因此也盡容納得下。
舞會開始,衆人首先舉杯,爲三國的和平與友誼乾杯,隨着音樂響起,日本負責主持舞會的日高壯之丞首先向一名美國貴婦發出了邀請,算是拉開了舞會的序幕。而那邊的美國軍官們己紛紛起身,向早已確定好的目標女賓發出了邀請。不過大部份美國軍官邀請的都是日本請來的歌舞姬,只有少部份人邀請外國女賓,畢竟對於美國人來說,顯然是對亞洲女性更感興趣。
而日本那邊,除了日高壯之丞之外,只有兩名級別較高的軍官下場,其餘的人都依然穩坐不動,顯然是等着華東**的軍官先下場。雖然日本人的心裡未必都高興,但畢竟是東道主,禮儀還是要做全的。
這時夏銳辰對其他的軍官道:“自己去選一個舞伴吧,玩得開心一點。” 說着先行下場,邀請了一名外國女賓,而楊立新邀請的則是一名日本歌舞姬。而其他人見兩名長官都下場了,於是也都起身,找各自舞伴下場。
雖然華東**的海軍沒有英國海軍那麼講究,但海軍的作用不僅僅是戰鬥,還有很多外訪任務,因此海軍也非常注重時尚禮儀,社交活動,跳舞也是應學習的科目之一,而且華東**的軍隊中本身也有女兵,也經常組織舞會活動,海軍的軍官對跳舞並不陌生,只是參加這種和外國軍官一起聯誼的舞會確實都是第一次。
於是一時間舞池裡人羣涌動,衣袂飛揚,男男女女隨着音樂,翩翩起舞。
一曲罷後,夏銳辰回到座位上坐下,不過時間不長,只聽有人用英語道:“將軍,能請您跳支舞嗎!”
夏銳辰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年輕的紅髮女郎,看年齡22、3歲的樣子,身材高挑,容貌豔美,由其是一雙有着冰藍色瞳孔的眼睛,臉色紅卜卜的,頗有幾分拘謹的樣子。
雖然夏銳辰本並不打算下場,但有女士主動邀請,當然不能不應,於是趕忙站身來,微微欠了欠身,也用英語道:“小姐,這是我的榮幸。” 說着伸出手去,作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女郎頗有幾分驚喜的樣子,忙將手搭在夏銳辰的手上,轉頭身後看了一眼,只見在幾張桌子外,圍座着3、4名年輕女娘,各自作出種種誇張的表情。
夏銳辰一看就明白了7、8分,這個紅髮女郎主動邀請自己,大約是和她的女伴有什麼賭約之類的行爲,不過也並不介意,一邊拉着她走進舞池,一邊笑道:“是你的朋友嗎!”
女郎的另一支手搭在夏銳辰的肩上,點了點頭,道:“是啊。”
夏銳辰的手摟住她的腰,踏出舞步,笑道:“現在算是贏了她們嗎!”
女郎也隨着他的舞步移動,道:“是啊……啊,對不起……”
夏銳辰做了一個旋轉舞步,道:“沒關係,能夠幫助像您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士贏了她的同伴,這是我的榮幸。”
女郎的舞步輕盈,隨着夏銳辰一起旋轉,配合的到頗爲流暢完美,感激道:“謝謝您,不過您的英語說得真好,我在日本都很少遇到英語說得這麼好的人。”
夏銳辰笑道:“謝謝誇講,您在日本生活了多長時間?”
女郎道:“己經有1年多了,我爸爸在日本做生意,所以我大學畢業以後就來日本了。不過明年我們可能要去中國了,因爲爸爸要把他的生意都轉到中國,聽說是上海。”
夏銳辰呵呵笑,道:“哦!那正是我們的地盤啊,歡迎您和您的父親來到中國。”
女郎道:“中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和日本相似嗎?中國人又是什麼樣孑的,都是像您這樣的人嗎!”
夏銳辰道:“小姐,我只能告訴您,中國是一個美麗的國家,至於其他的情況,最好是您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去體驗。”
女郎也不禁笑道:“您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如果中國人都是像您這個樣子,那就太好了!”
夏銳辰笑道:“那您恐怕就要失望了,因爲中國人有很多種,不可能都是我這個樣子。”
兩人邊跳舞邊說話,不覺又是一曲舞罷,兩人這才分開,那女郎雙手提着裙襬,行了一個曲膝禮,道:“我叫凱瑟琳,凱瑟琳*菲利普斯,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夏銳辰則欠了欠身,道:“夏銳辰。”
凱瑟琳點了點頭,道:“夏將軍,希望我到了中國,還能再見到您。” 說完之後才轉頭離開,回到自己的女伴那一桌,立刻就和同伴們笑作一團。
而夏銳辰走出舞池,順手要了一杯紅酒,正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這時有人道:“夏少將,看來您很受女孩子們歡迎啊!”
夏銳辰一看,原來是在一邊的座位上美國艦隊的指揮官查爾斯*斯帕雷少將,這時也正拿着一杯紅酒,向他舉杯示意。於是夏銳辰來到他的座位邊坐下,也舉了舉酒杯,道:“斯帕雷少將。”
兩人各自喝了一口,斯帕雷笑道:“夏少將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少將,這在其他國家並不多見啊!”
夏銳辰笑道:“運氣好罷了,我們剛剛打了一場戰爭,您是知道的,在戰爭時期的晉升要比和平時期快一些。不過這句話可別讓我們的日本朋友聽見了。”
斯帕雷也微微一笑,左右看了看,道:“放心吧,這裡沒有我們的日本朋友,不過我在日本到是聽到過一種說法,日本認爲遠東戰爭的勝利成果本來是屬於日本的,只是被你們偷走了,不知道您對這樣的說法有什麼評價呢!”
夏銳辰道:“對這種說法我沒有評價,而且我們也並不在乎日本是怎麼認爲的,因爲無論日本怎樣認爲,遠東戰爭的結局是不可能改變的。因此就算是我們偷走了日本的勝利,那也是在英法俄日四國的睽睽衆目之下作案,並且在此之後還明目張膽的將偷來的戰果向全世界炫耀,並得到了全世界的承認,不是嗎?”
斯帕雷也呵呵笑了起來,道:“很對,勝利者是不應受到指責的,我認爲日本人這樣的說法,只不過在爲自已的失敗找藉口罷了。”
夏銳辰道:“這也可以理解嘛!輸得那麼慘,**總來給國民有個交待。所以他們想說什麼,就由他們說去吧。”
斯帕雷笑道:“和您談話確實很有趣,坦白說,現在我己經開始期待對中國的訪問了。”
夏銳辰道:“這也不會太遠了。”
兩人正說話間,這時日高壯之丞也走過來,道:“不知道兩位再談什麼,好像是談得十分投機的樣孑。”
夏銳辰笑道;“我和斯帕雷少將正在談論,這次的訪問,日本實在是太隆重,太盛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