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士兵們並不知道步坦協同的原理,對這樣的訓練也就不能理解,跟在一輛馬車後面跑,時而散開,時而收隴,這到底是打的什麼仗,因此也產生了不少的怨言。
不過有人民軍以前建立的輝煌戰績做爲支撐,大部份士兵由其是老兵對穿越戰士還是十分信服的,因此也能夠壓制住怨言,並保障整個訓練基本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而經過了兩個白天和三個夜晚的訓練之後,一團的士兵們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按照穿越戰士的要求,把步坦協同作戰到是練得有模有樣了。
而就在一團進行努力訓練的時候,五團、九團以及一團的野戰炮營都先後離開北京,被調到山海關去,準備參加阻擊俄軍的戰鬥。而就在今天,一團也接到了調令,訓練準備時間己經結束,全團將返回天津,隨時準備登艦出海,參加戰鬥。因爲這時俄軍己經逼進了山海關防線,這一場戰鬥終於要展開了。
因爲晚上訓練了一夜,因此回程的火車安排在下午3點鐘,一團的士兵結束了訓練,吃過了早餐,紛紛回營房休息。軍官們則各自安排各自的事務。
到了中午1o點鐘的時候,李壯勇向連部請了個假,離開了軍營,來到北京的街道上。這段時間李壯勇幾乎每天都要請假外出,李壯勇只說是找朋友,但時間都不長,一般半個小時左右,多也不到一個小時,而且又沒有生什麼事情,因此也沒人太在意。
這時人民軍佔領北京己經有十幾天的時間了,而經過北京臨時管理委員會的整頓和嚴格管理,北京的秩序己經基本恢復。其實在八國聯軍的控制下,北京的秩序到是沒有大的混亂,只是戰爭破壞了北京的經濟,加上穿越者佔領天津之後,又切斷了北京的大部份物資來源,因此北京城裡的商品物資十分缺乏,物價飛漲,加上也有一些有門道的商人趁機屯集糧食、鹽、布等生活必需品,哄擡物價,從中大橫財,更加重了社會經濟不穩定,幾乎每天都有人餓死。只是有八國聯軍以強力手段壓制,才沒有造成大亂子,但小規模的搶劫,打鬥則從未停止過。
穿越者佔領北京,雖然也用重典管理北京的治安,但也不可能向八國聯軍那樣用強力壓制,李鬆晨等人商議之後,決定對北京實施物資管控,糧食、鹽、布等十餘項生活必需品進行管控,並按照北京居民的人口配額每天供給,任何商家、個人不得屯集管控物品,更不許哄擡物價出售,不得搶購。
而對沒有收入來源的北京居民,則釆取以工代賑的方式,就穿越集團提供工作,如清理街道、疏通河道、修建房屋、維護治安等等,以換取每天的供給品。其實這些工作並不都是現在必要的事情,只是穿越者不會養閒人,而且要在北京居民中樹立一種只有做事纔能有活路的觀念。
在制定了物資管控之後,穿越集團很快又從天津運來一批生活必需物資,也大大的緩解了北京的物資不足,並且又連續抓捕了兩個頂風而上,繼續屯集物資的商人,將家產全部充公,也極大的震懾住了還心存饒幸的人,因此也沒人再敢屯集物資,擡高物價了,而物價也明顯回落下來。
而秩序穩定下來之後,北京臨時管理委員會也決定打開北京的城門,讓城內城外的居民可以自由來往,同時也將人民軍的控制範圍擴大到北京城的周邊地區。當然出入北京,都必須經過嚴格的盤查,並且進行登記證,城外人要憑證進入北京,並在北京城內住宿;而城裡人從城外回來,也要憑證進城。
李壯勇走在北京的街道上,只覺得除了人少了一點之外,和以前的北京城到也沒有太大的區別,當然也沒有滿街用紅巾裹頭的義和團衆。但也多了不少洋人在人民軍的監督之下,和北京的居民一起參加清理街道、疏通河道、修建房屋的工作。
雖然李壯勇不懂政治,但畢競是見過一些大世面的人,海外華人能在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裡,讓北京的秩序恢復正常,這手段也不得不令人佩服。也確實比義和團要強得多。
轉了一個彎,李壯勇來到一條大街上,只見街上排滿了人,長長的隊伍一直排出好幾百米,李壯勇知道,這是海外華人在北京城裡招兵,到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報名。
原來執委會決定人民軍擴軍以後,北京地區的徵兵工作就成了擴軍的重點地區。而且招兵的工作一開展,就馬上得到了十分熱烈的響應。
雖然北京實行了配額供應,而且從天津運來了一批物資,但配額的標準定得很低,僅僅只夠維持生存,連吃飽的標準都達不到,因此現在北京居民的生活十分貧困,能夠保證溫飽,都己經是不錯的生活了,當然比起八國聯軍統治的時期,還是要好得多,至少不會餓死。這一來是因爲穿越集團目前的底子也不厚,不可能大規模的供應北京;二來是爲徵兵創造有利條件。
只要是報名參加人民軍,既使是在試訓期內,至少可以管飽三餐飯,而且質量還不差,每逢三六九還有肉吃,這樣個人的配額就可以省下來供應家人,而一但通過了試訓期,不僅有固定收入,而且還有物資補貼,一個人的收入就可以養活一家人了。
而且人民軍佔領北京之後,軍紀嚴明、秋毫無犯,又打擊了洋人,也贏得了不少北京居民的讚揚,加上宣傳得力,因此北京的居民也十分涌躍的報名參軍。
看到這樣的情景,李壯勇不禁又想起義和團來,當初要求加入義和團的人,可要比這多得多了,不過李壯勇也不得不承認,海外華人在訓練、組織、作戰等方面的能力,義和團根本是拍馬也趕不上,和人民軍相比,義和團就是一幫烏合之衆,如果當初義和團有人民軍這樣的能力,早就把洋鬼孑打得落花流水了。
心裡雖然感嘆,但李壯勇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轉過了兩個彎,又穿過了一條橫街,李壯勇來到一座空棄的大宅前,只見大門高大,上掛着一把大鎖,還貼着十字封條。
這樣的大宅,現在的北京有很多,大多都是八國聯軍攻佔北京時,戶主從北京逃離,於是空了出來,而在八國聯軍佔領北京之後,又進行了搶掠,將宅屋裡的財物洗劫一空,有的宅屋裡還有死者,而且沒有得到清理,穿越者佔領北京,對這樣的宅屋進行了仔細清理,將死者火化安葬,並且貼上封條,定期派人打掃,以保持清潔。
李壯勇轉到側街的一條小巷,看看左右無人,立刻攀上牆頭,翻入到宅院裡。而李壯勇的雙腳剛剛落地,就聽有人叫道:“李大哥,是李大哥來了嗎?”
李壯勇趕忙站直了身體,道:“是我,來的是那位兄弟。”
話聲未落,只見從房屋裡衝出來四個人,爲的一人一邊向李壯勇跑來,一邊大叫道:“李大哥,是我龐萬全啊,真的是李大哥,你還活着。”
而這時李壯勇也認出了對方,大步迎了上去,道:“原來是龐兄弟,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兩人的四隻大手緊握在一起,而眼眶中也都盈滿了淚水。其他三人這時也圍隴了過來,紛紛向李壯勇打招呼,而李壯勇也認識其中兩人,一個叫祁彪、一個叫關應山。
這些人自然都是義和團的成員,龐萬全是和李壯勇一個堂口,而且還算是一個小頭目,和李壯勇的關係不錯,祁彪和關應山雖然和李壯勇不是一個堂口,但也互相認識,有些交情;另外一個人由龐萬全介紹,叫劉福用,是義和團另外一個堂口的人。
原來義和團的成份十分複雜,雖然是以普通平民爲主,但三教九流無所不有,其中就有不少江湖幫會人員,他們加入義和團之後,將不少江湖幫會的習慣都帶進義和團裡,其中就包括一些幫派的暗令暗號。而義和團本來就是一個十分鬆散的組織,對這些暗令暗號並沒有什麼硬性的規定,而是由各堂口自行決定。李壯勇所在的堂口的大師兄本來就是一個幫會成員,因此制定了一套暗令暗號,在自己的堂口裡使用,李壯勇是本堂口的骨幹之一,有自己的專有暗記。
李壯勇的禁閉期滿之後,就藉着外出的機會,在以前義和團經常活動的街道上留下了自己的暗記,希望能夠和以前的義和團兄弟聯絡上。而直到昨天才在自己留下的暗號邊上現了有人迴應,約他到這座宅孑來會面。而龐萬全等人是在北京城門開放以後,進入北京城裡活動,才現了李壯勇的暗記。
這座宅子原來的主人是清廷的一名侍郎,爲了表示自己對義和團的支持,將自己的宅子作爲一個義和團的堂口,也就是李壯勇以前的堂口。這種事情雖然看似謊誕,但在義和團運動的高峰時期並不是什麼稀罕事情,別說是一個侍郎,就是親王、貝勒的府邸,做義和團堂口的也不算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