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啓了《天怒》和“借勢”以及“脈氣領域”後的《滅神》之“天啓”,可是楚驍最強的一招了,白影和白芳身處這一招所造就的空間囚牢之中,面對着隨時可能佈滿囚牢內所有空間的無量業火,她們也只剩下認輸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出了鐵籠,楚驍將一粒金瘡丹遞給白芳,本以爲剛纔打傷了她,這妮子會生氣不理人的,沒想到她倒是笑呵呵的接過來就吃了,而且還充分的表現出了對剛纔那一招的好奇,圍着楚驍嘰嘰咯咯的問個不停。白影則是拉了拉宜蘭道:“你放心吧,那丫頭就只是個孩子心性,還不懂得什麼是男女感情呢,你完全不用擔心她會對你男人做什麼。”
宜蘭聽到這話臉不由一紅:“楚驍並非是我男人,他可是名草有主了的,不知你們是否聽說過,楚家和梅家是世代聯姻的關係,他訂下的妻子叫做梅霖洛。”
“什麼?跟梅家姑娘訂了婚了?”白芳耳朵尖,聽到了這個敏感詞彙,立刻大驚小怪起來。“喂,那梅霖洛在哪兒呢?怎麼沒在你身邊啊?”白芳捅了捅楚驍的胳膊問道。
楚驍微笑道:“她一直都在我身邊啊,在這裡。”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白芳眨巴着大眼睛怔了怔,然後似是恍然了一般撇嘴道:“咦!永遠在你心中是吧?你肉不肉麻啊。”
“小芳,不許無禮,人過世了才叫‘永遠在你心中’呢。”白影連忙呵斥道。
楚驍笑道:“其實,霖洛確實只是一個靈體了,她現在正在一枚魂玉中渡輪回劫,而那魂玉就在我的胸膛內。所以,我說的都是真的。”
白芳頓時震驚了,扒開楚驍的衣襟看着他的胸膛,然後眨巴着眼睛看看楚驍,又看看宜蘭,然後說道:“既然這男人不是宜蘭姐姐的,而是梅家那鬼妻的,她現在又不在,我搶她男人應該沒人反對吧?”衆人都是一陣無語,這孩子的腦回路還真是與衆不同啊。
楚驍揉了揉白芳的小腦袋道:“我又不是件東西,誰搶到算誰的,你從沒有考慮過我的意志嗎?再說了,我們剛認識幾天啊,你把我搶走幹什麼用啊?”
白芳可憐巴巴的眨着滿是小星星的眼睛望着楚驍:“我這麼可愛,難道你就不想跟我走嗎?雖然我們認識時間短,可是不影響我們一起研究修煉啊,你招數那麼厲害,如果可以和我一起修煉,那該多好啊。”楚驍和宜蘭聽得目瞪口呆啊,這孩子腦子裡想的和嘴上說的完全是兩回事啊。
白影衝二人聳聳肩:“我說過,她只是個孩子,這回你們相信了吧?”
“好吧,雖然不能跟你走,但是在石頭城的這段時間,我們倒是可以一起多交流交流。”楚驍點着頭道。
於是,白家三姐妹也住進了城主府,樑拂秋對楚驍等人完全採取放養的態度,輕易根本不會來搭理他們,五人也樂得無拘無束,晚上繼續去報名打鐵籠爭霸賽,由於現在有五個人了,他們甚至開始報名參加羣戰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楚驍和宜蘭來到石頭城已經三個月了,二人如今的身上多出了一種以前沒有的氣質,就是那種身經百戰沉澱下來的煞氣,以及鎮定和沉穩,而二人的實力也得到了長足的進步,楚驍和宜蘭曾經帶着白家姐妹離開石頭城,在一個渺無人煙的地方突破晉階,如今的宜蘭表面上是天境五階,而其真實戰鬥力已經相當於魂境七階了。楚驍晉階到了天境四階,靈魂達到了天境九階的程度,而他的真實戰鬥力,怕是已經達到了半步神境的水平。
這天中午,楚驍和宜蘭正在與白芳討論法則感悟的事情,只見白影和白悠匆匆走了進來,直接打斷了他們的討論,白影對楚驍說道:“那魔修終於忍不住出來了,幾位主神都趕了過去,對方的三位主神也到了,正在‘血海’混戰,我們要過去嗎?”
楚驍猛的站了起來:“去,當然要去,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情,現在卻讓諸位主神替我勞碌,我再躲在後面吃現成的,那成什麼人了。”
“好,那我們也去。”白悠點頭說道。楚驍也並沒有推辭,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和宜蘭與白家姐妹已經成爲了好友,這三個姑娘都是真性情的熱心腸,如果楚驍不讓她們去,估計她們會當場發火的。
事不宜遲,五人當下辭別樑城主,楚驍展開空間穿梭,帶着四女急速向“血海”趕去。
在“蒼遺界”最邊緣的一個偏僻地帶,有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水殷紅似血,被“蒼遺界”的人稱之爲“血海”。據說所有靠近這裡的生物都會被吸入“血海”,消失得無影無蹤,成爲這“血海”的一部分。以至於這裡的天空長年陰雲不散,匯聚着濃重的怨氣和戾氣。即便是神界強者也不敢隨意到這裡來,因爲除了環境恐怖之外,這“血海”之下還住着一位用恐怖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的絕世魔頭,達到了主神高階的存在:“血魔”。
此刻的“血海”一片血浪滔天,如同開了鍋一般,只見楚濂喬和白湘湘與那血魔在血海的海面上激戰着,血魔似乎是使用了什麼禁術,渾身一片血紅,面目猙獰,瘋狂的嘶吼着,竟然一時間壓制住了楚濂喬和白湘湘。血海的水下,粼族的主神潛浪站在他那條“紫雷蛟”的腦袋上,與項柳和皇甫瑞打得難解難分。不過潛浪的水平要比血魔差不少,只是主神中階水準,所以雖不至於落敗,但也被項柳和黃埔瑞壓制,基本沒有什麼還手之力。在湖泊的上空,幽靈族的主神陰九幽正與贏勾對戰,贏勾的實力是主神巔峰,比陰九幽強上一個層次,關鍵是贏勾最大的特點就是那神界出了名打不爛的強悍身體,與陰九幽這種以虛幻著稱,向來虛不受力的身體也算是棋逢對手、各有千秋了,一時間竟無法分出勝負。葉青玲一直抱着胳膊在一旁掠陣,看到楚濂喬二人落入下風,便衝上去加入了戰團,一記重拳轟出,與血魔的拳頭正面硬剛,只聽“轟”的一聲,衝擊的氣浪將腳下的血海震出一個數十丈直徑的凹坑,二人皆暴退十幾丈纔算穩住身形。在岸邊,五六個妖族強者圍住兩個人打得熱火朝天,正是雅安帝國的皇帝和他最後的那個隨從。雅安皇帝不知在血海經歷了什麼樣的修煉,戰鬥實力直接超過了神境的水平,雖然他和隨從只有兩人,但那一羣妖族強者竟是完全奈何不得他倆。
血海上空空間一陣波動,楚驍等五人憑空出現,楚濂喬閃身來到楚驍的旁邊,皺眉道:“你來幹嘛?”
楚驍嘿嘿一笑道:“祖爺爺,這畢竟是孫兒的事情,哪能讓你們在前面衝殺,我連面都不露啊。”
“你也看到了,你們幾個的實力是幫不上什麼忙的。今天那魔修偷偷的溜出了血海,想要往‘黑森林’方向跑,不過路上就被白湘湘的手下給截住了,後來我們也隨後趕到,那魔修就玩兒命往回跑,沒想到血魔這回是鐵了心死保他,把陰九幽和潛浪都給叫來了,這回註定是沒法善了了,你們若非要幫忙的話,去找那魔修吧,我看他似乎是有要跑的意思,不過要小心,他現在擁有神境強者的實力,不要跟他硬剛。”楚濂喬對楚驍囑咐了一番後,便重新加入了戰圈。
楚驍遠遠的望着那雅安帝國皇帝,開始催動《天怒》和“借勢”,四女也是將氣勢提高到了自己的極限,空中瞬間劃過五道流光,雅安皇帝似有所感,猛地震退一位面前的妖族強者,轉身將雙掌護在胸前,只聽“轟”的一聲,地面被炸開一個深坑,楚驍雙拳上閃動着紅光,如同一尊煞神一般,出現在深坑的上空。周圍的妖族強者全都是一愣,直到看見白家姐妹出現在附近,才放下心來。
“是你?怎麼又是你?”被轟進深坑內的雅安皇帝看到楚驍,先是吃了一驚,然後臉上便是佈滿了殺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連續兩次忤逆朕,你是第一個敢於這麼做的人,所以你必死!”
楚驍輕蔑的一笑道:“這位陛下,您的雅安帝國如今還在不在都不好說,就別在這裡跟我抖您皇帝陛下的威風了。究竟誰死,打過了才知道!”
“哼!休逞口舌之利,死來!”雅安皇帝徹底暴怒了,一掌直直拍出,一道血光朝着楚驍激射而至,血光未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卻已經薰得人想要作嘔了。楚驍右腳後退半步,猛地一拳轟出,正是《戰天》第一拳,“直碎天門”。血光與拳勁相撞,發出劇烈的轟鳴聲,而幾道幾近透明的薄薄風刃則隱藏在楚驍拳勁的後面,無聲無息的穿透血光,直射雅安皇帝的眉心和胸膛。
雅安皇帝大驚,當他發現風刃的時候,已經離他不到一丈距離了。“血皇鍾!”他無奈之下只得使出底牌,一個透明的光罩浮現在他體表,雅安皇帝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透明光罩之上,立刻浮現出一道道血色符文,繼而紅光大盛。所有風刃竟然都被這光罩彈飛了。
“死亡裁決!”在風刃射在光罩上時,白悠緊跟着就出手了,一把巨大的鍘刀虛影出現在半空中,直接鍘向血色光罩。“羅剎分骨刺!”“寂滅天雷!”白芳和白影也接二連三的出手了,根本就不打算給雅安皇帝任何喘息的時間。“轟隆隆”的響聲不絕於耳,就連血魔和陰九幽他們都詫異的看向這邊。
“小輩,爾敢!”血魔咬牙切齒,騰空而起便要向楚驍那邊衝去,只是突然感覺一股大力從自己腰間傳來,原來他竟然一個注意力沒集中,被葉青玲那兩條如鋼鐵般結實的胳膊給鉗住了。
“血魔,正打架呢,你左顧右看的幹什麼?是以爲姑奶奶我不會下狠手是不?”葉青玲抱住血魔的腰,擡起膝蓋抵住他的尾椎,直直的向湖中的一塊礁石落去,這種摔跤技法,如果真讓葉青玲落地,恐怕血魔的整根尾椎都得粉碎,對於一個主神來說,這倒未必是個多大的傷,但是那種感覺,有豈是一個酸爽可以形容的。血魔慌了,他釋放出全身的能量想要將葉青玲震開,可是對方太強壯了,不管他怎麼震,都是徒勞的,他又開始伸手向身後抓去,然而除了硬如鋼鐵的肌肉外,他什麼都抓不住……“咔嚓”一聲,似乎整個世界都寧靜了,沉寂了幾個呼吸之後,一聲響徹天際的慘嚎讓所有人心臟都漏跳了半拍。只見血魔捂着臀部,以一個很沒形象的姿勢趴在礁石上,似乎一動都不能動了。
“哎呀我說青玲啊,你這招也太殘忍了,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你看你,把一位主神都給摧殘成這個鳥樣了。”楚濂喬對悽慘的血魔深感同情,對這位葉家的女漢子也是敬畏得緊,他們可以殺人,碎屍萬段對他們來說也算不得是多麼了不起的事,但是像血魔這樣的下場,讓他們的內心深深的恐懼了,尾巴骨冒涼風的那種恐懼。
“你們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出來郊遊的是嗎?”白湘湘不滿的瞪了二人一眼,甩手扔出一根長索,將血魔捆了個結結實實。
這一幕讓水下的潛浪立刻心生退意了,他本身就是這羣主神中最弱的一個,轉身就跑對於他來說向來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
“潛浪,以往都是懶得理你,畢竟即便看不順眼,也不算什麼大的仇恨,你還真以爲每次你都是靠本事逃脫的嗎?”項柳嘿嘿笑着,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猛然現出本體,一條長着九顆人頭的大蛇,直接一尾巴便將潛浪捲了起來。“紫雷蛟”見主人被擒護主心切,瘋了似的朝項柳撲去,卻見一道劍芒閃過,整片湖水竟被陡然一分爲二,“紫雷蛟”身體頓了一下,然後腦袋便掉了下來,一股黑血瞬間將本就殷紅的湖水染成了絳紫色。皇甫瑞面色淡然的一甩手中長劍,然後“唰”的一聲歸劍入鞘,姿勢瀟灑至極。而項柳則是狂笑着,張開了他的九張血盆大口,在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嚎聲中,潛浪便被項柳那九顆腦袋撕咬分食了,是活生生的吃掉的,站在一旁的皇甫瑞眼皮跳了跳,心下慶幸,還好自己和這怪物是一夥的。
如此短暫的時間內,血魔被擒、潛浪慘死,陰九幽此刻已經戰意全無,猛然間頭頂騰起一團黑霧,黑霧瞬間變成一顆骷髏頭,只見這骷髏頭張開大嘴,發出一聲尖厲到極點的嚎叫,音波衝擊力奇大,幾乎所有人都不得不停下廝殺,痛苦的雙手捂住耳朵。趁着所有人都短暫的喪失了戰鬥能力,陰九幽化作一陣陰風,立時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見到己方的三位主神全部失利,雅安皇帝臉色極度難看了起來,他來“蒼遺界”最主要的目的看來是沒法實現了,眼下之際必須趕緊脫身,再晚怕是連自己也得交代在這裡。已經無心戀戰了,可是現在他仍然躲在“血皇鍾”裡承受着外面的狂轟濫炸。
此時的宜蘭雙手聚攏在一起,正在凝聚着自己的絕招,她所擅長的“空間穿透”規則正好在《馭風十八式》裡找到了最合適的施展方法,那便是宜蘭如今最具穿透力的招數“一縷寂滅”,一根細細的風針激射而出,能夠達到無視一切防禦、無視一切空間阻礙的程度。只見宜蘭嘴角揚起,玉手中指一彈,所有人什麼都沒看見,卻只聽“咔嚓”一聲,“血皇鍾”上出現了一個針眼大小的洞,小洞四周的裂紋在不斷的向周圍延伸,血色符文逐漸暗淡下去,整個“血皇鍾”最終在不斷的“咔嚓”聲中徹底崩碎,散落一地,露出了裡面一臉驚恐的雅安皇帝,只見他眉間同樣有一個針眼大的小孔,一縷鮮血自小孔中流出。“啊!”他猛然抱住腦袋慘叫了起來,一道與他本人一模一樣的虛影自其體內衝出,逐漸暗淡消散。
“竟然滅掉朕的一魂一魄,此仇朕必報!”雅安皇帝一臉猙獰的狠狠瞪了宜蘭一眼,扭頭化作一道流光,向“蒼遺界”天神冢的入口處飛去。
“哪裡跑!”附近的楚驍一衆人拔腿便追。
“陛下!老奴爲您盡忠了!”雅安皇帝最後的那位隨從,一個魂境六階的強者,猛然間氣息暴漲,瞬間將楚驍等人籠罩在內。
“小心!他要自爆!”兩個妖族強者猛地撲了過去,死死將其抱住,用所有的能量將那隨從包裹了起來。其餘衆人趕忙使出自己的護身絕招,楚驍一把拉過宜蘭,動用了師尊給他的最後一件保命之物。“轟”的一聲,天空中爆起一團耀眼的白光,一位魂境強者自爆的威力是何等的巨大,就連周圍的部分血海都被波及,瞬間化爲一片虛無。
許久,塵埃落定,爆炸範圍內的衆人狼狽的落向地面,兩位撲上去的妖族強者屍骨無存,楚驍和宜蘭因爲有楚驍的保命之物,倒是沒什麼影響,白家三姐妹是白家的直系子弟,自然也有老祖贈予的保命之物,所以也沒有受傷,而早先參與圍攻的幾個妖族強者就比較慘了,都受了程度不同的傷,要不是那兩位無私的妖族強者犧牲自己,大幅度壓制了自爆的威力,恐怕他們也都難逃一死。
“糟了,追不上了。趕快回島上,我要通知烏奎宮主!”楚驍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