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莫仙穎南下途中到華山派拜訪,也是爲了與之義母洪仙月匯合。而彼時的華山派掌門,還是當時江湖上一位名宿,號稱“宇內劍仙”的李修。
言談中,李修說出自己的小徒弟,乃是自己外出時偶然收留的孤兒。對這個徒弟李修極爲鍾愛,並深喜其天資超羣!
可惜的是,李修因愛徒天資極高,傳授技藝的時候不免有些拔苗助長。而陸子奇深感師父厚意,也極其的刻苦努力,不想師父失望。但如此一來,師徒的急功近利,最終導致陸子奇走火入魔,只能被困在山裡的洞穴中。
後來莫仙穎憑蓋世武功終於治好了陸子奇,並且感到此人極爲忠義。而且當時每個人也都看得出,陸子奇自見了肖若蘭便大爲傾心。
之後莫仙穎和義母商量想把肖若蘭許配給陸子奇,而原本洪仙月心裡一向把她當兒媳婦看待,只是奈何兒子已有深愛妻室,且對肖若蘭確實無意。
但想不到母子的商量卻被肖若蘭無意中聽到,即不想再令心愛的人爲難,也是自己一時心灰意冷,肖若蘭竟親自去找陸子奇讓他找莫仙穎提親。
當時陸子奇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聽了心上人的話喜出望外,等不及就去請師父代爲做主促成。
但讓他想不到的,一切都很順利,可直到洞房花燭之際,肖若蘭或許是突然冷靜下來,也或許是深感對陸子奇的愧疚,竟把自己答應嫁給他的原因和盤托出。
可想而知,當時的陸子奇心裡何等難受?何等悲涼?
但莫仙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況且加上彼此交情,他就算恨又能如何?
只是轉天莫仙穎等人告辭的時候,卻已經明顯看得出。只不過對當時的莫仙穎來說,說好聽是不願意爲自己耽誤肖若蘭大好青春,說難聽的也是終於甩脫了個包袱。
但陸子奇品貌俱佳,地位不俗,加上對肖若蘭一往情深。莫仙穎也的確是真心希望促成這段美好姻緣,希望肖若蘭可以有個好歸宿!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他一廂情願而已。而陸子奇和肖若蘭,就足足做了三十多年有名無實的夫妻!
直到二十多年前的一天,同門無意間又提起了已經死了多年的莫仙穎,讓肖若蘭頓時滿心悽苦。可陸子奇見自己多年的真情實感,居然還抵不過已死莫仙穎被偶然提起的名字,心裡更是極其的苦悶。
就在當晚,陸子奇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可當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身邊正躺着自己最小的女弟子。
發生了什麼是不問可知的,當時的陸子奇痛愧欲絕,差點就要自盡贖罪。而那女弟子苦苦哀求,說自己早就對恩師情根深種。一時差錯怪不了誰,自己不求名分,也願至死保密此事。
雖然如此,可陸子奇今後再和女弟子相見也總免不了尷尬。肖若蘭雖然不會武功,可爲人也頗精細,否則她也無法在莫仙穎身邊多年。只是她雖然心有所悟,可也從未說過什麼。
畢竟自己嫁給陸子奇就並非情願,加上始終有名無實,難道真讓人爲了自己斷子絕孫?
可事情過去兩個多月了,突然有一天那女弟子找上了肖若蘭,跪在地上痛哭自責。而那時,肖若蘭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
對肖若蘭來說,那並不算什麼。可問題是師徒倫理在江湖人心裡極其重要,陸子奇身爲華山派掌門,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此事一旦傳出去,身敗名裂是一定的,而且甚至可能連整個華山派從此都將除名武林。
而當陸子奇自己直到了以後,更加是痛不欲生。看着他師徒的痛苦,肖若蘭想到自己的人生,對那女弟子不禁油然而生同情!於是她決定讓女弟子從此便跟隨自己身邊,雖然師徒無法成親,但生下的孩子便當是自己的骨肉。即便只是能解燃眉之急,可好歹也等孩子生下來再做打算。
從此,女弟子就一直和陸子奇夫妻同住一個院落。肖若蘭平時本來就很少出門,那時又裝成了孕婦的樣子也絲毫不引人疑心,反而令華山派上下都非常歡喜。畢竟掌門成親多年始終午後,這對一門之長來說絕不是可以高興的。
不過雖然說是讓弟子照顧自己,可肖若蘭卻對孕婦照顧的無微不至。但這一切看在陸子奇眼裡,卻只能讓他更加心痛!
終於,孩子要出生了,而陸子奇也不免發愁今後該怎麼辦?雖說事情只有自己三個人知道,但那女弟子又該如何安置?自己不可能成全她心願,但難道真要生生拆散人家骨肉母女?
但這也沒用他擔心很久,因爲那女弟子生了女兒之後便血崩難治。臨終之際,她哀求肖若蘭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女兒。
就這樣,肖若蘭給孩子取名“蘭兒”,就是決心從此一定把孩子視如己出。但作爲父親的陸子奇,對女兒卻向來沒多少關懷,反而彼此之間總覺得還有些隔閡。但好在有肖若蘭在中間,雖未見他父女多親密,可至少也沒更疏遠。
肖若蘭之所以臨終之際託付若未央照顧女兒,一來是有心爲女兒鋪路,成敗也只能看緣分。二來,也正是知道陸子奇對女兒始終心存芥蒂,所以擔心女兒日後無人照料。
人死在百鳳觀,孟雨吩咐門下準備後事,陸蘭兒當女兒的自然而然爲亡母守靈。
而陸子奇,則把若未央叫道僻靜處問:“若公子,請問內人臨死前對你說了什麼?”
若未央聽了一愣,疑惑反問:“難道陸掌門害怕夫人對我說什麼?”
深深看着他,半晌,陸子奇淡淡一笑:“其實你不說我也能想到,只不過始終會有點不甘心!好歹三十幾年的夫妻,我在她心裡始終是一點分量都沒有啊!”
若未央聽了也不免哀傷輕嘆:“所謂,人死如燈滅!或者的人總要面對更多,又何必還要去和死了的人計較呢?”
陸子奇聽了苦笑點頭,猶豫片刻沉吟問:“那除了這些,她……她還對你說了什麼?”
若未央心裡思量,淡淡反問:“陸掌門指的又是什麼呢……?”
呆了下,陸子奇微微皺眉:“比如:小女?”
若未央心下恍然,當即淡然道:“夫人臨終託付我照顧蘭兒妹妹,雖然有些事終至遺憾,但憑彼此交情,如果蘭兒真的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會坐視不理!”
“沒有其他了?”
“陸掌門到底希望知道什麼呢……?”
心頭忐忑,陸子奇皺眉反覆思揣着該不該問出口。但當他看到若未央略帶鄙夷的顏色,心裡不由一陣釋然,但卻仍忍不住苦澀!
“她託你照顧蘭兒,總也得有讓你難以推脫的理由……”
聽着他雖平靜,但卻充滿悔恨的講述。若未央心裡也不由得百味雜陳,實在難以坦然!
良久,陸子奇說完了過往,長嘆聲道:“憋在心裡二十多年了,今天說出來,真痛快……”
看着若未央,他又微笑問:“你現在是不是很看不起我?也難怪,我都看不起自己!我愧爲人夫,愧爲人父,更愧爲人師。我陸子奇枉稱俠義,但其實連個真正的男人都算不上!”
輕輕嘆氣,若未央搖了搖頭:“不!相反,我現在有點佩服你!”
“佩服我?”
點點頭,若未央苦澀一笑:“自己摯愛畢生的人,直到死都沒把自己放過心上。而無奈的姻緣,卻要束縛自己一輩子。忘不掉,愛不起,結果卻只換了一大堆不得不承擔的責任。因爲愧疚付出的一切,終究還是什麼都給不了!”
陸子奇驚訝的看着他,若未央笑了笑,無奈搖頭:“你不用奇怪!因爲這些不止是你,也正是我現在的情況!我愛了一生的人,就算死也從沒把我放在心上過。原本我想着用這條命去給她換回個平靜的世界,但卻沒想到欠下了一份更重的債。作爲丈夫,我實在不夠資格,連妻子被人害死,我都無法報仇。我不愛她,從沒愛過,但卻不能不感激她。她唯一留給我的女兒,就成了我後半生最不能捨棄的負擔。而努力承擔下去,就成了我唯一能回報給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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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奇聽了不由一陣神傷,兩人相對嘆息,良久無言以對!
看天色漸暗,陸子奇緩緩道:“現在我總算明白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孩子的將來。我很明白那種感受,身爲人父,就算很難親近孩子,可卻心甘情願去爲他們做任何事。不過你畢竟還年輕,和我不同,難道你真要這麼過一輩子?”
“如果當年死去的是夫人,你會不會另外再找個人慰藉寂寞……?”
又是好久的沉默,陸子奇輕嘆點頭:“雖然我很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一生孤苦,更不想她走若蘭的老路。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的心情,我完全能明白!”
若未央淡淡一笑:“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對我來說,我還有個女兒,我能做的也只有從此和她相依爲命!愛也好,不愛也罷!活着的人除了活下去,還能怎麼樣?而已經死了的人肯定會成爲永遠的痛,但我同樣毫無辦法……”
肖若蘭的葬禮並沒很隆重,只有就近的人送行。而死去的人終究不會再回來,活着的人勢必要面對更多。
除了陸蘭兒要留在百鳳觀爲母親守孝,其他人又走向了各自的道路。
回到家,聽了肖若蘭的死訊,諸人都不禁傷感。而肖克風和關劍蘭夫妻是很瞭解過往的,想到那苦命女子的遭際,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而聽說若未央回來了,門外急忙跑進數人,卻是羅浮派丁一和長子丁浩,女兒丁倩,以及佛山派的王坤和王艮兄弟倆。另外幾個人看去有些面熟,大概也都是嶺南武林中人。
看到他們,肖克風忙道:“哎呀看我,光顧聽公子說話了,都忘了丁掌門他們各位已經等了兩天了……”
當下,丁一把此來的緣由對若未央又講了一遍。
原來,不久前嶺南各地氣候突變,很多地方爲颱風肆虐,災情極其嚴重。可朝廷對此重災不僅毫無撫卹,反而爲了應付戰事不斷增加苛捐雜稅。很多百姓因爲不堪重負,不得不落草爲寇。
而與此同時,滿洲大軍久攻寧遠不下,轉而襲擊各路“義軍”,打算在日後與明朝殊死一戰的時候可以免除後顧之憂。
而很多義軍的部隊都遭受重創,四散奔逃。再加上朝廷的不斷鎮壓,不少昔日義軍中聲威赫赫的勢力都轉往了湖廣山地。如此一來與災民練成一氣,短短兩個月時間,朝廷官兵和義軍衝突多次,雙方都死傷慘重!
但朝廷的欺壓,也把反抗激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以至於現階段,義軍連番攻伐,已經搶奪了若干城鎮,還不斷有災民繼續蜂擁投靠,朝廷派出剿匪的軍隊也漸漸敗績增加。
江湖人對這樣的情況絕不樂見,畢竟現在遼東和西域都是強敵環伺,如果大明此時發生內戰,無論誰勝誰敗,最後都只會被敵人撿現成便宜!
所以丁一等人商量之後,決定還是來找若未央想辦法。
聽了丁一的講述,若未央緩緩問:“那現在湖廣各路義軍中,勢力最強的是什麼人?”
丁一聽了一愣,想了想道:“現在最強的一路是李自成的闖軍,他原本在遼東就很有名。只是聽說手下幾個大將因故內訌,被滿洲打了個措手不及。十幾萬大軍一下子被衝散,可他回了老家之後又很快組建了軍隊,而且如今勢力也已經極大了。”
若未央聽了緩緩點頭:“這件事非同小可,幾位暫且先歇歇,容我派人探明情況再說。”
諸人也都明白這不是件小事,就算若未央也未必能馬上想到辦法。所以事到如今,自己就既來之,則安之了!
修剪多餘的花枝,是爲了可以讓花木更好的成長。而消除潛在的威脅,也是在開始衝擊目標前有必要去做的。
滿洲攻打明朝屏障寧遠城一時受阻,轉而向多年不斷惹麻煩的“義軍”下手。所謂“義軍”,只說是一羣“烏合之衆”或許有失公道。因爲其中雖然不乏強盜,土匪,但更多的還是因暴政或強權迫害,不得已被逼無奈的普通百姓。
但很顯然,古往今來純粹的“農民起義”,好像還沒有真正的成功先例。即便朱元璋建國,所依仗的無非還是郭子興,韓林兒等人的勢力。
至於“官逼民反”,而民反不成功的原因,不乏有因陳勝、吳廣那些小人得志的主帥本身無能。而更重要的,就是所謂“烏合之衆”,很難相比訓練有素的軍隊。
李自成的性情粗獷,但卻是粗中有細。而他雖然好大喜功,但也深明一個軍隊最重要的絕不只是人多。所以他雖然一向厭惡李巖的道義、嘮叨,但卻也明白其治軍能力是自己不可或缺的。
當年李巖夫妻挾持牛金星迴到軍營,才走進帥帳就看到李自成居中而坐,臉色鐵青。
而一見他,李巖夫妻的心也瞬間跌倒了谷底。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李自成見了三人臉上突然轉爲哀傷嘆息:“哎!牛兄弟,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咱們義軍是爲了天下受苦受難的老百姓造福的,怎麼能反過來去傷害他們?而你不僅一錯再錯,還想殺人滅口,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李巖聽了心頭一震,也沒多想當即拱手道:“闖王!牛金星罪大惡極,枉爲義軍主帥。如不將其軍法處置,恐怕難穩軍心,更愧對枉死的百姓。所以……”
不等他說完,李自成揮手截口:“賢弟之意我心裡明白,不過……,牛兄弟怎麼說也是咱義軍大將,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看不如就酌情處置,畢竟咱們義軍裡不少人加入不久,正是法不責衆啊……”
李巖聽了一愣!正想再說,可李自成不等他開口,看向牛金星問:“身爲主帥,知法犯法實屬罪不容赦。但念你不乏功勞,可雖死罪可免,但獲罪難逃,你服不服?”
牛金星聽了當即跪倒在地,連連痛哭自責,不斷自稱必定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而李自成所謂的獲罪,則只是讓他閉門思過一年,暫免了軍權。
牛金星雖然心裡擔憂,可當時他也不敢多說,畢竟還是先保住性命要緊。
而將士把牛金星拉出帥帳,李自成則看向李巖夫妻:“賢弟,弟妹,我這麼處置,你們心裡一定有怨氣。可你們也要想想,牛金星在義軍的威望甚至不弱於我。如果真的殺了他,義軍必定大亂,到時候局面會更難控制。況且如今他很多手下還在前線抗敵,萬一聽到主帥死了,你們想想會怎麼樣?哎!其實我何嘗不恨這不成器的東西?但……”
夫妻倆對視一眼,心裡也感到他說的不無道理。紅娘子忍不住哽咽垂淚:“闖王說得雖然有理,但……但巧珍死的冤啊!”
李自成心裡轉念,緩緩問:“賢弟,弟妹!其實我心裡一直很奇怪,那莫常然才智卓絕,用兵如神,究竟是何方神聖?如此人才,我可真不信他只是個尋常的山野村夫啊?”
夫妻倆疑惑相覷,李巖緩緩點頭:“不瞞闖王,我也覺得莫兄弟絕非常人。可我等相識之初他便已明言,不願別人打聽他的過去。所以,我們其實真的也並不知情!”
“哦!那可真是可惜了!如此人才,如果可以留在軍中,我義軍必定從此興盛了!”
“但經過這一次,他又豈會再與我義軍來往……?”
聽了紅娘子的話,李自成隱忍不語,可心裡卻早就有了辦法。暗中找自己親兵中兩個武功最高的,授意二人追查若未央行蹤。最好可以查知其身份來歷,如果實屬非常之人,便告知其自己已將牛金星擒拿,只等他回去親手報仇雪恨。
但如果此人並沒什麼特殊背景,而且不會迴歸義軍效命,那便要當即殺掉,以免後患無窮。
不過,他的心思可以瞞過李巖夫妻,卻瞞不過牛金星。畢竟二人是同鄉,又是從小一起長大,幾十年的交情非常深厚。
但牛金星也很瞭解李自成爲人,多年來兩人雖相處和睦,而且牛金星自己也並無奪取闖軍主帥之心。但李自成卻一向打算彼此合併一家,只是牛金星雖然沒反他的心,但也不甘把自己多年心血就此拱手讓人。
所以,兩人之間雖然外表仍舊親近,但彼此心裡早存嫌隙。而牛金星會答應把大軍交給李過,其一是當時處境不容他不答應。另外就是隻要不是李自成帶兵,自己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如今出了這回事,原本牛金星先前去找李自成要殺若未央,可李自成開始頗爲猶豫,但在其強硬態度下才不得不答應,可自己卻事先避開。
如今自己處於其掌握,一旦李自成稍起歹意,自己必定立刻身首異處。所以回到自己的軍帳之後,牛金星立刻派親信去監視李自成的帥帳。直到見其兩個親兵偷偷摸摸外出,牛金星知道後急忙追出去攔截。
雖然兩人並未明言自己的任務,但牛金星也心知肚明,暗中塞給兩人極多銀兩,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過,結果無論是李自成還是牛金星都無法不緊張。兩個殺手走了足足幾個月,但就是一點音信也沒有,拍出去追查的人也都無功而返。
這麼過了段日子,朝廷派袁崇煥接任遼東巡按,幾仗下來把滿洲大軍死死擋在城外,難以接近。
於是,滿洲朝廷商議認爲寧願一時難以攻佔。袁崇煥雖然厲害,可經常突然襲擊自己的義軍更是可惡。所以要集中精力攻打寧願,首先就必須剷除後顧之憂。就這樣,滿洲開始發動了對全遼義軍的襲擊。
李過率領大軍和劉宗敏匯合應戰,可惜終究實力差距,只能邊打邊退。直到興州和義軍大軍匯合,雖然暫時抵擋住了敵人。但見李過回到軍中,牛金星立刻討還軍隊。
李過自然是百般不願,李自成也不會想讓他重掌兵權,爲此義軍主帥之間經過了不短日子的爭吵。
就這樣,滿洲的一次偷襲,把十多萬義軍打得支離破碎。劉宗敏等大獎死傷慘重,大軍也四散奔逃。
李自成自揣遼東已難立足,只好帶領所剩無幾的軍隊回到老家,打算重整旗鼓,東山再起。
期間若未央重回江湖,雖僥倖未死,但武功盡失的事也傳遍了天下。但除了李過早就心知肚明,無限失落以外,其他人根本沒心思去多想。
而數月前廣**遭颱風侵襲,災情嚴重,百姓罹難無數。然而朝廷正逢多戰之時,根本無力賑災,卻還不斷增加稅賦。一時間,湖廣各地官逼民反的事層出不窮。而李自成也看準時機,揭竿而起,大肆招攬部衆。
可是在江湖人看來,官逼民反固然可惡,但內戰一起,不僅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把事態搞得更加難以收拾。
所以丁一等人來找若未央,雖說是問計,但其實他們自己心裡所想的,卻是希望若未央可以憑和朝廷的關係,勸皇帝以大局爲重。
當然他們也明白,這總得看若未央自己是否肯做出些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