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便知曉了。”百里晴不知怎的,捂着小嘴兒,偷樂個沒完。
林知琴眼中劃過一抹好奇,問道:“不知有何喜事,讓夫人如此高興?”
“你我夫妻,不妨對你直說了吧。”百里晴眉眼帶笑,“我與你大婚前,四父曾將我叫去他的書房,與我說,若是大老爺給我尋的這房夫婿讓我不滿,他便幫我在來年在尋上一房可心的。”
“原來如此。”林知琴眸底蕩過一抹深邃,轉瞬即逝。
“先不說我四父了,正好小翠不在,你與我說說白玉簫好了。”百里晴正言道。
看到百里晴問的正式,林知琴心裡也有了些想法,微微皺眉道:“難不成是小翠喜歡白玉簫?”
“是你師弟天天纏着小翠,好不!”百里晴兩眼圓鼓鼓的看着林知琴,語氣裡盡是不滿之意,本來這郎有情,妹有意的事,非要被你說成小翠追着白玉簫,姑奶奶我可不答應。又分辯道:“你自己說,是白玉簫往我府上來的勤快,還是小翠去你毒醫門勤快?”
“這……”林知琴笑了笑,被夫人這麼一說,還真沒發說,白玉簫確實來府上勤快了些,原本還以爲這師弟辦事盡心,沒想是看上了百里晴的丫鬟小翠,想來也是般配,自己便沒多加阻攔。如今,被夫人這麼一提,還真有幾分爲難。
百里晴看着一臉爲難的林知琴,問道:“他的家境我早打聽清楚了,家中庶子,小有家產,也與他無關。早年還因母親去世,被趕回姨母家中住了一段時間,比你晚入門晚半年……”
聽過百里晴的描述,林知琴整個人都不好了,白玉簫心性高傲,被百里晴問及了這些問題,還能不生氣?一定是百里晴派人打聽了白玉簫的底細,林知琴思量一番,“你既然已經派人打聽清楚了,還要與我問什麼?”
“人品呀!”百里晴頓了頓聲,“當然我最看重這個了。”
“哦!”林知琴恍然大悟,原來他家夫人問了半天,只是想知道白玉簫的人品。誠言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師弟若是人品不行,師父也不會讓他擔任殿主之位,且他在毒醫門內,管理一門往來銀錢,若是人品不及,我斷然也不會將這等重要之事交於他。”
“行了,我知道了,小翠你也見了,是個好姑娘,若是白玉簫敢欺負她,我可饒不了你師弟。”百里晴嘟了嘟嘴,“還有,這個又不是我要納墜夫,幹嘛讓別人打聽你師弟?上次跟他聊了一個下午,他連十歲時跟你偷摘後院的果子,被師父責罰的事都給我們說了。這些小事,還用的着拖人打聽?”
這個白玉簫!林知琴心裡一陣惱火,雖說百里晴一天古靈精怪的。問出他的身世背景不足爲怪,可也不能爲了討好小翠,連自己偷果子的時都說了,也太不像話了。百里晴眨巴着眼睛,走到林知琴面前,笑言道:“你也別怪你師弟了,我跟小翠兩個串通好了,才詐出這些,不能怪白玉簫說你壞話。”
“你們倆是如何做的?”林知琴臉上笑的古怪,好似非要知道原因不可。
“先玩手心手背,白玉簫肯定輸了,然後我問他個問題,在問幾件事看看他有沒有說謊,就這樣了。”見林知琴不解,百里晴又道:“我先問他有沒有跟你一塊受過罰,他便說出偷果子的事兒,接着我說不信,又問他是合時入門,若是時間短了,果園在哪裡,有沒有師兄看着這些都不清楚,肯定前面有說謊了……”
百里晴說着說着,心裡有幾分發毛,這可是驗謊的辦法,這麼對白玉簫,林知琴會不會生氣?偷偷看看林知琴,看他沒生氣,臉上還露出好看笑容,便知道自己跟小翠沒事了,暗自一笑,定論道:“這關係小翠終身大事,總要問清楚不是?”
忽聽門外傳來一聲,“離歌,你給我站住。”林知琴心念不好,小翠這般喊叫,不知離歌又做下什麼禍事。
一道白色閃電進入林知琴懷中,離歌委屈的往林知琴懷裡一趴,兩眼水汪汪的看着林知琴,好似外邊有隻大灰狼在追趕它。
“小姐,方纔小翠在花園裡看到一隻七星瓢蟲,本要給小姐捉來,可誰知離歌‘嗖’的一跳,那蟲就被它吃了。”小翠說着,一臉委屈,哪像小貂吃了瓢蟲,活活就是最愛的首飾沒了的模樣。
林知琴鬱悶道:“離歌本就愛吃瓢蟲,爲此,毒醫門還專養了些許瓢蟲,供它食用。”
“真的!太好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出後年,天下的百姓就有糖吃了!”百里晴激動的說着,那興奮的模樣,就是得到一箱黃金時,都沒這會興奮。
見林知琴與小翠不解,百里晴將書房門一關,對他倆說道:“此事,且不可傳揚出去,我也是在哪本書上無意看到過,不敢保證此事一定能成。”
小翠兩眼放光的看着小姐,這個從小就吃不上糖的丫頭,一聽小姐能讓全天下百姓都有糖吃,那有不高興的道理。睜圓了雙眼,保證道:“小姐放心,小翠不會向他人提起一個字。”
“夫人,若真是如此,可是天大的功德,林某定率毒醫門,幫助夫人研究出滅蟲之法。”林知琴保證道。
“甚好,甚好。”百里晴微微一笑,自己小時候,從村裡的科教電影裡就知道,七星瓢蟲能滅蚜蟲的事情。現在,不過是要在藉助毒醫門,確定這法子可行,在借王爺之手,全國推廣了纔是。
定了定神,百里晴認真道:“我記得書上說,這種瓢蟲最能吃蚜蟲,但二十八星與十一星的瓢蟲不吃蚜蟲,若是毒醫門裡有養瓢蟲,不妨多養些,來年放到田裡,許是能滅了蚜蟲,甘蔗多了,百姓不愁沒糖吃。”
“好!我這便讓白玉簫過來,一來與晴兒定下點心鋪圖紙,二來將養蟲子的事交代給他。”林知琴快意說過,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思量,“自先皇時,法師說瓢蟲不吉,舉國上下,見蟲滅之,誰料之後,甘蔗連年減產,以至於百姓吃糖,還要定量配給,真是造孽。好在毒醫門裡沒有這些忌諱,還養了些瓢蟲下來,若真是能滅了蚜蟲,我便讓王爺請奏萬歲,廣放瓢蟲。”
聽過這話,百里
晴算是懂了,原來蚜蟲的天敵瓢蟲被定成煞蟲,人人得而誅之,難怪會蚜蟲氾濫成災呢。老孃這就借毒醫門之手,滅了蚜蟲,讓全國百姓都有糖吃。
兩日後,百里晴的身體已經康復,白玉簫也來到府上,給百里晴看過院落的佈局圖後,百里晴也挑不出什麼毛病,想來還是讓趙掌櫃看看,一來舊宅子內,大部分是後廚,是趙掌櫃所用,自是要根據他的習慣修建;二來趙掌櫃心思細膩,想來見過的鋪子也有不少,自然能取長補短。再說,新鋪子的掌櫃還是他家遠房侄兒呢,那有自己個兒不上心的道理。
“明日我便讓趙掌櫃回來,一併跟你看了鋪子的佈局。”百里晴說罷,合上了圖紙,遞給白玉簫。
白玉簫接過圖紙,“這樣也好。師兄與我說過冰玉租賃之事,待到明年,毒醫門便開始付租金。”
“不必,一碼歸一碼,修葺宅院,定是要花些銀子,今年不足的,就從明年的租金里扣出來便是了。”
“非也!”白玉簫搖搖頭,“百里小姐可知那隻毒蟾蜍在江湖上賣家幾何?”
百里晴眼珠轉轉,“我聽賀家人說,我若是將毒蟾除還給他們,買宅子的錢他就全數還我。”
“那破宅子也賣三千兩白銀,他賀家瘋了麼!”白玉簫一聲嗔怒,站起身來,好似要出去幫百里晴報仇似的。
小翠跟着氣惱道:“兩千兩百兩白銀,若不是收了只毒蟾蜍,我都替小姐心疼屈花的銀子呢!”
“行了,小翠。”百里晴無奈的搖搖頭,誰叫他家宅子佔了塊好地方呢,想來說道:“那白玉簫的姨父不是說了,不等過年,我就能把屈花的錢賺回來麼!”
白玉簫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恭維道:“一定,憑藉百里小姐的聰慧,這個是肯定的。我先去師兄別院一趟,還有些事情。”
見白玉簫出了門,百里晴笑眼問道:“那隻毒蛤蟆真值三千兩白銀?”
“就是,小姐,這蛤蟆也是您的財產,可不能這麼便宜了白玉簫,他,都算計到小姐頭上了!”小翠一個不滿,氣鼓鼓的便要去跟白玉簫理論。
百里晴笑笑,“算了,小翠,這隻蛤蟆你我都不便養着,還是送給毒醫門好了。換院房舍回來,更和我意。”
翌日,白玉簫早早去了百味樓,跟趙掌櫃合計過圖紙,算是定下來,又在院中查看一番,便要回百里府去。
看着門上有位年輕員外,模樣很是俊俏,大約比自己也打不了幾歲,在左顧右盼的,白玉簫上前詢問,那員外道:“你可知道去百里府的路,若是知道,帶我過去。”
想來也是方便,白玉簫便帶着員外走去府上,只見這員外眉頭緊鎖,白玉簫好心問道:“不知員外是百里小姐何人?”
“父親。”
“噗!”白玉簫忍不住笑了出來,“您這麼年輕,不可能,百里小姐的大父、三父我見過。”
“我是四父。”年輕員外說着,一臉怒氣,遠處見到百里府的宅院,氣沖沖的向裡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