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晴!”大老爺一聲怒喝,上前便要揚手給百里晴還上一掌。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大老爺巴掌落下,林知琴已經伸手上前,在大老爺的胳膊上碰觸一下,就點住了大老爺胳膊上的穴道,胳膊頓時沒了知覺。
“哎呦!我的胳膊,胳膊怎麼麻了?林知琴,你做了什麼?”大老爺怒不可遏,引的三老爺趕緊上前,護着女兒、女婿。
百里晴冷聲道:“父親大人,我看死過人的屋子不吉利,您還是快些出去的好,林知琴就是碰了您一下,許是誰的冤魂借他的手,護着替她出氣的人呢?”
“你!”大老爺惱怒,心疼的看着地上躺着的紅翡,發出一聲悲聲:“四弟院裡的銀珠沒了,從我院裡出去的紅翡這也被女兒、女婿要了性命!”
“小翠,快給我打盆水來!”百里晴吩咐道,心裡狠的緊,這大老爺,栽贓嫁禍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看老孃這次怎麼收拾你跟你院裡的賤人。
小翠手腳麻利的端來一盆水,只聽百里晴一聲吩咐道:“還站着幹什麼,給我去潑地上躺着裝死的紅翡。”
“是,小姐。”小翠淋了個從頭到腳,紅翡也是個不簡單的丫頭,愣是絲毫不動,看着小翠心裡一驚,伸手摸了一下紅翡的鼻息,誰料竟然真的沒了氣息。
百里晴上前,不客氣的狠狠踹了一腳紅翡的身子,見紅翡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來的主意,“林知琴,快把前些天你不讓我碰觸的毒粉拿來,這毒粉沾上一點,皮開肉爛,還會流膿血不止,據說會很疼,我是灑在她左臉呢?還是灑在她右臉呢?”
林知琴早就看出此中門道,遞上一個瓷瓶後,淡淡的說了句:“門徒說,撒在眼睛上最疼,你不妨試試。”
“咳咳!”紅翡猛然咳嗽了幾聲,趕緊坐起身子來,爬到大老爺腳邊,腫着臉,淚水直流,委屈道:“大老爺,紅翡冤哪!”
大老爺一條胳膊不能動彈,可還有一條好着,趕緊扶住紅翡,做主道:“紅翡,現在府上三位老爺都在,剛纔百里晴如何打你,儘管說來,有老爺們爲你做主!”
“我只勸了二小姐兩句,二小姐便將我一頓拳打腳踢,請諸位老爺爲我做主!”紅翡哭的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爲在哭死去的銀珠。
“百里晴!紅翡說的,可是屬實?”大老爺怒斥道。
“我想想。”百里晴一個機敏,走到林知琴身邊,偷偷指了下自己的肚子,林知琴遞了個沒事的眼色後,百里晴放下心來,理論道:“林知琴,大老爺進來前,我有踢過紅翡麼?”
“沒有。”
“紅翡,你說呢?”百里晴兩眼眨巴着,眼神裡全是和善的目光。
紅翡揉着被百里晴打腫的臉龐,委屈道:“您掌匡奴婢來着,沒,沒踢奴婢。”
百里晴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正好府上三位父親都在,三位父親都聽見了,紅翡自己說,在她暈過去之前,我是沒有踢過她的。只是剛纔,心急才踢了一腳,可她爲何說我拳打腳踢?這分明
是裝死!府上銀珠暴死了還不夠?你還急趕着去陪銀珠不成?”
“嗚,我這就去找家主,讓家主給我丫鬟一個公道!”四老爺一聲哭號,便要往外衝去,三老爺抱着四老爺,心急道:“四弟,不可!銀珠沒了,大家心裡都不好受,可家主也是有身子的人,可受不了這番折騰。”
“四父,先別去家主哪兒,且聽紅翡說說,她說銀珠些什麼?再去找家主要公道不遲!”百里晴言罷,兩眼犀利的望着紅翡,厲聲道:“快將你先前的話在重複一遍,說漏了一個字,可仔細了你的小命!”
紅翡嚇的縮了縮身子,結巴道:“晴兒小姐,紅翡……現在是府上二管家。您跟二姑爺先出去吧,死人房裡呆着也會沾染上晦氣!”
“中間那句呢!”百里晴惱火了,剛纔讓林知琴查看了銀珠的身子,可沒見這丫頭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你敢污衊我四父房裡的小丫鬟,老孃怎麼會讓你好過。
“我……我……”紅翡說着,聲音都變了,這句若是說出來,別說是二小姐不放過自己,就是四老爺,也要拔了自己的皮。
“這丫頭不知做下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竟然就這樣末了!”百里晴冷冷說罷,看着紅翡,“我說的可差一字?”
紅翡搖搖頭,“紅翡記不清了!請二小姐別在計較此事,饒了紅翡吧!”
“就是,晴兒,你好歹也要顧及一下家裡的顏面,這般鬧下去,對誰都不好!”大老爺擡起了剛纔垂下的胳膊,百里晴氣惱着,家裡的藥呆子怎麼沒多用點力氣,讓這老匹夫站上幾個時辰纔好。
百里晴冷叱一聲:“若你說記不清了,我說什麼,就算有林知琴作證,大老爺也會說他是我姑爺,偏袒於我。只是你別忘了,當時屋子裡,不是三個人,是四個人,難道你要讓第四個人晚上來找你,讓你記起來嗎?!”
“大老爺給紅翡做主呀,二小姐這是要活活逼死紅翡呀!”紅翡哭的梨花帶雨,惹的大老爺怪罪道:“林知琴,你看晴兒胡鬧,你也不管管,像什麼樣子!”
“非也,大老爺明見,晴兒爲主,紅翡爲奴,紅翡的話語確有不當,晴兒管教一下,也無不妥之處。”林知琴慢聲說完,擡眼看了下四父後,又無奈道:“我一個入贅女婿,怎好教訓百里家的奴僕,小翠也不在左右,晴兒這纔出手管教了紅翡。”
哈哈,藥呆子,說的好!真替老孃出了口惡氣!百里晴心裡痛快,見管家吳雙走進來,眼珠轉轉,來了主意,竟然銀珠清白,老孃怎會讓你這青口白牙的賤人,在這裡栽贓陷害?
“吳雙,你是府裡管家,且給我說說,四老爺院裡銀珠,平常品行可好?”百里晴問了個突然,讓在場的每個人聽了都爲之一愣。
吳雙略做思量,回稟道:“銀珠品行端正,禮讓謙恭,服侍主子盡心盡力。”
此刻,百里晴的目光,如一把殺人的刀劍,刺在紅翡臉上,憤怒道:“女兒家人品最是重要,你怎能當着衆人的面,冤枉她做下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居心何
在?!”
見此,吳雙上前,給三位老爺行上一禮,“晴兒小姐所說,關係銀珠清白,吳雙懇請三位老爺恩准,讓仵作來驗屍。”
“這?”大老爺心裡一驚,“萬萬不可,仵作驗屍,必定毀壞部分屍首,這讓銀珠如何走的安心?”
百里晴快步,走到三父和四父跟前,給三父遞了個眼色後,正言道:“父親說的不妥,銀珠若不明不白的去了,怕是做鬼也不得安寧,女兒贊同吳雙管家提議,請仵作來驗屍。”
“銀珠,宜遠對不起你了,爲你的清白,就請仵作來府,驗個究竟吧!”四父抹着眼淚,也同意了讓仵作驗屍的事。
三老爺一正身子,“吳雙,還愣着幹嘛,還不去安排人請仵作來看屍首?”
吳雙不等大老爺開口,直接行了一禮,快速離開了四老爺的小院。
大老爺不好追上吳雙,只好氣的一甩袖子,帶着紅翡離開小院。
扶着四父出來後,百里晴將四父交給小翠扶回房去歇息,自己陪着三父,坐在四父院中。
“父親,這紅翡何時當上二管家的?”百里晴眼中全是不滿,提拔誰也不能提拔大老爺身邊的人哪,難不成是吳雙太閒了,自己給自己找來解悶的?
“不足一月,說來話長,不過今日這麼一鬧,八成是要做回大老爺院裡的一等丫鬟了。”三老爺說的滿意,得意的捋了下鬍鬚,座了半天,卻不見女婿去了何處,問道:“女婿呢?”
“不知道,許是幫小翠去安頓四父了。”百里晴言罷,想來自己跟林知琴出來,眨眼工夫,林知琴就沒了蹤影。
過了兩柱香的工夫,吳雙請來了仵作,驗屍後,仵作有了答案,就在此時,紅翡拿着一張字條,跑到幾位官差面前,哭訴着:“這是在銀珠房裡發現的字條,請官老爺明察。”
官老爺打開一看,只見一行清秀的字跡,四老爺,別在錯下去了,銀珠絕筆。
“你這丫鬟,臉龐爲何腫成這般?”官老爺不解道。
紅翡一聽,心裡樂了,按照大老爺所教說了句:“二……二小姐打的。”
“來人,給我將府上一干人等帶去衙門,縣老爺親自審問。”官老爺說罷,一羣人等被請到官衙。
仵作向縣太爺稟報後,縣太爺便已是明瞭,詢問道:“百里貢生,你爲何將府上奴婢打成這般?”
“皆因紅翡冤枉銀珠,不論銀珠是怎麼死的,死者爲大,她在靈房內,說銀珠做下見不得人的事,我氣不過,管教了一下丫鬟。”百里晴說完,狠狠的瞪了眼跪在地上的紅翡,自己有貢生這個身份在身,官衙內不用下跪,索性跟大人多墨跡一會,讓你跪在這裡多受受罪。
“那張紙條是怎麼回事?”大人又問。
“一早聽丫鬟稟報,便聽聞銀珠抹了,趕到房裡,就看見這張字條,怕有閃失,才收起來。”紅翡繼續說着謊話,面不改色。
“大人,可讓草民看看那張字條?”吳雙一個機靈,眼裡閃過一抹機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