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白了他一眼,自打昨日回來後,他就一直纏着自己,想再要個格格。林黛玉無語,若不是自己有空間的幫助,就這般的生子速度,不但自己老的快,連生下來的孩子也不一定保得住,更何況,自己猜多大啊,已經是三個孩子的額娘了。短時間內,她真的不想再生了。
“你如果能保證生下來的一定是格格,我就生!”
九阿哥愣住了,這生男生女的事他怎麼保證啊!
林黛玉轉身離開,她聽到了弘旭的哭聲,兒子午睡醒了看不見自己總要哭一會的。九阿哥嘆了口氣,唉,自己的願望到底什麼時候能實現呢。
時間過得很快,康熙五十一年十月,康熙第二次廢黜了自己一手養大的太子,所有的人都知道,太子不會再翻身了。自此,太子正式從歷史舞臺上消逝。可太子一脈並沒有放棄,越來越多的人們因“皇長孫頗賢”,廢太子可能再次被複立的傳言。二阿哥第二次被廢黜不久,弘晳的嫡長子,康熙帝的嫡重孫永琛出生,這無疑又爲人們將弘晳與康熙帝傳位問題相聯繫,增加了一條紐帶。
可是有心人卻知道,這只不過是廢太子一脈和弘皙的自以爲是罷了。隨着時間的推移,康熙對雍親王的好感與日俱增,雍親王的嫡子,年滿七歲的弘曜被接入了宮中,雖說養在德妃的永和宮中,可日常教育什麼的都是康熙親自過問的。
而雍親王周圍也圍攏了不少人,皇子中,八阿哥自從一廢太子後就改變了行動方針,和四阿哥越走越近,兩府本就是建在一起的,經常能看見四阿哥和八阿哥把酒言歡的場景。還有九阿哥十阿哥等等,昔日的八爺黨如今也是隱形的四爺黨了。
至於圈禁中的十三阿哥,一直都是四阿哥的忠實擁躉。十四阿哥,那可是四阿哥的親弟弟,平日裡最依賴這個哥哥,經常在哥哥府上‘騙吃騙喝,連吃帶拿’(這話是珍蕙小格格親口和瑪嬤說的。珍蕙就是長相肖似德妃的四爺的掌珠)
不知不覺中,雍親王身邊已經有了這麼多勢力,可雍親王並沒有表現出自己對權勢的熱衷,也並沒有藉機安插自己的人手,而是以一副忠孝耿直的樣子面對衆人,即使是廢太子和圈禁中的大阿哥十三阿哥,他也是關照有加。
這越來越讓康熙滿意,而且最重要的是雍親王的性格剛毅,處事果斷,康熙覺得只有他才能穩定政局,自己老了,越來越追求一個所謂的仁君的形象,不管是吏治還是民生都很亂,這樣的亂局,也只有老四可以一力承擔。而且他對兄弟手足都很照顧,這樣的話,即使自己不在了,也不會出現手足自相殘殺的場面。足夠了。
於是,康熙越來越倚重雍親王,而且對弘曜的教育也越來越重視,若不是怕有心人做手腳,他都想將弘曜帶到身邊撫養了。
朝堂上的這些事,九阿哥無心理會,他如今對着林黛玉的肚子不知道該怎麼高興纔好,時隔兩年,林黛玉終於再次有孕了,九阿哥無比期盼這一胎會是個嬌嬌嫩嫩的小格格。如今弘昶弘昹五歲了,宜妃尤其喜愛這對雙胞胎,隔三差五的就接進宮去玩個幾天,雖然宮裡規矩大,可弘昂哥哥弘曜哥哥等都在宮裡讀書,閒暇時也挺熱鬧的。
而弘旭則乾脆就住進了雍親王府,反正雍親王爲了標榜自己與世無爭的性情,更多的時間用來休養了,弘曜被接進了宮裡教養,珍蕙捨不得哥哥,也跟着進攻了。而後院裡也只有鈕祜祿氏生的弘曆,耿氏生的弘晝,以及年氏生的小格格。最大的弘曆才一週多一點,最小的小格格才三個月。雍親王和弘旭又格外投緣,乾脆把弘旭接了過來自己教育了。
九阿哥自打林黛玉再次有孕後,看着幾個整天調皮搗蛋的兒子就有些不順眼,生怕福晉肚子裡的孩子和他們學,見狀哪有不答應的理,於是孩子們被送走了,整個世界清靜了。
林黛玉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靜格格如今怎麼樣了?她大概就是這幾天生吧?”靜格格就是康親王府的多羅格格,林謹玉去年參加科舉,高中探花,皇上親自賜婚,夫妻二人感情和睦,靜格格溫柔和順,孝順父母,如今二人的第一個孩子也快出世了。
“放心吧,秦多壽叫人看着呢,一有消息就立刻回報,你啊,還是當心自己的身子吧。”九阿哥扶着林黛玉的肚子,擔憂的說道,“黛兒,你說這一胎是不是又是雙胎啊,怎麼看着這麼大啊!”
林黛玉看着自己才五個月的身子,搖搖頭,“張太醫不是說了不是雙胎嗎?肯定是個貪吃的傢伙,長這麼胖!”
正在此時,秦多壽跑了進來,“爺,福晉,林府那邊傳來消息,說靜格格發動了。”
林黛玉一聽,停住了腳步,“爺?”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我們收拾一下就去啊,別擔心。”九阿哥趕緊哄道,他可是知道這姐弟之間的感情的,這是謹玉的第一個孩子,林黛玉無論如何都是要去的。
於是二人收拾了一下,坐着馬車去了林府。
到了林府,不光是林謹玉,連林如海都來了,父子二人是一樣的表情,深秋了,額頭上海冒着汗,正如貓爪一般的走來走去,看見林黛玉來了,趕緊圍了上來,“你身子不方便,過來做什麼,這是第一胎,有的等呢!快,搬個椅子來,再拿個厚厚的鵝羽軟墊來。”
林黛玉坐下後,焦急的問道:“怎麼了現在?”
“姐姐不必擔心,格格的胎像極好,母親和岳母也在裡面,無事的。”林謹玉貌似冷靜的說道,可眼神裡的焦急誰都能看的出來。
“對了,我帶來了一盞熬好的燕窩,你讓人給格格服下,免得她沒力氣。”林黛玉說道。
林如海自然明白女兒的意思,趕緊吩咐道:“去,給格格送進去。”等丫鬟將燕窩送進去,看着王婉雲給靜格格服下後,出來回稟了林如海,才放下心來。
靜格格本來已經精疲力竭了,可喝了燕窩之後,忽然覺得渾身又有了使不完的力氣一般,康親王側福晉李佳氏見狀,趕緊握着女兒的手說道:“靜兒,聽嬤嬤的話使勁啊,爲了額駙,爲了孩子,你要爭氣啊!”她這輩子就得了這麼個女兒,捧在手心裡長這麼大,好容易皇上指了門好親事,不用和她堂姐妹、姑姑一樣嫁到蒙古去。而林家簡在帝心門風又正,女婿又是探花出生,姿容不凡,還有個身爲九福晉的女兒,這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啊!
靜格格艱難的看了額娘一眼,跟着嬤嬤的指示,用着勁。
林如海等人在外面也等的心焦,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就在衆人翹首以盼的時候,產房裡忽然傳出一陣嬰兒的啼哭聲,衆人欣喜不已,都聚到了產房外。康親王側福晉抱着女兒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外孫,眼淚直流。
王婉雲也鬆了一口氣,她這輩子無福生育,可看着剛纔靜格格艱難掙扎的樣子,她忽又覺得不能生育也不是什麼憾事了。“親家母,這是您外孫子,您抱出去報喜吧。”
側福晉連連點頭,抱着襁褓走出了產房,林如海和林謹玉迎了上來,林謹玉焦急的問道:“格格可還好?”
側福晉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真是好女婿啊,靜兒這輩子有福啊。“無事無事,靜兒無事,只是力竭,如今睡了。謹玉啊,這是你的兒子,六斤六兩,胖乎乎的。”說着將襁褓遞到了林謹玉面前。
林謹玉癡癡的看着,這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和靜兒的長子,以後他們還會有很多很多孩子。林謹玉笑着,被急着看孫子的林如海推開了,看着寶貝孫子,林如海摸摸鬍鬚,“哈哈哈,林家的長孫啊。真是辛苦格格了。”
側福晉見狀擦着眼淚,見九阿哥和九福晉都等在門外,喜不自勝。“都是靜兒該做的。”靜兒能嫁到林家來,是靜兒的福氣啊!回去後,她得和姐妹們好好說說,讓她們也開開眼。即使只是個多羅格格那又如何,身爲女人,不就想能嫁個好人家嗎?哼,伊爾根覺羅氏和自己一樣是側福晉,她的女兒被封爲和碩格格嫁到了蒙古,靜兒是以多羅格格的位份出嫁的,可你女兒有我靜兒這樣的好福氣嗎?我女婿身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靜兒有孕了也不曾往房裡擡人,你家女婿地位尊貴又如何,能做到這一點嗎?
親眼看着女兒醒來後,側福晉才放心的回康親王府。剛回房,就看見康親王椿泰正貌似平靜的喝着茶,可夫妻這麼多年,李佳氏如何看不出王爺平靜表面下的不安、焦躁。
看見李佳氏回來了,康親王剛想站起來追問,可看着滿屋子裡的丫鬟,又坐了下來。李佳氏笑着讓丫鬟們退下了,康親王這才急急的問道:“怎麼樣了?靜兒還好嗎?”
“放心吧,王爺,我們靜兒可是嫁到好人家去了。”李佳氏細心的幫椿泰捶着肩膀,將林府裡的見聞細細說了一遍,椿泰這才放心了,“當初我的身子要不是如海仗義出手,早在四十八年我就去了。所以當初皇上將這婚事一提,我就答應了。一是林家的確是積善人家,二來也是爲了靜兒好,我實在捨不得靜兒嫁到蒙古去。可是我一直很擔心,害怕靜兒過得不好,現在這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