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並不是又如何?”孟媺姿反問,問的孟嬍和膽戰心驚。
“姐姐,我也覺得那個隨從要比皇子靠譜,可是若你真的動了心,只怕將來一定不會安生。”孟嬍和想過將來如何,自然也不想讓自己的姐姐跟她有一樣的境遇。
“媺和,說不動就不動的,還是心麼?”孟媺姿嘆了口氣,繼續朝前走去。
一句話也問住了孟嬍和,是啊,說不動就不動的,自然不是真心。就比如她對白傲霜,不止一次的提醒過自己,不要沉淪,不要沉淪,還是忍不住的醉在他的一舉一動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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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最簡單的一句話,也能讓她在心裡念上許久。
七天過的很快,楚凌玥和慕容璟早就出來撒歡,還跑到驛站去慰問了一下驚厥在牀的南筑皇子。
驛站裡,宇文謙正在喂宇文翊吃粥。宇文翊身上好幾個傷口,左手上的最爲猙獰,雖然傷的是左手不影響吃飯什麼的,但是宇文謙還是包攬了所有照顧哥哥的任務。
看着宇文謙難得安生,楚凌玥忍不住打趣:“這安生下來還真像個小媳婦。”
“姐姐就別說我了,要不是因爲我,皇兄也不會受傷。”宇文謙有些懊惱,如果不是他學藝不精還惹事,宇文翊也不會分心而受傷。
“你也不用自責,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回去也不好跟皇叔交代。”宇文翊伸手摸了摸宇文謙的白毛,笑容溫和。
宇文謙不說話,繼續往宇文翊的嘴裡塞粥,反正就是不高興。
“知道是誰下的手麼?”已經查了七天,秦正還真的查出了點什麼,不過沒敢告訴皇上,而是跑到了景晟侯府悄悄告訴了慕容璟。
聽宇文翊問了起來,慕容璟也不打算隱瞞,這件事本身就跟他們有一些利害關係,知道也好。
“秦大統領悄悄告訴我,最近京城之中雖然南筑國人不少,但是所登記的並沒有人口失蹤,倒是宮裡的暗衛少了幾張臉。”
話說到這裡,大家也就猜的出來究竟是何人下的手。
二皇子殿下是跑不了的,還得加上一個李婧漱。
這還真沒冤枉他們,安慰是李褚浚的,李褚浚原本的意思就是佯裝刺殺,給南筑皇子一個警告就好,畢竟和南筑交惡並不划算。刺殺之後暗衛自盡,僞裝成南筑人。
偏生李婧漱改了口令,說要暗中解決掉孟媺姿,免得她再礙眼。
於是那天就真的見了血。
“膽子還真是夠大!”宇文謙冷哼一聲,眼中迸發出一抹狠辣。
“二皇子素來奉行無毒不丈夫,這麼做也不奇怪。”慕容璟笑了笑,並且說了自己的打算,“此事我並不打算稟告皇上,皇上不知道我們才能下手,否則皇上勢必會護着二皇子。”
在李峰屹的心裡,就算李褚承千般好也不如李褚浚。雖說李褚浚現在已經離京,跑到了西北,但是李褚承在朝中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裡去。每天在六部跟一幫老臣說說這個說說那個。
一些新來的官員不知道的,還當他是大臣,沒人往皇子的身份上想過。
李褚浚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戲演砸了不說,還推給李褚承了一個幫手。南筑從來不干涉天啓的內政,兩國交好也僅限於通婚通商,這次有了共同的對手,就算不聯手也能給李褚浚一個教訓。
“恩,害死自己兒子的還能只是打發到了西北了事,我們受傷更加不會管了。”兩位王子也都贊成,對於李褚浚的一些行徑他們也聽過,遇到這種事兒,他們纔不信李峰屹會把李褚浚嚴辦了。
而且,報仇自然要親手纔夠爽快。
終於把碗裡的最後一口粥塞進宇文翊的嘴裡,宇文謙這纔算大功告成,跳下牀榻,放下碗,笑的萬分陰冷,“二皇子遠在西北咱們是動不到了,不過宮裡不是有個現成的能讓我們先出出氣的麼!姐姐,聽說她也欺負過你,我給你報仇好不好?”
“你隨意,我跟她不熟。”楚凌玥呲牙一笑,忍不住揉了揉宇文謙的白毛,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跟她家狐狸似的。
從驛站出來,還得去孟國公府一趟,那天晚上孟媺姿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若是病了還是得好好的找個大夫看看纔是。
雖然孟媺姿在禁足,但是皇上也沒說不能見客,所以楚凌玥就大大方方的進去了,女孩子家家的閨房慕容璟不好進去於是就過去給奉陽公主請安。
幾日不見,孟媺姿倒是有些愁容,想必是家裡人給了些難爲。見楚凌玥過來,孟媺姿連忙讓煙兒去泡茶。
“不必麻煩了,我就是看看你好不好。”楚凌玥拉着孟媺姿坐下,見她真的沒有一點受驚的樣子才放心,“那天太過兇險,我還當你會病一場。”
“我沒事兒,倒是皇子殿下可還好?”宇文謙那天分明沒事,即使聖旨上說宇文謙收到了不少驚嚇,她也明白不過是在使性子而已。她問的是宇文翊,楚凌玥也聽的出來。
“你呀!我剛從驛站過來,皇子殿下還好,那個侍衛滿身是傷的怕是要躺一段時間了,據說正月裡就別想下牀。”楚凌玥沒說謊,這可是白傲霜說的,臥牀半個月,於是宇文謙就徹頭徹尾的執行到底,派了四個人在牀邊守着不說,還天天折騰驛館裡的大夫,氣的那白鬍子老頭差點辭職不幹。
“這麼久!”孟媺姿驚訝,那天他渾身是傷的樣子她看見了,也知道傷的很重。但是她擔心的是,等到她能出孟國公府,會不會他們已經走了……
“恩,而且,二月中旬的時候,南筑使團就要回去了。”楚凌玥繼續使壞,她就看看孟媺姿急不急。
如果孟媺姿一直在禁足,一個月這麼久誰知道南筑皇子會看上誰,到時候帶誰走。這一走不說天人永隔也是天各一方,以後想見面就難嘍。
“凌玥,你幫我一個忙可好。”孟媺姿開口,嚇了楚凌玥一跳,也嚇了她自己一跳。
“你想好了?”沒想到孟媺姿真的會選擇宇文翊,楚凌玥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這個人了。
“沒有,我就是想見見他,看看他好不好。凌玥,說實話,到現在我還是不敢把我放到孟國公府的上面。”無力的倒在貴妃榻上,孟媺姿看着房頂聲音飄渺的有些不真實。
“唉,是啊,我倒是覺得船到橋頭自然直,想見他的話我幫你。”鬆了口氣,楚凌玥笑的特別像她那隻寵物。
見楚凌玥應了下來,孟媺姿心裡面的石頭也落了地,楚凌玥說的沒錯,走一步看一步,就算能醉生夢死這一個月,將來她也不會後悔。
兩人正說這話,就聽見外面一通雞飛狗跳,楚凌玥和孟媺姿出門看見一隻小雞大小的東西正追着楚凌玥的藥狐跑來跑去。
是小鳴鳥。
這動靜太大,也把孟嬍和給驚動了,趕緊用吃食把小鳴鳥給找了過來有些抱歉的解釋了一下,“師父去山中採藥了,我就把小鳴鳥接過來養幾天。”
“沒事兒。”楚凌玥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孟媺姿告辭離開。
第二天,楚凌玥又帶着人來看孟媺姿,知道他們感情好,主子也沒發話攔人就放了她進去,出來的時候楚凌玥一路去了驛站。
宇文翊正在牀上看書,聽見推門的聲音還以爲是宇文謙,“我真的沒事,就不能讓我下牀走走麼!”
“我給你帶了些東西,等下讓人給你做了吧。”開口之人並非宇文謙,宇文翊愣了一下,連忙起身。果然看見楚凌玥笑眯眯的站在門口,身後是一身丫鬟打扮的孟媺姿。
“你怎麼來了?”宇文翊有些意外,他是知道那日燈會上的幾個人都被禁足的事兒的,所以從來沒想過孟媺姿會來看他。
“沒事兒,我就來看看。”孟媺姿跟在楚凌玥身後進了屋子,低頭不敢看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子上之後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要走。
“鬧着要來的人是你,現在鬧着要走的人是你,真把我當你家丫鬟了。”楚凌玥嗔了她一眼,坐在那裡就是不走,急的她一頭汗。
“出來太久我怕梅香有意外,你就當可憐可憐你的丫鬟了。”今兒個代替孟媺姿留在府裡的是梅香,要是讓人發現,指不定還得遭罪呢。
偏生楚凌玥又不是膽小的人,慢悠悠的喝了茶又慢悠悠的跟她解釋,“梅香怎麼說也是景晟侯府的人,就算真的要整治也不用奉陽公主來,放心吧,梅香會沒事的。”
見孟媺姿真的是急了,宇文翊搖了搖頭,開始客客氣氣的趕人,“慕容夫人,時候不早了,在下要休息了。而且,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似乎對二位的名聲有損,還望夫人見諒。”
這謊話說的,屋裡至少七個人,怎麼就孤男寡女了!
楚凌玥忍不住感慨他的說謊本領,然後帶着孟媺姿回孟國公府,剛好在孟國公府看到賈氏和奉陽公主在大門口等着她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