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情是小姐故意設計的?難怪傳的這麼快!”
她回來的路上已經不少人再說這件事呢,之前她還奇怪,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個原因。
“也不能說故意設計吧。”
楚凌玥搖了搖頭:“畢竟中間還是需要孫氏她們配合,否則就我自己也唱不完整場戲。”
“那您怎麼知道孫姨娘她會配合?”
“孫氏什麼德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楚凌玥搖搖頭,索性也不弔人胃口了,直接道:“雖說被趕出家門是他們咎由自取,但是其中原因外人畢竟不知道,而衆人的輿論往往是同情弱者的,如果我不來這麼一招,恐怕最後威遠侯府還要背個惡名,那就太不划算了。”
蘭溪點點頭:“而被孫姨娘這麼一弄,不管到底誰有理,最後都變成是他們不識好人心,小姐您真是太厲害了!”
“只是自我保護而已。”
楚凌玥笑笑:“舅舅這麼保護我,我總不能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傷害了他們。”
看着蘭溪的笑容,楚凌玥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其實這一招不僅僅是爲了自我保護,更重要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孫氏之前的計劃是要她身敗名裂,雖然後來她僥倖躲過,但是陸明湄卻只是在侯府內部丟了臉,楚凌玥自然不會心甘。
孫瓊禾這一鬧,幾乎可以說把陸明湄的那件事鬧了個人盡皆知,也算是達到了她耗費心機想要達到的效果。
只是主人公不同而已。
“小姐您這一招簡直太厲害了,既讓外人看到了您的心胸,又好好懲治了孫姨娘她們,簡直一石二鳥……”
蘭溪還在喋喋不休的誇讚,楚凌玥回過神來,忍不住打斷她:“好啦,這件事不要亂說知道麼?”
“怎麼會,我就是太高興了!小姐,孫姨娘作威作福了這麼久,如今終於滾蛋,你是不知道我們有多高興呢。”蘭溪沒忍住還是樂了,楚凌玥笑了笑,這事兒也算是揭過去不提。
孫姨娘在大街上打了前來送銀子的丫鬟的事兒傳的很快,沈碧湘聽見了,拉着楚凌玥連說狗咬呂洞賓,楚凌玥只是笑了笑沒解釋。
葉萱來找小煜玩的時候又轉述了很多個不同的版本,總之現在京城裡面已經把孫姨娘還有陸衡滔一家給傳的裡外不是人。
“要我說,這還真是活該!”葉萱得意的下了一個結論,然後拉着小煜就去了演武場。楚凌玥在訂婚之後小煜就被沈碧湘給接到了昆吾院,楚騰雲不在的時候由管家來教導,楚騰雲在了,就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楚騰雲是個好先生,半年的時間裡,小煜的身體結實了,也讀了不少書,前些日子聽說已經把孫子兵法給背了下來。
見葉萱來找他,靦腆的叫了一聲師父,然後就不說話了。
“去玩兒吧,你眼裡也就葉小姐這一個師父了。”沈碧湘笑了笑放兩個人出去玩,見着跑遠了才無奈的跟楚凌玥說道,“虧我把這孩子接回來的早,再由着你們教幾天,更像個大姑娘了。”
“一個人一個性子,怎麼就是我們教的了。”楚凌玥笑了笑,見杜媽媽在做老虎鞋頓時來了興致,吵着要學。
“好精緻的虎頭帽和虎頭鞋,杜媽媽快教我。”
“好好好,老奴再做一個教教小姐。”見楚凌玥如此興奮,杜媽媽笑了笑,把手裡的是放下重新拿起針線教楚凌玥去做。
楚凌玥學了一會兒,學了個大概,正在興頭上的時候下人來報說二皇子來了。
生辰那天,李褚俊並沒有來,偏巧楚凌玥也不想見他。誰知,今兒個居然來了。
“二皇子可說了是做什麼麼?”楚凌玥皺眉不語,總覺得來者不善。
“二皇子說小姐生辰那日他偏巧在淮安郡巡查不曾來道賀,今日特地送了禮物過來,給小姐補上一聲恭喜。”
如今生辰已經過了幾日,他還專程來道賀,要是一般人早就感激的涕泗橫流了。沈碧湘見楚凌玥有些猶豫,疑惑了一下碰了碰他問道:“怎麼了?”
“沒事兒,舅母,我只是想我已經訂了親,如果就這麼見外男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楚凌玥不想告訴沈碧湘太多事情,所以只好借了個別的由頭。
見她這麼想,沈碧湘笑了笑,“我當是什麼事兒呢,你外公的母親是皇室公主,往遠了說,你叫二皇子一聲表哥也不爲過。天啓男女大防就是再嚴格,也沒說兄妹不能見面的。擔心這個,委實有些沒必要。不過,你要是不想見就讓人把禮物留下,說一聲你不在就行了,不用擔心這麼多。”
“好,就聽舅母的。”沈碧湘說的也是個辦法,連人帶東西的扔出去確實有些不合適,不如東西留下,給彼此留一個轉圜的餘地。
小廝聽命去回了李褚俊,等到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個下人過來。
“什麼東西?”楚凌玥瞅了一眼那個四四方方的盒子,又看了看另一個扁平的盒子。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沈碧湘也好奇李褚俊會送什麼。不怪她好奇,楚凌玥生辰的時候,李褚承作爲三皇子,送了一柄通身翠綠的如意。雖然說黃金有價玉無價,那玉如意也雕工精緻,但是,委實有些小,在一些禮物之中看着太過寒酸了。
重點是,誰家少女過生日送玉如意的!
小廝和丫鬟領命,先打開了那個扁平的盒子,見裡面是整整齊齊的燕窩頓時有些意外。小廝說這是二皇子送給夫人補身子的,夫人懷胎辛苦,特意尋覓了這些金絲雪燕的燕窩來。
第二個盒子打開,倒是讓衆人驚豔了一番。
粉紅色的芙蓉玉,整體雕琢成了一盆牡丹,牡丹花的花瓣和枝葉完全因材下刀,惟妙惟肖卻又富貴逼人。
“二皇子說,這芙蓉盆栽送給小姐,祝小姐容顏永駐,永遠國色天香。”這芙蓉盆栽前世是放在她的寢室之中的,而她曾經也最喜歡這個盆栽。如今再看到,楚凌玥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感慨命運如此還是該一怒之下丟出去。
“凌玥?怎麼了?”見楚凌玥臉色不好,沈碧湘擔憂的拍了拍她的手。
笑了笑,楚凌玥命人把燕窩拿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沒什麼問題就拿去燉了。至於那個芙蓉盆栽,楚凌玥則命人收了起來。
“怎麼了,這麼心神不寧的。”沈碧湘還是擔心,把楚凌玥拉過來摸了摸額頭,見沒有發燒也鬆了口氣。
“舅母,我沒事兒,許是這兩天鬧的有點累了。”蒼白的解釋沒用,楚凌玥只好把錯誤繼續歸結到前兩天的事兒上去。
見她確實有些累,沈碧湘把她趕回去休息,說不過沈碧湘,楚凌玥只好帶着梅香回了玲瓏院。那天的事兒鬧的不像話,楚凌玥閨房裡的東西全部都換了一個遍,兩人回去的時候,就見蘭溪正在擺弄那個芙蓉盆栽。
“好了,別鬧了,把這東西拿的遠遠的,別讓我看見。”
芙蓉玉是一種暖玉,一般會被做成鐲子之類的帶到身上,被整塊的雕成盆栽不但稀罕還價值連城。
楚凌玥不喜歡僅僅是因爲這東西是李褚俊送的。
蘭溪見楚凌玥不高興,撇了撇嘴,把東西抱下去,偏巧碰到了進門的香兒,“小心着點,這東西貴着呢。”
“等等,我看看。”香兒第一眼看見這東西就覺得疑惑,仔細看了看更加驚訝。
“小姐要把這東西送到哪裡去?”
“收到庫房裡去,怎麼了,有問題麼?”香兒平日裡不聲不響的,但是做事穩妥,在某種程度上連梅香都比不上。
見楚凌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香兒急了,連忙走過來急切的說道:“小姐,這東西千萬不要放到您的閨房內,也別放到跟您相關的東西旁邊,總之,離這東西越遠越好!”
“這不是芙蓉玉麼,爲何要遠離?”楚凌玥鬧了個不明白,芙蓉玉是暖身的東西,帶着可以溫體補血,可是上好的寶貝。
“這可不是芙蓉玉!”香兒一着急就有點說話不利索,這也是爲何到現在她還是三等丫頭的原因,“這是一種天石,看上去和芙蓉玉很像,但是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的。芙蓉玉通體都是粉色的,就是有雜質也是玉脈之中有輕微的東西。這種天石雖然也是粉色,但是和芙蓉玉相反的是,天石的雜質會出現大面積的變色,而且雜質的顏色也不同,就像這盆栽一樣。”
楚凌玥倒抽一口冷氣,幸虧她對李褚俊反感,否則就真的是引火燒身了。
“之所以不讓小姐把這東西放在身邊,乃是因爲這個東西太邪性,我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跟這種天石接觸的時間長的女的容易流產,脫髮、皮膚潰爛、精神不濟,男的會逐漸消瘦,體力不支,都活不過五年。”
原來如此……
前世,楚凌玥曾經兩次懷孕,卻又兩次流產,她原本以爲是自己身體不好,所以找了太醫過來調養,結果根本沒什麼用。
現在想來,竟然是這種天石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