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攀咬一些無關之人,我看你就是想脫罪!”小廚房沒有白氏的人,冷不丁的白氏有些慌亂,如果真的小廚房的人亂說了什麼,她還真吃罪不起。
“夫人是在擔心什麼,究竟是不是把小廚房的人叫過來不就知道了?”楚凌玥冷笑,見她似乎是惱了,慕容璟在袖子底下悄悄的撓了撓她的手心。
到現在老夫人還沒過來,恐怕是不會過來了。楚凌玥心裡有了那麼一點不舒服,可又強行壓制了下去。
“是啊,夫人,莫不是夫人沒給小廚房的人好處,所以不敢讓他們過來?不過,對不住了,小廚房的人已經來了。”剛剛蘭溪說話的時候,慕容璟就用眼神示意白止去小廚房,所以,幾人說話的功夫就已經有人帶了小廚房的人過來。
來人恰好就是剛纔翠兒說過話的大廚,連並着幾個廚娘一起被帶了過來。見白氏也在,胖大廚忐忑萬分,看到慕容璟之後,那心更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有聽見慕容璟問剛纔發生了什麼,連忙行禮把在廚房裡的事兒一五一十的給說了出來。
“今兒個早上,小的在小廚房給少夫人燉燕窩,然後翠兒姑娘就過來了說青鸞姨娘要吃,小的原本奇怪,上面沒有指派說要給青鸞也燉上啊,於是奴才多嘴問了一句。結果,翠兒姑娘說夫人連她都派過來了,以後青鸞是少不了寵愛的,所以讓小的趕緊巴結。”
雖然胖大廚並沒有得過慕容璟的好處,但是第一聲青鸞姨娘出去之後他黑了臉也連忙在後面改了話頭。結果越往後慕容璟的臉越黑,胖大廚斟酌了一下,發現不是針對自己之後也忍不住的小心翼翼。
“還有麼?”
“額,有,有。”抹了把頭上的汗,胖大廚連聲應了,“小的常年做飯身子不如翠兒姑娘靈巧,沒攔住翠兒姑娘,就眼睜睜的看着翠兒姑娘把少夫人的燕窩給拿走了。臨走前,翠兒姑娘還說少夫人不過是個不下蛋的老母雞,也值得老夫人這麼偏心的寵愛……”
“說什麼?”楚凌玥已經聽過一次已經沒有最初那麼生氣,但是慕容璟還是第一次聽見,忍不住的就動了些怒氣。
安撫似的拍了拍慕容璟的手,楚凌玥好笑的看着翠兒和青鸞這兩個人。聽見慕容璟問起,當他是怒一個丫鬟也敢質疑老夫人,胖大廚默默的重複了一下最後一句。
“說老夫人偏心……”
“上一句!”
“說少夫人是不下蛋的老母雞……”知道自己失言,胖大廚的頭低的更狠了,再低下去估計得埋了自己。
楚凌玥無奈的拉了一下慕容璟,在他耳邊悄聲說道,“沒辦法,誰讓我現在不能生。”
聽出了她話裡的調笑和無奈,慕容璟哽了一下,沒有在這句話上多做糾結,轉而把目光投向了青鸞,“他說的可是真的?”
事到臨頭,青鸞也不敢否認,否認了那個廚師還有廚娘,小廚房裡那麼多人她總不能一個個的栽贓過去吧。不過見慕容璟沒有追究謾罵楚凌玥的事兒,她心底還是有一點喜色的,看來慕容璟也並不是不在意子嗣的,或者說對楚凌玥並沒有那麼在乎。
“是真的……”
“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動主母的東西!莫說你現在不是姨娘,就算是,擅自動主母的東西也不能輕易饒恕!”不提這茬,慕容璟也有辦法整治青鸞,見她絲毫不知道錯到了哪裡,慕容璟轉頭問楚凌玥,“要怎麼罰?”
“按照府裡的規矩,偷盜的要廢去雙手趕出去,今兒個既然是翠兒偷的,也不能怪青鸞,說不定青鸞壓根不知情。”楚凌玥知道這是慕容璟在給她一個懲治青鸞的機會,但是楚凌玥可不上當,這時候治了青鸞只會裡外不是人,還不如給白氏一個臺階。
“大少爺,翠兒也不是有意的,這幾天我一直有些不舒服,嗜睡能吃,時常就就是想吃一些平時沒吃過的東西。今兒個也怪我,若不是我嘴饞,也不會連累翠兒。少爺,求求你就放過翠兒吧,她也是爲了我纔去動了少夫人的燕窩的。”
青鸞是吃準了楚凌玥不會動她,畢竟她現在可有一個肚子做*,時間不到誰都不能動她。但是她居然忘了楚凌玥對付一個小丫頭可是輕而易舉的,白氏會爲了她跟楚凌玥對着幹,可不會爲了一個丫頭跟楚凌玥作對。
畢竟翠兒曾經是她身邊的大丫鬟,還說出了對老夫人不敬的話,若是被有心的人傳到老夫人耳朵裡了,指不定會不會以爲平日裡她是不是這麼在背後罵老夫人的。
“她倒是情義深重,但是主子的東西是你一個丫鬟能動的?來人,拖下去,廢了雙手!”慕容璟冷笑,也覺得此時若是動了青鸞指不定老夫人會怎麼生氣,到時候老夫人要是遷怒於楚凌玥只怕日子不好過,也就把苗頭對上了翠兒。
“大少爺,大少爺!”青鸞見慕容璟的動怒並不像裝的,連忙撲了過來護住翠兒,“求求大少爺念在她是爲了奴婢的份上,饒了她這一回吧。奴婢在院子裡也沒有一個能說話的,就一個翠兒能跟奴婢說說話解解悶,要是大少爺再把翠兒給趕了出去豈不是要活活悶死奴婢麼!”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替她求情?”白氏冷哼一聲,白了翠兒一眼,想了想對着兩人說道,“翠兒雖然最不容恕,但也是一心爲主。我看不如這樣,拖下去打二十棍子長長記性,看她下次敢不敢。至於青鸞,既然不舒服就好好養養,畢竟還是可能有身子的。”
真的把翠兒打出去她也不是不忍心,但是手頭沒有能給兩人添堵的,也就一個翠兒好用。但是做出那種指摘老夫人的事兒,不懲罰又不行,要不然下次指不定捅出來什麼簍子。
“既然夫人發話,那就把翠兒拖下去杖責吧。”楚凌玥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但是慕容璟卻是滿滿的擔心。他認識的楚凌玥原本就是一個心事重的,現在埋在心裡若是爆發出來只怕還得病一場。
可她臉上沒有一絲委屈,溫婉謙和的微笑彷彿這一切之中受委屈的人不是她一樣。越琢磨越不對味兒,知道回了沐雪園,慕容璟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生氣麼?”
“人家是個能生的,我是個不能生的,要氣也是氣我自己不爭氣。”楚凌玥冷笑,看也不看慕容璟擡腳進了閨房,蘭溪跟在身後悶聲不吭,也不甘不願的進去伺候。慕容璟語結,見楚凌玥不理他頓時抓耳撓腮的不知道怎麼辦。
試探着進了臥房,楚凌玥倚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蘭溪和梅香不在,想必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故意咳嗽了一聲,慕容璟見楚凌玥沒趕他出去,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
“人家能生生的也不過是個雞蛋,你要是生,定然生下是一隻鳳凰。”
聽見他的聲音,楚凌玥擡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子當什麼都沒聽到。如此任性,慕容璟反倒是高興,如果能對着他把火氣發出來至少不會憋壞了自己。
“夫人可千萬別生氣了,要是氣出個好歹來還不真的讓別人心願得償?”慕容璟故意拿青鸞刺激楚凌玥,有道是解鈴還須繫鈴人,“要知道,還有一個人對你相公虎視眈眈呢。”
“是麼,如此害的人家姑娘名不正言不順倒是凌玥倒不是,不如明天凌玥就去稟明老夫人給相公你招幾個暖房的丫頭。”
回過頭瞪了他一眼,楚凌玥華麗倒是有幾分真假。
“你要是真想,不用問我,或者要是講來哪位妹妹想要這主母的位子也不用費心,我直接讓了就是了。威遠侯府是不如景晟侯府,但是養一個女兒還不是什麼難事。”
聽她當了真,慕容璟連忙擺手,“此生只有夫人一人能入的了爲夫的眼睛,別人都不過是過眼雲煙,夫人放心,慕容夫人只會是你一個人。”
“未出嫁之前,舅母可說過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的鬼話!”楚凌玥本就沒多生氣,她聽過的比那些難聽多了的話都有,不過是些閨房樂趣罷了,“可別忘了,那兒還有一個所有人都寶貝着的青鸞姨娘呢!”
“姨娘”兩個字咬的分外的重,裡面可真的是醋意慢慢。慕容璟無奈,這都能醋起來,可是他就是愛死了這個醋勁。
“誰說的,我就寶貝着夫人呢。今兒個夫人沒燕窩吃,不如爲夫替夫人尋些其他的好吃的?”憐惜的把人抱進懷裡,兩人額頭相抵,鼻息間全是對方身上的味道。嗔了一眼慕容璟,楚凌玥沒有拒絕。
“相公不如先說說是什麼好吃的吧,普通的貨色你娘子我可看不上!”楚凌玥不依不饒,那陣勢頗有不會輕易放過慕容璟的意頭,“一個丫鬟都能算計了的人,眼光我還真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