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許久,感覺懷中人兒呼吸有些急促,韓啓璐這才放開,只見蘇紫陌雙頰暈染紅雲,柔美非常,此時擡頭看着自己的雙眸也如含淚一般水汪汪直望入他心頭。
蘇紫陌也不說話,就是這般擡頭脣邊帶溫暖笑意望着皇上,而皇上眸中滿滿都是自己,那般專注讓蘇紫陌不由別開臉去。
蘇紫陌只是不想自己心中再有波瀾,只是這些東西難以控制,別開臉只是想要自己的心能夠平靜下來。而韓啓璐卻將蘇紫陌這模樣當作她的羞澀,心中一動捧起她的臉兒便吻下。
熾熱的吻加速跳動的心,直到二人氣喘吁吁,才依依不捨地放開。
將蘇紫陌摟着斜看棵棵樹所冒出的新芽,韓啓璐半響平息心情後道:“陌兒,朕要追封先王妃。”
這個消息韓啓璐還未公佈,打算在三日後早朝直接宣佈,但是此時看到蘇紫陌卻不由張開口將心事道出。
“嗯。”蘇紫陌應了一聲,知曉此時皇上並不需要她說什麼,她此刻只是一個聽衆。
“太后並非朕生母,陌兒還記得那日若水堂桃花樹下挖出的東西嗎?”韓啓璐已經習慣蘇紫陌的安靜此時只覺得她的安靜帶給自己平靜。
蘇紫陌點頭,她如何不知,那東西便是自己從冷宮中尋到的。
“那裡面說的便是當年太后殘害朕身母之事,那個可惡的張仲永這些年幫着太后爲非作歹,將所做事情也記錄出一份,想來是太后怕那些證據外露想要殺人滅口,卻反而讓張仲永反目將那些證據暴露。”韓啓璐說着眉眼間都變得凌厲。
“此事當真?”蘇紫陌眼中疑惑,心中卻知曉那個張仲永才並非是被太后之人所殺,那日若不是靈英出宮雲妄邪纔會有機會夜裡詐那張仲永一詐,那張仲永本就因太后不用自己而心疑,晚上模仿太后筆記的那封信箋看過之後才萬念俱灰。迷夢告訴自己,張仲永其實一直愛慕太后的,爲太后付出所有,最後太后卻要讓他交出證據並自盡,使得他萬念俱灰,由愛生恨。若說起來,這一切都是她們所佈的局,雖然的確幫助皇上做了自己想做之事,皇上如果知曉這些於他心愛的,他所認爲與世無爭的她相關,是否會恨她?
韓啓璐並不知曉蘇紫陌心中起伏,只是以爲蘇紫陌乍一聽到感覺驚異,道:“朕找到很多證據,從前想着即便太后並非自己生母,但這些年也有養育之恩,往後宮中留她一席地讓她安生養老便是。但朕沒想到她居然那般惡毒!”
“皇上莫要太難過,逝者已矣,如今皇上查明真相便是還了當年娘娘的清白,洗刷了冤屈,娘娘在天上看到皇上定會感到欣慰。”蘇紫陌聲音清柔,韓啓璐點頭。
“那太后娘娘,皇上想要如何處置?”蘇紫陌想了想,決定添一把火。
“她?”韓啓璐氣氛一哼,但卻募得沉默。
蘇紫陌見此,自己主動環上韓啓璐腰,輕聲道:“皇上,即便皇上心中再恨她,知曉這一切都是她的罪孽,但皇上都不能將事做絕,畢竟皇上乃天下君王,仍需顧念衆人悠悠之口。她既然那般,便由她自生自滅吧,皇上在世人面前,卻要做出自己顧念太后養育之情的模樣,那樣以來,即便太后再鬧,世人也只會以爲她不識擡舉。”
這個她自然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只是此時皇上對太后滿心是恨,蘇紫陌自然也不會用太后娘娘這個尊稱。
聽到蘇紫陌這般爲自己考慮周全,韓啓璐心中感動,亦感嘆她看事通透聰穎非常。拍拍蘇紫陌後背,韓啓璐輕聲道:“陌兒所說朕知曉,朕做事情自有分寸。”
蘇紫陌點頭,二人相伴直接回了昕雪苑去。
而後宮那些知曉蘇紫陌原來是偷偷去與皇上幽會之人不由捶胸頓足,悔恨當時沒有跟着蘇紫陌一起過去。
第二日皇上離開後,便忙碌不修,也未曾再去昕雪苑,直到第三日,韓啓璐早朝時讓周雲福宣旨,先皇罪妃劉氏乃被人陷害入冷宮,又被殘害致死,如今發現當年之事實乃冤屈,爲其昭雪,追封爲敬妃以妃禮將遺骨遷入皇陵。
這一道旨意下達頓時滿朝沸騰,皇上此時雖然沒有明說這纔是其身母,但這件事就是衆人皆知的秘密,此時說出,頓時讓有些人心急起來。
左丞相郭浦元第一個出來反對:“皇上,事情過去二十餘年,誰能知曉當年究竟如何,且事關先王,茲事體大,如此草率擬旨追封實爲不妥。且嬪妃逝後能夠進入皇陵之人要求嚴格,此事仍需禮部商討。”
這話說出來,立即得到許多人擁護,衆人正氣燎然,一副爲家國天下考量用意。
韓啓璐冷冷掃視衆臣一眼,道:“愛卿們皆如此認爲?”
右丞相曹存昂走出道:“皇上做事自有分寸,此事若無萬全證據皇上又怎會下如此旨意,君王一言千金,旨意已下豈能收回?”
“可是此事事關皇族顏面,若惹得舉國上下一輪紛爭,家國不定動盪如何是好?”郭浦元立即反對。
“皇上做事如此不被承認,便是要在天下人面前損毀皇上形象,如此做纔是惹得家國動盪的源頭,難道郭丞相對皇上治國之能力有所質疑?”曹存昂巨力反對。
“皇上,此事有關先王與後宮,如何也應當知會太后,聽聽太后意見。”郭浦元不想被披上不敬尊上的大罪,便轉移話題道。
衆人心中對郭丞相這話心中腹誹不已,誰都知曉當年此時與太后娘娘有關,若去詢問太后,此事還有何話說!
韓啓璐聽到此話,頓時面色發黑,怒道:“左丞相難道不知如今太后身體有恙,還要用這些事情勞煩太后,是不想讓太后清淨嗎?”
這話說完郭浦元其中暗氣,太后和皇上之間的事情他如何不知,此時竟然用太后身體來說事!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遠遠傳來。
“誰說哀家身體有恙,此事,哀家定是要管上一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