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點子王沈清濁
我躺在榻上,煙兒端來一碗湯水,對我言道:“陛下,這碗紅糖薑湯熬了一天,您趁熱喝了吧,免得夜裡會痛。”
葵水纔剛來,紅糖薑湯卻熬了一天,我皺着眉問:“誰這麼有心?”
煙兒一笑,“是九千歲吩咐的,陛下,九千歲待您真好,您快喝了吧。”
這日子衛昀比我都記得清楚,我心緒煩躁,一把推開,“不喝不喝,拿走。”
身子有些無力,睡到半夜我的小腹就痛了起來,每次葵水來的頭天都會這樣絞痛一番,月光朦朧地照進屋子,我發着虛汗蜷縮成一團,痛的眼朦朧看見幻象——
那人披着月光坐在我牀邊,就着湯碗喝了一口,便欺身下來與我脣脣相貼。饒是幻象,都凜冽地很,我緊閉牙關誓死不從。沒料到衣帶立刻被解開,一隻溫熱的手掌順着我的肚臍向下滑去——
我驚悚開口:“衛昀你——”紅糖薑湯在我張口的瞬間被渡了進來,那隻溫熱的大掌停留在我的小腹,緩緩地輕揉着。
壞人,縱是幻象,我都鬥不過。
脣上柔軟的觸感點點研磨,擾得我心亂,不知何時他又噙了一口渡進來,我的抵抗葬送在他似笑非笑的嘴角旁……
葵水痛有所緩解之後,疲乏感送我入了眠。
這個晚上我記住了一個夢,在一片火場裡,人們掙扎被燒得張牙舞爪,慘烈異常。滿上空都充斥着驚悚的哭喊聲。我是以老天爺的視角俯覽一切,有一個豆丁一般的兒童背影,站在洶涌澎湃的火場不遠處,他的小身子站的異常端正筆直,眼睛一動不動盯着眼前的慘象。
我正要調整視角,想看看這個兒童是何面目,就睜開眼醒了過來。
一早上便滿腦子霧水,本王十分不悅,垂着眸子蔫巴巴得混過了早朝。
沈清濁腆着一張帥臉,用着十分不招人待見的聲音說:“看您這樣子,不是慾求不滿就是縱慾過度吶陛下。”
他推着我的鞦韆,我搖啊搖,聽見這話,微側過頭去瞅他,吭哧吭哧了半天,問道:“你覺得本王是哪種?”
“前者也。”
我在鞦韆上擰了擰身子,有一點點不太自在,“所以呢?”
“微臣想了一晚上,既然陛下喜歡他,那我就也勉強試着喜歡喜歡吧。”
“你可別,本王有生之年還不想見到活的斷袖呢。這事你都要想一晚上,果然是閒的發慌,要不要本王把你發配邊疆視察玩一玩。”
沈清濁半捂着嘴巴湊近我耳邊嘰嘰咕咕,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但基本上全都聽明白了。我看着清濁,他一臉認真,眼神正直鋒利,毫不做作,毫無陰霾霧靄。
我無限點點點點的同時,說道:“本王的牀幃之事……愛卿倒是瞭解的挺通透。”
他一個“陛下您那點慫事想讓別人不知道很難吶”的表情甩過來,我暗暗消化了,繼續問:“你是說,昨晚的後宮一‘戰’……衛昀覺得本王在演戲?”
“九千歲怎麼想都無礙,只要吃不好睡不好那就行了。他的方寸一亂,陛下再偶爾爆發一下智商,政權兵權到手後,衛昀風中凌亂那是必然。”
我搖頭道:“你別太小看他,我就算有一筐子風流韻事,他興許也只是擡擡眉,背後放放黑箭,把我的人弄死幾個弄丟幾個,還不至於連江山都不要了。”
“說你不懂男人吧,果然。”
沈清濁眸子裡散發着奇異的光線,我參不透,也悟不出他最後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