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這個世界只屬於人精
寒冬似乎就要過去,風裡夾雜着淺淺的春意環顧整個離國都城。
不過比這天氣更讓世人春心萌動,或者說是凡心大躁的事兒正在激情的流傳着……我離千秋成爲這故事中的女豬腳當仁不讓。
正史記載:昏君殘害忠良,不畏百官死諫,乃至朝臣集體罷朝,後,昏君親臨玄府,道歉淚灑當場,演出千古難得奇葩劇。
野史記載:離國女帝讓某小官員進貢祖傳春閨御人術,某小官員不幸被玄大人的家丁誤傷導致女帝沒得看,女帝發瘋囚了攝政王,打了玄揚,後去玄府大鬧一場。終,玄揚半歇菜內退,推舉次子進入朝堂輔政。在百官罷朝的當頭,碩大朝堂之上,只有昏君和姦臣沈還有新面孔人士,共三人互相大眼瞪小眼,攝政王染疾久不愈,離國政局陷入新的動盪危機中……
我眯起一隻眼掏着耳朵,以此表達我的不屑。
更不屑的人還有,比如在野史中連個全名都沒露出來的某小官員,“某”字傷人,“小”字更甚,我知道李銘傳那張老臉幾乎淚流滿面,可他一直在裝淡定裝不屑。
他怎麼可能裝的過我。
和我混一卦的人果然都會是非多,再換另一隻耳朵挖的時候,我用餘光瞟了瞟若干年沒有見的那個面孔,他陌生又熟悉地正與沈清濁下棋呢,迴歸的首個猥瑣幫成員——玄璣,你還好嗎?
————————————時光倒流的分割線——————————
那日的情況是這樣的。
在一片吵鬧聲中,沈清濁安插的暗衛隨時準備護我周全,玄揚結結實實捱了二十大板,昏死過去被擡回了玄府。
當即百官起鬨,辭官的抱病暫退的一堆堆,我看着這番熱鬧,恍惚中覺得身處夢境。
我揚起嘴角笑了笑,聲音洪亮底氣十足,但又略略夾雜着奇怪的溫婉言道:“愛卿們,你們都當自己是離國的棟樑。但其實,這離國是露天而建,本王,就是天。天沒有你們這些木頭柱子橫樑來撐,你們覺得,就會塌嗎?本王允了你們的請求,都回去好好想想吧。不過,這裡還是十分歡迎大家回來的呦~”
早朝動靜大得要死,就這,都沒有見到衛昀和劉瑤的身影,看來他們也病得要死。珙桐花粉見水後愈濃,它的香氣和藍冥竹共處超過一個時辰,藍冥竹就會散發出毒害物質,讓人虛弱無力,是發高燒的症狀。
知道你們每晚都會絮叨政事,可是,用得着往一個時辰的聊嗎?人算天算,只能算衛昀你活該。小瞧本王的下場,會比玩弄本王更甚。
午後用膳完畢,我和沈清濁駕臨了玄府。雖然在一片犀利的眼刀中行走委實艱難,但有着時常被百姓眼刀剜肉的沈清濁震場,我頓時沒有什麼好不自在的了。
昏君嘛,當然要拿出點昏君的派頭來——
我疾步衝進玄大人的臥房裡,他的幾位夫人都淚眼婆娑寒驚戰戰的讓到一邊。我瞧了一瞧,玄大人趴在牀榻上,側臉朝外,臉色不是泛白而是面色潮紅,估計是被氣的。
不過,也算他厲害了,我自然看出了在那緊急時刻,他按壓給朝臣看的手勢,也許沒他的忍氣,政變什麼的是差不離了。
我撲了上去,一把抓住玄大人的手,鱷魚淚滴了兩滴,哼唧道:“玄大人,本王輕信人言,打你屁股,很是抱歉!現在你屁股消腫否?諺語常說‘越打越發’,你放心,本王馬上就升你的官!嗚嗚嗚,李銘傳真不是東西,栽贓嫁禍於你呢,還好本王醒的及時,不然把你九族都滅了再醒就來不及了,嚶嚶嚶。”
假到一定程度,也就成了真。
我能感受到所有人的麪皮都似乎抽了一抽。
玄大人好像痛的抽了抽眼角,想要起身行禮,我一把按住他,他緩緩地吐出一句話:“老臣身體有礙,皇恩浩蕩,定是承受不起。”
我準備說,承受不起那就算了。
可沒想到,他繼續說:“不過,老臣的長子才學膽識過人,這些年也積累不少處事經驗,還望陛下能夠將對老臣的愧疚散去,接受老臣的長子進朝輔政,頂替臣的位子。”
我差點冒着鼻涕泡笑了,“玄大人,你兒子中倒是有一個和本王八字合的,可你老早就把他送去偏遠地帶,不是嗎?”玄揚的臉色頓時很不好看,我起身,領着沈清濁準備好戲散場,“玄大人,識時務者爲俊傑,你懂得。好了,你好生養病吧,本王賞賜的財物藥品都堆在你府上後院……本王等着你將玄璣送來。”
從他剛毅又事勢的眼中,我一身明黃龍氣環繞。
扎眼的黃色皇袍和扎眼的容顏,以及我所有的心機舉止,終於讓他明白,什麼是女皇。
我和沈清濁,還有國子監那些男孩組成的猥瑣幫,是隕落了很久,不過,也該是迴歸的時刻了。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屬於板正的王者,只屬於人精。
我離人精對着銅鏡,透出狡猾傾倒江山的一笑。
(打屁股說的那段話是借鑑於直係軍閥曹錕說的話!很有“昏君”的意思吧。有讀者問,陛下小小年紀怎麼知道這麼多,城府這麼深,陛下掩面輕笑:“呵呵,因爲———我是作者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