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妻 004 蒙北運糧出事了(宰相被打)
念青也眯起了眼,看向窗外,這個夏日即將過去,秋風一掃,不知道要掃出怎樣的塵土來。
兩姐妹說了一番話,便辭了。
出了永福宮,就見一男子站在院子中,一縷陽光灑在他刀削一般的下巴,華貴的紫衣長袍勾勒出他昂然的身軀,尉遲如墨的黑髮垂着,念青深吸一口氣,想起姐姐的鼓勵和期許,她的心莫名柔軟了。
尉遲見丫頭一個人站在那白玉柱上,他莞爾,“怎得?看呆了?”
念青抿嘴微微一勾,上前勾住尉遲的手臂,“相公,我們回去吧。”
尉遲眯起了笑,寵溺德勾了下她俏挺的鼻子,“走吧。”
念青跟着一笑,兩人出了宮就見蕭昂換了一身衣服,站在馬車旁。
尉遲點了點頭,“回府吧。”
荔園閣。
小詞給念青倒上了茶,就見恭媽媽火急火燎地走進來。
恭媽媽看了眼在踏上看着地理志的男人,男人微微垂着發,那如畫的眉眼一掃,頓時讓人生冷。
“什麼事?”
“尤姨娘小產,老太君讓夫人過去看看。”恭媽媽頓了下,繼續說道:“說是請來的太醫素手無策。”
小詞擡眸,看了下念青日前被尤姨娘踩到的手,那雙手還有一道淺淺的紅痕,她挑眉回道:“就說夫人日前被尤姨娘踩到手還沒好,執不了針。”
念青聞言,笑着看向小詞,尤姨娘那般小心謹慎之人竟然也會小產,這二奶奶果真不容小覷。
只是這個關鍵時期,若是自己去了,救不了尤姨娘肚子的孩子,想必老太君定以爲自己居心叵測,去也好,不去也好,都是落人口實,小詞這話倒是不假。
只是這二房有事,若是不去,這……
念青蹙起了眉頭。
尉遲卻是擡眼說道:“就這麼回了。就說夫人不舒服。”
恭媽媽點頭,走了出去。
小詞低頭,退在一旁就給念青捏起腳來。
尉遲挑眉,卻是對小詞說道:“你退下吧。”
小詞行禮退下。
念青見尉遲讓小詞退下,便笑着說道:“怎得?光天化日……”她的話一頓,見尉遲拍了拍他一旁的位置。
念青勾脣一笑,卻是歪頭看向那一張俊臉。
“過來。”尉遲開口。
念青嘟了嘟嘴,卻是走了過去,還未上前就被一張大手一拉,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念青臉色一紅,想起今日想的“生兒育女”,頓時低下了頭,聲如蚊蠅,“大白天的。”
尉遲吃吃一笑,不知道這丫頭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卻是拉起她的腳,脫了她的繡花鞋,便開始按壓起她的腳。
念青一愣,頓時臉色爆紅,冒煙似的,哪裡還敢擡頭看尉遲一眼。
不過沒一會兒,她就累了,更是舒服地想睡。
腿上的按壓恰到力道,卻是每一下都散發着溫熱的感覺,念青眯起了眼,看着男人低頭專注的樣子,心中頓時生出了幾絲難以言喻的浪漫幸福。
不一會兒,念青便沉沉睡去。
男人勾脣一笑,如同抱着珍寶,將她放在牀上。
出了屋子,他冷峻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侍衛,“冷玉,跟我到書房。”
冷玉點頭,跟着朝書房的方向而去。
“將軍夫人最近有什麼動作?”入了書房,安平侯便是坐了下來。
冷玉低眉,“就是經常入宮見石妃娘娘。”
安平侯眯起了煙,“派人盯緊點。”
“是。”
案几上,安平侯執筆,擡頭對冷玉說道:“風押送的糧到哪兒了?”
“說是到了赤炎關口,再兩日便可大蒙北戰區。”冷玉說着一頓,本一開始就要施行的計劃,不可再推遲了。他猶疑地看向侯爺,眉頭一蹙,卻是開口說道:“爺,您就別猶豫了,二爺入瞭望月樓就換了主要幾個人,又是打聽暗衛的消息。若您還顧慮二爺,恐怕這回糧一到,我們……”
暗衛是老侯爺交給侯爺的,更是大錦最爲精密的情報局,是不得有任何意外的。
尉遲臉色一沉,“按計劃進行吧。”
冷玉聞言,終於頷首,退了下去。
尉遲見冷玉退下,眸色微微一暗。
念青方纔睡下沒多久,就聽到外頭的嚷嚷聲,眉頭微微一蹙,還未醒來就見老太君拄着龍頭柺杖氣勢洶洶衝了進來。
小詞一路攔着,見念青醒來,她立即跪下,“夫人,奴婢……。”
念青挑眉,再看恭媽媽的半邊臉已經高高腫了起來,念青才起身,對着老太君行了個禮,“兒媳婦給娘請安。”
老太君卻是怒地上前,擡手就要砸了龍頭柺杖下來。
轉瞬卻見一抹紫衣入屋,一個揚手,那龍頭柺杖轉了轉,啪地一聲打在了青玉瓷瓶上,那瓶子瞬間砸了個碎。
老太君一愣,見尉遲燁擋在自己面前,遮住了身後那好兒媳婦,那雙眸子卻是生了怒,生了惱。
老太君見尉遲燁如此,更是咬牙說道:“作孽哦,真是好兒子,好兒媳婦。”
念青眉頭一跳,臉色也不甚很好,想來今日自己沒去天一軒倒是給了個空子讓人鑽了。
她笑了笑,卻是笑道:“恭媽媽,你先下去歇息,小詞,拿了冰塊包好了給恭媽媽敷一下。”恭媽媽點頭,眼眶微紅,自己也是府上有些年數的老人了,沒想到今日老太君半分顏面不給。
只是按着原話傳了,不想卻受到這樣的一頓敲打。她疼得齜牙咧嘴,見夫人發了話,心裡才微微緩了緩,點頭退了下去。
老太君沒想到端木念青這般無狀,竟然繞過自己先和一個下等奴婢說起了話。
她擡手直指念青,“你是怎麼做主母的?我讓你去天一軒一次,你就這般態度!竟然在房中睡着了!還有你,你這般寵她,日後爬到你頭上,到時候成爲大錦的笑話,真是妻奴!”
念青眯起了眼,眸色一頓。
尉遲微微一挑,“那要看人了,我的娘子,非他人能比。更是我尉遲燁的結髮妻子,我寵着,愛着,何錯之有?”
念青眼簾一顫,也是開口道:“我家相公相貌堂堂,俊逸無雙,獨當一面,男兒本色,怎得會成了大錦的笑話!”
“你!你們!”老太君一晃,身姿明顯不穩,梅嬤嬤立即上前扶住老太君。
尉遲低頭,卻是說道:“娘不要事事都要拿捏我娘子,娘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老太君本來胸口就堵了一團,如今這火還沒發出來就又添了一把,燒地更旺了。她厲色說道:“終有一日,你會爲這般寵她而後悔的!”
念青眉頭一蹙,深深看了煙老太君,見她信誓旦旦之樣,她的胸口一痛,莫名的感覺讓她難受了起來。
尉遲卻是拱手,“娘請慢走。”
老太君氣的手腳發顫,最終在梅嬤嬤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相公。”念青看向這抹紫色的背影,她恍然不安地笑道:“相公,你說娘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尉遲輕笑,給了她一個爆慄。
念青疼得嗚一聲叫,抗議地看向尉遲。
“能有什麼意思,別多想。我後悔什麼,想來沒人逼我更幸運了。能娶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女子爲妻。”尉遲抱起念青,走向了溫泉處。
念青臉色一紅,腦海裡卻是想着,日後定要好好護着我家相公。
尉遲的下巴微微擡起,輕輕靠在了她的額頭。丫頭,眉眼什麼可後悔。只要你還在我身邊。
卻說此時的赤炎關口正是悶熱,大隊人馬揚旗走着。一旁的小河靜靜流淌。
尉遲風走在最前端,身旁的勇士看了眼前方,眯起了眼。“公子,前頭大概十里內沒有人家,我們就暫且先在這紮營吧。這天色也晚了。”
一滴汗落在了馬背上,尉遲風抽出袖口的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便說道:“那邊先休憩一夜,明日要早起趕路。”
“是。”
將士們將馬車方好,便紛紛搭了營。
一個小兵用小盆子打了水遞上給了尉遲風,尉遲風清洗了一番,臉色也好些了,連日來的疲倦襲來,他見營帳搭好,便讓各位將士守好了糧,便睡去了。
夜開始深了,岸邊的蛙聲越發響亮,卻是富有節奏地喝着。不少士兵都疲倦地睡了,換了一批來接班。
各個警惕地看着黑暗的山林。
一個士兵上前笑道:“都累了吧,我們都來檢查看看麻袋有沒有哪裡破了個洞,莫要壞了,漏了糧食。”
幾個士兵聞言都開始檢查起來。
“我們一人分一車吧。輪流檢查,免得出了岔子。”
幾人點頭。
那士兵拿起一個小小的針,這針說來也奇怪,竟然有個活塞,按壓下去,便將針筒裡的水全都打了進去。
那士兵幾乎每個袋子都打了一針,只要這一針便夠了,這些米糧均會變質。
一番檢查,沒發現什麼問題,幾個士兵都呼出一口氣,這才又換了班,都去睡了。
天才矇矇亮,尉遲風便起來了,將士們拆卸了營帳。部隊就開始出發了。
尉遲風微微一笑,他幾乎能預見自己的未來,皇恩浩蕩,這一次送糧,他要讓尉遲燁看看,他是可以擔當重任,安平侯不是隻有你一人能做!
微風入殿,幾個宮奴提着棉被包裹的冰塊入了養心殿,待那冰塊方好,養心殿也終於去了點暑氣。
宮人們退下,江前榮才緩緩開口,“皇上,據蒙北發來的消息,石將軍和花副將已經破獲了順鎮這個點,據說士氣大振,不少叛賊都紛紛加入了陣營。”
江前榮把消息傳了,便退了下去。
皇室眯起了眼,臉色一沉,好,很好。石將軍的勢力越發大了。還直接納入石家軍,這些士兵都是石將軍的直隸弟子,皇上要動用,還要由石將軍來指揮。
真真是好!
他抿起了脣,只聽得啪嗒一聲,手中的筆瞬間斷開,一滴冷墨滴在了月白色的紙上,灑出棱角分明的形狀。
午後,天邊的烏雲沉重壓着京城那魚鱗排成的屋頂,一聲悶雷響起,啪嗒一聲,雨水落下,猛烈地衝刷着大地。
宰相府裡的丫鬟們紛紛將名花異草搬了進去。聽着老太太在屋中說話指揮。
宰相夫人見迴廊處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揚手讓這些丫鬟們退下。
見來人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便讓嬤嬤倒了杯水去。
宰相嶽常輝入了屋子,臉上依舊陰霾一片。見衆人都退了下去,他才狠狠拍了下桌子,眉頭死死擰着。“都是幫沒用的東西。怎得就看不住一個人呢!”
宰相夫人聞言,想起了這兩日那人被安平侯府所救,只是他到底去了哪兒?
“還在侯府嗎?”
宰相搖頭,“不見得,很有可能在皇上手中。我想,若是在皇上手中,這下就麻煩了。”花副將回來,皇上定會一番問答莫要出了岔子纔是。如此得從花夫人身上入手了。
“你今晚去一趟花府,找找花夫人和花小姐聊聊,若是他們肯合作,定是好的,若是不肯,也不必客氣。”
宰相夫人點頭,想着今日要入花府一次了。
花府。
庭院中幾許蟲鳴,院中的石桌石椅上坐着一對母女。
“夫人,小姐,冰鎮西瓜來了。”丫鬟送上西瓜便退到一邊。
花夫人笑着遞上一塊給女兒,“吃吧,不是說熱了?”
花錦旗左右不過十二歲還是個孩子模樣,長得俊俏,也是十分惹人喜愛。此時她瞪大了雙眼看向孃親,眸子裡一片孩童的天真可人,“娘,爹爹什麼時候回來?”
花夫人兩眼一顫,雙眼一澀,僵硬着臉說道:“快了。”只要他還活着,他一定會回來的。花夫人思及此,臉色微微一冷,那殺千刀的男人,他到底把相公藏哪兒去了?
一個嬤嬤走了進來,“夫人,宰相夫人來了。”
花夫人眉頭一挑,讓丫鬟帶了錦旗下去,纔開口說道:“有請。”
宰相夫人一入府便笑了起來,“你今天倒是閒着。”
花夫人點頭,自是行了禮,才說道:“夫人今日來此?”
宰相夫人也不拐彎抹角,臉色一肅,“此番來只是想告訴你,你相公可能撐不過去,若是你想讓他熬過來的話,日後皇上找你談話,只要說你現在的丈夫就是真真切切的花副將便是。”
“他,他怎麼了?”花夫人的手一顫,一個杯子滑落,啪嗒一聲碎裂了開來。見宰相夫人只是冷眼看着,她的心陡然一沉,“快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我言盡於此,若想他好過一點,你和你女兒也安分一點。”
宰相夫人轉身離去,絲毫不管身後那渾身顫抖的女人。
只聽得一個嬤嬤大喊,“來人啊,夫人暈倒了。”花府陷入了紛亂之中。
翌日一早,乾清宮傳來如雷的聲音,“吾皇萬歲萬萬歲。”
“衆卿家平身。”
朝堂內,皇上坐在足金的龍椅上,掃眼看了右側的武官一列,衆人臉上都帶着興奮,更是各個昂然氣挺。
江前榮一如既往說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微臣有事稟告。”
皇上掃了眼兵部尚書,眉眼卻是微微一挑,“可是要說石將軍和花副將蒙北戰事得力?”
兵部尚書臉色一沉,卻是搖頭道:“稟皇上,非也。”他掃了眼宰相一行人,頭一次覺得脊背發涼。
宰相見兵部尚書這般神色,眉頭也是微微一蹙,這兵部尚書是石將軍最爲信任之人,今日這是怎麼了?
武官還未收到消息,聽到兵部尚書這般回話,便覺得情況有異。
宰相更是擰起了眉頭。
兵部尚書正想上前一步,開口之際。一個報兵跑了進來。“稟皇上,蒙北有出狀況了。”
皇上臉色一沉,開口說道:“怎麼回事?”
“皇上,宰相讓人送去的糧食裡每一袋都出了問題,根本吃不得啊,此刻我軍糧餉極缺,實在是處在危機之中啊。皇上。”
皇上一愣,更是惱地大喝了起來,“每一帶?”
宰相臉色一變,“不可能的。”嶽達更是疑問道:“不可能,出府的時候還都檢查了。這一路上可有降雨?”
那報兵回答,“沒有下雨,更沒有碰水,士兵們更是時時檢查。”
武官們一聽,都掃眼看向宰相父子,宰相掌管天下米行,沒有誰能在他眼皮子低下動手,更何況,此番護送糧食的可是每十人看以車糧食,互相監督,人人都是石將軍的部下,唯一的解釋便是這車糧食在一開始就已經被人動了手腳,而下命令之人只能是宰相!
想不到啊,想不到。武官們紛紛心寒,兵部尚書更是咬牙,宰相與石將軍本是同氣連枝,沒想到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竟然首先背叛石將軍的竟然是宰相大人!
嶽達掃了眼在場衆人,臉色更是越發黑了。
一直隱而不發的安平侯與凌雲王對視一眼,更是看向一臉冷峻的皇上,開口道:“那糧食可是黴了?”
那報兵聞言點了點頭,“是黴了,全黴了。”
衆人聽那士兵這麼一說,臉色更是沉了。雖說現在天氣熱,要使乾淨的米發黴,也是要過一段時日,宰相啊,宰相。
宰相一黨紛紛都看向宰相,低頭深思了起來。
衆人都沉默了下來。皇上緩緩站了起來,卻是大聲說道:“來人啊,把宰相父子拿下!”
一行侍衛上前,反手扣住宰相和嶽達。文官們嚇了一跳,更是有宰相一黨之人紛紛跪了下來,“皇上請息怒,此事還未調查清楚,莫要冤枉了宰相大人啊。”
宰相一黨全都跪了下來,紛紛低頭說道:“皇上,宰相一代賢良,歷經兩朝。皇上!”
宰相低頭,眉頭卻是深深蹙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哪一環出了錯?
一路護送,這發黴也是早早就有了,到底誰纔是那始作俑者?
尉遲風當真是不會辦事,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
皇上眯起了眼,卻是見這些人紛紛跪下,他的額角就開始發突。
安平侯卻是看向皇上,開口道:“皇上,不若皇上派了親近可信之人再去一次蒙北,將士的生死更爲要緊。”
榮親王聞言,立即說道:“皇上,不若派慕容澤去吧,只是此番定要更快籌備到米糧纔是。”
皇上抿起了脣,慕容澤的確是最爲合適的人才,然而這米……他看向宰相,宰相卻是搖頭道:“皇上,前些日子蕉城出了天花,這米都派了不少,如今去了這蒙北,更是……”
皇上厲眼一掃,怒氣卻更是長了腳,直接竄上腦門,“給我拉下去,痛打十大板!”
“皇上!”
“誰敢再勸,一併拉了出去!”
衆人終於停了下來。嶽達上前兩步,終究是回過頭來看向皇上,臉色也沉如深潭,到底發生了什麼?
皇上眉頭皺了起來,如今大軍急需糧餉,這要湊時間上哪裡還來得及!
端木駿業上前一步,“皇上,不若臣和安平侯獻上糧食,還望能解了這燃眉之急。”
皇上聞言欣然一笑,“還是凌雲王和安平侯深得朕心。”
安平侯低頭,譏諷一笑,卻是開口道:“臣只是覺得宰相此番的確是過了,這糧食出了一絲半點的錯,杯水車薪,又是遠水近火,大錦士兵生命就是危險的,更何況臣的胞弟親自送了糧食。”
皇上這纔想起了尉遲風,當初宰相力捧尉遲風,可見尉遲風就是宰相甚爲信任之人。
皇上眯起了眼,想來這侯府後院也是宰相魔爪滲透的地方啊。“來人,將尉遲風拿入大牢!”
安平侯眉眼一挑,卻是開口道:“皇上,此事與風無關,還請皇上……”
皇上擺了擺手,“退朝!”
見那一身明黃消失在殿門的柱子口,安平侯神色卻逐漸暗了下來。
端木駿業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下了決心,怎得?又要生出變卦了?”對於這個女婿,的確是無可挑剔。外表上極爲冷漠,內心卻是有所顧忌,許是侯府的親情本就微薄,而他或許曾經努力過要圓滿這份親情。然而,世事不允。
安平侯深吸一口氣,眉眼微微一低,“若是此番教訓,能讓他放棄這種你死我活的爭鬥,那便是值了。”
端木駿業搖了搖頭,看着吧。
兩人走出了大殿,見兩個侍衛正擡起紅板子重重打在老宰相身上。宰相哎哎直呼,一張老臉都菊在了一起。他的眉頭上滲出了幾滴冷汗,更是死咬着那明顯發白的嘴。
安平侯上前,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老宰相被打得眼前花白,忽然一雙黑色的金絲短靴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僵硬着擡着脖子,卻是看到那張冷毅俊朗的臉的時候,神色微微僵硬。
安平侯掃了眼在一旁警惕的嶽達,他卻是低下身子,笑看宰相。
“年紀也大了,受這刑法也是晚年遭罪。是不是特別好奇到底是誰在那糧食動了手腳?”安平侯兩眼微微一擡,看向瞬間瞪大眼的宰相。他繼續開口道:“知道石將軍對待背叛者是什麼態度嗎?想必宰相與石將軍共事多年,必然是瞭解。”
宰相深吸一口氣,擡頭卻是緊緊眯起了眼。腮幫子咬地死緊,“你!”
突地,天上一道雷打了下來,豆大的雨點毫不留情砸了下來,真真是粒粒飽滿,顆顆實心。
安平侯退到迴廊處,臉色卻是沉了下來。
雨點落在宰相被打得紅腫火辣的臀上,那雨水砸了下來,讓宰相倒吸一口氣,嶽達臉色一緊,“爹?”
兩朝元老,從未受過如此之辱,他的心微微一沉,更是擔心與石將軍起了內訌。記得三年前有個人背叛了當時的皇后就被石將軍私下處以極刑。
他開始惴惴不安了起來,等到第十個板子落下,他又是急又是氣,用力拍着嶽達的胸口,“快去,快派人去和石將軍解釋解釋啊!”嶽達猶疑,如今要先確定石將軍的態度,若是他真生了懷疑,怕是解釋已經沒有用了。
宰相見嶽達沒動,自己激動地擡腳就要站起來,不想身子骨已經受了創,砰一下撲倒在地,更是氣地一口痰梗在喉嚨,瞬間暈了過去。
“爹!”
瞬間,乾清宮前陷入了一團慌亂。
沒有人會想到兩個合作了二十年的好友,會在接下來精心策劃的各種意外中生了嫌隙。更沒有人會想到,這種嫌隙會被久居在後宮的一個懷孕女子所用,從而爲她平布後宮奠定了史上第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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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只能說更少了,但是都是情節,沒有廢話。
謝謝親tamyatam每日的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