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數:10441
阮慈的脖頸幾乎要被徐胤捏斷,卻是猛的被鬆開……
徐胤突然收回手,阮慈猛的就是摔在了地面上,秋敏看着那般無情的男人,心中更是難受的厲害。
阮慈身體內的母蠱像是受到了驚嚇,臉上出現怪異的扭曲,好似那皮膚下面有着一條條扭動的蟲子。
然而,牀榻上的秋敏臉色亦然駭人,從白皙的手皮下方有一抹黑色的身影,扭動瞬間又是移到手臂,然後接着便是臉頰上……
房間中的男人看着這兩個女人臉上怪異時,都是驚恐不已。
徐胤淡淡的看着阮慈臉皮下正在扭動這的蟲子,冷聲道:“給你一次機會,幻術怎麼解!”
在地面上吃痛的阮慈聽着徐胤的話,那臉上噙着的是詭異的笑容,“哈哈哈,知道你不會中幻術,卻是沒有想到那個賤人中了幻術。”
“怎、怎麼?那個女人是醒不過來了嗎?”阮慈忍着臉皮下扭動着的蟲子,又是想起下地獄能有馮淡水做陪,臉上立馬噙着一絲詭異的笑容。
“你是覺得她能爲你陪葬是嗎?”徐胤看着阮慈那張詭異的臉,微微蹲下身子,大手緊扣住阮慈的下巴,輕嘖一聲後,“可是,你知道她有個什麼,你是什麼下場?”
阮慈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臉上就是噙着一抹大大的笑容,“什麼下場?你能把我怎麼樣?不就是死?你覺得我會怕?”
“徐胤啊……”
“就算我死了,黃泉路上可是有你心愛的女人陪着我呢……”
阮慈說着臉上又是噙着詭異的笑容,只是那抹笑容還沒有完全的展開,就是看着面前的人頑劣的笑容,彷彿回到了往日在冥山時的場景。
只是,他陰冷的聲音,讓阮慈回到了現實中……
“死?”他的聲音很輕,輕得讓屋中的人聽着都是不由的打着寒顫。
阮慈看着徐胤嘴角噙着有淡淡的笑意,整個身子都是顫抖起來,下巴傳來的痛意,讓阮慈本就蒼白的臉更是蒼白。
“咔嚓”一聲,阮慈眸子一縮,阮慈的下巴被徐胤直接捏碎。
“啊……”
阮慈吃痛的尖叫了一聲,那雙陰冷的眼睛全是痛意。
徐胤眸子帶着邪魅的笑意,大手毫不客氣的甩開阮慈的下巴,“你覺得我會那麼輕易的讓你死?這世間折磨人的手段有千萬種。”
“要是每一種手段都用在你阮慈的身上,那定是好看極了……”徐胤的聲音很是好聽,就像是情人般的暖語,奈何那般好聽的聲音卻是像刀一般,一刀一刀的插進阮慈的心臟。
下巴傳來的痛意,讓阮慈幾乎要暈過去,但是身體內的母蠱卻是異常的興奮,讓她亦是有一種興奮的感覺。
“我早就警告過你,別做什麼觸碰到我底線的事情……”
“阮慈啊,不是誰的逆鱗都是你能觸碰的……”
徐胤緩緩站起身子,卻是從腰間扯下那根鮮紅的刺鞭。
“啪!”修長的大手,猛的就是把手中的鞭子打在地板上,鞭子剛好落在地面上,地板就是出現一絲裂痕。
“啪!”手中的鞭子猛的就是打在阮慈的身上。
“啊!”是道撕心裂肺的聲音。
徐胤帶着頑劣的笑容看着地面上滾着的阮慈,輕柔的說道:“你想死,是嗎?你以爲我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啪!”又是一鞭子,阮慈剛好用着手臂去擋住,奈何那刺鞭的威力是那般的強,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阮慈的右臂就是硬生生的被鞭子打斷。
“啊……!”
房間中的男人看着那斷掉的手臂,還有從斷臂處涌出來的鮮血,都是讓房間中的男人輕吸一口涼氣。
阮慈體內的母蠱似乎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猛的就是那斷臂之處蹦了出來。
阮慈體內沒有了母蠱的滋養,看着那般虛弱的,手臂處的疼痛感更強烈。
“啊!徐、胤,你真、狠……”
奈何徐胤卻是紅了眼兇狠的看着地面上阮慈,又是猛的一鞭子打在阮慈的身上……
大門的奕川看着徐胤發狠的紅了眼,眸子輕輕一閉,主子這是氣瘋了吧。
牀榻上的秋敏看着徐胤那駭人的臉上,接着看向阮慈身上已經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嘴脣都是在顫抖。
白皙的手握緊身上的薄紗,更是忘記了,她剛剛發生了何事。
在看着那斷掉的手臂上正蠕動着一條像大拇指般大小的黑色蟲子,在慢慢的吸食着那些還微微發熱的血跡。
秋敏身體內的那個子蠱亦是感覺到了血腥味,在秋敏的身體中亂串。
徐胤的手就是沒有停下,手中鞭子的力度掌握的也很好,不會讓阮慈痛暈過去,亦不會讓阮慈那般輕易的就死掉。
“你說,我該怎麼讓你嘗試生不如死的味道……”
“啊!你可知道她對我說什麼?”徐胤臉色駭人,看着地面上血跡斑斑的阮慈,修長的大手又是猛的一鞭打在阮慈的身上。
“她說她死了……”
“啪!”又是猛的一鞭。
“你在幻術中讓她看到了什麼?”徐胤理智差不多已經沒有了,只要想到上官晴說的,馮淡水可能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他呼吸都困難,在想着那些把她害的那般摻的人還活在這世上,徐胤就想把這些人一個個的殺掉。
阮慈耳邊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但是身上的疼痛感讓她生不如死,多年被母蠱滋潤着身體,母蠱突然消失在身體中,這讓阮慈很是軟弱,偏偏自殺的權利都沒有。
放間中的那些男人看着似乎沒有理智的徐胤,都是往後面躲着。
秋敏體內到處亂串的子蠱亦然是讓秋敏有中生不如死的感覺,子蠱像是找不到出口,開始咬着秋敏體內的器官。
“啊!”秋敏被這突然起來的疼痛差點暈厥過去,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秋敏就是在牀榻上扭曲起來。
“啊!疼,疼,疼……”
“救救我……救救我……”
放間中的男人們害怕極了,他們還沒有忘記,被徐胤抱走的女子,就是在這房間中差點就……
此刻的徐胤紅了眼,手中的鞭子緊握,收縮自如的鞭子在徐胤的手中揮着異常的好看。
徐胤猛的就是把視線對着房間中的男人們,那雙邪魅帶着殺意的眸子看着屋中的男人嗎。
“啪!”一鞭子下去,就是硬生生的打在左側的幾個男人,瞬間就是到地在地面上打着滾。
嘴裡也是在嗷嗷的直叫……
“你們都該死……”
…………
房間中的鞭子抽打的聲音,一聲高過那些男人口中呻吟的痛苦聲。
面首館的老闆是一位稍稍年長的女人,見着差不多面首館中長的細皮嫩肉的男人都在房間中,心都是在滴血,真是晦氣。
在房間外來來回回的走着,奕川看着女人面色擔憂的模樣,就是冷聲道:“要是不想這整座房子被主子掀了,就滾!”
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奕川,隨即眼色一冷,說道:“你們這樣,老孃還要不要做生意了?婺蒼國的人還敢在西晉來囂張。”
這個時候,房間中的那些男人痛苦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卻是從房間中發出了一聲怒吼聲。
“啊!”
奕川,奕平相視一眼,聽着是徐胤的聲音,連忙走進房間中,就是看到徐胤抱頭蹲在地上。
徐胤此時又是想起上官晴的話語,馮淡水已經分不清是夢中還是現實中,要是馮淡水真的醒不過來了有什麼用?
奕川,奕平看着徐胤痛苦的模樣,也不知道如何勸,看着房間中到處是的殘肢,還有濃濃的血腥味,房間中怕是除了還在牀榻上被蠱折磨痛苦不堪的秋敏和地面上還有微微的輕呼聲的阮慈外。
那些男人都是死了吧……
年長的女人伸着一顆腦袋看着房間中的場景,眸子一縮,臉色刷的一下,就是變得蒼白無比。
她也算是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卻是這樣的場面沒有見過,她的人,全部都被屋中蹲着身子的男人弄的手腳分離。
有的甚至身體被分成兩半,那血淋淋一大推的東西讓年長的女人想嘔吐,年長的女人看着那一幕轉身就是在遊廊處嘔吐起來……
“主子……”奕平輕輕的叫了一聲後,此時房間外出現了一抹深紫色身影。
阮雅也算是風塵僕僕的趕來的,剛坐在驛站的椅子上,就是聽到阮慈的消息,看着地面上的阮慈,眸子深處閃過一絲狠戾。
“徐小侯爺,都是我管教不方,這幾年亦是沒有追尋到阮慈的下落,讓她逃到西晉,害了馮小姐。”阮雅如此說,自是覺得其中也有她的責任。
奕川轉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阮雅,卻是沒有說話。
徐胤這般,怕是死的人會更多,除非那馮小姐清醒過來。
這個時候,奕年和綠絲也是趕到了,看着屋中的情景,綠絲臉色一白,瞬間就是被奕年用手給遮住了綠絲的雙眼。
“徐小侯爺,剛剛在長生堂有位自稱鬼谷子的人……”綠絲還沒有說完,只是感覺身邊有一陣風吹過,帶扒開奕年大手的時候。
在看向房間中,剛剛還蹲着的人,卻是消失不見了。
奕平深深的看着綠絲,問道:“你剛剛說鬼谷子?”
綠絲看着奕平兇狠的模樣,往奕年的身後靠了靠,輕聲道:“是啊,怎麼,怎麼了?”
奕平劍眉一皺,冷聲問道:“那個人對馮小姐做了什麼?”
綠絲看着奕平的冷臉,抓着奕年的衣服,說道:“聽上官小姐說那個叫什麼,什麼,冰蠶、絲。”
奕平聞言,皺着的眉頭一鬆,深深的看着地面上還微微顫抖的阮慈,輕聲道:“阮姑娘的注意怕是要落空了,據在下所知,幻術是很厲害,這世上怕是除了鬼谷子有那個能力破解外,誰都不行。”
“但是,這次剛剛就是碰到了鬼谷子……”
地面上還顫抖着的阮慈一聽,那本就帶着血絲的雙眼,微微一動,彷彿厲鬼般,嘴裡卻是說着,“不……不可能……”
奕平常年跟着徐胤,當然知道徐胤與鬼谷子的關係,鬼谷子是徐胤師父的小師弟,談佚是二師兄,在江湖上人稱冥山三老。
只是可惜,談佚心術不正,十幾年前毀了冥山藏經閣,捲走了冥山很多的傳世絕響,更有苗疆失傳的很多東西。
而鬼谷子更甚了,差點直接毀了整座冥山,當年徐胤在冥山腳下救了被徐胤師傅幾乎打殘了的鬼谷子。
有段時間更是親自照顧了鬼谷子一段時間……
“鬼谷子欠着主子一個恩情,鬼谷子也是性情中人,多年來很多次都是纏着主子要報恩,主子都是沒有理他。”
奕平淡淡的看了一眼牀榻上被子蠱殘害的秋敏,嘴角就是一揚。
“這次倒是讓鬼谷子轉了空子,要是能把馮小姐給救好,那定是歡喜之事,要是不行,主子也會把賬一併算到鬼谷子身上的。”
阮雅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地面上的阮慈,心中想着卻是該自己帶回苗疆好,還是留給徐胤處理的好。
西晉的皇帝亦是讓她給出一個交代,真是出門不順,阮慈這個賤人,她們兩的事情都還沒有算清楚。
居然跑到了西晉禍害別人……
奕平說着心中也是擔心徐胤,看了一眼房中的場景,冷聲道:“奕川,這兩個女人關在這裡……”
“是!”
奕平說着繞開奕年,就是走出了房間。
奕年見狀,拉着綠絲的手就是跟在奕平的身後。
阮雅看着房間中阮慈的情況,心中卻是無比的爽快,阮慈這賤人,就是該這般,生不如死,還有什麼比這般生不如死?
從來就是心念唸的徐胤,到頭來卻是沒有想到徐胤會這般的對待她,這是天道好輪迴,想着死在阮慈手中的女兒時,阮雅的眸子就是異常的駭人。
房間中有這濃濃的血腥味,奕川看了一眼血淋淋的房間,就是退出,接着就是扣住房間的門扣。
阮雅也不能一直呆在這裡,晚上還有皇宮中的設宴,徐胤這般怕是不會去西晉的皇宮了,但是阮雅爲了顯出誠意,還是將身邊最信任的人留在裡面首館中。
這次的事情,阮慈定不會好過,阮雅看着已經落得如此下場的阮慈,心中稍稍的平衡了點。
只是,心中還是有一絲的擔憂,那個從來就不怎麼離開阮慈的談佚,這次怎會這般放心的把阮慈給放出來?
長生堂。
待徐胤趕來的時候,房間中卻是有很多人。
亦是風塵僕僕的馮清揚,陳氏坐在牀沿邊,抽泣的抓着馮淡水的手,馮亦博擁着同樣梗咽的阮溫婉。
還有牽着馮奈奈的馮蓁蓁,看着馮淡水的模樣,眼眶也是微微一紅,不就是出個府看個孔明燈,怎麼就是昏迷不醒了?
馮奈奈看着牀榻上的馮淡水,拉着馮蓁蓁,軟糯的說道:“小姑姑,姑姑怎麼了呀~~”
“爲什麼不理小奈奈啦~”
馮蓁蓁低着頭看了一眼小奈奈,柔聲的說道:“姑姑只是在睡覺哦,奈奈乖哦,要是吵醒了姑姑,姑姑就不喜歡你了!”
小奈奈懵懂的點了點頭,卻是看到了大門側紅着眼眶的徐胤,那雙黑黝黝的眼中就是一亮,對着徐胤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輕聲說道:“你不要吵到姑姑啦,不然,姑姑醒來會不喜歡你喲~~”
馮蓁蓁亦是看到了大門側的徐胤,馮清揚,陳氏,還有馮亦博夫妻倆也是轉頭看着徐胤,眼中都是一驚。
上官晴在一側站着,看着徐胤臉上還有淡淡的血跡,嘴角就是一扯,卻是安慰的說道:“馮老爺,馮夫人,淡水只是還沒有醒來,但是,已經沒事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就行了。”
徐胤此時卻是不知道該不該走進去看她,看着陳氏的模樣,心中自責的更厲害,要不是他,馮淡水怎麼會這般。
弄竹深深的看了一眼大門側的徐胤,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徐胤看着那全是她的家人,想着等下在來,但是關於鬼谷子的事情,還是要問上官晴的,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晴。
上官晴會意,嘴角一扯,對着陳氏微微福身,說道:“馮夫人,我先出去一下。”
只是,徐胤剛剛轉身,就是聽到馮清揚的聲音。
“徐小侯爺!”
徐胤眸子輕輕一頓,轉身看着和他直視的馮清揚,儘量收着他的脾氣,聲音也是柔和了許多。
“馮伯父,請說!”
馮清揚看着徐胤的那張臉,就是想起了幾年前,徐胤一身白衣的從馮府西院出來,隨後又去浮曲閣說要娶馮淡水的事情。
他至今都還沒有明白,那個少年說着要娶馮淡水,最後卻是不了了事,最後更是傳言死了,徐家在西晉被成爲歷史,西晉在也沒有徐家。
只是,時隔兩年,馮清揚卻是在一次看到了當年那個白衣的少年,也是讓馮清揚知道,當年徐家一事並不是那麼簡單。
在看着徐胤的臉色,自己的女兒在這個驚才絕絕的少年心中,那定是有着不一樣的位置。
於是……
“我和你伯母都是纔剛剛趕回馮府就是聽蓁蓁說水兒出事了,所以,還沒有來得及還一身衣物,能勞煩小侯也幫我們二老看一看水兒嗎?”
馮清揚比兩年前更和藹了,本就長得儒雅,此時看着徐胤的眼神,更像是一位父親看兒子的眼神。
陳氏卻是疑惑的看了一眼馮清揚,馮亦博也是知道馮清揚的意思,所以沒有說話。
上官晴聽着馮清揚說的話,嘴角一揚,輕聲道:“是啊,小候爺,馮老爺他們也是風塵僕僕的回來,一路上也是累着了吧,你剛剛不是說着等馮老爺回來要和淡水成親的嗎,你也不想等淡水醒了,看着自己的爹孃累着吧。”
徐胤深深的看着上官晴……
上官晴卻是裝着沒有看到徐胤的眼神,繼續說道:“你這個女婿當着,定是不會讓你的岳父岳母舅子給累着吧……”
弄竹一聽上官晴的話,嘴角就是一抽,她倒是沒有想到上官姑娘還會說出這番話。
只是上官晴的這番話把陳氏給震驚到了,立馬就是站起來,看着那一側修長的身影,看着徐胤那張臉。
微微一愣,馮清揚看着陳氏被徐胤迷惑的模樣,就是輕咳一聲,說道:“這些事情還是等着水兒醒來後在說吧。”
馮清揚說着就是扯着陳氏的手,往外走去,陳氏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胤後,就是跟着馮清揚,依舊眼中帶着一絲迷惑。
馮亦博牽着阮溫婉的手,在路過徐胤的時候,重重的拍了一下徐胤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原來你早就是有預謀的啊!”
說完嘆了一口氣,就是走出房間。
馮蓁蓁看着大家都出去了,擔憂的看了一眼榻上的馮淡水,牽着小奈奈的手,跟着馮亦博們走出房間。
陳氏在馮清揚的身後走着,問道:“老爺,徐胤和水兒是怎麼回事?”
馮清揚聞言,嘴角一扯,說道:“就是你看到的那麼回事。”
陳氏眸子輕輕一閃,“你是說,我們水兒和徐胤的關係不一般?”
馮亦博在身後聽着陳氏說的話,就是搖了搖頭,說道:“娘,你是沒有看到徐胤他眼中的擔憂嗎,怕是水兒出事,徐胤比我們都還要擔心水吧。”
陳氏被袁文有擺了一道後,卻是對着馮淡水的事情,要三思熟慮,卻是突然說道:“不對啊,徐胤那個混小子不是說死了嗎?”
…………
房間中,只剩下徐胤,上官晴,弄竹三人。
弄竹很是會觀察眼色,對着上官晴福了福身,說道:“晴兒姑娘,奴婢出去,有什麼事情喊奴婢一聲就好了。”
上官晴對着弄竹微微一笑,說道:“出去吧。”
弄竹在路過徐胤的時候,微微頷首,就是退出房間。
徐胤看着還在牀榻上輕閉眸子的人,邪肆的眼睛就是一緊,慢慢的走到牀沿邊,微微蹲下身子,握着馮淡水的手。
“鬼谷子來過?”
上官晴看着徐胤小心翼翼的模樣,笑着說道:“是啊,聽那個老頭說,你的恩情他還完了。”
“那她爲什麼還沒有醒來?”徐胤說着卻是發現馮淡水的額間像一顆硃砂痣的紅點,緊張的問道:“那個老頭對水兒做了什麼?”
上官晴聽着徐胤擔憂的話語,淡淡一笑,就是坐回鬼谷子離去時坐着的位置,看着面前的茶杯還有少許的水漬,柳眉一皺。
“他說前世因,後世果,淡水會遭此一切,那全是天意。”
徐胤聞言,眸子更是劃過狠戾之色,看着馮淡水的面容,喃呢道:“前世因,後世果……”
“水兒,你醒來好不好……”
…………
馮淡水明明剛剛都還看見了替她擦盡臉上血跡的少年,她還清楚的感覺她抱着他,只是,怎麼突然就感覺就回到了宣平候府?
馮淡水身子輕飄飄的,像一縷幽魂一般,在宣平候府的上空飄着,只是慢慢的靠近看着宣平候府中,好多好多的兵,還有好多的黑衣人。
他們在做什麼?
就是一瞬間的功夫,馮淡水輕飄飄的身子,猛的就是被一股大力拉扯在了宣平候府的花園之中。
馮淡水的瞳孔一縮,那亭子外倒在血泊中的人不就是她?還有那多年不見的袁力驚恐的對着袁文佑說什麼?
她怎麼聽到不聲音?馮淡水飄到袁文佑的身旁,看着袁文佑的臉上亦是出現一絲驚恐,馮淡水的柳眉一皺。
看着袁文佑的口型,馮淡水輕輕的喃呢着,“徐胤?”
馮淡水纔剛剛說完,就是猛的看到那從花園一側出現的紫衣少年,帶着邪肆的笑容,她認得,那是幾年前落馬的徐家小侯爺。
馮淡水看着那紫衣少年還在發神的時候,就是聽到徐胤說着,“給我殺,一個都不要留。”
馮淡水瞳孔一縮,爲什麼她能聽到他的聲音。
轉頭就是看到旁邊的袁文佑拉着和瑩兒就是往花園一側的月門跑去,馮淡水心中一急,又是看着一把嬌小的匕首從她的身體中輕易的穿過,猛的刺在正要踏出月門的袁文佑。
馮淡水正想笑的時候,又一把匕首從她的身子穿過分毫不差的刺在了和瑩兒的脖子上。
馮淡水看着倒在地的袁文佑與和瑩兒,嘴角也是噙着淡淡的笑容,那些害她的人都死了,下場也不怎麼好啊……
馮淡水更是看到了那些黑衣人把羅巧整個身子好不憐香惜玉的砍成了兩半。
馮淡水看着那一抹的羅巧的下場時,卻是看到了那紫衣少年往她走來。
紫衣少年卻是沒有看着她,可以說紫衣少年根本就看不到她,正當她在楞神的時候,又是聽到那一道低沉帶着輕柔的聲音。
“真是可惜了……”
“奕勤,把她埋了吧……”
當馮淡水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的另一個自己時,身上卻是多了一件紫色的袍子。
馮淡水就是那麼直直的看着那邪魅的人,只是,帶那叫奕勤的人打算抱起她的時候,那邪魅的少年,轉身冷聲道:“我來吧……”
那叫奕勤的人不知道在對着少年說什麼,馮淡水聽不見,只是聽到少年說着,“我今世做一件好事,興許下輩子她會感恩吶~”
馮淡水記住了那一張臉,還從那少年的那雙邪肆的眼中看到了憐惜的神情。
正當馮淡水出神的時候,眼前又是猛的換了一個地方。
那滿山的牡丹花,花中央看到了一抹大紅色的身影。
馮淡水輕飄飄的飄到紅衣少年的身邊,卻是看着是一個沒有牌位的墳包。
紅衣少年手中拿着一朵開的異常妖豔的牡丹花,隨即就是輕輕往那墳包一丟,慵懶的聲音想起。
“聽說牡丹花有一個傳說,它能讓一個含冤而死,怨氣很重的人,得到重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本候見着你這般可憐,也不想袁文佑死後就那般的下地獄,當然,你能纏着袁文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也不枉本候親自埋了你。”
馮淡水聽着紅衣少年說的話語,眼中就是一動,心中又是害怕起來,這不是她過的人生……
她明明還活着,她把袁文佑整得斷子絕孫,和瑩兒不得好死,她的爹孃也沒有死,她的哥哥嫂子也沒有死……
馮淡水的瞳孔一縮,大聲的吼道:“不……我沒有死,我沒有死,我爹孃是好好的,那些該死的人都死了……”
看着墳包上開的異常妖豔的牡丹花,瞳孔一紅,大聲吼道:“我沒有死!我不會死!”
這個時候,滿山的牡丹花卻是被一陣大風颳起,好多好多的牡丹花瓣,馮淡水看着那些向她飄來的花瓣,心中就是一緊。
那墳包前的紅衣少年卻是突奇的消失了,馮淡水被那一陣牡丹花瓣衝擊,看着一片血紅色的花瓣直擊着她。
馮淡水聲音異常的恐怖,“不!我沒有死!你們休要在害我!”
“我不會怕你們!”
…………
“我沒有死!”
滿頭細汗的馮淡水猛的就是坐起來,還微微喘着氣,右手被一隻大手緊緊握着。
馮淡水稍稍側頭看着那與夢中一模一樣的紅衣少年,馮淡水下意識的喊道:“徐胤!”
聲音剛剛落下,身子猛的就是被擁在他的懷中,耳邊還能聽到梗咽聲:“水兒,你是醒了嗎,你還認得我……”
馮淡水清澈的眼睛眨了眨,看着另一邊坐在桌子旁的上官晴時,輕聲道:“上官晴怎麼也在這裡?”
徐胤哪裡有聽到馮淡水的問題,只知道,馮淡水醒過來了,撫着馮淡水的臉,看着臉色慢慢變紅潤的馮淡水。
馮淡水看着徐胤這般的看着她,輕柔道:“這麼看着我做什……”話語還沒有說完,就是被一道冰涼的薄脣堵住了她的脣。
馮淡水瞳孔微微一緊,另一側的上官晴看着這一幕,卻是悄悄的起身,然後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的走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後,還不忘帶上房間的大門。
馮淡水感覺到了他的火熱,心中有一絲的驚慌,徐胤完全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把她禁錮的很緊。
她的睫毛在輕輕的顫抖,而他的心臟卻是在顫抖,只有這樣,徐胤才能感覺到馮淡水是真的醒過來了。
他鼻息暖暖的噴在她鼻間,馮淡水卻是沒有想到徐胤這般,心中的驚慌慢慢變成陶醉……
她感覺嘴上那波盪開的涼意,就像是雪花飄落在冰面上剎那間凝結的模樣。
就這樣,好像很久,又好像沒有多久,脣才慢慢的分開,馮淡水的呼吸都還帶着一點急促,她躲避着他的灼目的眼神。
而他卻是靜靜的凝視,他那顆差點沒有呼吸的心臟卻是突然的跳動起來。
徐胤看着有點紅腫的紅脣,大手撫上馮淡水的臉頰,輕柔道:“我好高興你醒了過來……”
馮淡水剛剛還有一點嬌羞的臉,此刻卻是變的很從容,輕聲道:“爲什麼?”
徐胤看着又是老成的馮淡水,大大的嘆了一口氣,把她擁在懷中,輕輕的順着她的後背,說道:“因爲,你醒過來,我就不會那麼孤苦伶仃的活在這個世上了……”
馮淡水聽着徐胤這般說道,卻是想起了她看到的那一幕,那紅衣少年……
原來前世她死後,是抱着她的人把她給安葬的,還替她殺死了那些該死的人。
馮淡水想着這一世和徐胤相遇,雙手也是抱着徐胤,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徐胤,你相信人有前世嗎?”
徐胤以爲馮淡水又要開始胡言亂語,連忙的把馮淡水的手給捂住,柔聲的說道:“我不信!”
馮淡水看着徐胤這般幼稚的動作,就是把他的大手給扒開,雙眼中帶着笑意,說道:“你不信人有前世?”
徐胤冷哼一聲,但是看着馮淡水的柔光,是人看了都覺得馮淡水面前的男人那眼中全是她的身影。
馮淡水看着徐胤傲嬌的模樣,嘴角一揚,就是抱着徐胤的腰間,想着紅衣少年,如今卻是這般真實的抱着。
“徐胤……”
“嗯!”
“謝謝你……”
徐胤:“……”
徐胤不知道馮淡水謝他什麼,難道不是應該他該謝謝她嗎?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只要她好好的,只要現在每天都能看着她的笑臉,其他的,都沒有關係……
兩人就是那般的相擁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中出現一道輕柔的聲音。
“徐胤,你娶我吧……”
那擁着馮淡水的大手微微一緊,下巴低在馮淡水的腦袋上,揚脣一笑。
“嗯,我娶你……”
徐胤說着又是想起了馮清揚他們回來了。
輕柔道:“你爹孃回來了……”
馮淡水清澈的眸子微微一動,在徐胤腰間的那雙手,微微一緊。
“嗯,他們回來,我們就成親……”
“看來你還沒有忘記……”
馮淡水嘴角一揚,白皙的手就是揪着徐胤腰間,雖然揪不着什麼肉,但是徐胤完全配合着說道:“疼……”
馮淡水眼中全是笑意,靠在他的胸膛處,笑道:“你裝什麼裝,你腰上哪裡有能揪着的肉啊……”
徐胤嘴角一扯,卻是把馮淡水的手給握着放到他的臉頰上,“這裡不就可以揪住啦~”
馮淡水微微一愣,卻是把手給抽回來了。
又是抱着他的腰間,戲虐的說道:“表姑捨不得啊,這張臉可是要看一輩子的,要是被揪壞了,可怎麼辦?”
徐胤聽着馮淡水的話語,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輕柔道:“我也捨不得……”
房間中又是安靜了下來……
馮淡水卻是想着她碰到的是阮慈和秋敏,不知道那兩個女人怎麼樣了……
“徐胤!”
“嗯?”
“阮慈把我怎麼了?”馮淡水說完後,明顯的感覺道那擁着她的大手微微顫抖。
徐胤在聽到阮慈的聲音時,眸子微微一緊。
“我會把她交給你處置的!”
馮淡水眸子微微一閃,就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只是想着徐胤如今的身份,柳眉一挑。
“皇帝不是要在皇宮大擺筵席嗎?”
“嗯,我沒有去!”徐胤輕聲的解釋道。
馮淡水眸子微微一頓,擔憂的說道:“爲什麼不去?要是和墨羽抓着這個機會爲難你怎麼辦?”
徐胤聞言,輕柔道,“和墨羽是有能力,但是,水兒,你覺得我會怕他嗎?”
不知怎麼的,馮淡水明顯的感覺到在說起和墨羽的時候,徐胤的聲音中都是帶着一絲的殺意。
馮淡水知道徐胤不會讓她知道太多關於這方面的事情,於是乾脆就不會問了。
只是,這個時候,又是想起剛剛從屋中走出去的上官晴,馮淡水說道:“我這是怎麼了?”
說着又是想起在夢境中看到的那些事情,微微蹙眉,想着還沒有做夢境前,看不見東西,看到眼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卻是不由的想着,阮慈是苗疆人,眸子微微一縮。
“我不會是中了蠱,然後纔到的上官晴這裡吧!”
徐胤聞言,嘴角一笑,寵溺的說道:“瞎想什麼呢……”
“那是爲何,我真的是在夢中看到了你……”馮淡水淡淡的說道。
徐胤劍眉一皺,問道:“夢到了我?夢見我在做什麼?”徐胤說着就是想起剛剛馮淡水醒來的時候,說着我沒有死……
“我夢到你是一個驚才絕絕的少年,一身紅衣,站在一片花海中……”
徐胤亦聽,這下眉梢皺的更高了,說道:“爲何我站在花海中?”
“因爲你埋了一個女人,你把她埋在了花海之中,你還說,牡丹花能讓一個人重生……”馮淡水一說完,徐胤低着頭。
修長的手指扣住馮淡水的下巴,使馮淡水仰着頭看着他。
“你說的那個女人,不會就是表姑吧。”
馮淡水清澈的眸子微微一動,不語。
“嗯?”徐胤看着馮淡水不語,薄脣亦然慢慢湊在她的嘴角處,輕柔道:“是不是?”
馮淡水卻是沒有直視着他的目光,腦袋輕輕一動,就是從徐胤的手中滑落,把臉從新靠在他的胸膛上,才說道:“不是!”
徐胤邪魅的雙眸噙着一絲淡笑…………
皇宮中的宴會一晃而過……
各國的使臣除了那婺蒼國的武安侯沒有出席外,所有人都是去了皇宮中,亦然是知道了西晉的皇帝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
就連宴會中皇帝親自封了一個妃子,還是深居高位的貴妃。
就在長安城百姓還回味着熊勇的女兒能坐上貴妃的位置時,長安城中又是傳來一消息。
婺蒼國的武安侯,要迎娶這兩年很低調馮家的大小姐,馮淡水。
西晉元宗三年,二月六日這一天。
馮家大門前卻是擺着整天街的聘禮……
沒有過多久,差不多和馮府相鄰街道上的百姓都是來圍觀這一幕,待看到那些一箱一箱的聘禮時。
驚訝了長安城百姓們的眼。
“這武安侯是不是也太誇張了一點,只是娶一個二嫁婦而已……”
“是啊,是啊,只是娶一個二嫁婦而已……”
石修亦是在人羣中,看到這一幕,卻是聽不得那些人這麼說,說出這話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婦人。
石修還是頭一次破天荒的對着這般婦人說道;“是啊,人家二嫁婦都能被一位侯爺這般對待,你們這些從一而終的女人,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