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院。
院子中青石上還有微微的溼意,好似這場雨後,整個院中都清晰了不少。
馮淡水芊芊素手摸着面前開得怒放的海棠,眼前劃過羅巧眼中的慌亂,眸子微眯,輕聲道:“弄竹,讓陳嬤嬤回府一趟。”
正在修剪盆栽的弄竹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剪刀,“是,小姐。”說完便向院子外跑去。
馮淡水出嫁只帶了兩位嬤嬤,李嬤嬤主內,陳嬤嬤主外,馮淡水所有的鋪子莊子全是陳嬤嬤管理。
綠絲退避一側,遠遠的看着舉手投足都帶着貴氣的馮淡水,微微失神,她記得小姐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大約半個時辰的樣子,一名約五十歲的婦人走進紫蘇院,不知在和身側的弄竹說啥,只見弄竹小臉微紅。
馮淡水見着許久不見的陳嬤嬤,面色親切,“嬤嬤,一下子把那麼多鋪子給你打理,沒累着你吧。”
臉上盡顯滄桑的陳嬤嬤聞言,臉上和藹,說道:“小姐說的是什麼話,給奴婢這麼多鋪子打理是小姐相信奴婢,在說了,奴婢也只是動動嘴皮子,辦事都是那些掌櫃去做的。”
馮淡水莞爾一笑,陳嬤嬤做事圓滑,但對她孃親很似忠心,是以,馮淡水把諾大的嫁妝全全嫁給眼前這位嬤嬤打理。
“我記得我還沒有成親的時候,嬤嬤就告訴過我,袁文佑身側有一位美嬌娘,對吧,嬤嬤。”馮淡水輕聲道。
陳嬤嬤聞言,臉色嚴肅起來,“小姐怎會突然問起這個?”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嬤嬤當初查袁文佑身份的時候,陪着袁文佑的美嬌娘有沒有一併打聽?”
陳嬤嬤回想了一下,眸中微微一閃,“就是那位羅巧姑娘吧,奴婢打聽的時候,據說那位羅巧姑娘以前有定過親,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悔婚沒嫁成!”
馮淡水眸光一閃,“沒嫁成?”
精明的眸光淹沒在沉靜中,端起一旁石桌上的茶杯,“這樣啊……”隨後看向陳嬤嬤,說道:“嬤嬤,就像成親那日與你說的,這府上留給我一個人吃穿用度的銀子就夠了,剩下的你全都抽走。”
陳嬤嬤聞言,蹙眉,:“小姐,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馮淡水輕輕酌了一小口茶水,眉梢微微擰着,說道:“憑什麼拿我的銀子養一羣與我無關的人?”還是時時刻刻削想她嫁妝的人。
“小姐,在怎麼說你也成親了,姑爺那裡、、”還沒說完就被馮淡水打斷。
“他一個男人難道還用自己女人的銀子?我也是爲他名聲着想,別當着官卻是吃軟飯的男人。”
馮淡水笑嫣嫣的看着陳嬤嬤,繼續說道:“還有,嬤嬤,要是下次袁文佑在從鋪子中拿些東西去走官場,你得一筆筆的記着,拿了什麼次月把單子送到我這裡來,至於袁文佑想從鋪子中抽銀子,那是一萬個不可能。”
“交代我名下所有店鋪的掌櫃,袁文佑去鋪子中誰要是在敢抽銀子給他,那就別怪我這個主子心狠手辣。”
自己主子都認不清是誰,這種奴才要來何用?
“是,小姐,奴婢定會一筆筆的記清楚。”
“那就麻煩嬤嬤了。”馮淡水起身向陳嬤嬤走去,上前就是握着陳嬤嬤帶着老繭的手,輕聲道:“這些全靠嬤嬤了。”
陳嬤嬤渾濁的眼中劃過一絲憐惜,到底纔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定是在這府上受了欺負。
“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這些都是奴婢該做的。”
“時候不早了,嬤嬤早些回院子吧。”
“是,小姐。”
陳嬤嬤離開後,馮淡水脣角一揚,心情頗好道:“綠絲,從今日開始,你的任務就是守着映雪樓,記住,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來與我細細說。”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