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把碗筷子放在桌子,抽出餐巾紙擦擦嘴,看了看我:“你還挺記仇啊。ziyouge.com”
“切,我又不是小孩子,打一巴掌給個大白兔糖就哄好了。”我不以爲然道。
李韻手指對我勾了勾,我以爲她要吻我,呃,林彩雲還在這兒呢,不好吧,我愣了愣,李韻一拍桌子:“煙!”
我忙一迭掏出煙,又把打火機給她,她點上煙抽了一口,才說:“那次徐琰其實不是想殺你,而是綁架你。”
我擦,我什麼人啊?這麼有魅力,什麼人都想綁架我,好象打琪琪開始綁了我一次,接二連三的就有人想幹這種活,這可是個技術活,功夫不好的還真不行,除了琪琪請君入瓫的辦法成功過,其餘人都沒有過。
我也點了只煙,無意中看見林彩雲瞪我眼呢,手往我跟前一伸:“給我一隻。”
呃,林彩雲姐妹都給我教壞了。
林彩雲拿着煙裝作很老練的樣子,可依然很笨拙地弄了半天才點着,抽了一口發現很難受,馬上吐出來,跟魚吐泡泡似的,把我給笑死了,我發現林彩雲幹什麼都那麼有愛,就是小性子有點怪。
我也不管林彩雲在一旁學魚吐泡泡,問李韻:“能告訴綁架我想幹什麼嗎?”
李韻纖纖細指把菸灰彈進菸灰缸,“你沒發現只要接觸到你的人,都會有麻煩嗎?”
我想了想,有點沮喪:“是啊,我好象是個喪門星。”
李韻笑了笑:“其實有人不是想殺你,好象他們對你只是感興趣而已,我都奇怪,你爲什麼那麼招人愛呢?”
我愣愣地看着她:“是啊,我也覺得我魅力十足,人見人愛……”
李韻哈哈笑了:“你真不要臉!”
林彩雲大概吹了會泡泡,把一根菸給吹完了,插嘴說:“他何止不要臉,簡直是無恥加混蛋!”
我很無辜地看着她:“我又招你惹你了?”
林彩雲攤攤手,用比我更無辜的表情說:“沒有啊,我只是實話實說嘛。”
李韻看看我倆,這個人精一樣的人肯定早看出我們倆的事來了,我不管了,問她:“我很想知道是誰想綁我。”
李韻做了個無可奉告的手勢:“其實我不說,你都已經感覺到了,你好象得罪的人來頭不小。”
我做出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好吧,不就是份破文件嗎?搞來搞去的很玩嗎?我真覺得很無聊,如果我知道早主動拿出來給他們了,搞的我好象是個多神秘的重要人物似的。”
李韻“啊”了一聲:“什麼文件?”
我搖頭:“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很無辜的就這樣了,他們好象一直在追查那東西,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還用費這個勁嗎?給他們多好,省得他們找來找去,成天想着害這個害那個的。”
李韻聽了半天,摸不着頭腦:“你給我說說,到底什麼樣的文件?”
我都要哭了:“我哪知道什麼文件啊,煩都煩死了,我想江北幫尹雄現在這樣會不會和這東西有關係。”
李韻擰着眉頭想了想:“好,我打聽打聽,如果有關係,你也跑不掉的,江北幫這麼對付你也能說的通了。”
林彩雲說:“不用查了,據我所知,想要這份文件的人已經插手到很多方面,他們的想法應該就是不惜代價拿回文件,我想那份文件可能關係到他們的生死存亡。宋海平自己還茫然無知,那些人現在不殺他就是因爲他可能知道那東西的下落,如果他們急了,也許會下手的,李姐,你有什麼辦法救救他?”
李韻想起什麼似的,拿起椅子上的皮包,說:“我送你們回去,晚點有消息我再告訴你吧。”我和林彩雲只好站起來跟着她一道出去。
看來李韻好象知道點什麼啊,她爲什麼不能跟我說清楚呢?坐在車上,我問她,李韻一擺手:“我還不能確定,也不想給你增加壓力,等我搞清楚了再跟你說。”
李韻都沒搞清楚的事情,看來肯定十分的複雜了,我也沒法繼續問下去,唉,這種焦心焦肝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李韻把我倆送到園丁小區門口就走了,我倆回家的時候就發覺有個戴擋風帽子的人遠遠的吊在後面,林彩雲小聲問我:“後面這人你認識?”
我看了一眼,搖頭說:“不認識,怎麼了?”
林彩雲說:“我總覺得好象在哪兒見過。”
我拉她的手就跑:“行了,別疑神疑鬼的了,快快回家,我們玩啪啪啪。”
林彩雲不解:“什麼叫啪啪啪?”
我颳了下她的鼻子,說:“這個都不懂,就是學習啊。”
上樓梯的時候,樓梯燈居然沒亮,林彩雲走在前面,我正掏出手機來照,就聽林彩雲尖叫了一聲,我趕緊上前,只見樓梯拐角處蹲着個人,我拿手機一照:“範曉陽,你在這幹嘛?”
範曉陽一看見是我們倆,叫了哥哥姐姐好,我看這小子一副可憐樣子,問他:“你怎麼不回家,蹲在這裡幹嘛?”
範曉陽說:“爺爺急病住進醫院了,奶奶一道去了,我一個人不敢呆在家裡,又怕你罵,所以就蹲在這……”
林彩雲就擰我耳朵:“你看你把人家孩子給嚇的。”過來拉範曉陽:“走,跟姐姐回家。”
我問他:“你爺爺什麼病啊,你奶奶都不回來嗎?”
範曉陽說:“挺嚴重,奶奶照顧他,晚上就不回來了。”
進了家,妹妹看見範曉陽驚奇了,問他怎麼跟我們一道來了,林彩雲說了,我問範曉陽:“吃了嗎?”
範曉陽可憐巴巴地搖搖頭,小花又問我們吃了沒有,我說你忙你的吧,我來熱飯,看着範曉陽吃完飯,我跟他說:“你去跟英子一道做作業去吧,做完洗臉洗腳跟着我睡。”
範曉陽“嗯嗯”使勁點頭,撒歡似的跑去做作業去了。
睡在牀上範曉陽說:“哥,我知道宋海英爲什麼那麼崇拜你。”
我問:“爲什麼?”
範曉陽說:“因爲哥你有很多女朋友啊。”
我拍他一巴掌:“別扯蛋,睡覺!”
一連好幾天範曉陽就住在我們家,我問他爺爺怎麼樣了,他說好象已經脫離危險,奶奶對他不放心,後來他跟奶奶說住在同學家裡,他奶奶讓我接電話說感謝之類的話。
我一直以爲黑子的死給我帶來了非常多的負面影響,有人會利用此事來造謠惑衆,事實上自從那次在校門口羣毆事件以後,已經很少有人提了,我想恐怕與林彩雲當着全班人的面扇了順子和刀疤幾個嘴巴不無關係,林彩雲拯救的不僅僅是我的名譽,還是我的自信。
我身邊一直是林彩雲、琪琪、趙依依這樣的美女,自從琪琪摔傷錐子男後,全校都知道林彩雲和琪琪都是打人高手類的級別,至少沒人敢當面亂噴我。就連何曉波那樣的人也再不敢跑到學生食堂來得瑟了。
特警隊直接插手我的事,使得我們學校又恢復了以往的秩序,我和姚桑一直焦心焦肝擔心的大規模騷擾事件並沒有發生,這種出乎意料之外的警方干預是我們所沒想到的,因爲之前我還被警方逮去揍過,現在看起來警方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就這麼平靜地過了兩個星期,有天下午放學,我們騎到延安路小學,見小花的關東煮攤子前站個老頭,林彩雲大叫一聲:“爺爺!”就撲過去了,象只猴子一樣躥在騷老頭的背上,死死抱着一撒手,我勒個去,林彩雲真是隻永遠長不大的小猴子啊,對,以後就叫她小猴子。
我和琪琪也上去叫了爺爺,趙依依叫外公,哈哈,把小花弄得一臉驚詫,問我們怎麼回事,我說他是林彩雲的爺爺啊,小花紅着臉也叫了爺爺,騷老頭指着小花說:“剛纔和她吵了一架。”
小花紅着臉連連解釋:“不知道你是爺爺,以爲你又是想來刁難人呢。”
我奇怪啊,平時騷老頭不輕易拋頭露面的,就問他:“爺爺,你怎麼跑出來了?”
騷老頭比我更奇怪地看看我:“難道我被你們關起來了嗎?”
我忙說:“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平時你不大出門的,突然跑出來我們都覺得不適應。”
騷老頭背猴子一樣的林彩雲說:“嗯,倒也是哈,唉,人老了吧,沒人疼沒人愛的,也沒人帶着玩,你們都不願意回家,我一個人憋着怪難受,所以就跑出來想找你們玩。”
呃,聽騷老頭裝萌我都要吐了,你都多大年紀了,臉皮長的跟樹皮一樣,還以爲你十八啊?
林彩雲不在乎,在騷老頭身上說:“爺爺,我帶你玩啊,關東煮好吃不?要不我們帶你去吃麻辣粉。”
我過去要拉她下來:“老頭年紀大了,你別把他老腰給閃了,快下來。”
林彩雲下來對我說:“一道吃粉去?”
我說:“不用了吧,你們帶爺爺過去吧,我留在這兒,怕他們又來搗蛋。”
琪琪說:“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我把自行車給騷老頭:“爺爺,你騎我的車。”
看着她們走遠,琪琪才歪歪嘴切了聲,我知道這貨對她姐姐也有點小意見了,這姐妹倆還真是好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