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家裡時,已經接近凌晨四點了,我趕緊鑽進被窩補覺,被琪琪喊醒時,我還困的睜不開眼睛,爬起來跑到地下室一通猛跑,出了一身汗,又去衝了把澡才覺得好多了。
我覺得家有小偷也是件很不錯的事,至少別人家很少會有專業的小偷吧,而且是燕子這樣的美女小偷,我就覺得我的生活簡直太精彩了,該有的全有了,別人沒有的我也有了。
早晨吃着早飯,妹妹還嘟囔着昨夜怎麼回事,鬧的覺都沒睡好。陣斤共血。
我們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卓亞說:“毛線把東西弄倒了,我們還以爲有人進來了呢。”毛線是沒聽懂她的話,還在我腿邊蹭來蹭去撒嬌。
到了學校見到趙依依,她說已經跟她爸爸說了,如果不是吸毒的事實應該不會開除駝子,我說你保證不能開除,我已經查出是有人陷害他了,趙依依說:“我怎麼跟你保證?你以爲學校是我家開的啊?”
我只好說:“好吧,我錯了。”
姚老師上課的時讓我把試卷先發下去,然後根據我列的成績從上到下宣讀了前十名,有些進步的表揚,退步的作了批評,把那張成績排名就貼在黑板旁邊,那塊有個專門貼成績排名的地方已經貼滿了紙張。
每個人下課了都可以去看,進步退步一目瞭然。
接着開始說不久就要放假了,放假前會有一個江南十市統考,讓我們爭取在十市能名列前茅,力爭摘冠,又給我們打氣。
可能小姨也知道林彩雲琪琪和我可能會參加高考,但不一定會上知名高校,去除我們三個,剩下的人要多多努力,小姨尤其看好陶小玲和趙依依,指望她倆能拿到清華北大的錄取通知書,也好給她爭口氣,給學校爭氣。
那個目標不在我的考慮之列,即便能考上也未必能上成,範倫汀娜透露給我們的信息我們還是能聽出來的。
我們三人走的道路跟其他同學會完全不同,連生活也會不一樣,我感覺到責任重於義務,騷老頭很早就說過我會接過張大勇未盡的事業繼續下去。
我不是很理解這種父子傳承的職業,就象武術一樣,父一代子一代一直傳下去,但好象也未必就是這樣,我所知小姨就沒做這個,大概做的工作只是個外圍工作,而且屬於不同的系統。
騷老頭是搞情報的,他的兒子林校長和兒媳婦卻與情報一點關係也沒有,相反他的徒弟張大叔倒做起了情報,林彩雲和琪琪也打小開始做起。
而與他們相比,我大概也只是算個半路出家而已。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又見到李劍,這小子好象搬到我們的大食堂來上班了,只要沒事他就跑過來幫忙,我問起駝子的事,他說你那個朋友有點怪戾,以後還是少打交道的好,我笑笑,最多也就是半年,我們就會逐漸走遠。
小花沒來,估計拍賣公司的事挺忙的,忙着統計那些古董,還要讓人制作銘牌,找人修復出新,登記造冊。魯林和丘胖子整天跟着那些專家後面,根本連人影子都看不到。
李劍跟我們坐在一起邊吃邊聊,他也聽說尹雄出事了,還說難怪現在一切都亂了套了,然後還囑咐我們收點心,別再惹是生非的了。
回來的路上,冬陽暖暖,照射在身上很暖和,我們就在校門口站了會曬曬太陽,過慣了地下生活,見到太陽還是覺得挺陽光的,我想到那個叫肖陽的傢伙,估計他把照片也傳給小花了,如果那段木頭是古蜀的文物,那極有可能會給國家收了去,不過現在各網站都登出了照片,但一直沒什麼動靜,看來有關文物部門也吃不準那東西的年代。
朱大軍那個賤人三人組經過我們的時候,朱大軍衝我呲牙笑:“高雪松和吳啓給開除了,孫傳奇被判刑了,你知道嗎?”
我一臉愕然:“真的啊。”
朱大軍揮動了下拳頭:“終於算是報了大仇了。”
我呵呵笑笑,高雪松和吳啓被開除,孫傳奇判刑,如果放在以前,我也許會覺得很高興,但現在也只是笑笑而已,拳頭打天下的日子已經逐漸離我遠去了,如果我不是學生的身份,可能跟這種事一點關係都沾不上了。
過了會,那幫高一的幾個賤男也走過來,跟着朱大軍後面叫軍哥叫的歡,看見我們站在旁邊,又跑來打招呼,我淡淡笑笑:“朱大軍,以後附中就是你們的天下了,別給咱們學校丟臉。”
朱大軍很拉風地雙手插在褲兜裡,抖着肩膀:“當然不會給咱們學校丟臉。”一路很騷包地十幾個人呼呼啦啦進了學校。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我特麼就是那死在沙灘上的。
趙依依問我現在是什麼感覺,我說我現在好象是一個出世的隱者,什麼事都看的淡了,再沒心思去打打鬥斗的了。
回來時她們先回班級,我上廁所,還沒進去聽到有人喊我,而且是帶公職的:“宋主席!”我心裡罵,誰特麼這麼踩我?一扭頭看見丁小奕一臉緋紅地站在不遠處看着我,我停下腳步:“什麼事啊?”我以爲樑辰辰又要抓我的差。
丁小奕手裡捏着個四方的紙包遞給我:“宋主席,有篇文章請你看看。”往我手裡一塞就跑了。
我拿着紙包進了廁所,拆開一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直點頭:“這傢伙寫的還真不錯呢,乾脆讓樑辰辰在廣播上播一下。”拿着紙條就進了廣播站,樑辰辰和丁小奕都在,樑辰辰一看見我:“哎,你怎麼跑來了?”
我把紙條還給丁小奕,笑着說:“丁小奕文章寫的不錯,要不要讓樑辰辰給你播報下。”丁小奕又氣又羞地跺了兩腳,奪門而出。
樑辰辰也看出苗頭來了,鄙視了我一眼:“你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我們小奕可是個好姑娘。”
我又好氣又好笑,就說:“天下好姑娘多了去了,現在我可不想惹麻煩了,你勸勸她吧,有些事情註定是沒戲的,別傷了人家。”
回來時剛巧碰到林校長,林校長對我招招手,讓我跟他一道去辦公室,他找我準沒好事,果然不出所料,林校長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後勤公司要毀約不幹了,你說咋辦?”
我只覺得好笑,林校長確實不太象林家的人,根本沒有林家那種果斷利索的作風,這種事情也婆婆媽媽的,就說:“你是校長,肯定你做決定,他們毀約肯定要交保證金的,不幹自然會有人乾的,你怕什麼?大不了再公開招標。”
林校長問我:“你們那個大食堂會不會來參加競標?”
我擦,原來林校長是懷着這種心思啊,我說:“這事可不是我一人說了算,我回去得和她們商量商量。”
林校長心情舒暢的樣子,臉上露出笑容:“好,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回來我把事情跟林彩雲她們一說,林彩雲說:“不用了吧,這麼麻煩,咱們現在乾的好好的,幹嘛要另外弄一攤子啊。”
我把大食堂的來龍去脈跟她們說了,最後說:“郭金橋說莫家成沒死,這房子可是莫家成的家產,如果他回來肯定要讓給他,沒理由一直佔着人家的房子吧。”
大家見我如此說也沒辦法了,我又說跟學校的合同一般是三年一簽的,至少有三年賺錢的機會,而大食堂現在的房子很可能沒等我們畢業人家就回來了。
林彩雲說:“那行,回去我們幾個再商量一下,做好過渡的準備。”
一想到搬家這種事,又要重新裝潢我就頭疼,那可是很耗時間的,而且得有人盯着,怕施工隊沒按要求做。
趙依依提出來能不能學校的食堂開個窗口對外營業,我說:“這可很難說,畢竟是學校,我們可以商量着來。”
放學我們還是分開走,琪琪說:“明天干脆開車來算了。”
林彩雲切了聲:“你還真當開車安全啊?其實走着去最安全,不過就是太耗時間了。”我看她倆小鼻子凍的紅紅的,就想起白雪公主上的小矮人的紅鼻子來,就說:“下次你們戴着口罩吧,你看你們凍的。”
我們正騎着車子說話,突然從前面巷子裡衝出十幾個人,拿着刀矛棍棒衝了過來,後面還追過來一幫人,人數更多,足足有三十多人。
我一見這陣式就知道是打羣架的了,對林彩雲和琪琪大叫了一聲:“快讓開!”我們的自行車劃了個圓弧衝到了機動車道上,又劃了個s形彎重新回到非機動車道,身後汽車一路鳴笛呼嘯而過。
我們總算讓了那幫人衝出來的衝力,但我突然間蛋疼地發現那幫傢伙跟在我們猛追起來,麻痹的真是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縫,林彩雲的自行車一拐彎就上了人行道,我們也跟着拐上人行道,避在樹後。
但等我看清楚後來追來的三十多號人,我突然間就明白了,這特麼根本就是衝着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