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卓亞猛然一帶,差一點兒撒手鬆開,巨大的慣性還是把我拖到了洞口,就在我彈射進洞裡的一剎那間,那隻巨大的蝙蝠發瘋了一般撞在崖壁上,直接掉落下去。
這陣子我也沒工夫管它了,因爲卓亞正象盪鞦韆一樣在崖壁上盪來盪去,我死活不敢撒手,林彩雲和琪琪一齊來幫我把卓亞把拉了上來,琪琪有輕微休克的跡象,畢竟她還是個小姑娘,這麼一番折騰,我也給嚇的半死。
林彩雲和琪琪讓我舉起火把,把卓亞平放倒在地上,卓亞的身上衣服也破爛了,好幾個地方已經滲出血來,林彩雲和琪琪幫她做推宮過穴,又是掐人中,忙了好一會兒,卓亞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死了嗎?”
我握住她的手:“沒事,你好好的。”
接下來林彩雲解開她的衣服,幫她擦洗傷口,也沒讓我扭過臉去,正好我可以用一飽眼神,衣服一脫,卓亞傲人的身材立馬就顯現出來,不過那雪白的身體到處都是瘀傷和傷口,看着真讓人心疼呢。
我們忙活了好一陣子,卓亞才緩過勁來,給着臉捂住胸口罵了我一句:“流氓!”我笑笑把火把靠在巖壁上,慢慢走到洞口掏出香菸來抽,剛纔那隻蝙蝠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種東西是靠超聲波來定位的,按理說它根本不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要說有會犯錯誤,我只能說它可能被某樣東西干擾了定位系統。
據我所知,地磁出現異常會引起蝙蝠定位系統紊亂,難道說這裡出現地磁混亂了?
站在洞口還能看到北面的狹谷燃燒的熊熊燭天大火,那些被下了木降術人的哀嚎聲此起彼伏,讓人聽了直覺得汗毛凜凜悴不忍聞,當真是人間地獄,地下十八層。
不知道葬柾部落到底弄這麼多下了木降的人在這裡起到什麼作用,如果說他們僅僅是想懲罰這些人,我看絕對不會這麼簡單,我雖然不懂得邪術,但風水陣法理論多少知道點皮毛,畢竟那是中國祖宗傳承下來的東西。
把這些人種上木降邪術排列整齊有序地安放在這裡絕對是個邪惡的陣法,只是我還不明白到底是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既然是陣法,我們已經在這地方闖下了彌天大禍,那些葬柾部落的人沒理由不來找我們算帳,可是一直到現在我都沒看見一個葬柾部落的人出現過,不能不令人感到奇怪。
那些藏甲蟲又是怎麼回事?這種昆蟲來的如此迅速,幾乎是追着我們的屁股就下來了,會不會是葬柾部落豢養的呢?可是這些蟲子卻跟着我們來到了地下,如果是他們豢養,現在卻啃噬這些腐屍了,難道他們沒有防範措施嗎?我實在是想不通。
算了,不用去想了,騷老頭跟我說過,想不通的時候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快刀斬亂麻,不用再去想,時機成熟自然就會明白了。
卓亞已經站了起來脫光了全身的衣服,我再也沒理由特意去跑去看人家走光,就從揹包裡拿出手電筒向洞子裡摸索過去。
這個洞可以容納一個人彎下腰走過來,並且我感覺這裡好象被人修整,裡面顯得十分平整卻不太光滑,想到狹谷裡那麼多下了木降的人,這裡也應該有個向下的通道,只是我們還沒摸到路子而已,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我們現在要找到葬柾部落的老巢。
我向前走了幾步,沒敢走的太遠,只是覺得這個山洞十分的奇怪,整個山洞都是麻麻點點的,巖壁上鑲嵌了密密麻麻的鵝卵石一樣的東西,但又不象是鵝卵石,因爲那東西全是一樣大小,並且連顏色都是一樣的,是那種渾濁的昏黃色,十分的可疑。
我們自從進了這個區域見到的東西都是我無法解釋的,因此我也沒敢用手直接去摸,而是從揹包裡拿出個塑料袋套在手上,在手電筒光的照射下,用食指輕輕地觸摸了下。
那東西非常柔軟,我手指頭一碰,那東西居然裡面居然什麼東西動了一下,我拿着手電筒仔細照了照,只覺得渾身發麻,那東西明明是個蟲卵。
那渾濁的昏黃色液體使我馬上就想到在老街上那個假巴貢用的人皮盒子裡小瓶裡的屍油,不由一陣的噁心。
麻各答,葬柾部落的人邪惡到什麼程度,會在這裡整個的山洞裡都種植上蟲卵啊,我用手電筒仔細照了照前面,才發現不光這裡有,整條山洞都佈滿了這種讓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的蟲卵。
我慢慢轉身向洞子外面走,耳朵裡聽見一陣極其細微的嗦嗦聲,我疑惑地拿手電筒在四周照了照,才發現整個巖壁上的原本渾濁灰黃色的蟲卵殼裡已經變成了黑色的了,那層薄薄的殼看起來近乎透明,裡面的蟲子長着一對象龍蝦一樣伸縮的眼睛,它的眼睛彈動着,好奇地看着我,頭的兩側已經長出尖利的螯牙,螯牙在薄殼上刮擦着,似乎是想出來。
我只覺得渾身就象施了魔法一般,僵直的動不了地方了,立馬我扭頭對林彩雲她們叫了聲:“快跑!不能過來!”我猛然向後退去,就聽到一聲怵目驚心細微的喀嚓聲,卵殼裂開了,緊接着那蟲子就跳到了地上,兩隻螯牙交錯摩擦着發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聲音。島協投亡。
我步步後退,那蟲子就步步進逼過來,示威似的舉起與身體極不相稱的巨大螯牙,我聽到通道那邊此起彼伏的卵殼的開裂聲,只覺得世界末日已經來了,大叫道:“快走!”
林彩雲她們似乎也覺得不妙,但現在我們根本都來不及退回去,況且我們也不知道往哪兒退。
琪琪撿起塊石頭扔了過來,“啪嗒”地一聲將那個張牙舞爪的傢伙就砸成了碎泥。
我火透了:“還不快走還等什麼?!”
林彩雲她們迅速向洞口跑過去,我點起一隻火把看着蜂涌而至的那些甲蟲只覺得渾身不由自主地戰慄,揮舞着火把逼着那些蟲子一時還不敢靠近,但我很快地就發現那些蟲子剛跑過來時外面的甲殼顏色還很淡,逐漸地顏色就變深了,並且我注意到它們也不象剛開始那麼怕火了。
我急的汗都出來了,連聲問林彩雲她們:“找到通道了?快點!”
我終於聽到林彩雲說:“找到了,快退回來。”
我從揹包裡掏出碘酒在蟲子前面灑了一條線,拿着火把點頭碘酒,扭頭就跑到洞口。
我跑到洞口的左邊,林彩雲和琪琪已經不見了,卓亞正扒在崖壁邊看着:“快過來!”我舉着火把往那地方照了照,果然有一條向下的臺階,兩個火把正在向下走去。
我拿出碘酒看了看,只剩下瓶底的一點了,黑壓壓的屍蟲如同墨汗帶着令人心寒切切的刮擦聲迅速洇過整個山洞,我把碘酒瓶子使勁摔在地上,用火把點着跟着卓亞往下逃去。
幸好這個陡峭的石頭臺階面向懸崖那面有扶手,否則我這麼連躥帶蹦地往下跳,一不當心就會掉落萬丈懸崖。
數百米長的臺階一直通向那條石油黑河,我們到達下面,隨後黑壓壓的屍蟲就緊隨着下來了,看着這麼多的屍蟲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就算是變形金剛看了只怕也會膽寒不已吧。
林彩臺階的盡頭有個一人高的洞口,林彩雲和琪琪根本就來不及鑽進洞裡,屍蟲就象墨汁把整個洞口就給封住了。
我們揮着火把,眼看着包圍圈越來越小,林彩雲和琪琪一個勁地問我:“怎麼辦?快說,笨蛋!”我現在只剩下苦笑了:“美女大小姐,我知道怎麼辦我還跟着你們跑下來啊。”
現在只能耗時間,等着這羣飢餓的傢伙慢慢收縮包圍圈,再把我們給活活一點點撕吃了,看滿懸崖和臺階以及扶手上黑壓壓的屍蟲,就是牽來頭大象,也不會讓它們能停下多久的。
一個打火機大小的屍蟲爬在最前面,它的一對螯牙顯得異常尖利,它伸出的柄眼狡黠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彩雲她們,似乎在琢磨是揀個大個子帥的下口?媽蛋的,別拿我做試驗好不好,她們又是美女,細皮嫩肉的……
我還沒想完呢,那隻大個的屍蟲就轉過身去對着身後黑壓壓的屍蟲吱嘎吱嘎地“叫”了兩聲,貌似它還是個頭頭?接着它又轉過身來,對着我又是彈腳又是振翅,兩個大螯牙喀喀對碰了兩下,貌似打算和我決鬥似的。
媽蛋,我不弄死你,我不叫宋海平!
它弓起後腿,箭矢一般彈射過來,速度奇快,直往我的臉上射來,我舉起火就象打高爾夫球一樣把一下子敲在它的背上,一下子把它打掉落在屍蟲堆裡,屍蟲就是一陣大亂。
大個子屍蟲從蟲子堆裡翻身起來,呲着螯牙一陣“噝噝”的怪叫,我看到它巨大的螯牙下面無數只小觸手不停地抖動,頭皮都麻了。
尼瑪,這就是屍蟲進食的口器啊,大螯牙把食物剪成小塊,小觸手就把這些食物送到它的口器裡,一想到蔵甲蟲撕食那些屍體的樣子,我就不由的覺得一陣的發冷。
這些屍蟲貌似比藏甲蟲更狠,更兇殘。
大個子一陣嘶叫,那些屍蟲紛紛振動起來,“噝噝”聲霎時間就象整個山谷裡爬滿了響尾蛇一樣。
大個子屍蟲的甲殼一收竟然振動起翅膀向我疾飛而來,我對準它又是一火把,它竟然巧妙地避開了,飛到我的背後向我後腦勺撲來,我猛然轉身全力向屍蟲砸去,屍蟲劃了一個弧形又避讓開了,也許是我太緊張了,用力過猛,竟然一下子砸在了石頭扶手上,火把上本來纏着的乾枯藤蔓就已經燒斷的差不多了,如此猛力一敲,藤蔓帶着火焰一下就給敲掉進了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