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亞的貿然出現,不,應該是我們邂逅相遇,我不知道林彩雲是不是受人某人的指使,對我嚴格管教,真正的蛋疼。我一直都在胡思亂想,會不會是小姨?騷老頭?林校長?我媽?嗯,我媽的可能性最大,因爲我媽的身份一直都很神秘,而且她象個特務一樣神出鬼沒,林彩雲和琪琪都很怕我媽,貌似她們以前見過?還是怎麼了?真是奇怪。
對這種拐彎抹角的關係,我想想都頭疼,就象我向林彩雲她們解釋我和卓亞的關係,本來十分簡單的,但一牽扯到宋大林爸爸,就麻煩起來,我不知道k爺說的事有幾分真實,但看起來他應該沒有欺騙我的必要,我也想不出他還要對我下什麼套套。
k爺的事確實是件比較麻煩的事,從宋大林那論起來他是我“爺爺”了,可這老傢伙竟然認我做了乾兒子,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爲什麼他要這麼做?想想我都頭腦大了三圈,晚上躺在牀上的時候,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也許我天生就是那種以懶於思考的人,用騷老頭的話來說,乾脆利落不去想了。
早晨我一早就起來了,我起牀的時候,琪琪還懶在牀上不肯起來,跟我找藉口說昨天走山路走累了,妹妹已經起來了,我就威脅她說再不起牀就打屁股了,她一骨碌坐起來指着我說:“你敢!”
我確實不敢,但林彩雲敢,林彩雲在外面嚷嚷:“誰不起牀了?”琪琪黑着小臉爬起來。
我們六個人是早晨的一道風景,只要我們出去晨跑了,小區看大門的大叔就精神抖擻地看着我們,一直色眯眯地看着我們上路。
曾經還整過我們學校的保安,現在卻沒有了這種心思,不知道是心境變了還是真的長大了,天氣微涼,有些陰沉,好象要下雨的樣子。
琪琪想偷懶,說:“天要下雨了呢。”
小花也說別跑到南陽小區再下雨了,趙依依接着話頭說:“下點小雨算什麼,正好可以淋淋。”
林彩雲沒吭聲,我也沒說話,林彩雲儼然就是我們的頭頭,她要是不發話,誰也不能半路上跑了。
結果我們跑到一半的時候,還真的下起了毛毛細雨,林彩雲看了看天,說:“繼續!”
小雨不大,但淋的時間長了絕對會溼身的,不過林彩雲和琪琪穿的都是黑色的背心,溼了也看不出來什麼,趙依依穿的是短袖碎花上衣,小花跟着她們也做好了保護措施。
本來想一飽眼福的計劃就泡湯了。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雨水越發大了起來,我罵了聲:“靠,竟然下大了。”看到旁邊有個公交站臺,招呼她們跑進去躲雨,等我們全躲進去,那雨水嘩嘩啦啦下起來。
這回真是完蛋了,困在這個地方,看看公交車最少還有一個小時才能過來,抱怨也沒用,林彩雲雙手插在褲兜裡聽英語,竟然一點都不着急。
我們在站臺上看着嘩嘩的大雨,有的發愣,有的面無表情,我則東張西望希望能開來一輛出租車,但是這個時間段,別說出租車了,就是小車大車都看不到幾輛。
我估計着時間若是等到公交車來了上車,我們再回家,飯都吃不上,就會失火一樣急急忙忙要趕到學校,否則肯定會誤了早課。
遠遠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開了過來,那車本來開的挺快,在我們身邊一開而過,濺了到處都是水,我罵了句髒話。
那車裡的人好象聽見我罵他似的,竟然停下來了,接着往後倒,我們都奇怪地看着那車,只見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圓圓臉來:“老班,真是你們啊,快上車吧。”
我一看,真是太巧了,竟然是我們班的陶小玲,陶小玲一直在班裡默默無聞的,如果不是汪玉兒和她關係密切,我幾乎都要忘記了我們班還有這麼個人的存在。
我對林彩雲她們說:“快上車吧,否則來不及了。”跑上前拉開車門鑽了進去,林彩雲她們也紛紛鑽進車裡。
坐在車裡,我問陶小玲:“你怎麼會在這兒?”
陶小玲指着開車的那傢伙:“這是我哥,我們有事去陶村的,我哥送我回來。”陶小玲的哥哥大概二十多歲的模樣,在後視鏡裡看看我們幾個人:“你們是小玲的同學?”
我說是啊,我們天天跑步到這兒的,沒想到會突然下雨了,正着急着呢。
陶小玲說剛纔看到站臺上站着幾個人,看着挺眼熟的,沒想到真的是你們。
我不知道陶村是什麼地方,估計大概是陶小玲的老家吧,看來陶小玲家應該是郊區的。
時間還早,車子開的比較快,沒多長時間就把我們送到了園丁小區,我們向陶小玲道謝往家裡跑去。 Wшw• тт kǎn• ¢O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分派任務,我去燒生薑湯,她們輪流洗個熱水澡,真是專門欺負男人啊。
我最後一個洗澡,我洗完澡換上衣服,林彩雲把我們的衣服分類放進洗衣機去洗,本來我們早晨有一大段時間鍛鍊的,現在多了一大塊時間,就幫着小花洗菜,做菜串。
不知道什麼原因,小花也許是學習任務比較重,所以晚上經常看書看到很晚,有時菜就是早晨起來串,因爲小花在學校擺的時間相對來說長了點,菜市場上基本不去了,所以量不是很大,基本上以做口味爲主。
每天的活並不是很多,但因爲家務事和學習上的事,小花又是個勤快人,所以還是很累人的,我特別欣賞小花那種忙忙碌碌永不疲倦的精神,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我們跟小花不一樣,她一直要交伙食費和住宿費,但我們都不同意。
關東煮的生意怎麼樣大家都清楚,光學習那塊就會有必須要花的費用,小花的家庭環境很不好,據說還有個弟弟已經上初一了,她爸爸癱瘓在牀,媽媽只能做些家務事。
所以小花一直心存感激,我後來真的很後悔當初沒有把那六七十個金幣分一半給小花,我腦子真是給門夾了。
若是當初給了她一半,也許她也就不需要這麼辛苦的早出晚歸了,可世上哪有賣後悔藥的呢,我尋思等小花會計證拿到手讓李韻或者是誰幫她找個穩定的工作。
我們幫忙把小花的攤位弄好,也沒騎車,打着雨傘去學校了,在學校門口我們竟然遇到了陶小玲和汪玉兒,汪玉兒那種兇涌澎湃的人見我主動和陶小玲打招呼,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彩雲她們。
林彩雲不是那麼很傲驕的人,但今天卻有點反常的扭着小屁股就進了校門,琪琪和趙依依也跟她們打了個招呼。
早晨有個廣播時間,我是播音員,早課可以不用上的,和樑辰辰一齊做廣播,我把書包給了林彩雲就去了學校廣播站。
廣播站在教務處隔壁的一個單獨房間,我進去的時候,樑辰辰已經開始播音了,樑辰辰雖然很瘦,但嗓子絕對甜美,我記得有個大師說過:“豬一樣的人可以唱出黃鶯一樣的歌聲,黃鶯一樣的人會唱出豬一樣的歌聲。”
樑辰辰是個例外,她的聲音很甜媚,咬字也很清楚,普通話說的特別好,而我跟她有些不一樣,我是個混蛋,連說出的話都不經過大腦,但同學們反應我很有幽默感,我擦,我不知道這是在罵我還是在誇我。
樑辰辰見我進來,還對着播音器開了個玩笑:“我們的搞笑大使遲到一分鐘,我們來罰他唱首歌吧。”說着把播音麥推到我面前,示意我開始,我擦,真把我弄暈了,我狠狠瞪她眼,可樑辰辰已經摸清了我的脾氣,知道我不會把事情搞砸的。
我整理了下思緒,對着麥說:“今天清晨我們依然起的很早,一齊去跑步,沒想到會遭遇到一場大雨,當然我們根本沒去想會美麗的邂逅,打着花紙雨傘丁香一樣的姑娘……平時她一直默默無語,我幾乎不知道她的存在,這場雨讓我們重新認識了,同學,多麼溫馨的名詞……”我東拉西扯拉到了戴望舒的雨巷。
我說完了,樑辰辰適時地打開了緩緩流淌的音樂,然後藉機把我吹捧了一番,說的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我現在才發現樑辰辰果然有閃光點,難怪胖頭魚會喜歡上她了。
樑辰辰關了麥,然後對我說:“你真牛哇,跟我們說說你邂逅的那個姑娘是誰。”
我聳肩回她:“有必要嗎?本來就是一場雨中的偶然相遇,別發揮的太多了好不好。”
樑辰辰呵呵笑:“是不是想隱瞞什麼啊,放心吧,我不會隨便亂說的。”
我一再解釋說沒什麼,就是今天清晨跑步遇到我們班的同學,她剛好回來讓我們搭了個便車,如此而已。我越是這樣,樑辰辰越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我被她纏的受不了,就說是陶小玲。
樑辰辰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怎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