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看到死人有這種感覺,現在看到的太多了,反而麻木了。看見活人倒有一種驚悚的感覺,尼瑪,真是顛倒了。
琪琪見我呆在洞口問我怎麼回事,我說裡面坐着七個人,一動不動。
我以爲這些人或許是在做些修煉,用手電筒一照才發現根本不是修煉,這些人全象乾屍一樣,身體全是乾癟的。看起來更加的瘦小,這些人應該是葬柾部落人,完全符合王胖子所說的那些特徵。
乾屍實在沒什麼好看的,我們繼續往裡走,裡面還有個洞,進了這個山洞我就覺得裡面涼嗖嗖的腥臊難聞,趕緊捂住口鼻,隱約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我扭過頭去小聲說:“有人!”
滅了手電筒悄悄向前摸去,就覺得前面好象有微弱的光亮,手扶着牆壁往前摸去,到了一處拐角探頭往裡面看。
誰知我剛一探頭就看到兩隻碧綠的東西就在我的眼前死死地盯着我。我趕緊一縮頭。可是已經晚上,那東西發出了一聲極恐怖的噝噝聲一下子轉了過來。
我捏亮了手電筒。只見一隻蟒頭正吐着血紅的信子看着我,尼瑪,在這麼狹小的洞裡遇到這東西,想跑都來不及。我急忙往後面退去,琪琪她們猝不及防全撞在一起了。
我叫了聲:“有蛇!”島盡縱圾。
林彩雲說:“我有火把。”
我大喜:“快給我!”接過火把迅速點着,剛好蟒蛇把頭伸到我面前,我把火把伸到蟒頭前,蟒蛇怪叫一聲往旁邊的一個岔洞游進去,蟒蛇遊的實在是太慢了,我將火把伸到它的腹部,蟒蛇給燒的哆嗦着加快了速度,等到它快要露出尾巴的時候,我趕緊退到一邊。
果然蟒蛇把尾巴在洞裡亂掃亂擺,把洞裡的泥土石子打的嘩嘩啦啦直掉。
等到它遊走,我們才繼續往前走,這才發現這個洞裡完全是個有人居住的洞穴,裡面還有乾草什麼的,不知道葬柾人怎麼適應洞穴環境的,我要把洞穴裡的乾草給點着,琪琪攔住我:“你跟怎麼跟日本鬼子一樣啊!”
我愣了:“我……我怎麼就象日本鬼子了?”
琪琪說:“你走一處就放火還不壞?!這是人家住家的地方,不管怎麼樣你得尊重人家的習俗吧,不許不講理!”
呃,我現在才發現琪琪霸道起來跟林彩雲也有的一拼。
林彩雲說:“別磨嘰了,趕緊走,葬柾人既然已經發現我們了,肯定會過來抓我們的。”
我說:“那走吧,你們可要有好搏鬥的心理準備。”沿着洞穴繼續爬,並沒有爬多久,我們就來到另外一個洞穴,我伸頭一看,裡面竟然有三個活人,一個女人兩個孩子,緊緊摟抱在一起,驚恐萬狀地看着我。
琪琪見我又停下了,在我腳上掐了一把:“怎麼又不走了?”
我說:“這裡有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孩子。”爬進洞裡,那女人摟着兩個孩子象個母獸一樣對我們發出威脅的低吼聲,藉着火把的亮光我們才注意到爲什麼葬柾人的眼睛會這麼大,跟我們不太一樣的是他們長期住在地下,用火照明的可能性不大,眼睛大就是爲了更好適應黑暗的環境,而且我也注意到她的眼睛跟貓的眼睛有些類似。
林彩雲從包裡拿出幾塊壓縮餅乾遞給那女人,又打算再收買這個葬柾人,那個女人無動於衷的看着我們,可她懷裡的孩子卻好奇地從林彩雲的手裡拿過餅乾直接就放在嘴裡咬了一口,林彩雲還打算教他把餅乾表面的錫紙撕掉,我悄悄拉了她一把。
那兩個孩子爭相搶着壓縮餅乾吃,他們覺得錫紙也不好吃,就把錫紙吐出來,看他們吃的很歡,還把餅乾塞進他們媽媽的嘴裡。
我們在旁邊觀察着,這個地穴裡並沒有油燈或者火把之類照明的東西,我看到那女人的眼瞳白少黑多,明顯有區別於生活在外面的人,看來葬柾人確實適合生活在地下。
我拉了拉林彩雲,示意她趕緊走,我們沿着另外一條洞子往外爬,沒過多久,我們又經過了三個地穴,大小和有人的那個差不多,但是沒有人,看起來葬柾人的住所就是個蜂巢一樣的地窖。
接着我們又爬進了很長的地道,洞子裡十分的壓抑,四面的泥土和石壁就在眼前,我們好像個火腿腸夾在漢堡包裡,雖然我們也做過這方面的訓練,但時間長了還會讓人發狂。
琪琪問我爬到什麼地方去了,我說我哪知道,這個地道拐來拐去的,不過總會有爬到頭的時候,中途我們還休息幾次,我向琪琪要了手機來看,才發現只要一開機就自動關機了,也不知道爬了多長時間。
在一個稍大一點的小洞子裡我們商量了下,決定還是繼續往前爬,遇到有腥臭的洞子一般來說肯定葬柾人住處,我們也就不打擾了,幾乎所有的洞子裡都會有蛇的存在,不然也不會那麼腥臭。我們爬的通道就象一條長長的走廊,可以連接着地下很多的洞穴,當然會有很多的岔洞,我們也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也就沒有去察看了。
久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中,人就好象被關進了狹小的籠子,精神狀態自然不會太好,我也怕時間長了會出問題。郭金橋已經失蹤了,剩下我們這些人誰出了問題都會是個大麻煩,當初我對自己承諾過,一個不能死,但來這樣的環境實在太出乎意料了,我焦灼的情緒感染了她們。
琪琪比我想的要堅強,她握住我的腳輕輕說:“別急,我們都可以照顧自己,好好帶路!”我在洞子裡趴了一會兒繼續向前。
看到前面有個洞口,我不由一聲歡呼:“終於到頭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我就覺得洞口那個地方有人說話的聲音,就對後面的琪琪說有人!
我慢慢爬向洞口,向那說話聲音的地方看去,當我探頭去看時才發現真特麼蛋疼,我們又回到了那個圓形的石頭大廳,大廳裡有很多人,而且都是鬥法的那夜裡看到的那邪術法師,圍繞着中間的石頭臺子,中間的石頭臺子上也坐着好幾個人,因爲離的比較遠,大廳周圍溝槽裡的火焰跳躍不定,所以我也沒看清楚到底是些什麼人。
大廳裡那麼大,那麼多的法師圍繞着石頭臺子,他們並不是在說話,而是象在念什麼咒語,他們就象課堂里老師唸書,讓學生跟着念一樣有韻律,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唸咒和迴音混合在一起,嗡嗡直響就好象很多人在說話。
這些人唸的不知道是什麼咒語,但我覺得肯定不會是什麼好咒語,也許他們正在施展邪術,但是看他們那樣子,我就感覺到他們唸的咒語極有可能跟我們進山谷有關係。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比如說咒語這東西,爲什麼念上幾句話,就能將那些樹枝碎屑釘進人的身體裡,還且還能讓那些樹枝在人的身體裡生根發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長大。
我正在觀察,琪琪捅了捅我:“到底怎麼回事?”我回頭小聲說了句:“我們又回到大廳裡了,並且有很多的法師在作法。”我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脖子上涼嗖嗖的,好象在我頭頂上捲起了一陣風。我就納悶,我們趴在這個洞口十分狹窄,怎麼可能上面還有風呢?
我仰頭向上一看,不由一陣驚悚,在我頭頂上不到一米高的地方,竟然伸着一條人頭怪蚺,這條人頭怪蚺大到什麼程度我看不清楚,裡面很黑,但我現在能看見它的頭象個大冬瓜和連頭顱後閃着黑光的鱗片,呲出的獠牙佔據了它整個冬瓜臉的大約一半,並且它的頭是經過改造的,完全可以象蛇那樣張的很大,如果它剛纔突然襲擊,我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可是它沒有咬我,只是張大了嘴朝我吸氣,我實在不明白它到底是想幹什麼。
但是我們在這個洞口偷窺葬柾人作法,猛然看見上面有個張滿了獠牙的大冬瓜臉衝我吸氣,一驚之下我不由本能地做出反應,身體向外面一彈,人就出了洞口,摔落在石頭大廳裡。
我們訓練那麼長時間,摔落下去的時候自然也會本能地做好了下落的姿勢,在地上滾落了幾下才穩住身子,可這麼高的距離雖然我做好了準備工作,但還是摔的夠嗆,所幸的是沒摔斷胳膊腿。
但是我摔落下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驚動了大廳裡所有的人,一瞬時所有的葬柾法師都停止了唸咒,一齊向我這個方向看過來。我現在知道什麼叫坑爹了,那個冬瓜臉的人頭怪蚺就是個坑貨。
我再牛叉也不可能直接站在大廳裡跟這麼多的葬柾法師對抗,我比較適合打游擊,在背後放個火啊拆個房啊什麼的,論唸咒和打鬥,無論如何我也獲勝。我們爬過來是因爲地理不熟悉,我要是知道這麼多的法師在這裡,打死我也不會白白的來送死。
所有的葬柾法師都站了起來,緩緩向我包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