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看似無情,實際上卻是保命的最好措施,每個人都必須有能力保護自己,真正打起來的時候根本無法顧及,自己太弱只能拖累別人,趙依依算不上是最弱的,但她比較手善,下不去手,對自己狠才能對別人狠。
看到她小手腫的跟小蘿蔔似的,我就覺得難受,現在也顧不上了。
小花是苦孩子,最不怕吃苦了;妹妹是個爭強好勝的傢伙,所以學起來還是挺賣力氣的。有時候我實在忍受不了了,就勸趙依依搬回家算了,何必跟着我受苦呢,趙依依雖然眼淚汪汪的,但就是不肯離開。
趙依依這個軟妹子也變的不再軟了。
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爲準的,表現在校外的秩序上。
黑子舅舅的飯店在停業近半年之後裝修重新開業,本來古色古香的翹檐白牆黑瓦楞是給裝修成一個四五米的高大門樓,類似牌坊的樣子,門前還放着兩隻石頭獅子,木頭門窗全部換成落地大玻璃,顯得不倫不類。
開業那天,爆竹整整放了一個上午,這條街全部禁行了,停放的各種車輛排成長長的兩大溜,整條街道上瀰漫着刺鼻的火藥味,也沒人管,我都奇怪,禁放條例是給誰看的?
我有種不詳的預感,黑子舅舅的飯店是不是改成黑澀會的黑窩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可是麻煩了。
放學的時候,我們遠遠的從街對面穿過,只見那棟氣勢輝煌的大飯店門樓上張燈結綵,上面還掛着個黑色牌子,牌子上面是三個溜金大字:得意樓。
臥槽,尹雄是得意了,江北幫也得意了,此樓的建成開業應該是江北幫全面勝利的象徵,否則他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聲勢。
很久沒和李韻、魯林他們聯繫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具體t市是個什麼情況,由於這段時間忙於基地訓練,整天累的象狗一樣,也有時間打聽這些事情?
但我們沒聯繫李韻和魯林,他們倒主動聯繫我們了。
星期三的下午,我接到魯林的電話,讓我放學後到賣古董的三元街原來吃飯的小飯店相聚,可我們每天訓練任務繁重,哪有時間去吃飯,就問他是什麼事,晚上有其他事情,估計九點以後纔會有時間。
魯林說,事關緊急,務必面談。我擦,什麼事能讓魯林覺得事關緊急的?就是尹雄的江北幫全面佔領t市與他也是一毛錢關係也沒有啊。
他既然這樣說了,說明肯定是出事了,但他再急,我也不敢跟範倫汀娜說,我有個哥們想約我吃飯,我吃了飯再來練吧,尼瑪,那個變態的傢伙說不定會打上門去,直接就把魯林給撕了,這話我沒法跟魯林說清楚,只能說九點以後纔會有時間。
魯林也是沒辦法,就說李韻跟你說話,我聽到了李韻的聲音,不過她的語氣有點火暴:“什麼大不了的事非得九點以後才能過來?放學過來不行嗎?”
我說:“姐,我不想給你們惹麻煩,我只能九點後才能過去。”
李韻罵了聲:“你豬啊!”就掛了。
臥槽,李韻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一點都不可愛了,原來那個李韻哪去了?
我們又在修自行車的攤子上買了三輛車,三十塊錢一輛,除了鈴不響哪兒都響,反正我們只是代步也無所謂了,說不定一會又會給人拆了也說不定呢。
我買的車是二十八寸老式大槓永久,林彩雲和琪琪買的車不知道什麼牌子,都看不清了,還能騎,我們三人騎着古董一樣的自行車橫行無忌地在大街穿行,車子雖然舊了點,但給修車師傅修理的挺滑溜,騎起來毫不費勁。
說真的,騎上這種車確實很吸引人的目光,大約也是看古董一樣的眼光了。
我們六個人除了趙依依和小花臉皮薄了點,欠火候,我們都早已練就成刀光劍影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神通,這些目光對我們來說還真是毛毛雨。
很快我們就到了基地,我們看見一身深色衣服的範蘿蔔正在進門,估計又是跑步了,不知道她怎麼會有在傍晚跑步的愛好。
我們速度要快些,我想拍個小馬屁,因爲帶我們訓練這麼長時間,說話還沒二十句,我想逗逗她,騎到她跟前猛然剎車,從車上蹦下來立正敬禮叫了聲:“教官好!”
林彩雲和琪琪也趕緊跑過來立正敬禮,叫教官好。
範蘿蔔耳朵裡塞着耳朵,扭頭看了我們一眼,居然什麼表情都沒有,也沒說一句話,扭身就要走,尼瑪,太糗了吧,我們三人站的跟個木頭樁似的,她居然只看一眼就想跑。
我右腳在地上跺了一腳:“範教官好!”聲音比剛纔大多了,連守崗的警衛都扭頭過來看着我們。
範蘿蔔拿下耳機看着我:“你說什麼?”
我又喊了聲:“範教官好!”
範蘿蔔有點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進去訓練!”轉身就走。
我喊了聲:“範教官!”
範蘿蔔轉過身來,目光象把刀子一樣在我臉上刮來刮去,我按捺住狂跳的心避開她的目光說:“我有個太極傳人的妹妹……很厲害!”
範蘿蔔眼光在我後面掃了掃琪琪,琪琪縱然神經粗大,也不禁有些膽寒,但這丫頭牛脾氣上來比林彩雲更倔,範蘿蔔瞪她,她居然也敢瞪範蘿蔔,連眼睛都不眨。
我渾身冒汗,手心裡快捏出水來了。
範蘿蔔又在林彩雲身上掃了一眼,林彩雲估計也得哆嗦一下,然後範蘿蔔毅然決然地轉身走向七號小紅樓。
我們三個人站在那兒都有點傻眼,範蘿蔔這是什麼意思?yes&no?大眼瞪小眼瞪了一陣,我心一橫,說了聲:“走!找她去。”
估計全基地都沒我這麼膽肥的了,這陣子我也豁出去了,帶着林彩雲和琪琪往小紅樓就闖。
我讓她們倆也在外面等着,自己硬着頭皮給自己鼓了三次勇氣,才上前敲門,門是虛掩着的,我心裡一喜,嘿嘿,有門了,既然範蘿蔔門沒關就說明我可以進去了。
我一腳剛邁進去時,範蘿蔔說了聲:“讓她進來!”我趕緊縮回頭對着門縫敬禮:“是,長官!”
林彩雲和琪琪就在門外也不敢樂,我對琪琪招招手,小聲說:“進去吧,她可能會突然出手,你注意下,千萬要小心。”
琪琪點頭咬咬牙推門進去,我們聽見她立正說:“報告教官,張雯琪報到!”
我們在外面緊張的小心肝都揪的疼,但沒有聽見裡面有打鬥的聲音,我和林彩雲納悶地對視了一眼:難道範蘿蔔不打算考驗考驗琪琪嗎?
然而就是我們發愣的時候,就聽見裡面有嗤嗤的尖銳風聲,我心就是一揪啊,這明顯是什麼利器破空的動靜,天哪,那個死變態不會拿琪琪當成活靶子練飛刀玩吧。
接着我們又聽見範蘿蔔說:“拿卡去取東西吧。”
我和林彩雲一顆心終於放下了,琪琪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幾乎都要倒下了,我和林彩雲趕緊上前扶住她,一起往外走。
琪琪手裡拿着的還是七號牌子,我們的牌子只不過顏色不同而已,上面既沒有姓名也沒有什麼編號,比如說一二三之類的編號。
我的牌子是黑色的,林彩雲是紅色的,而琪琪的牌子則是藍色的,不知道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出了小紅樓,呼吸到新鮮空氣,站了一陣子,琪琪的臉色才恢復了,我們帶着她去物資處領取必需品,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是一件白色的練功服和一瓶治療傷口的藥。
吃晚飯的時候,琪琪理所當然地跟我們在一起,孟慶瀚來到我們這兒,我趕緊跟孟慶瀚說了琪琪已經進入了七號樓,孟慶瀚問怎麼回事,我把事情說了說,孟慶瀚點頭表示理解,回去跟那幫十二家太保解釋去了。
這中間大約有一小時的休息的時間,我們在餐廳裡邊吃邊聊,我看琪琪邊吃邊往曹意那邊看,在桌子下踢了她一腳,林彩雲就當沒看到一樣。
我和林彩雲跟琪琪說,範倫汀娜教練的攻擊速度已經進行第二階段,按照她的性格不可能停下來等着琪琪,琪琪只有加倍努力,以免得捱打。
我還特別提醒她,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單獨打琪琪一個人,那樣會很慘;如果三人會戰範蘿蔔,情況可能會好一點,畢竟三分之一的打擊力量肯定要輕些。
不管怎麼說,都要做好捱打的準備,範蘿蔔跟一般循序漸進的辦法截然不同,她的訓練方法十分殘酷,但卻是最有效果,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不斷地進攻會迫使對手減緩攻擊速度。
我們準時進入地下訓練場時,範蘿蔔已經穿着練功服站在訓練場裡等着我們了,讓我們納悶的是她竟然讓我和琪琪對練,這是什麼狀況?和我們想象的完全不同呀。
我和琪琪二話不說,拆招換式打鬥在一起,我雖然還在訓練階段,因爲跟着範蘿蔔後面訓練,所以手腳也不會慢的,琪琪跟我對打時顯得十分的勉強,我基本上是點到爲止,絕不會象範蘿蔔那麼狠。
偷眼看範蘿蔔和林彩雲打在一起,林彩雲單獨跟範蘿蔔打鬥,明顯吃虧多了,被逼的滿場子亂轉,偶爾還能反擊一二下,但明顯不敵範蘿蔔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