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珏令人帶了五十斤茶葉快馬送進京,自己則是陪着蘇月坐馬車(當然不是趙皓的),一路遊山玩水的,到了泉州。
住進了那個小院子。
謝珏到了泉州只跟市舶司對了下人和貨便跑了,雖然說這泉州市舶使還是林大人,稅賦什麼都沒有變,這後頭進港啊,銷售啊什麼,有些事龔管事做了,但是有些事,還得等他回來定奪。
謝珏在路上,就跟蘇月說了這次所得極其豐厚,光黃金就有七百五十萬兩之巨。
還有四百多萬兩的白銀。
至於寶石那些,謝珏當時只笑道,你自己去看。
待到了泉州,謝珏自去處理未盡之事,而容山則是送了十個大箱子到小院給蘇月。
第一個箱子,是一箱子的春衫,每一件都是亮麗精美之物,不說那用料的名貴,就那鮮豔奪目的顏色,那或雅緻或華麗的渲染,都讓人一看就心生喜歡。
“這些都是三爺讓人新作的,三爺說,姑娘如今既然不是蘇家的人,自然也不用守那什麼勞什子的孝了。”薄荷抖開了一件,笑嘻嘻的道。
蘇月瞅了她一眼,好吧,自從薄荷被謝七拖去消失了那麼一晚上後,再出現,那是張口三爺閉口三爺,絕對不再提別的男性。
第二個箱子,則是各種材料的梳篦。
在某個貴婦有一天心血來潮將紫檀木的梳子插在髮髻上沒有取下,反而被稱讚爲漂亮後,在宋國便形成了一種流行風潮,梳子不光除了梳頭之外,也可以作爲頭上的裝飾物。
這一箱子裡面,有檀木的,象牙的,犀角的,牛角的,玉的,一件件都極其精美,那些金銀鑲嵌了寶石的,反而被比了下去。
薄荷從裡面拿了一把象牙雕刻而成的長梳,讚歎道:“七哥說,三爺沒事就在船上折騰象牙犀角,雖是雕廢了好些,不過手藝大漲,一般的師傅都比不過三爺,這裡面的象牙犀角梳子都是三爺自個雕出來的。”
對窗畫眉,素手梳頭,夫君拿着親手做出的梳子給妻子梳頭,啊,想想都令人激動。
蘇月瞅了一眼那雕成了鳳凰狀的長梳,再瞅了一下神色小激動的薄荷,抿着嘴不說話。
第三第四個箱子裡,是皮毛。
有最柔軟的幼牛皮,也有毛絨絨的水貂皮,最上面的,是一件佔了小半箱子的熊皮。
北極熊的皮!
這次不用薄荷出聲了,蘇月自動看向了第五個箱子。
這個箱子裡面裝的都是各種新奇玩意,裡面還有三座鑲嵌了各種寶石,還會自己跑馬轉動的自鳴鐘。
蘇月不用容山動手,自己去打開了第六個箱子。
後面的五個箱子比前面的五個箱子要小些,但是也不算太小。
第六個箱子,是一整箱子的珍珠。
裡面用柔軟的軟緞墊着,中間則是由包着軟緞的木板隔成了八個隔斷,按照珍珠的顏色大小做了區分。
最右邊的那一格,是個頭極大什麼顏色都有的大珠,每一顆,都是極品。
第七個箱子,則是已經打磨好的各種珠子,有蜜蠟琥珀紅珊瑚硨磲,也有青金石綠松石孔雀石月光石。
“聽七哥說,三爺帶了一些異族人回來,他們中間有懂得磨珠子之人,教會了大夥,所以他們在海船上,大夥沒事都打磨着這些玩。”薄荷趕緊插上一句。
這麼一大箱子的珠子,還是盡着好的挑選出來的。
蘇月眼角抽了下,默默的打開了第八個箱子。
這個箱子裡面也做了隔斷,裡面放置的,全部是寶石。
還沒有打磨好,但是已經分類好的寶石原石。
蘇月一瞅,就知道這是錫蘭挖出來的。
裡面有一格比較小,裡面的寶石不算特殊,但卻是用金色的軟緞隔出,看着特別顯眼。
蘇月默了默,暗道這不會是謝珏自個挖的吧?
第九個箱子裡,裝的則是一塊塊的翡翠。
有已經被水流磨出了晶瑩之色的,也有還沒有開皮的,但只那放在上面已經被水磨去表皮的那塊,就是深綠色的滿綠龍種。
蘇月很是呆了一呆。
然後默默的打開了最後一個箱子。
箱子剛打開一條縫,那寶氣便冒了出來,全部打開後,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
裡面滿滿一箱子的,都是已經打磨好了的各種寶石。
有鑽石,紅藍寶石,貓兒眼,祖母綠,月光石,螢石,青金石等等,還有已經打磨好的血珀老蜜,各色琥珀瑪瑙。
看那打磨技術,朱裡的有,巴格達的有,埃及的也有。
只怕是謝珏將一路上買的寶石,挑了最好的都放在這裡面了。
看到這麼一箱子的東西,便是薄荷都發出了驚叫聲。
(女人都愛這些)
蘇月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放置在最上面特別顯眼的一個盒子。
打開一看,那口氣便有些呼不出了。
那裡面,滿滿一盒子的大鑽石!
最大的一顆有雞蛋大小,至少有六七十克,晶瑩透亮,在陽光下泛動着幽蘭的色澤。
一眼,就能吸了人的心神去。
薄荷亦是被驚呆了,好在她受過嚴格的訓練,還被謝七再教育過,箱子送進來之前還被謝七給叮囑過。
再是震驚,也沒忘記出聲道:“這個,是三爺在朱裡國的深山裡面,等了好些天,才和當地領主換了來的,七哥說,那地方很熱,蚊蟲又多,三爺都被咬出了一身的包也不走,一直等到那領主拿了這顆出來。”
謝珏……
微微閉了下眼,蘇月長吁了一口氣,看着容山道:“三爺不會是讓我把這些都帶去京城吧?”
我又沒有隨身空間,這麼多的東西帶着,我睡得着嘛!
容山笑道:“三爺說,這些都是這次帶回來的東西里面他先挑過的,外頭供買賣的還盡有,這些隨便姑娘怎麼處理。”
蘇月瞪他。
容山便又笑道:“姑娘,這次三爺跟着你一起進京,就算住京城裡的宅子,那也是我們自己的地盤,姑娘不用擔心的。”
謝七唐冰都是沒有露過臉的,何況還有那些新培養出來已經得用的暗衛。
硬碰硬的挑戰蔡炳童貫不大可能,但是也沒人能從他們手上搶東西。
蘇月眨巴了下眼睛,長吁了口氣,想了想後道:“那也不用這麼多。”
容山笑道:“三爺說,讓姑娘挑着,到時候送一些去銀樓做成首飾,隨便姑娘帶着玩,要是不喜歡,拿去砸人也成。”
蘇月又眨巴了下眼,心道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好似,她以前給謝珏解釋壕這個詞的最新意思的時候,也說過這種類似的話?
好吧,她現在就是土豪!
絕對的壕啊!
而且,還是根本不用藏着,隨便她怎麼顯擺的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