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朗之前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而且他去番邦之前,樑煜也和他通過氣,他知道這件事並不簡單。
這一次去番邦倒不像之前那樣狼狽了,畢竟已經去過一次也是有經驗的了。方勇在聽他要去番邦的時候聯繫了王猛,王猛帶來了駱駝就和他一起在去大釗了,這次去倒是比上次緊張很多,上一次是爲了取經,這一次是爲了查出當年的事兒。
他們剛剛到了邊關被檢查的時候,方天朗就看到了一個熟人,他也不知道見到這熟人是好還是不好。
冥盞穿着一身紅衣站在邊關的關卡旁,幾個月不見她倒是比之前明媚了很多,現在穿着一身紅衣俏皮可愛,身上也沒有帶刀刃真的很難想象出,她就是大釗大名鼎鼎的冥盞公主。
“老熟人,看見我,你是不是應該高興啊?”
冥盞在邊關已經住了兩天,就是爲了等着方天朗,方天朗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已經有人在這裡等着自己了,那一路上的行蹤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冥盞在這裡站了將近半個時辰,現在也的確是有些累了,就帶着方天朗去了離這很近的客棧,就是之前他們準備離開時住的那一個,也是在那個時候方天朗才知道冥盞原來是大釗的公主。
他們一起來到這裡,掌櫃的看見冥盞的時候立馬被嚇得雙腿發抖,他的確是應該害怕,因爲冥盞的戰績足夠讓他們每個人膽寒了。
冥盞將方天朗帶到二樓最裡面的房間,他們兩人進去之後,方勇和方園就被冥盞的隨從攔在門外了,按照他們的意思就是,冥盞公主是姑娘都不怕,方天朗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怕的?
其實他們真的是低估冥盞的能力了,冥盞在戰場上的戰績,已經夠讓無數大老爺們嚇得發抖了。
方天朗和冥盞進去之後,這扇門就被關死了。冥盞是後進來的,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將門給鎖死了。
“方家的少爺怎麼會在來邊關呢?之前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而我卻對你的身份一無所知,你說,這麼吃虧的事情我會做嗎?”
冥盞穿着一身紅衣,薄涼的嘴脣已經被塗成硃紅色,她的嘴脣很好看,不過這紅色塗上倒是沒看出什麼性感,反倒是更顯得她妖魅殘忍。
“這麼虧本的事情你當初不會做了,你應該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而且就連我來這裡的目的你都應該猜到了吧。”
他眯了眯眼睛,從他此時的表情看不出他是真的動怒了,還只是爲了裝作自己很高深的樣子。
此時的方天朗很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大釗天不怕地不怕的冥盞公主,公主的名號他遠在中原遠在大原都聽說過了。冥盞既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那接下里會做什麼啊?他不敢去想這個問題,現在他只是假裝鎮定而已。
冥盞饒有興趣的看着方天朗,半晌後,她勾起脣角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你還真是可笑啊,明明是你隱瞞了身份,可今天卻來和我興師問罪?難道你不知道本公主的手段?本公主隨時都能要了你的性命。”
就在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露出了幾分的殺意,冥盞本來就是一個殺人不沾煙的女魔頭,她光是站在這裡就會給別人帶來壓力,何況她現在還是這樣的神色。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方天朗輕嘆一聲,語氣倒是輕鬆了不少。
反正現在都已經變成了這樣,就算在怎麼害怕,怎麼求饒也不會讓冥盞心軟,倒不如有骨氣一些。
冥盞摸着自己腰間的刀柄,然後擡起頭盯着方天朗看了半晌,衝着身後的隨後吩咐道:“將他帶走,也是時候給大原的人送點消息去了,不然這天下人都要忘了我冥盞的存在了。”
她穿着一身紅火的衣裳,從小練武的人身上總是帶着幾分凌厲,在凌厲與女子的柔情混在一起的時候,就會產生另外一個感覺,就好像冥盞,她容貌精緻,可身上偏偏有普通姑娘沒有的英氣,她練武並不是爲了好玩,而是爲了將天下踩在腳下。
方天朗見到的能人不少,見過的姑娘就更多了,可冥盞這種的他也是第一次見,不管他們之間是否真的要死去一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方天朗也會承認,冥盞是他這輩子唯一能稱得上對手的人。
冥盞走在前後不管跟在身後的方天朗,正常來說方天朗是她的熟人,她不應該是這個態度的,好歹也應該回頭看看,可是她並沒有,在她真正選擇認真的時候,別的就都不重要了。
隨從將方天朗帶到了他熟悉的地方,他從小到大不過來了兩次大釗,要說熟悉的地方,那肯定就是那片田園了。
方天朗回去也沒有多久,可是在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了,之前守在這裡的老者現在已經離世了。他離開了,這裡就像荒蕪了一眼,好像沒有人願意在來到這裡,他生前辛苦經營的地方,現在已經是一片荒原了。
方勇和方天朗站在這裡的時候,也難忍臉上的驚訝,不過在驚訝過後就是一陣悲痛,想起曾經那個活生生的人,在看卡現在荒蕪的院子,忍不住感嘆世事無常啊。
“這下完了,真的完了,少爺咱們快走吧。”
方勇在看到這院子的時候就差點癱倒在地上了,他跟在方天朗身邊這麼多年,就算當時被鳳映秀派來的人追殺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
“你什麼時候這樣膽小了?這樣畏畏縮縮的像什麼話啊?真是白跟了我這麼多年。”
這種時候方天朗還有心思和他開玩笑,顯然是沒有將現在的處境放在眼裡,可是方勇就不一樣了,他現雖然還是忍着臉上的驚慌,不過他不聽吞嚥口水的動作已經出賣了他,他現在非常的緊張。
“少爺,現在老者都不在了,那沒人能幫您了,咱們要是現在不走的話,等那什麼公主回來,咱們想走可就走不了了啊!”
以前不管怎麼危險都是在大原的地界,大原是他們的假,在家裡總是覺得心安,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們在大釗,對於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們在這裡就像是沒有跟的樹一樣,怎麼能安心呢?
方天朗看荒蕪了的莊園有些傷感,他盯着那已經和荒了的地看,看了許久纔回過神來。
“生死就是一瞬間的事兒,如果老天真的說我活不下去了,那這就是我的命,現就算現在多想也沒用,有那功夫還不如把現在過好呢。”
他倒是輕鬆,哪怕到了這種地步還是面不改色,方勇跟在他身後欲言又止,就算他說了又能有什麼用啊?反正現在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倒不如安安靜靜的待在這裡了,說不定能想出別的辦法。
傍晚,喜鵲和季秋在廚房裡忙活着,喜鵲蹲在地上燒火,季秋在砧板上切菜,她雖然在切菜可眼睛卻不是盯着菜,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前幾天季家還是熱熱鬧鬧的,不只有季冬就連樑煜都過來了,可樑煜過來沒多久就將季冬也帶走了,還有才剛剛滿月的小外甥,季秋想着那白白嫩嫩的小蛙聲,就想念的很。
自從他們走了之後,季家就陷入了一片的死寂當中,季安還在縣裡的鋪子中,家裡就只有劉素蘭還有季山,每天吃飯的時候,一大張桌子上就只有他們三個人,還好現在多了一個劉素蘭,不然的話,就她和季山大眼瞪小眼的吃飯,也沒什麼興趣。
季秋走了,和樑煜一起走了,季禮和莫依梵也在京城準備考試的事情,季安在縣裡忙着做生意,江瑩瑩忙着帶着兩個孩子,都沒有多餘的時間。現在就連方天朗都不在她的身邊,每天早上起來就直奔廚房,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可就有兩個人品嚐。
季秋想到這裡眼神中露出幾分的傷感,喜鵲還在生活,用火摺子點燃了竈臺口的乾柴,等火着旺一些,在將柴火推進竈臺裡面。
喜鵲將鍋燒熱,可季秋的飯還沒有做好,這個時候喜鵲也有些着急了,來到她身旁看着她在做什麼。
“小姐,您心情不好就不要再切菜了,小心切刀手啊。”
喜鵲說着句拿過她手裡的菜刀,季秋也沒有阻止,就將菜刀交給她,一個人站在砧板旁邊。
“家裡真的好安靜啊,好像自從阿姐離開之後,家裡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季秋說着眼神中露出了幾分的失落,前段日子季冬在家裡的時候,她每天都和季冬待在一起,姐妹兩人說說笑笑的,可現在季冬忽然走了,她每天也不知奧要做什麼了。
喜鵲拿過菜刀之後,就開始切着砧板上的菜,一邊切菜,一邊聽着季秋說話。
“小姐這是想姑爺了吧?纔不是在想大小姐了。”
喜鵲說這話的時候嘻嘻的笑了兩聲,季秋就只是瞥了她一眼,就連和她瘋鬧的精神都沒有了。
看着外面明媚的陽光,她好像看到了方天朗在庭院中練劍的模樣,那樣的一身白衣真的好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