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仁的計劃是泡溫泉、看日出、打獵、吃烤肉、釀酒, 因爲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看日出這一項沒有落實,直接去了山上打獵, 晚上又吃了烤肉,打算第二天一早起來去看日出。
不過,事實上實現的只有泡溫泉、打獵、吃烤肉三項, 釀酒之事也被耽擱了下來, 因爲在溫泉山莊的第三天上午,京城裡送了消息過來,皇上讓蕭沐仁回京。
收到這個消息, 呦呦和蕭沐仁都是一愣,蕭沐仁出京前特意同皇上請了五天的假期,說好了要帶着妻兒在山莊痛快地玩幾天。
皇上知道他們夫妻恩愛也很是高興,況且京城也沒什麼大事, 甚至還打趣蕭沐仁,說是不是等過兩月過年的時候呦呦又會“抱病”不來朝拜了。
太皇太后在世時曾經有口諭,年紀超過七十、懷孕不到三個月、超過七個月的誥命夫人可以不來正月初一的大朝拜, 若是有這樣情形,一般人們都稱之爲“抱病在身”。
皇上如此打趣他, 以爲蕭沐仁會嘿嘿笑兩聲默認,哪知道他卻搖頭, 說不想生了,一兒一女正好。面的皇上詫異的目光,蕭沐仁乾脆解釋清楚, 生孩子太傷身了,他捨不得呦呦受苦。
皇上聽了他的理由後目瞪口呆,伸出手指隔空點着他,無語了好半天才看向一旁的福賢王,“咱們洪家,盡出癡情種。”
福賢王訕笑了兩聲,沒說話。蕭沐仁見狀,趁機告辭溜走了。
現在一家子才離開京城三天,皇上就這麼急着讓他回去,應該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蕭沐仁讓呦呦留下,帶着孩子再玩兩天,後天一早他讓人來接他們。
呦呦卻不同意,要帶着孩子一起回去,“你先走,我帶着下人們收拾收拾,將獵到的東西都帶回,然後慢慢坐車回去。若是京城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你得到消息後讓人往路上來接我們一下順便報個信。”
蕭沐仁想了想,同意下來,“那你們路上慢慢走,彆着急,剛下完大雪,路滑。”
蕭沐仁走了之後,呦呦在炕上坐下來沉思着。她不知道京城裡出了什麼事,要讓皇上將在外的蕭沐仁急召回宮,但是她猜想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既然如此,她需要好好考慮後再做準備。
呦呦喊了麥子進來,讓她去選一個可靠的小廝,先快馬回京去花家孟家報個信,再回家讓禿鷲出來迎接,也算是護衛,然後才讓丫鬟們開始清點收攏箱籠,又告訴人將獵到的獵物都收拾好裝車。
等到午飯後,她才帶着一堆兒女,等車回京城。
一路上呦呦雖然心急,但是帶着兩個孩子,路上又有學還有冰,又急不得,只能靠給和和美美講故事來安穩自己的情緒。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前行進着,卻越走越慢,最後乾脆停了下來。呦呦感覺到後掀開車簾問了一句,“怎麼停下來了?出什麼事了?”
“回夫人,前頭排起隊來了,說是要檢查後才能入京。”車伕在外頭回答。
呦呦探頭往前看了一眼,果然是長長的隊伍,有馬車也有行人,行人很多都揹着包袱挑着擔子,還有的推着板車。城門口的士兵更是嚴陣以待,還有城門官在一旁看守。
呦呦回想了一下,出入京城除了查看路引、稍作檢查是否有違禁物品以外,似乎並沒有嚴格到還要搜身?而且,爲什麼只有進城排隊,卻不見有出城的人來?
“去仔細打探一下。”呦呦吩咐,話音才落,窗邊就出現了一個人,唬了呦呦一跳,仔細一看,竟然是禿鷲,“你來了?到底京了出來什麼事?見到爺了沒有?”
“太慢了,我午時就已經等在這裡了。”禿鷲先吐槽了一句,反正他在蕭氏夫妻面前一向隨便,頂嘴翻白眼都是家常便飯,抱怨幾句更沒什麼了。
呦呦也沒有心思同他計較這個,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問題,讓禿鷲快點回答。
禿鷲這才慢悠悠地說了一句,“爺進宮了,在你派人報信回來之前就讓我出城來接了,我纔出城城裡就戒嚴了,只准入城不準出城,入城也要仔細搜查。”
“城裡出什麼事了?”居然要全城戒嚴?
“那位,”禿鷲手指指指天空,“今兒遇刺了。”
“什麼?!”呦呦大吃一驚,“皇……那位爺有事沒有?現在怎麼樣?”轉念一想,又疑惑起來,“宮裡怎麼會進去刺客?侍衛沒有發現嗎?”
禿鷲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他一向不關心這種事。
此時隊伍動起來,馬車開始往前走,呦呦看了一眼,接着問禿鷲,“爺進了宮以後一直沒有消息傳出來嗎?”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樣了,有事沒有,沒事最好,若是有事……呦呦不得不考慮最壞的結果。
“沒有,我得了消息就出城來了,哪知道你們這麼慢,”禿鷲隨着馬車往前走,給呦呦彙報他所知道的的情況,“我之前上樹往城裡看過,街上都是御林軍,店鋪都關門了。”
呦呦點點頭,“猜到了,出了這樣的事,當然要戒嚴。”
馬車行至城門口,車伕將馬車停下來,指了指車上掛着寫了“蕭”字的燈籠,示意士兵他們是蕭府的人,但是不知道城門士兵是不是新來的,並不認識蕭家的車馬,反而要他們下車檢查。
禿鷲見狀就上前遞上蕭沐仁的名帖,士兵看了一眼,遞給一旁的城門官,城門官一看就認了出來,親自走到馬車旁,“給蕭夫人請安,夫人出城去了?”
呦呦明白對方的意思,士兵不認識蕭府的馬車,城門官總應該認識的,可是城門官沒有攔住士兵,甚至沒有理禿鷲出示蕭沐仁的名帖,還到特意到車前來“請安”,爲的恐怕就是想讓她下車來檢查。
呦呦笑了笑,貼着馬車車壁坐好,又看看一左一右睡在榻上的兒女,示意丫鬟開門,就看到城門官站在馬車外拱手行禮。
呦呦對城門官笑笑,微微頷首,“張大人好,”然後回答他的話,“前天去了溫泉山莊,今日返程。”心裡卻在腹誹,阿毓上午回來的難道你們沒看到?
張大人站在車外,雖然人是低着頭的,但是眼睛卻是覷着馬車裡頭的,只見蕭夫人背靠着馬車臂,兩旁的榻上順着兩個孩子,車門口坐着的是一個婢女,整個馬車車廂一覽無餘。
呦呦見他眼珠子骨碌骨碌轉,就知道他在觀察,也不挑破,只問了一句“張大人可還有別的事?”
“啊,沒有,下官只是同夫人請安罷了,”張大人趕快否認,然後退後兩步,“請夫人入城。”
呦呦微微點頭,讓丫鬟把車門關上,馬車又轔轔地往前走,進城去了。進了城,果然發現街道上沒什麼人,原本兩側的小攤都收了起來,兩側的商鋪也都關門了。要知道,京城商業繁華,就算是夜晚之中,也是熙熙攘攘的,何時這麼冷清過。
見此情形,呦呦的心更加擔憂了,宮裡到底如何了,蕭沐仁進宮又如何了,竟然一點消息沒有傳出來,宮外頭又到處人心惶惶的,這樣下去會出亂子的。
回到府裡,小榮子和容媽媽立刻迎上來,四喜和甲劍夫婦、穀子和程禇夫婦也跟了過來,見到呦呦都十分緊張,“夫人。”
呦呦擺擺手,“沒事沒事,一會兒再說。”然後轉頭看向抱着和和和美美的奶孃,“把他們抱回屋取睡吧,晚些時候叫醒來用晚飯。”
等孩子們抱走了,呦呦轉頭看了幾個人,帶着他們一起進了書房。呦呦在書案前坐下,讓其他人也各自找了座位也坐下,“說一說你們聽到的消息。”呦呦這句話是對着所有人說的,眼睛卻看向程禇、甲劍和小榮子。
小榮子第一個開得口,他認識的宮裡的人多,而且有門路,“我去跟以前的小夥伴打聽了,只知道太醫都被召到養心殿去,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都在,皇后娘娘也在,其餘的打聽不出來。”
呦呦點頭,打聽不出來這是肯定的,不然宮裡的事情豈不是都被人傳出來了,能打聽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呦呦說着轉頭看向甲劍和程禇。
甲劍和四喜去年夏天成親的,成親後不久四喜就有了身孕,最近纔剛剛出月子。得到消息後跟着甲劍一起過來了。
程禇和甲劍回了京城後,蕭沐仁根據他們倆的意願,讓程禇編入了御林軍,讓甲劍在家做了府中護衛的頭領。
程禇從軍中得到的消息是御林軍已經在京城周邊的山上嚴加布防,城中也加強了布控,分了若干小隊巡邏,京城裡的百姓見此,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所以才紛紛閉門不出,“御林軍裡有花將軍坐鎮,倒是十分有序。”
呦呦點頭,準備看向甲劍,想問他家裡怎麼安排的,然後電光火石間抓住個細節,“你剛說御林軍裡是我爹在坐鎮,那蕭沐仁呢?”呦呦一着急,直接說出了蕭沐仁的名字。
“爺,爺……”程禇吞吞吐吐看行一旁的甲劍,甲劍不說話,看向身邊的小榮子,小榮子嘿嘿訕笑着,最後在呦呦的目光裡不得不實話實說,“爺,進宮去了。”
呦呦:我去!木頭人你搞什麼?現在宮裡是是非之地不知道嗎?她躲還來不及呢,他居然還往上湊,腦子裡想什麼?!不爲自己想想也要爲家裡想一想吧,還有兩個孩子呢!
呦呦十分生氣,可是又不能發泄出來,只好自己氣鼓鼓地生氣。下頭幾個人都低着頭默不作聲,等呦呦自己生完氣。
呦呦氣了一會兒也就想明白了,蕭沐仁雖然一副恨不得離宮裡的那些位越遠越好,可是到底他是心底善良的,此時皇上出了事情,他平時多得皇上照拂,哪裡能漠不關心不聞不問呢?
想到這裡,呦呦就不氣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擡起頭來,“好了,甲劍說說家裡的安排吧。”
“家裡都安排好了,守衛一天分三班,每班四隊每隊五個人,全天不停地在家宅周圍巡邏。”甲劍將家裡的佈置詳細地介紹給呦呦。
呦呦聽了,想了想,讓甲劍再安排四個人分別守在四個牆角,算是瞭望兵,然後又對容媽媽說讓廚房每日準備薑湯給巡邏護衛,“每頓飯要四菜一湯,頓頓有肉才行。”
容媽媽記下來,準備回頭去吩咐廚房。
“好了,大家也不必太緊張,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現在一切未知,這些只是我們的猜測和準備而已。”呦呦笑着擺擺手,各自回去做事吧,“四喜纔出滿月我就不留你了,回去帶孩子去,穀子留下來今晚陪我吃飯。”說完站起來率先出了書房。
小榮子和容媽媽商量着家裡的事情出門了,程禇和甲劍商議着湊一起去喝酒,才走出一步去就被各自的妻子叫住了,“喝什麼酒,回家看孩子去!”
程禇和甲劍:老婆,我不要的面子的嗎?不過,既然面子一起沒了,誰也別笑話誰了。甲劍先對程禇拱手,表示要先走一步,同四喜一起回家一起去喂兒子了。
剩下程禇和穀子夫妻倆,也相視一笑走出了房門,穀子邊走邊問程禇,今晚還要不要去御林軍,“兒子都三天沒見你了。”
程禇笑起來,“不去御林軍,再說,就算我這三天在家,他也見不着我,不是說跟小公子去溫泉山莊玩了?”
“沒去,爺說了,除了下人,一個外人也不帶,就一家四口。”穀子也笑起來,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內外院的交界,穀子看了他一眼,“我走了,你回去看兒子吧。”
呦呦留了穀子吃飯,飯後問了些她關於外頭鋪子的事,又告訴穀子最近這兩天做生意的時候警醒着些,有什麼消息及時送進來。穀子都一一答應下來,離開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問呦呦她能不能去看看三元。
呦呦一愣,“可以呀,爲什麼不能?”然後就明白過來她在憂心什麼,“我把三元放在庫房,一方面確實是因爲之前出了些事,但是更是因爲我想把她放到一個沒那麼風口浪尖的位置上,等歷練幾年後,再把她在京城這幾年的本事慢慢用起來。”呦呦看着穀子,將話說的更加明白一些,“等再過些年,你和三元,還有四喜,你們就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穀子突然明白,夫人這些話不止是說給自己聽的,更是想讓自己轉達給三元,希望三元能明白她的苦心。穀子鄭重點頭,“夫人放心,我懂的。”
呦呦這才欣慰地笑起來,等送走穀子,呦呦的眼睛再一次看向牆角的落地鍾,已經戌時末了,蕭沐仁還沒有回來,她怕孩子們問起來,連晚飯都不敢讓他們一起用,所以才叫了穀子一起,也算是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免得一個人胡思亂想。
蕭沐仁回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子時,到家後小榮子從大門口一路跟到內院,先把家裡的大小事情說了一遍,又把呦呦回來後的事情說了一遍,蕭沐仁聽完之後點頭,“先這麼着,有事明天再說。”說完步履匆匆地進了正房。
房間裡,呦呦正在榻上歪着,手裡還握着一卷書,看起來像是在認真讀書,可等蕭沐仁走近了就發現,她根本是在出神,畢竟她還沒修煉到可以倒着看書的功力。再一看她緊緊皺起來的眉頭,蕭沐仁就明白了。
他坐到榻沿上,將她手裡的書輕輕抽去,“我回來了,別擔心了。”
呦呦被打斷思緒,剛想發飆,一擡頭就看到了蕭沐仁,驚喜起來,“你回來啦!還好吧,有沒有事?”呦呦跪坐起來,抓着蕭沐仁的手摸了摸又摸摸他的臉,像是怕他瘦了一樣。
蕭沐仁好笑地抓住呦呦的手,“別摸了,我好好的呢,一點事也沒有。”
呦呦見他絲毫無事,這才放下心來,親自倒了一杯茶給他,“吃晚餐了沒有?我讓廚房送點過來。你想吃什麼?”
“吃了,不過又餓了,宮裡頭嘛,怎麼可能吃飽?”蕭沐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讓廚房做一碗麪吧,多放肉。”
大廚房早就熄了火,幸好呦呦的小廚房一直開火,肉面很快就送上來了,蕭沐仁是真的餓了,挑了面起來就狼吞虎嚥地吃起來。呦呦一直勸他慢點,還不斷地給他夾菜。蕭沐仁將一大碗麪、一盤滷牛肉、一盤雞絲卷全部吃光,才抽了呦呦的帕子擦嘴,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
呦呦偷笑了一下,叫人將碗和盤子收下去,自己拉着蕭沐仁站起來,“剛吃完不好睡,你走一走消化一下,順便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沐仁也想跟呦呦仔細說說這件事,就從衣櫥裡摘了兩件裘衣給呦呦和自己穿上,然後帶着呦呦去了院子裡,還不讓人跟着,自己打着燈籠在院子裡走。
“皇上遇刺這事兒是真的,不過人沒事,就受了點皮外傷。”蕭沐仁先把結果說出來,安了呦呦的心,然後才繼續往下講故事。
皇上半年以前出宮過一次,當時是想要微服私訪考察民生的,逛累了的時候,句隨便走進了一家茶樓,着家茶樓叫煙波樓。
皇上雖然是微服出訪,但是卻是不肯委屈自己的,聽說樓裡還有歌舞伶人,就來了興致,想看看民間歌舞是如何的,就叫了一班上來,這一聽之下驚爲天人,
這半年裡,皇上總是找各種各樣的藉口出宮,出宮後走不了多久就會喊累,然後直奔煙波樓。到了煙波樓又總是會看歌舞,當然,更多是爲了聽曲。
時間久了,皇上就打聽出來了,這般歌舞伶人中,彈奏琵琶的女子叫籠煙,不止琴藝精通,人長的也漂亮,尤其一雙眼睛,眸中帶水,似曾相似。
“皇上不會看中了這個籠煙吧?”呦呦被蕭沐仁牽着,聽完他的講述,發出疑問。
蕭沐仁輕笑了一聲,“可不就是。”
“然後,籠煙是個刺客?”呦呦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然後在心底默默地腹誹:這劇情,怎麼那麼像鐵齒銅牙紀曉嵐呢,皇上每次出宮總會遇到一個漂亮女子,然後對漂亮女子動了心,最後漂亮女子必然是來複仇的。
“是的。”蕭沐仁點點頭,“皇上雖然喜歡籠煙,但是兩人一直髮乎情止乎禮。”說到這兒,他看到呦呦撇撇嘴,知道她又不屑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在不屑兩個人會止乎禮還是在不屑籠煙會有情,或許是兩者都不屑。
蕭沐仁捏捏呦呦的手心,繼續往下講。
皇上在籠煙面前從來沒有表露過身份,但是不排除會被籠煙猜測出來,畢竟皇上氣度非凡。昨天皇上又一次出宮來,又一次到了煙波樓,又一次喊了籠煙來彈琵琶,至於怎麼彈着彈着就彈到了牀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然,怎麼在牀上本來不可描述的時候又變成了刺殺,皇上更沒有細說,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皇上躲避及時,只受了皮外傷,而籠煙卻被皇上一腳踹下了樓,摔死了。
“然後呢?”呦呦問,“其實籠煙沒有真的想要刺殺皇上吧,不然那麼近,皇上再動作靈敏,也躲不過去吧?”
蕭沐仁點頭,“太醫也是這麼說的,所以皇上知道後也很是傷感。”
呦呦撇嘴,“那籠煙爲什麼要刺殺皇上?敵國刺客?也太水了吧?隨隨便便就動了真情了?”職業殺手不都是十分冷血的嗎,像禿鷲那麼傻的畢竟是鳳毛麟角。
“哈,哪來那麼多職業殺手敵國刺客的。”蕭沐仁笑了一聲,“籠煙的父親因爲在同先皇幼子勾結在一起,奪嫡失敗後自刎了,但是自刎前偏偏喊了一句皇上的名諱,讓籠煙誤以爲是皇上冤枉了她父親。”
呦呦越聽越覺得這就是一出“風流皇帝復仇女”的故事,前世電視劇裡看得多了,乾脆擺手讓蕭沐仁不要說了,“反正最後皇上什麼事都沒有,籠煙卻喪命了。”呦呦轉頭看向蕭沐仁,又多說了一句,“你看,捲入奪嫡,下場多慘。”
蕭沐仁知道她的心思,擡手揉揉她的頭,“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捲進去的,從小見慣了爾虞我詐的,我沒心思去想那些事情。”
蕭沐仁覺得消食消得差不多了,牽着呦呦的手往回走,“我想的很明白,我的身份不宜公開,但是我怎麼說也是現在皇上的親弟弟,未來皇上的叔叔,將來福賢王什麼待遇,我基本就是這樣。”
“做王爺有什麼好的,又累又不討好,還要擔驚受怕,”呦呦嘟囔了一句,“我從來不覺得王爺和皇上像親兄弟,親兄弟應該是我哥和我弟那樣纔對。”
“皇家之中,已經不易了。”蕭沐仁卻覺得這算是正常。他帶着呦呦進屋後,屏退了下人,關上們拉着呦呦在牀邊坐下,“我今天跟皇上說了,再過幾年,我就外放,這次去廣州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