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第二天吃過早飯, 呦呦就把常安姑姑請到廳裡和自己一起在主位坐下, 然後將小榮子、容媽媽、唐嬤嬤以及自己身邊的幾個一等二等丫鬟召集過來,宣佈了這個消息。

“以後常安姑姑就是孩子們的主管教養姑姑, 所有有關孩子們的事情,都要回一聲常安姑姑,對常安姑姑要像對爺和對我一樣尊重!”呦呦看了一圈站滿了半個廳的下人, “不過, 以後孩子會多起來,常安姑姑怕是忙不過來,姑姑就做個總領的好了, ”呦呦轉頭看向常安姑姑,對她笑了一下,常安姑姑也同她還收微笑了一下,然後呦呦轉回頭來目光落在唐嬤嬤的身上, “唐嬤嬤給常安姑姑當個副手吧,細枝末節的繁瑣事就交給你了。”

唐嬤嬤不敢有異議,只能答應下來。然後從心底嗤了一聲常安姑姑, 心說:見她同夫人同爺很是親近,以爲是個有面子的, 沒想到居然連內管家這樣的事都爭不來,恐怕跟着她也沒什麼前途, 不如等明年開春回京去好了。嘉峪關這個破地方,冷的讓人實在受不了。

而且,唐嬤嬤實在想不明白, 不過是一個太皇太后隔了一層的外孫女罷了,居然還送了一個有品階的姑姑,還從內務府撥了自己過來,這可是王爺郡王的待遇了,也太瞧得起那位了。

唐嬤嬤雖然是這麼想着,但是面上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甚至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完美,沒有任何人能察覺到她的心思,而實際上,她的心思就差沒有放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不止唐嬤嬤自己想回京城,呦呦也想讓她回去,若不是現在天寒地凍封路難走,一出滿月她就想把她送回去了,心裡頭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就不信你從嘉峪關待了一年不到就被人送回京城去之後,還有人敢用你。

且不說下頭這些人的心思,單說呦呦將這件事宣佈下去後,回到內室餵了一次小和和,她就又去前頭處理家事了。

今天要做的事是要整理這一年來家裡的賬目支出。呦呦一到前頭書房,小榮子和容媽媽還有采買的管事、廚房的管事、賬房管事都已經在書房裡等着了,桌案上堆着的是兩摞一共十六本賬冊,從收支採買報損分門別類。

呦呦一進門,就被這七八個人外加兩摞賬冊給驚着了,嚇得她幾乎想要立刻轉頭就跑。太可怕了,蕭沐仁你來對賬我去哄孩子!然而事實上並不能跑,她不止不能跑,還得硬着頭皮上。

不過說起來,這件差事算是她自找的。誰叫她一時心軟,心疼蕭沐仁在家待不了多久就要回軍營,從此見不着老婆兒子,錯過衆多兒子的成長瞬間,“這一走一個月,見不着兒子下次回家兒子忘了你,你又該難受地要掉眼淚了。”呦呦打趣蕭沐仁。

蕭沐仁覺得很是如此,於是痛快的答應下來,“好,那家事就交給你了,你主外,我主內。”

呦呦當時雖然覺得不對勁兒,現在纔想起來,自己這是給挖了個坑自己跳進去不算,還自己扒拉土把自己埋起來了。尤其是當她得知,桌上這十六本賬冊是今年的,另外還有二十五本分別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都是前幾年他們沒來的時候的,合着都等着自己呢!

呦呦扶額,我這是作的什麼死啊!

“夫人,您是不舒服嗎?”容媽媽同樣是女人,知道女人會有些不可言說的毛病,想着說要不今天休息一下。

“沒事。”呦呦擡起頭來,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指着放在茶几上的二十多本賬冊搖頭,“今天不對那些,以後再說,先放到庫裡封存起來。”至於什麼時候對,等她閒下來再說吧。

按照呦呦的安排,雖然臨近新年,要報賬要做新年的安排,還有很多過年的事情要忙起來,各個往來之家要走動、送年節禮,但是她依然只在每天上午來處理事情,下午還是要親自帶孩子的,對於她來說,孩子還是第一位的,任何事情不可撼動。

於是衆人也不多廢話就立刻開始對起賬來。首先要對的是這一年之中家裡的收入支出,這也是爲什麼呦呦要先和外頭鋪子掌櫃和田莊莊頭對賬的原因,結果沒想到的是昨天那兩位掌櫃的上來就把呦呦給氣到了,以至於鋪子的賬本還沒送上來。

小榮子本來不想提這件事,怕給呦呦添堵,可是不提又不行,只好說完之後立即退到一旁等呦呦的吩咐。

呦呦也是纔想起來這件事,一拍額頭,“我給忘了!那先不對這部分了,從最輕的來,先對庫房吧。對完庫房對採買和廚房,總收支明天再說。”本來她也是怕一天處理不完,多留出來了一天。

庫房的事情看起來簡單,其實也很繁瑣,這一年裡蕭家的庫房進的東西不少,自己買的不多,都是京城裡送來的東西,常安姑姑來的時候帶了四五車,有布匹布料、金銀首飾、瓷器擺件,還有酒品小吃。再後來進京的鏢局從京城歸來,剛好是呦呦生產完第三天,又帶回了了四輛馬車的東西,這回的物品裡大部分都是給孩子的了,衣服玩具棉布布料。

所以這十六本賬冊裡,光庫房一處就又六本,佔了三分之一還多了一些。每本賬冊分了兩部分,上部分是入庫登記,下部分是出庫登記,入庫登記用黑色墨筆寫,寫明什麼時候入庫產地什麼物品顏色圖案等等,出庫登記用紅色筆寫,而且要註明哪年哪月哪日是誰取走了做什麼。

六本賬冊中已經寫滿了五本,第六本也寫滿了一大半了,而每一本賬冊中支取的數量卻不相同,有的一頁已經全支取走了,滿頁紅字,有的卻一頁之中一樣都沒有被取走。

呦呦帶着容媽媽還有幾個大丫頭將賬冊對完,確定沒有錯誤後,交給另外一個管事,由他將支取出來的物品重新登記造冊,直到將來某一本原來的賬冊全部支取完,就封存進專門的庫房。

庫房的賬冊對完時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了,呦呦取出懷錶看了一眼,對諸位管家和管事們說暫時休息兩刻鐘,然後吩咐丫鬟給管家管事們送茶水和點心上來,“茶用從京城帶來的六安瓜片,點心要熱一點。”然後就自己帶着四喜回正房去了。

正房裡,蕭沐仁正帶着兒子玩,經過呦呦和蕭沐仁的“鍛鍊”,小和和已經可以自己翻身了,而翻身的動力就是蕭沐仁手裡拿着的一個用木頭雕的小兔子。

不過,到底是母子連心,呦呦的才進入走到門口,小和和的眼神就已經不在蕭沐仁和小兔子上頭了,直勾勾地盯着門口地簾子,還伸着手“啊啊”地叫,蕭沐仁就順着他伸手的方向看過去,呦呦正好撩開門簾進來。

呦呦看到蕭沐仁看過來,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才邁步走進去,奇怪地問他,“看我做什麼?”

蕭沐仁搖頭,“不是我看你啊,是兒子感覺到你回來了。”蕭沐仁用拿着小兔子的手指了一下兒子,結果不知道爲什麼手滑了木雕小兔子突然脫了手,掉在了小和和的身上,不偏不倚,剛好砸在下巴上,小和和被嚇得眨了一下眼睛。

蕭沐仁被這突發的狀況給驚得愣住了,呦呦也是先一愣,然後立刻奔到炕邊上去將孩子抱起來仔細查看,而小和和因爲聞到了母親的味道,正往她胸前拱呢。

查看了一番沒有任何問題,呦呦這才擡起頭來瞪向蕭沐仁,“你幹嘛呢?!想什麼呢?!怎麼不小心點!萬一砸到眼睛上怎麼辦?!”呦呦一連責問了好幾句,“那木雕兔子又重又硬,就不會用布的嗎?!”

蕭沐仁也是被這突發事件給嚇了一跳,直到呦呦將孩子抱了起來他纔回過神來,正想開口問怎麼樣了,就被呦呦一通責問,他張着嘴“我,我……”了好幾次,也沒說出來,而呦呦已經開始低下頭安撫兒子給兒子餵奶了。

蕭沐仁看看呦呦不高興的臉色,又瞅了瞅兒子吃的歡快的笑臉,再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和掉落在炕上的木雕小兔子,愣愣地發呆,他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呢,怎麼好好的東西,就突然脫了手呢?

呦呦抱着孩子一邊給他餵奶,一邊又查看了一番下巴,沒有青紫就連紅印子也沒有,稍微用力捏了捏,小和和只有被打擾了喝奶的不高興,並沒有疼痛的樣子。她實在是擔心,孩子這麼小又不會說話,萬一傷了骨頭可怎麼辦。

等孩子吃完了奶,重新把他放回炕上去,呦呦拿了一隻小孩拳頭大的布老虎給他放到手邊讓他玩,然後自己重新收拾好下地穿鞋,臨走前看了一眼蕭沐仁見他還在發呆,也沒有說話,就出了內室。

四喜幾個丫鬟一直在外頭守着,雖然內室裡呦呦剛剛已經壓着聲音了,但是還是傳了一部分動靜出來,幾個丫鬟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十分默契地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等呦呦出來之後,又一致地跟在她身後出了門往前院去了。

蕭沐仁一開始是在發呆,想不明白自己連幾十斤的刀劍都拿的穩穩的,怎麼連只木頭兔子都拿不住了呢?發了呆之後就是發愁,一個不留神讓木頭兔子脫手把兒子給砸到了,呦呦生氣,不肯理我了,連走都沒跟我說話,一定是很生氣很生氣了。

“啊,怎麼辦啊兒子,你娘生氣不要咱們倆了。”蕭沐仁把小和和抱起來拿着布老虎逗他。

小和和盯着被蕭沐仁舉在半空中的布老虎,揮舞着雙手去夠,然後“啪”地一下子,小手掌就拍在蕭沐仁的下巴頦上,口中還在“啊啊啊”地叫。

“嘿,你小子,”蕭沐仁把布老虎放到他胸前,然後一巴掌在兒子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還報復你爹是吧!”說完了又重新雙手抱着小和和,小和和得了布老虎就不再叫了,捏着老虎的屁股自顧自地玩。

“我知道你娘不會不要你,你是你孃的心肝寶貝,”蕭沐仁盤腿坐在炕上,懷裡抱着兒子晃悠着,嘴裡自言自語,“哪裡像我,你娘只會不要我,她從一開始就做好了不要我的準備,你爹我最可憐了,”說着說着蕭沐仁竟然委屈上來了,“你娘不要我,我娘也不要我,我爹……算了,當沒有爹吧。”

蕭沐仁說着低下頭去,用自己的臉去碰小和和的額頭。小和和被打擾了玩布老虎倒沒有不高興,反而伸出一隻手臂搭在了蕭沐仁的脖子上,像是安撫的樣子。

蕭沐仁立刻覺得自己一顆心化成了水,忍不住在小和和臉上親了好幾口,“乖兒子!果然是我的乖兒子!”親完了抱着小和和繼續晃,“你說,你娘生氣了,要怎麼哄她她才高興呢?”

蕭沐仁有些發愁,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哄人,確切地說,長這麼大還沒哄過人。小時候自己雖然是庶子身份,但是老安國公對他的吃穿待遇從來都是按照嫡子來的,當然主要還是因爲他的隱藏身份。長大後,在王府裡住着,雖然表面是客居,但是待遇卻從來和福賢王的子女相同的,再後來大一些,知道了身世緣由,對待皇上太皇太后是尊敬,對待呦呦的母親他的岳母是親近。

所以蕭沐仁二十歲了,不知道如何哄人。

有看官說,看蕭沐仁哄呦呦哄得挺好的呀,其實那並不是哄,只是蕭沐仁發自內心的對呦呦的寵愛,一切都是遵循本心,並不存在心計,所以說,他不會哄呀。

“到底要怎麼哄啊?”蕭沐仁又問了一句,然後低頭看了一眼兒子,小傢伙兒竟然閉上眼呼呼地睡着了。雖然蕭沐仁也沒指望一個三個月的孩子能應答他的話吧,但是就這麼睡着了,也太不給面子了,自己剛剛絮絮叨叨了半天,合着成了他的催眠曲了。

蕭沐仁慢慢地把兒子放到他的小褥子上,然後扯了毯子給他蓋上。屋裡頭燒着地龍,炕和地龍是通着的,都是很溫暖的,但是小孩子睡覺的時候還是要給蓋上被子,至於爲什麼,蕭沐仁問過呦呦,呦呦說她也不知道,只說大人都蓋,小孩子也應該蓋吧。

其實倒不是呦呦不知道,只是她覺得不好解釋。難道她要說“因爲睡眠狀態下人的五腹六髒都處於休眠狀態,血液流通會慢下來,新陳代謝會慢下了,體溫也隨之下降,抵抗力也比較弱”,所以要蓋被子嗎?

蕭沐仁在這裡對着兒子發呆的時候,呦呦又在前頭髮脾氣。

起因是在對廚房的賬冊時,又一處開支找不到源頭。偏偏這處開支處於不大不小的尷尬處,若是再少點,呦呦就可以假裝沒看見忽略過去了,若是再大一點,就值得她像處理昨天的兩個掌櫃那樣,直接扔了賬本攆了人出去。

所以這種“不能視而不見又不能直接‘斬首’”的事情,一下子就點燃了呦呦的怒火,嗯,或者說復燃了呦呦的怒火,畢竟剛剛在正房內室的火氣還沒全過去,都是靠着她良好的教養和自制力才壓下來,對着這些人露出笑容的。

可惜,這微笑沒有維持很久,呦呦的臉色就變了,四喜眼看着呦呦的臉色變化,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同情他們:真是一羣倒黴鬼啊,往氣頭上撞。不過說起來也怪他們自己,夫人在內外院往返一次起碼兩刻鐘不止,這些人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提前看一遍有錯的話改一下,改不了的話就想個對策,等夫人問的時候也好能對答上來,就這麼坐着吃點心喝茶了。

其實這可真是四喜冤枉他們了。呦呦一走這些管事們就立刻找到自己賬本看起來了,可是就算看的再仔細,也是有遺漏的啊,畢竟兩刻鐘真的不算多。

呦呦對着幾個管事好好地發了一通火,甚至有些跟對賬沒有關係的事情都被她拿出來說了,幾個管事站在地中央不斷地抹着額頭上的汗。

呦呦給他們留了面子沒有讓跪,也是因爲她不習慣被人跪,於是就讓他們站着聽訓。可是站着和站着還是不一樣的,聽夫人訓話的時候你敢站的挺直的嗎?當然是彎腰躬身的,這樣的姿勢,再加上被訓的心虛,可不就一直流汗。

呦呦發了一通脾氣,將肚子裡的火氣發出來之後,也覺得自己不對了,不應該遷怒這些管事的,於是她輕輕咳了兩聲,四喜立刻端了茶杯遞到呦呦面前。

呦呦接過來發現是茶水,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不過剛纔都已經發了一通脾氣了,她現在不想再發火,何況她本來也就是藉着喝水緩和氣氛,於是就小小地抿了一口水,重新放下來。

“今天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下不爲例!”呦呦看了一眼廳中央站着的管事,請他們坐下來,“賬冊不只是管家理事主中饋的依據和憑證,更是幾位做事勤懇的證明。”

管事們坐在椅子上連連點頭,“是是是,對對對,夫人說的有道理。”

呦呦也不想爲難他們,點了點頭,“繼續吧。”

接下來的對賬進行的算是十分順利了,有些小來小去的賬目不清,呦呦都給算正確了,畢竟水至清則無魚,也不能太爲難他們。

廚房的賬冊對完,要對的就是採買的賬冊,採買的賬冊不止包括廚房的採買,當然廚房採買是大頭,除此之外還有諸如煤炭木材、豆餅草料等等家中用到的一切。

採買的賬冊正對着,一個小丫鬟站在了外書房門口,四喜看見了,認出來是在正房伺候的小丫頭,立刻走了過去詢問她什麼事。小丫鬟探頭看一眼書房裡頭,夫人正低着頭對自己這裡看都沒看一眼,覺得怕是引不起注意了,就對四喜說,爺讓她給夫人送水來,說着將手裡的一個裝着茶壺和玻璃杯的托盤遞上去。

四喜想到剛纔內室裡的(單方面)爭執,嘴角抿着笑了笑,把茶壺接了過來,低聲問她,“爺讓你送水過來,可還說了些別的什麼?”

小丫鬟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四喜有些失望,心想:爺你都讓人送水來了,怎麼就不能捎兩句話過來呢。

其實從小丫鬟出現在書房門口時,呦呦就已經注意到了,四喜同她說的話雖然聲音不高但是她也聽清了。呦呦面上不顯,心底卻是高興起來的,等到再聽見四喜問蕭沐仁有沒有說別的的時候,忍不住笑了一下。

四喜這句話問的實在沒有道理,且不說兩個人生氣了,就算沒有生氣,蕭沐仁也不會直接大喇喇地讓小丫鬟捎話呀。她怕一會兒四喜再問下去說錯些什麼,立刻擡起頭來打斷她們,“小少爺怎麼樣了?”

“回夫人的話,”小丫鬟規矩學的倒是挺好,對着呦呦屈膝行禮,“奴婢來的時候小少爺正睡着,爺在一旁看着呢。”

聽到兒子睡了,呦呦就點點頭表示放下心來,“回去吧,就說我知道了。”然後低下頭繼續同管事們對賬。

剛剛因爲呦呦同小丫鬟說話而互相對視且笑得曖昧的管事們立刻收起臉上的笑容,變得正經起來。

四喜讓小丫鬟回去後自己也端着托盤轉身回到了呦呦身邊,端起她手邊的茶杯撤走,重新換上倒了熱熱的蜂蜜水的玻璃杯。

幾位管事都有些驚歎,並不只是因爲蕭沐仁特意給呦呦鬆蜂蜜水,還因爲這個裝蜂蜜水的玻璃杯。這樣透明的玻璃杯,居然沒有束之高閣給珍藏起來,而且當做喝水的器具,這清洗一次都要戰戰兢兢吧。

呦呦沒心思去管他們對玻璃杯的心思,一門心思地對賬本,等到順利地將賬冊對完之後,就讓人把今年的賬冊全部封存進庫房放起來,以便日後可能會查對。

“今日辛苦諸位了!”呦呦站起來對幾位管事微微頷首表示感謝。

管事們立刻站起來表示“不辛苦,不敢當,應該的,分內事”。

呦呦笑了笑,知道不能再多客氣了,就轉頭對小榮子說道:“你陪幾位管事總管吃頓飯,想吃什麼讓廚房,算是犒勞諸位這一年的辛苦,酒可以喝,不過不要耽誤事情。”說完對着衆人微微頷首,轉身從屏風後頭繞出去了。

慢騰騰走回內院,小和和早就醒了,躺在炕上被蕭沐仁逗着玩了一會後就被包住抱了起來,“走,爹帶你去等你娘!”

蕭沐仁抱着小和和也不急着立刻出門,而是帶着他在內室和中廳轉了一圈,給他指認了一些常見物體後,才站到了正房門口。

蕭沐仁抱着兒子看了看外頭,今天天氣算是暖和的,陽光明媚天空碧藍,但是風還是很大。蕭沐仁沒敢抱兒子出去,在門口看了兩眼就退了回去。

小和和卻是不肯了,“啊啊”地叫着,手指着外邊,似乎想出去看看。蕭沐仁想了想,讓人搬了一個椅子過來,再搬一個火盆放在椅子旁邊,又告訴丫鬟們將簾子撩起一條縫,他自己則坐在椅子上抱着兒子往外看。

呦呦回來的時候,和和正對着門口咿咿呀呀地說着什麼,蕭沐仁聽不懂,就嗯嗯啊啊地應和着。等到呦呦撩着簾子進來了,父子倆這纔看到她回來了。

小和和一見到孃親就要往她身上撲,呦呦趕緊退後了一步,“不行,娘身上涼。”

蕭沐仁見呦呦臉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些,就湊上前去,“回來了?快進屋換件衣服,別凍着。”

呦呦見他雖然抱着兒子坐在門口,但是好歹還放了一個火盆,於是就滿意地點頭應了一聲,走進內室去了。

蕭沐仁見呦呦答他的話了,立刻喜笑顏開地抱着兒子跟上,心想:常安姑姑說送溫暖的辦法果然不錯,一壺蜂蜜水就將呦呦哄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沐仁:哄人也不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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