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忍受婆婆對我的辱罵,畢竟她是我的長輩。可是但凡牽扯到我的家人。我便實在是忍無可忍。雖然我哥確實不爭氣,但也輪不到她來數落。
我極力忍着胸口的怒火。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媽,請你尊重一些,你可以指責我,但請你不要牽連我的家人。”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婆婆居然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着我,她雙手環在胸前。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麼。我說錯了嗎?你哥樑齊非在外面搞什麼投資,拉了許多人和他一起參股,現在好了,血本無歸。聽說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外面的債主到處在找他。這需要我來評判嗎,你們樑家啊。簡直都一個德行。”
什麼意思,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嗎?我確實聽顧正南說起過這件事情。但我總覺得,我哥雖然不上進,但起碼還有些分寸。他應該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纔是。
“媽。請你不要道聽途說,我哥的事情,我想他自己會處理好的。”
婆婆睨了我一眼,滿臉怨恨的走開了,最後還不忘數落我一句,“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你還有什麼別的本事。”
我沒有心情去管她辱罵我的這些話,我只想知道我哥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他欠了一屁股債,沒有辦法償還。
我打了輛車去了我哥住的地方,因爲我有備用鑰匙,所以我沒有按門鈴,就直接衝了進去。我一打開門,一股沖天的酒氣撲面而來,我揮了揮手,試圖揮散面前難聞的氣息。
我疑惑的走了進去,下意識的喊了兩聲,“哥,哥……”可是裡面沒有一點應答。客廳裡的茶几上散落着好幾個空酒瓶,沙發上也亂的不像話,這是怎麼了,我哥平時從來不會這樣,他是怎麼了。
我焦急的走進他的臥室,就看到我哥醉醺醺的半躺在牀上,他的臉頰通紅,身上的襯衫敞開着,一副頹廢的樣子。
“哥,你醒醒。”我推搡了他幾下,可是卻沒有半點反應。
“樑齊非,你醒醒,你別睡了,樑齊非。”我哥的樣子讓我莫名的有些惱怒,雖然他平日裡遊手好閒的,卻也沒見他這樣自暴自棄過,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喊了很久,下手也頗重,樑齊非都無動於衷,我氣急,轉身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悉數的倒在了他的頭上。
“啊。”我哥一陣慘叫,驚愕的醒了過來,他伸手胡亂的擦着臉上的水漬,有些不知所措。
“樑齊非,你清醒了嗎?大白天的,你喝什麼酒,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麼樣子,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哥,你已經快三十歲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大約是我的語氣太過激烈,我哥因爲我的這番話後久久回不過神來,他痛苦的掩着面,很久之後才沙啞的說道,“小旖,你說的對,我就是這樣一無是處,什麼都不會,快三十歲的人了,卻什麼都做不好,你說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哥……”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幅模樣,好像我眼前的這個男人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一般,讓我覺得有些陌生。但看到我哥這樣痛苦,我的心裡也不好受。
我放低了語氣,輕聲的說道,“哥,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哥用力的揪着頭髮,痛苦的迴應道,“我欠了五十萬的債,我現在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之前的投資失敗了,現在債主都找來了,我連門都不敢出,小旖,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哥不斷的捶打着自己的腦袋,像是發泄一樣的嘶喊着,他這樣讓我覺得很害怕。我跪坐到牀上,抓住我哥的手,焦急的勸慰着,“哥,你別這樣,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哥,你別這樣。”
我哥越來越失控,他甩開我的手,大聲的吼道,“小旖,你別管我,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我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沒有什麼意義。”
他的力氣很大,我竟然被他甩脫,整個人向後倒退了幾步。我哥這次真的是受了很大的打擊,可是這些事情真的是他自己不好,他一直好高騖遠,從來不會腳踏實地,這次受了這麼大的挫折,也是意料之內。
我上前一步,用力的掰開我哥的手,擡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啪——清脆的響聲讓周圍的空氣全都凝結了起來,我們兩個突然變的安靜,只能聽到粗重的呼吸聲在耳邊迴盪。
我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咬牙切齒的說道,“樑齊非,你醒一醒,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你用了多少時間把這些錢揮霍光,你就用多少時間給我加倍的賺回來。你就是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苦,所以纔會這樣意志消沉,不就是五十萬嗎,大不了把房子抵押了。”
我哥一言不發,他木訥的坐在那裡,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樑齊非,你是我們樑家的長子,是我在海城唯一的親人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墮落下去了,你醒一醒好不好。我們把房子賣了,從頭再來。”
“小旖,房子我早就低壓掉了,月底銀行就要來收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