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上的這些爾虞我詐我真的不懂,但是何易燊對我的上心。我是看在心裡的。我不管他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總之。無論過去還是將來,我想我的心裡都容不下別人了。
我剛離開警局,就接到了顧正南的電話,應該是律師告訴他的。我抑住不住情緒的低落,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正南。”
“你待在警局門口別走。我馬上就過來接你。”
顧正南溫柔的話語聲讓我突然就覺得很無助,這一刻。我一點都不想逞強,我應了下來。在警局外面的花壇邊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着等他。
我腦海中不斷的回想着夏允初說的那番話,她對我的恨意是那麼的明顯,沒有半點的掩藏。我還記得我們以前在學校裡的時候,總是形影不離。我們三個在那棵千年的大榕樹下許過願,以後不管經歷什麼事情。都會不離不棄。可是怎麼會變成後來這個模樣。
我正發着呆,依稀聽到有許多急促的腳步聲朝着我走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眼前一片漆黑。手腳卻又施展不開,隨着我的意識慢慢的恢復,一種強烈的恐懼感佔據了我的腦子。
我感覺到身體在劇烈的顛簸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是在一輛車上,我甚至能感受到周圍其他人粗重的呼吸聲。我用了很久的時間讓自己平靜下來。我被矇住了眼睛,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我現在橫躺在一輛車上,車子開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要到哪裡去。
就在我努力的想要理清這些的時候,車子突然放慢了速度,沒過多久之後,就在某個地方停了下來。我聽到了車門被打開的聲音,我的胳臂被人一把拽了起來,那人力氣很大,似乎根本不費什麼氣力。
我被半拖的往前走着,腳下沙沙作響,觸感柔軟,是草地,但走了沒多久之後,我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竟然發出了一陣響聲。周圍的空氣傳來一股腐朽的氣息,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因爲單憑腳步聲,我就能斷定,我周圍至少有兩到三個人。
突然間,我被一陣大力的推搡,失去重心就往地上栽去。我的身體狠狠的摔在地面上,手臂與堅硬的地板撞擊,發出一聲悶響,不自覺的就從喉嚨裡發出了痛呼。
“臭娘們,什麼時候醒的,還挺能裝啊。”
頭頂響起了粗鄙的聲音,那人中氣十足,就算隔了很遠的距離,他的聲音也能震顫着我的耳膜。我本能的向後縮着,我沒有任何想要惹他的衝動,在我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我不敢輕舉妄動,但是,我也不想就這麼等死。
可能是見我不回答,我分明能感受到那個男人踱着步子朝我靠近,在我驚慌害怕的時候,我的肚子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腳,他的力氣很大,這一腳讓我有些懵,我痛苦的蜷縮在地上,卻又不敢發出什麼聲音。幸運的是,那人沒有再做什麼,他輕啐了一口之後,就離開了。
興許是因爲看不見,所以我的聽覺就變得愈發的敏感,我聽到他的腳步聲遠去的聲音,可適才的慌亂卻依然沒有半點消退。
我不斷的想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我必須想辦法離開,就算我再如何的不願意,我都要面對這樣的事實,我被綁架了。可是我現在人在哪裡,對方是誰,爲什麼要綁架我,這些信息我是一概不知,我只能慢慢的摸清楚情況之後,自救。
我似乎像是被遺忘了一樣,可我卻半點都不敢掉以輕心,直到過了很久,久到我的四肢都開始麻木的時候,我聽到一陣鐵門移動的聲音,隔着布料,我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的光線,有一陣腳步聲向我靠了過來。我繃緊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個人的靠近。
在我不遠處的地方,腳步聲戛然而止。
“喂,好,我知道了,她落在我的手上,我絕對不會讓她逃出去的。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弄死她的,好了,我辦事你就放心吧。”這些話就像是魔咒一樣讓我渾身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
啊——那人抓住我的領子將我提了起來,我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根本控制不住身體的重心,就着衣領,我被那人狠狠的揪了起來。他一把扯開我的眼罩,堅硬的指甲劃過我的臉頰,一陣生疼。
昏暗的光線刺激着我的眼球,眼前的這個男人凶神惡煞,像極了電視劇裡的反派人物,他的額頭上有一道不淺的疤痕,眼睛裡也佈滿了血絲。這樣近距離的凝視,讓我後背泛起了一股涼意。
那人審視了我很久,過了會,他突然輕笑了起來,戲虞的說道,“女人,你的膽子倒是不小,沒有多少女人見到我,不被嚇哭的。只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今天也只能算你倒黴。”說完之後,他用力的將我推開,使我又重新的跌坐在了地上。
我匍匐在地上,顫抖的問道,“誰讓你這麼做的。”
那男人雙手插在腰間,居高臨下的看着我,我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就是個惡魔。
“你得罪了什麼人,自己都不知道嗎。小姑娘,我看你年紀輕輕確實應該長點教訓,這個社會,不是什麼人你都可以惹的。”
這番話說的極爲的淡然,我剛剛陷入了沉思,正在思考着到底是誰要對付我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就變了臉,他揚起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清脆的響聲迴盪在這個破舊的倉庫裡,持續了很久。
我被打的有些懵,耳邊嗡嗡作響,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又不敢哭出聲。
那個男人說,“女人,你在這裡待兩天,看看僱主準備怎麼處置裡,這兩天,你還是多多祈禱吧。”說完之後,便揚長而去。
沒有親身經歷過,我可能永遠不會體會到這樣痛楚,那種害怕、無助、彷徨,幾乎佔據了我所有的思緒,甚至還在無限的擴大着。
我想過許多的辦法,可是我連第一步都做不到,我根本沒辦法解開我手上的繩子。這個倉庫像是廢棄了很久,除了頭頂上那盞搖搖欲墜的吊燈以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