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八個小時的不眠不休,羅靳予已經用盡了全力。但依舊沒有辦攻克對方的防火牆。反而險些被對方查出他的位置,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中斷了這次的遠程攻擊。羅靳予重重的拍下電腦,從桌上順手拿了根菸抽了起來。
房間裡瞬間就瀰漫起了煙霧,羅靳予用力的吸着手上的煙,靜默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葉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是他也很擔心。只剩下兩天的時間了,從來沒有在這方面出過岔子的羅靳予。好像也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一根菸被他很快的抽完,羅靳予隨手掐滅了菸頭。陡然間站起身,冷冷的說了一句,“我出去走走。”
葉非沒有攔他,他知道羅靳予現在心裡一定很亂。出去散散心也好,這件事情,也只有羅靳予一個人可以做得到了。他們這將近十人的團隊裡,所有的技術難關。其實都靠羅靳予一個人撐着。客戶也是因爲羅靳予的能力纔給出了將近兩百萬的高價,但也是這兩百萬,如果沒有按時完成。將面臨着巨大的違約賠償。
羅靳予拿了外頭就出了門。他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着,心裡總覺得亂糟糟的。他從來沒有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敢這麼篤定,也只是因爲這個防火牆雖然難,但他也已經找到了攻克點,那個技術問題不是他擅長的,所以離開英國之後他特意繞了一大圈去找以前的朋友,就爲了這個補丁。
羅靳予並非寫不出這樣的代碼,只是時間真的來不及了,這次,他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感。他到處閒逛,突然發現自己習慣性的來了這家酒吧,羅靳予站在那裡輕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走了進去。
酒吧的老闆,服務生都和羅靳予已經很熟了,今天不是週末,所以人少了很多,羅靳予一走進去就被帶到了一個卡座,他很喜歡這個位置,因爲坐在這裡能看到幾乎整個酒吧所有的地方。
和以往一樣,羅靳予點了幾瓶啤酒和幾碟小食,一個人喝着悶酒,今天和以往不同,他的注意力沒有放在美女的身上,而是滿腦子都在思考着這件事情。還有兩天的時間,他該如何挽回這樣的局面。
羅靳予一杯一杯的喝着悶酒,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喝了很多,直到臉上有了灼熱感,眼前都開始有些迷糊。
羅靳予自己也覺得喝的有點多,他結了賬,就準備離開酒吧。可能是心情的緣故,他一路跌跌撞撞的,根本沒來得及看路,在快要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突然大力遇到一陣撞擊,羅靳予整個人都有些暈眩了。
“你沒長眼睛嗎?”耳邊傳來一陣呵斥聲,羅靳予下意識的擡頭。
他晃了晃腦袋,纔看到眼前兩個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而那兩個人也正用同樣審視的眼光,看着羅靳予。
“是他,恩,就是他,昨天就是這個小子壞了我們的事。”面前的兩個人低聲耳語着。
羅靳予也認出了他們,這就是昨天晚上和夏媛在同一個卡座的兩個人,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夏媛喊她小琪,她身邊那個那人,一米九幾高個子,昨天晚上也就坐在小琪的邊上,羅靳予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認錯。
羅靳予還沒有站穩,就被那個男人用力的推搡了一把,他不受控制的向後倒退了一步,重重的撞在大理石的石臺上,一股強烈的刺痛感瞬間就讓羅靳予清醒了好幾分。他痛苦的捂着後腰,但還是站的筆直,冷眼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不悅的說道,“你想怎麼樣。”
那個男人比羅靳予高出大半個頭,身材又十分的魁梧,他逼近了羅靳予,一點情面也不留,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領,大聲的怒吼道,“想怎麼樣?我想讓你知道多管閒事的後果。”
羅靳予也並非如此的弱不禁風,只是他現在喝醉了酒,根本拿不出全部的實力,而且他很清楚,這些人都是有團伙的,真的要動起手,吃虧的一定是他。羅靳予推開那個男人的手,直視着他,問道,“我看你是搞錯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男人沒有說話,倒是那個叫小琪的女人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麼,有膽子英雄救美,沒膽子承認嗎?你知道昨天那個女人,是我廢了多大的功夫才騙來的嗎,你他媽的沒事裝什麼英雄好漢,來壞老孃的好事。”
昨天遇到夏媛,又出手管了這件事,已經讓羅靳予十分的後悔了,今天又一次因爲她的事情,被堵在了酒吧的門口,這一件件的事情,讓羅靳予對夏媛這個女人產生了濃濃的厭惡,他似乎已經認定了,u盤一定是夏媛拿走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羅靳予丟下這句話就準備離開。
但是他們怎麼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羅靳予,那個男人伸手攔在羅靳予面前,輕蔑的說道,“是個男人就要敢作敢當。”
不等羅靳予反駁,一記重拳就朝着他的臉上襲來,羅靳予痛苦了一聲,捂着臉撞在了旁邊的牆上。這個男人,要比羅靳予想象中的更兇狠。
酒吧門口,在許多人的圍觀下,羅靳予就這樣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十幾分鍾之後,那個高個男人重重的喘着粗氣,看着躺在地上的羅靳予,憤憤的說道,“下次少他媽的讓我再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羅靳予的臉上一片青紫,身上的傷也不計其數,但好在不至於破相,全都是些皮外傷。等那兩個人走後,羅靳予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撿起自己的外套,一路踉踉蹌蹌的回到葉非的住處。
看來,羅靳予現在要考慮的不是如何攻破那個技術難題,而是要想着如何像甲方交代這件事情,要怎麼面對這兩千萬的鉅額賠償。
後面兩天,羅靳予已經完全不管防火牆這件事情了,葉非也一個頭兩個大,帶着團隊裡的幾個人垂死掙扎,最後,也是什麼結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