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拉着我的手。直接就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易燊。你要幹什麼。”我用力的拉着他,試圖阻止他的腳步。
何易燊轉頭看着我。認真的說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公司,這件事情,我會解決的。”
我怔怔的望着他。不知道要怎麼拒絕,但我知道。何易燊爲了我可以不顧一切,我卻不想他因爲我和官雲芝起了更大的衝突。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母子之間,到底有什麼利益的糾葛,可是何易燊爲我付出的實在太多了,我應該知足了。這樣的節骨眼上,我不想讓他再操心了。
“易燊……”
我剛想勸說,羅靳予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了。他戲謔的說道,“真是一擲千金爲紅顏啊。年輕人的價值觀,我這個老年人真是難以理解啊。”
羅靳予從客廳裡踱着步子朝我們走來,他轉而走到何易燊的面前。低頭看着我們緊抓着的手。淡淡的說道,“就你這個身體,還是在家老老實實的給我休息吧,公司的事情,我會處理的。”說着,羅靳予拂開何易燊的手,拉着我的手腕徑直走出了大門。
我轉頭看了何易燊一眼,他皺着眉,眼裡有幾分擔憂,最終卻也沒有阻止羅靳予的做法。
宋傾和司機已經等在了門口,羅靳予拉開了門,就將我塞了進去,又自顧自的從另一邊上了車。宋傾愣了一下,也只好和昨天一樣,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我回過神來,看着羅靳予,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叫這塊地是我個人所有?”
羅靳予雙手環在胸前,閉着雙眼仰頭靠在椅背上,不鹹不淡的說道,“字面意思,易燊說了,商岸的這塊地是你樑旖個人所有,而不是建燊的,所以官雲芝沒有任何的權利讓其他公司參與進來一起開發這塊地,也就是說,你可以名正言順的拒絕她的合作計劃。”
我當然知道這層意思,我想問的是,爲什麼這塊地會成了我的私人所有的。我明明看到何易燊以公司的名義拍下了這塊地,但因爲沒有具體的投資建設計劃,所以後續交接的工作我都交給了宋傾,也沒有去關注過這些事情。
羅靳予似乎對於我的問題一點都沒有興趣,也懶得和我說話。我被他完全的晾在了一邊,我只好乖乖的閉上了嘴。
到了公司之後,羅靳予還是和昨天一樣,沒有理會我,自顧自的去閒逛了,我根本攔不住他,也不知道他到底來做什麼。我和宋傾回了辦公室,今天西郊的項目有一些細節的問題要處理,所以我也沒有時間和他去追究什麼。
我到了辦公室後就開始了忙碌的工作,一份又一份的文件堆積在我的面前,我幾乎沒有停歇的時間,只想快點處理完這些文件之後,再好好的盤算一下華潤的事情。當我仔細的看着財務部遞交的明細時,宋傾敲響了我辦公室的門。
宋傾走到我的面前,說道,“樑小姐,董事們已經到齊了,都在會議室等你。”
我錯愕的望着她,驚訝的問道,“什麼意思?董事?會議室?”
宋傾點了點頭,回答,“是的,是羅先生吩咐通知的,說是通知所有股東,今天十一點的時候,在公司開會,現在已經零三分了。”
這羅靳予到底在搞什麼鬼,爲什麼他要通知召開董事會議,我根本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辦法,他的做法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股東們都已經等在了會議室裡,我也沒有辦法不參加,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我不悅的走出辦公室,就看到羅靳予倚在玻璃門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羅靳予,你這是想要幹什麼。”
“向董事們宣佈,拒絕與華潤合作。”羅靳予不以爲然的說道,“既然你不想讓顧正南難做,易燊也不願你兩邊爲難,你只能這麼做。”
“可是……”
羅靳予打斷道,“好了,別可是了,有我在,沒有人敢質疑,你原本就是建燊的執行總裁,你手上的股份加上易燊的股份,已經擁有了一票否決權,根本不需要他們在這裡指手畫腳。這次的董事會議,只是想要給他們一個交代,而不是問他們意見。”
羅靳予原本就擁有強大的氣場,他認真的說着這番話,給了我很大的底氣,我似乎從心底開始產生一種對他的信任感。他說完之後,我也沒有辯駁,跟着他的腳步就走進了會議室裡。
如同羅靳予說的那樣,在宣佈完這個決定之後,居然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雖然幾位股東臉上都表現出強烈的不滿,但最後都沒有開口反駁我。我多少還是有些震驚的,不過,我想應該是因爲羅靳予的出現,事情纔會如此順利的解決,雖然我並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和背景,可是敢和官雲芝當面對弈的人,羅靳予應該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總算是解決了這件事,雖然我幫不到顧正南什麼,但至少我阻止了顧閆凱變的更加強大,我心裡總算是有些安慰。
我一直想着有機會的話,與何易燊一起出去散散心,可是兩個人又怕太過尷尬,或是會讓她覺得我因爲他特意抽空安排這件事。爲了不讓他拒絕我,我想到了陸以沫和沈青。
之前何易燊就提過了,神情和陸以沫之間,總是猶猶豫豫的,兩個人都沒有辦法踏出那一步,我也因爲這段時間的忙碌,多少有些忽略陸以沫,只是偶爾通過幾次電話。何易燊的事情,我沒有瞞着陸以沫,所以我和她說了這件事之後,陸以沫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恰巧明天是週末,我們約着去郊外的森林公園走走,全當是散散心,也不會太累。
何易燊也沒有反對,想必這些天他在家裡也悶得的很難受,所以也很願意出去走走。第二天早上,我起了個大早,一身休閒的打扮就下了樓。陸以沫和沈青也剛到,只是看他們的樣子,多少還是有些彆扭。
何易燊還沒有下樓,我拉着陸以沫問道,“以沫,陸伯伯的情況怎麼樣了,對不起,我最近實在有些忙的走不開。”
陸以沫搖了搖頭,說道,“小旖,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爸現在情況好很多了。只是雖然醒過來了,但還是不能開口,可是他都認得,也明白我們在說些什麼。醫生讓我們不要太心急,畢竟我父親的情況如今恢復成這樣,已經很難得了。”
我和陸以沫閒聊間,沈青一直安靜的待在旁邊,我總能發現,他的視線經常無意的停留在陸以沫的身上。
我們聊了沒多久,何易燊就下了樓,他臉上掛着笑容朝我們走來,淡淡的說道,“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我們四個人朝着門口走去,車子已經停在了門口,我昨天就已經讓宋傾安排了一輛商務車,還準備了一些餐點帶着。我們剛走近車子,還沒來得及拉開門,副駕駛位置的車窗突然就降了下來,羅靳予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憤憤的說道,“我說,你們能不能稍微快一點,我都等了二十幾分鍾了。”
我錯愕的望着他,脫口而出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羅靳予似乎對我的質問很不滿,他不悅的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你覺得我會放心易燊和你單獨出去嗎?你要知道,你是一個有案底的人,況且,向東也不在,就你這種低智商的女人,我如果不去看着,出了事情,你負責嗎?”
羅靳予這麼說,倒是有些道理,何易燊現在的情況隨時都可能出現偏頗,如果他在的話,我也確實可以很放心。只是,他就非得這麼損我幾句纔開心。
“你……”我憤憤的瞪着他,但羅靳予卻及時的把車窗關了起來,徹底的無視了我。陸以沫和沈青在一旁竊笑不已,我卻被羅靳予氣的牙癢癢的。
“好了,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了。”何易燊伸手揉了揉我的額頭,笑着勸慰道,“你如果不想看到他的話,不如我再安排一輛車吧,索性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
我考慮了一會,想着還是不要那麼麻煩了,羅靳予這人永遠都是這樣,雖然嘴巴惡毒了一點,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是好的,我也怕萬一路上何易燊有什麼情況,我也處理不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了,就這輛車吧。”我拉開車門坐了上去,我透過反光鏡看到羅靳予正閉幕眼神,但他的臉上卻掛着得意的笑容。
何易燊的話原本就不多,沈青的性格也十分內向,加上羅靳予看似在補交,所以這一路上我們都沒有怎麼開口說話,車裡異常的安靜。
一旦靜下來,我就避免不了開始想些心事。之前,在公司裡的時候,我被工作壓的喘不過氣來,所以連想念顧正南的時間都沒有,可是現在看着海城熟悉的街道,我腦海中不斷地浮現着顧正南的樣子,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