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覺得這女人有些眼熟,原來她是可可的媽媽。我笑了笑。回答道,“你好。”
想不到這麼湊巧。我們居然能再一次的見面,我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女人,她的打扮很精緻,手上拿的包也全都是名牌,她的臉上掛着和善的笑容。看上去很容易親近。
我依稀記得她那時候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面寫着兩個字。夏媛。
她拉着我的手,高興的說道。“樑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實在是湊巧,香港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我們居然可以遇見兩次,我覺得。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我贊同的點了點頭,全當是禮貌了。但是夏媛卻十分的熱情。我想是因爲我那天幫了可可,所以她纔會這麼感激我。
“樑小姐,你有空嗎。我們一起喝個下午茶吧。”
我還來不及拒絕。夏媛就已經拉着我的手走進了商場。出乎意料的是,她沒有帶我去任何的咖啡館或者茶餐廳,而是直接去了商場的vip休息室。
我們進了一間包廂,夏媛沒有點任何的茶點,但是過不了多時,就有服務員端來了精緻的點心和花茶。夏媛替我倒了一杯,笑着說道,“樑小姐,你是哪裡人?”
我禮貌的說了聲謝謝,回答道,“海城。”
“這麼巧,我先生也是海城人。”夏媛繼續說,“你來香港是旅遊嗎?”
不知道爲什麼,我對夏媛似乎沒有什麼防備,可能是本能就覺得她對我沒有什麼惡意,加上她是可可的母親,所以我也就如實的回答了。我搖了搖頭,說,“不是的,這次過來是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大約是神情出賣了我,夏媛試探的問道,“樑小姐,你是有什麼煩心事嗎?我在香港生活了很久,雖然我也不是香港人,但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儘管開口,我想,我多少還是可以幫到你一點的。”
我很感激的看着夏媛,但這件事情誰也幫不了我,因爲我自己都沒有搞清楚狀況,不僅僅是顧正南,還有我家裡的事情,已經把我弄的一團亂了。我沒有回答,只是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沉默不語。
好在夏媛也沒有繼續追問,就開始和我閒聊起別的話題來,她告訴了我很多關於香港的趣事,也告訴我哪裡值得遊玩,我只能任由她介紹着,稍稍有些心不在焉的聽着。離別的時候,夏媛給了我一張請柬,她說,“樑小姐,這是可可四歲的生日宴,他一直說想讓你也去參加,我正愁着用什麼方式才能找到你,今天居然這麼湊巧,就能遇見,我希望你能賞臉來參加。”
我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說實話,我也很喜歡可可,我覺得很懂事,很聽話也很貼心,但我實在沒有什麼心情去參加什麼生日宴,我本想開口拒絕,夏媛卻搶在我前面說到,“樑小姐,沒關係的,你有空就過來,只要你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會讓司機來接你的,如果實在沒有空,也沒事,我們改變再約,我把可可帶出來見你。”
夏媛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如果再拒絕,就顯得有些矯情了,我只能應了下來,在她的要求下,我還給了她我的手機號碼。我看了一眼請柬,時間就在大後天。我回到家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向東,他的神色也很凝重。
我關上了門,給向東倒了一杯水,問道,“怎麼了。”
向東匆忙的喝了一口,認真的說道,“樑小姐,我們可能要離開這裡換個住的地方。”
“爲什麼。”我有些訝異,難道秦子兮已經知道了我來香港的事情嗎?但我覺得我如今的身份對他來說,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脅,這裡是香港,並不是海城,換言之,這裡根本就是秦家的底盤,難道她還要對付我嗎?
向東轉身進了房間,着急的說了一句,“走吧,晚點再向你解釋。”
我也沒有細問,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和向東離開了這裡,這一次,我們住的地方就相對偏僻了很多,周圍的車流量也沒有那麼多了,但是房子要比先前的大一點,應該算是一棟獨立的小別墅,只是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向東將我送了過來,就匆匆的準備離開,在他走之前,我拉住了向東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顧正南又突然回到了環企,向東,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
向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在我的追問下,他才告訴我,顧正南好像和香港的黑1幫有了一些聯繫,他一直在調查,只是因爲羅靳予的勢力還夠不着香港這裡,所以向東行事起來也十分的吃力。這幾天,他一直想要打聽顧正南到底想要做什麼,還沒有打聽到什麼,卻已經引起了某些幫派的注意,這纔不得不讓我轉移了地方。
我已經有些迷茫了,顧正南到底想要做什麼,居然和黑1幫也扯上了關係。我越想越害怕,我總是覺得顧正南這次來香港,會孤注一擲,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來。我覺得,我必須阻止他。
我一直見不到向東,我也聯繫不上他,我沒有辦法,只能通過自己去找顧正南的下落。好在因爲秦子兮的關係,顧正南也算是增加了許多的曝光率。他如今應該會時常出入環企,有了這個消息,我便直接去了環企總部大樓下,等着顧正南。
第一天的時候,我等等整整十二個小時,都沒有見到顧正南的人影,我甚至有些灰心了,但好在我沒有放棄,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靠在牆角,看到三輛黑色的車子駛入,那熟悉的身影出現的時候,我直接就走了上去。
顧正南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在看到我的時候,才稍稍顯出些許的震驚。但顧正南周圍的保鏢及時攔住了我的去路,伸手擋在我的面前,不讓我靠近。我提高了音量說道,“顧正南,我有話和你說。”
顧正南看了我一眼,思慮了片刻,對着身旁的人耳語了幾句。我幾乎是被押着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了大樓,我被帶進了一間會議室裡。當我站定時,門已經被關上,偌大的會議室裡,只剩下我和顧正南兩個人。
顧正南背對着我,他雙手插在口袋裡,冷冷的說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這樣冷漠的情緒,像極了他的風格,事到如今,他依舊能如此冷靜的和我說話,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開始相信,或許,我們之間,真的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