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可可似乎有些驚訝,而後卻是瞭然的神情。宋安然有些莫名其妙,可能是她今天突然起早的事吧。太陽都還沒有曬到屁股,她都已經起牀了,確實有些轉性了的可能。
宋安然揉了揉脖子,最近睡的不太好,她的脖子有些疼。也不只是脖子,她都感覺自己全身的關節都在疼。
走向餐桌的時候,宋安然忽然有了明白了一些可可剛纔爲什麼是一副瞭然的神情了。周定琛這時候出現在餐桌前,敢情是將他們誤會是和好了。
宋安然無所謂地聳聳肩,既是無謂也是放鬆關節。
可可在送上來早餐的時候還帶着笑意,看來心情不錯。兩隻圓圓的眼睛還在他們兩人之中飄來飄去的,可能是太久沒有看到他們同臺,有些不習慣了吧。
宋安然也不管她,愛怎麼想那就怎麼想吧。爲了這種事要去解釋,她還沒有那麼閒。
沉默地吃完了早餐,宋安然正準備去上課。出門的時候就看到周定琛的車子停在面前,司機已經叫她上車。
宋安然着實有些尷尬,便說:“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鑑於現在他們的關係還處在冰川時期,有些碰撞還是要避免的。
車窗在這個時候被拉下,宋安然看到了他堅毅的側臉。心跳還是不由得加快了一些,只一秒,她便低下了頭。
“上車。”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宋安然擡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定琛。
剛纔的那個聲音確實是他發出的,她並沒有聽錯。
“我不想說第二次。”
宋安然也不矯情,打開了車門就上車。坐在周定琛的身邊,這是一種習慣了,宋安然在坐下之後便有些後悔。她應該是坐在前面纔好啊,可是一想到周定琛那一張陰沉的臉,剛冒出的泡泡立刻淹沒。
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還是不要太多事比較好。
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宋安然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呼一下。她這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煎熬,真是煎熬。明明是想和他和好來着,明明是想要靠近的,可是在理智和膽怯面前,她已經認慫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頭,宋安然叫司機在另一個路口下車。是爲了避免有人說閒話,她寧願多走幾步。
在下車的時候,她聽到了身後周定琛傳來的聲音,“下了課我來接你。”
剛好車門已經關上,宋安然聽到了輕輕的關門聲。她回頭,站在外面卻是什麼都看不到。唯一能看清的,也就是她現在傻傻愣愣的表情。
她是太震驚了,他們現在,是真的要破冰了嗎?
失魂落魄地走進從校園走進去,宋安然甚至都沒有發現身後有急促的跑步聲,直到被人在後背拍了一下,她才愕然地回頭。
“宋安然,你發什麼呆呢?叫你都不理人。”
宋安然還沒有從剛纔周定琛給她帶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臉上仍然是一副茫然的神色。趙吉祥伸出五指在她的面前揮了幾下,纔將她從中邪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安然,一大早的抽什麼瘋?”
“你不懂,我在想事情。”
“什麼事那麼重要,又不是人生大事。”趙吉祥不屑地說。
“就是人生大事啊,很重要。”宋安然飄忽地說,一聽這語氣就讓人覺得是不靠譜。趙吉祥也沒有多想,就當她最近是學糊塗了。
一整個早上,宋安然腦海裡一直在想的是周定琛。事情反轉的太過厲害,她已經有些適應不過來。本以爲昨天的那一巴掌會將局面弄得更糟,難道是因爲託那巴掌的福?
宋安然想,也許周定琛就是有受虐傾向吧。
下課了之後他要來接她,這還真是一種忐忑與甜蜜齊飛的不安情緒。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也許他們真能提前結束冷戰呢。
但是所有的話好像都已經說完了,宋安然已經找不到有什麼話可以減緩他們之間關係的話了。
在下課的時候看到了宋雅寧,沒想到在消失了幾天之後她又重新回到了大衆的眼前。不,準確的說是她的眼前。宋安然還記得前一陣子梁氏宣佈樑越和宋雅寧婚約的時候還在報紙上看到過她,現在只是真人。
她們作爲雙胞胎,當然只是外界定義的雙胞胎而已。不過她們這一對雙胞胎有些奇怪,她們不會做什麼事情都會在一起,甚至會在不同的班,學習不同的課程。她們也不會心有靈犀,不會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宋安然不想和她多說,繞過了宋雅寧,她還記得周定琛說過要來接她,她不能遲到了。
“宋安然......”
有人在身後叫她,宋安然知道那個人是誰,她在考慮要不要回頭。可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回頭,不要跟宋雅寧多說。
宋安然決定還是遵循自己心裡的生意,沒有回頭,不急不緩地往前走。
“宋安然,你現在竟然害怕到不敢看我了嗎?”宋雅寧並不打算放過她,大步地上前將宋安然的手臂抓住。
被人抓住了手臂,宋安然很不開心。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宋雅寧的手在她手臂上停留的位置,嫌惡地說:“將你的手從我的手臂上拿開,我不想因爲這種無聊的事情去醫院消毒。”
“宋安然,幾日不見,你的嘴皮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你想說什麼就趕緊說吧,要不然就回去錄一個視頻發給我,等我有時間了再看。”宋安然不耐地說,而後嘲諷道:“我忘了,你還不是我的好友,發不了視頻。”
宋雅寧的臉色快速變得蒼白起來,她將手從宋安然的手上拿開,精緻的臉龐上寫滿了不甘。
“宋安然,別以爲你這樣做就能打擊到我。告訴你,在我面前,你永遠是一個私生女,永遠是一個失敗者,你的身份永遠見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