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最後蕭然還是離開了,吃飯的任務就交到了宋安然和其他兩位前來救兵的好友了。
“謝謝你們能來。”宋安然誠心表示感謝,雖然後來是有發生一些奇怪的轉變。但他們能趕來,是表示他們還是很重視她這個朋友。
和齊豫的尷尬症也似乎在這一個瞬間消除了,想那麼多做什麼,要放寬心些纔好。
因是照顧她這個孕婦,趙吉祥他們選的菜也都是一些照顧孕婦的菜。宋安然一向喜歡吃蝦,那麼多的海鮮裡面她也只喜歡一個軟軟好嚼肉多也不難剝的蝦了。她又一向偏食,桌上那麼多的菜,她光是選香辣蝦了。
那辛辣刺激着舌頭,勾起了最深的味覺,就連那一向惱人的孕吐也減少了不少。更何況還有那肥美的蝦肉,挑線開背的大蝦,嚼起來總覺得不夠,只是那蝦皮太硬。
“多吃點菜,你現在身子不容的挑食。”碗裡多了一朵西蘭花,宋安然有些錯愕地看了一眼齊豫,只道了一聲謝謝。
低着頭看了碗裡的綠色,那翠綠的顏色看着很是誘人。可那也只是看着,宋安然一向不喜歡西蘭花的味道。爲了不讓他多想,只好硬着頭皮給吃了下去。
一口小小的菜,她卻又猛吃了好口飯,似乎要將那菜的味道給衝散了。
西蘭花只是一個開始,齊豫又接着給她剝了幾個蝦,不光是她,趙吉祥也有。他一視同仁的樣子本不應該多有懷疑,但宋安然知道,趙吉祥不喜歡吃海鮮。
原本吃的那樣歡的香辣蝦忽然之間有些乏味,那嚼着的頻率也不似之前那樣快活。就好像是在口中嚼了蠟,舌尖上的苦澀要蔓延到了心上。
放下了筷子,宋安然用紙巾擦了擦嘴巴,笑說:“我家寶寶已經吃飽了,你們慢吃。”
吃完了飯,齊豫已經走了,趙吉祥也是跟boss請了一天的假,也沒有回公司。冬天的天也不全是陰冷的,這天天氣就很好,陽光虛虛不明,沒有風便已經很好了。
趙吉祥硬是拖着她要她飯後散步消食,宋安然想到今日她特意趕來相救,也不好拒絕。只摸了摸肚子,哄着還沒有知覺的小豆芽。“這小姨可是很囉嗦,我們就陪陪她好了。”
趙吉祥輕笑,但笑意並沒有達到眼睛裡。
宋安然也感覺到了趙吉祥的怪異,她以前可不會是這樣沉默的人。而以前,趙吉祥也從來不會有閒情逸致要來一個飯後散步。
她也知道趙吉祥要找她散步肯定是有事要說,也不急着出聲,只等着她願意說的時候再說。
穿過中央街的後面的小路便是江邊公園,中午的溫度也剛好,已經有大人帶着孩子在公園廣場上游戲。
趙吉祥折了一枝幹枯的樹枝,悶着頭看那枯黃的葉子搖搖欲墜地貼在同樣枯黃的枝幹,她說:“齊豫喜歡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宋安然有些摸不清頭腦。只訕笑,“你想多了,我已經結婚了。”
“安然,我能夠感覺得出來。突然想起一句話,有人說愛一個人的時候是瞞不住的,齊豫對你可並不想瞞。”
宋安然有些尷尬,齊豫對她的心思,說來也是慚愧,她之前並沒有看得出來。如果不是那一個鬼迷心竅一樣的擁抱,她還不知道她和齊豫的關係怎麼會從一個普通的朋友突然變了質,如今這樣可真是尷尬。
而趙吉祥,宋安然總感覺有一些話不好說。
“吉祥,你喜歡齊豫嗎?”宋安然問。
宋安然其實也是很不想承認這一個事實的,畢竟之前趙吉祥還對秦然餘情未了,想了那麼偉大的幻想,又努力了那麼久。雖然失敗,但結果在過程面前已經沒有了意義。
只要記得曾經奮不顧身地喜歡一個人,並作出了一些或不切實際或腳踏實地的幻想,這一點點也都是甜蜜可人的夢。
這樣的夢,誰也難以忘記。
趙吉祥,真的會有這麼健忘嗎?
不可否認,齊豫的條件,不論是外表還是能力都十分出衆。成熟男人的魅力,是還在大學校園裡青澀的年輕面孔所不能比擬的。
這樣一個優質的男人放在自己的眼前,還算是情竇初開的校園少女怎麼不會日久生情。
趙吉祥猶豫了,她的猶豫也正好說明了她的心思。
少女的心,總搖擺不定。哪怕是一丁點的猶豫,也都是滿滿的情誼。
如果沒有情,應當乾脆。若是有情,纔會那麼猶豫不決。
“安然,你會不會覺得我真的很花心。明明之前我還是喜歡秦然來着,他不接受我我就要另外喜歡別人了嗎?有時候我也在想,我怎麼可以那麼花心。”
趙吉祥苦惱地說,肉肉的可愛小圓臉上寫滿了憂愁。好像是在鄙視自己怎麼會那麼快就喜歡上了別人,愛不應該是專一的嗎?
“喜歡一個人不分對錯,你喜歡齊豫,可以去試試。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不要在自己感情受傷的時候隨意找一個人幻想他能拯救自己。如果他是對的人,可能是會拯救你,要是錯的人,你只會更加苦惱。至於秦然,他不愛你,你也必要犯賤地去守着一個看不到你的人。”
在愛情裡,誰只是迷茫懵懂。即使宋安然現在結婚了,也已經有了孩子。但是她並不認爲她是真正地懂得了愛情,就如她對趙吉祥所說,人在感情受傷的時候是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能夠拯救她的人。
周定琛就是那個能夠拯救她的人,至少她現在過得很好,也願意去相信一直以來不知道有沒有經歷過的愛情。
他們的愛情是怎麼樣的?沒有爭吵沒有臉紅,只有縈繞在生活中的喜悅與安定。
有那麼一個人,在你受傷的時候陪着你給予你可靠的肩膀。有那麼一個人,在你流淚的時候,能夠伸出溫柔的手擦乾你的眼淚。有那樣一個人,在你困頓的時候,他的懷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愛情有千百種樣子,他們也不過是其中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