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今晚估計又是一場同牀異夢了,宋安然窩在被子的一角,另一邊是周定琛。她煎熬地想着,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恢復到以前的模樣。
難道男人的大姨爹的威力就那麼厲害,一直都沒有好轉的跡象?
宋安然翻了翻身,面對着周定琛的背,看着那落寞的身影,她心裡更不是滋味了。也不知道是周定琛落寞還是她因爲自己情緒不對所以看誰都像是落寞?
她伸了伸手,很想去碰一碰他,可是手掌在距離他悲傷一公分的時候又驟然收回了手。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煎熬,宋安然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到底該怎麼辦?一鼓作氣衝上去將他抱住發揮死纏爛打的超強能力還是繼續等着,等他大姨爹走了之後才重修舊好?
可是她不知道他家的大姨爹什麼時候走啊,要是等個一年半載的,他們難道還要一年半載之後再和好?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一個男人,要是一年半載都不理自己的老婆的話,一定是外面有人了。
只有在外面有了人之後纔會在自己的老婆面上沒有了熱情!
正胡思亂想着,宋安然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攀附上了他的背。
周定琛渾身一僵,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關於那樹花,他想了很多種可能,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齊豫。
齊豫,這還真是一個危險的存在。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徹底和齊豫沒有交集?
宋安然的意識清醒了一些之後,她自己也被自己的大膽出擊給嚇到了。一方面她感慨於自己終於還是推手出去,可是一看周定琛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心情更是沉入到了谷底。
這是什麼人啊,她都這樣主動了難道他還不知道哄她嗎?
心情那個鬱悶,宋安然也不想半途而廢,反正手都動了,那就一鼓作氣吧。
她又往前挪了挪身子,直到和他的身體沒有多餘的距離之後才停止。宋安然用手戳着他的後背,叫他的名字。
“周定琛......周定琛......”一遍一遍地叫着,他要是不理她的話那她就繼續叫着。
她都快要趕上叫魂了,可怎麼還沒有將周定琛的婚給叫回來。宋安然泄氣不已,撐起半身在他的肩膀上咬了咬。
周定琛吃痛,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宋安然眨着無辜的眼神看着她,她都快要鬱悶到內傷犯了,他怎麼能還一臉淡定的樣子。
“我叫你的時候你怎麼不理我。”宋安然委屈地控訴着他的罪名。
好端端的一回家他就開始鬧彆扭,這人,未免太幼稚了吧。
宋安然打死不承認自己也很幼稚,他不理她的話那就她先晾着,等着自己忍不住了的時候再說。
“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周定琛也毫不客氣地在她的脖子上啃咬一番。
宋安然只覺得癢,邊笑邊躲着他的進攻。
“周定琛,你家的大姨爹還真是厲害。”宋安然笑着說。
大姨爹?沒有聽過這種直白的話的周定琛一臉的懵相。見她說的那樣理所當然又委屈十足,他也不急着反駁。
“我以爲你會說我的搭檔很厲害。”周定琛看着她一臉意味不明的笑。
宋安然順着他的目光低頭一看,才明白過來他所說的搭檔是什麼。俏臉一紅,她再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流氓啊這是!
“你今天怎麼不理我?”宋安然將他推開,鬱悶地看着他。
周定琛一臉淡然,冷然說:“我以爲是你眼中只有玫瑰花就夠了。”
宋安然一聽,笑得開懷,湊到他的身邊上下嗅了嗅,而後掃了掃鼻子,陰陽怪氣地說:“我好想聞到了一股醋味,周定琛,沒想到你還真是因爲那玫瑰花吃醋了。”
一提到玫瑰花,宋安然扁扁嘴,不屑地說:“你還從來沒有主動送過我花呢,上一次我受傷的時候的花還是我要求的。想到這,周定琛你這個丈夫做的太不稱職了。”
本來周定琛聽到她說的取笑話已經是一身戾氣,可聽到她後面的委屈的話,眼底的冰不由得出了一絲裂痕,大有全面破冰的跡象。
“所以是有人代替我送你花了?”周定琛凝眸望着她,眼底不再清冷,卻夾雜了一絲火氣。
宋安然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權當是字面上的理解,而後點了點頭,再次不滿地瞪着他。
“玫瑰花不該是丈夫送給妻子的愛情嗎?到底是哪個人敢這麼做?”周定琛低頭在她的眼角處留下輕輕一吻,半是誘哄半是威脅她。
宋安然往他的懷裡一躲,悶着生說:“我自己買的花。”
不過是一句簡單的話,周定琛卻好像聽到了上帝的恩賜一般。
我自己買的花!那樣輕鬆的一句話,可憐他竟然在裡面掙扎了那麼久。
“怎麼突然想到自己買花了?”周定琛抱住她,不讓她繼續躲着。
“難道自己不能給自己買花嗎?反正都是自己看的,誰送的有什麼區別?”宋安然不以爲然,在她看來,花就是花,不就是用來觀賞的。至於追求那一些深藏的意義,也不過是因爲身上的那一點浪漫細胞作祟。
如果心情好的時候送自己一束花,那麼喜悅就會被放大。如果難過的時候送自己一束花,可以將悲傷驅散。
都是讓自己開心的,難道就一定要人送纔是最重要的嗎?
一個人,如果想得到的什麼,就應該自己去爭取。不就是一束花,如果自己有能力,爲什麼不自己做呢?
至於話語,宋安然不是很在乎。只是剛巧那時候她看到了鮮豔的紅玫瑰,她很喜歡便買了。但也有可能明天她去花店的時候,又看上了香水百合,她也可以買下香水百合。
不管花語如何,她不想懂。只要讓自己開心,什麼花語都可以,什麼種類也都可以。
“只是覺得,這種事應該交給男人去做。”周定琛不再言語,俯身去教訓那一個讓他白白生了一晚上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