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安然醒來的時候周定琛已經不在家了。她知道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梁氏的股東大會很快就要召開,又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
宋安然抱着小葡萄坐在家裡,焦急地等待着。她去不了梁氏,也只能待在家裡照看孩子。
小葡萄也沒有因爲昨晚上自己無良的媽咪的惡作劇,一臉乖乖地坐在宋安然的懷裡,嘴裡還叼着一個奶嘴。
宋安然心裡緊張,只好不斷地和小葡萄說話來緩解一下緊張。
“小葡萄,你爹地不會有事的吧?”
小葡萄呀呀地揮着小胖手臂。
“我也覺得你爹地不會有事,可是我還是很擔心,媽咪是不是很沒用啊。”
小葡萄又繼續呀呀地揮着自己胖胖的小手臂。
“你爹地什麼時候回來呀。”宋安然的聲音裡已經開始出現了一絲茫然,就像是一個空巢老人一般。
小葡萄目前唯一能和她互動的就是揮動着自己的小手臂。短短胖胖,白白嫩嫩的小手臂揮動起來還是很靈活的。這也讓這對母女神奇的對話能夠進行下去,還真是神一樣的對話啊。
牆壁上的時鐘在滴滴答答地走着,宋安然的心從一開始的浮躁到最後慢慢地就落下來了。她努力安慰自己,周定琛一定不會有事的,他也說了,他不會有事。
抱着小葡萄在地毯上繼續玩着小遊戲,她前幾日剛買了一副巨大的拼圖,現在正好可以用來玩玩。
拼圖的規模有些大,宋安然的全身心都集中在了拼圖上面,也漸漸地讓自己不要過於執着周定琛今天的股東大會。
小葡萄還小,她手裡拿着拼圖碎片,玩着玩着就放進了自己的嘴巴里,奶嘴都已經不知道被她吐到了哪裡去。宋安然怕她出事,拍了拍她的嘴巴,警告她不能再吃。
然後從一堆的拼圖裡面找到了奶嘴,擦了擦之後放到她的嘴巴里。小葡萄委屈地看着宋安然,大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分外明亮,看着好不可憐。
宋安然對她的大眼睛一向很心軟,於是將她抱在大腿上,也不管她有沒有聽得懂,說:“不能吃那些東西,會吃壞肚子的。你要是再吃的話,我就要繼續打你嘴巴了。”
說完,她還捏了一把小葡萄的小嘴巴。
小葡萄的臉依舊是皺巴巴的,眉毛拉聳着,就像一個囧寶寶一樣。
宋安然看着好笑,也沒有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好在最後小葡萄是安分了許多,在她的腿上乖乖地坐着,也沒有再抓碎片放在嘴巴里面。
也不知道拼了有多久,宋安然只拼了不到四分之一,她買的拼圖有一千片。這對於她這個以前完全沒有任何經驗的人來說已經是一個很困難的事情了,反正拼到最後,她的注意力已經漸漸從股東大會到拼圖上面了。
時間是十一點半,門開了。宋安然聽到動靜,回過頭,只見周定琛已經站在了家門口。
外面的風雪還在吹着,可是他的精神依然很好,完全不受外面的天氣的影響。
宋安然站起來,抱着小葡萄走過去。周定琛也正好走來,她看着他,他同樣是在看着她。
“怎麼樣了?”宋安然焦急的問,現在看到他,她所有的心思都回到了他的股東大會上。
“周太太,如果周先生失業了,你會養着他嗎?”
周定琛就站在她的對面,堅毅的面部線條變得柔和,低沉的嗓音如同流水一般流淌而過。
宋安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看着周定琛,疑惑地問:“你失業了?”
“是,我失業了。”周定琛毫不避諱地說。
雖然失業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可在周定琛身上看不出絲毫的挫敗,好像對他而言,那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
“你是說,你再是梁氏的總裁了?爲什麼,你不是說你手裡的股份並沒有什麼危險嗎?”宋安然看着周定琛,嘴巴有寫顫抖,差點說不出話來了。
難道周定琛是在騙她,其實很有事?周寧的動作太過迅速,他抵擋不過嗎?
周定琛沒有說話,他走向宋安然,抱着她,低沉的聲音響起來:“不是說好了要去度假,不失業,怎麼去?”
宋安然鼻子一酸,這是理由嗎?就算是要去的話,那也不一定是要失業吧。
但她決定要保留周定琛最後的這一點自尊,她點點頭,聲音裡已經帶了一絲哭腔。“周定琛,謝謝你的失業,放心,我還有一些私房錢。不多,剛好夠我們一家過一輩子。還有你的女兒周慕安,她還有一個宋氏企業可以養活你。”
周定琛抱緊了宋安然,沉沉地說:“我知道。”
早上的股東大會,如果真是硬碰硬的話,以周定琛的實力不會輸。這一場仗,並不是他打輸了,而是故意認輸。
在周寧還沒有說話之前,周定琛已經將樑越推上去,推舉他成爲下一任的梁氏總裁。
周寧雖然想不到周定琛會什麼會這樣做,但對於這個結果她還是喜聞樂見的。
一場股東大會準備得轟轟烈烈,卻結束得出乎意外。
周定琛早就已經計劃到這一步,他手裡的梁氏股份依然保留,至於梁氏的總裁,他的目標不在於此。
而他離開梁氏之後,本人也會悉數退出梁氏。
“你離開了梁氏,真的沒有關係嗎?”宋安然還是有些擔心,這可是關係到男人的自尊心,而周定琛這樣的天之驕子,一定受不了這個結果。
“沒有,我只有要你和孩子就夠了。”周定琛說。
雖然他已經退出了梁氏,可並不代表着他沒有安排人手在其中。既然選擇抽身,那就抽得乾淨,更要妥善安排之後的一切。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度假?”宋安然問。
本來他們就有打算去度假,現在周定琛失業了,他們的生活是雪上加霜了,剛好有了一個充分的藉口去散心了。
“你想去哪個國家?”
“瑞士怎麼樣?”
“好。”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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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定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