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不是錯覺，那是什麼？那個女店員說她離不開這座城市，“那個女店員有問題。”
“那個女店員？”未央不解地問。
樹點點頭，“她說有什麼在阻止她離開這座城市，也許她是想出去的，可是出不去，再想想林雪的死，她死了，身邊很多人都沒注意到有這個人，如同不存在這個人一般。”
未央有點驚訝，“這說明什麼？”
“或許這背後藏着一個驚人的秘密。”樹真正地意識到那些不能用常理認知來解釋的地方。
未央建議：“那我們回去找那個女店員吧，說不定能問出什麼話來。”
“不用，沒這個必要。”樹想起剛纔人潮衝向他的感覺，“像她一樣的人絕對不只是一個兩個，還是回去睡覺吧。”樹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現在沒有比睡覺更重要的事了，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有趣了，樹必須通過休息壓抑頭腦中的興奮才行，然後等待明天冷靜地處理，明天吃完早飯就是大顯身手的一天了。
睡了一覺，清晨，樹的眼睛慢慢睜開一條縫，看到天已經微微亮了，推了推身邊睡着的未央，“未央，快點起來去做早飯了。”
“不要。”未央閉着眼翻了個身。
“我要吃未央拿手的雞蛋麪。”樹一早起來心情就很好，未知的世界對他充滿了誘惑，故作可憐兮兮地說：“吃了那個，今天一天都會有精神的，未央好不好嘛？”
“明明自己料理很拿手，卻總是差使我。”未央抱怨着無奈地起了牀，起來做早飯。
“你平時都是這麼差遣未央的嗎？”睡房的門口突然出現一個女孩子的人影。
樹一聽到是好友的聲音，喜出望外，激動地叫：“瑩瑩！”又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啊？”
皇瑩瑩伴隨着燦爛的笑容，踏進房內，自豪地說：“這種鎖隨便開開好了”。
樹現在覺得這個總是自信滿滿的女孩一點都不可愛啊，把他的家當成公共場所一樣隨進隨出，想到萬一被看到什麼不好的場景，就真想一掌拍死她，但是現在他可是有求於人家女孩子啊，忍了。
“你不來找我，我就來找你了。”瑩瑩走到樹的牀前，大方地坐在牀沿，低頭看着還睡在牀上的樹，“還以爲你快需要我了呢。”
樹果然覺得求她算是求對人了，看樣子不用他說，她都已經知道了，“昨天一回家就睡了，本來就打算聯繫你的，關於陳娜緒和林雪的事情，我就知道你知道了的肯定比我多，優秀的情報員。”
瑩瑩像是聽慣了般，自然地接受了樹的誇獎，“你們班裡有個女生，叫許菁的，你平時有注意她嗎？”
樹聽到許菁的名字，忍不住確認：“跟那個女生有關係嗎？”
“恩啊。”瑩瑩嘆了口氣，橫着躺在牀上，壓在樹的身上。
樹胸口被壓得有點悶，用手不耐煩地推開她，“那林雪這個人，究竟是不是陳娜緒殺的？或者說，有沒有林雪這個人”。
“有這個人，不過不是陳娜緒殺的，而是許菁殺的。”瑩瑩露出了不悅地神情，因爲樹粗魯的動作打擾她舒服地把人當成肉墊了。
“許菁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果然不一般啊！”樹說着，眼底殺過意思興趣，“不過，我倒是認爲，林雪這個人是有問題的，或許不是簡單的一個人，也許根本就不是人。”樹一用力，瑩瑩只好被迫坐了起來。
“哼。”瑩瑩不快地瞪了他一眼，怨恨哪有人這樣對待女孩子的，“你爲什麼會這麼認爲？”
“嗯，等下上學路上再跟你講我的發現，要是我再不起牀，可要遲到了。”樹這麼說，還以爲瑩瑩會賴在這裡跟他瞎扯，沒想到瑩瑩這次乖乖地站起來出去廚房找未央聊天去了。
樹在路上跟瑩瑩說了他的自我切身感受和判斷之後，瑩瑩就說晚上要去文具店看看那個女店員了。
進入店裡是在他們上完了晚自習之後，店裡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了，女店員一個人站在收銀臺那邊。
瑩瑩隨便拿了幾隻筆，就過去付款了，以購物爲契機跟女店員搭話，“這店什麼時候關門啊？”
樹暗暗許可瑩瑩的搭訕本領還是可以的。
“都要到11點之後。”女店員回答。
“這麼晚嗎？不過對我們買東西的來說倒是挺方便的，但是這樣你不困嗎？不想睡覺之類的嗎？我現在都困得不行了。”瑩瑩惟妙惟肖地打了個哈欠。
“這也沒辦法的呀，我們是給老闆打工。”女店員說。
瑩瑩自然地接道：“那些老闆們在外面瀟灑，僱個員工一輩子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店裡坐井觀天，人可是都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呀”。
女店員愣了愣，“是啊，外面的世界真好。”
“那當然。”瑩瑩語氣顯得像是女店員懂了她的心一樣，“我將來高中畢業就要到外面去讀大學，離家越遠越好”。
女店員感嘆地說：“現在的小孩都喜歡往外面跑啊。”
“嗯。”瑩瑩爽朗的音調，“你也一起吧，我會牽着你的手的。”
女店員望着伸向她的手，滿滿的疑惑。
瑩瑩溫柔而親切地說：“我帶你出去吧。”
女店員拒絕，“沒有用的。”
“我會抓住你的手的。”瑩瑩肯定的語氣，希望女店員相信。
女店員有些信任地伸出手，握住皇瑩瑩的。
皇瑩瑩握緊了她的手，給與勇氣的笑。
女店員被瑩瑩牽着走向店門口，瑩瑩出去了，女店員卻怎麼也出不去。
“我早就該意識到了，我除了這個屋子哪裡也去不了。”女店員低下頭，無力而絕望地說：“其實仔細想起來，家裡的房間，只知道個大概，很多細節都記不起來。”
瑩瑩沉默地看着她。
這件事情的真相已經若隱若現地出現了，樹敏銳地猜測，“也許，這座城市，有很多人出去了一個被限制的地方就不存在了，所以，林雪死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而她活着，也是那麼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