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未央想着樹驚醒過來,看着原本是樹睡的外牀位置依然空蕩蕩的,未央走出睡房,其他房間也沒有看到樹,就知道他整晚都沒有回來。
“樹不會是回家了吧?”未央也就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那個空無一人的家嗎?”綺莉記得未央說過,樹的父母離異之後,就一個人住在鎮上的房子裡過了小學和初中時代。
“這個可能性不大。”當時大半夜的,公交早沒了,打車也很難吧,“他可能是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去了。”
綺莉好奇地問:“那個男人是誰?”
未央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畢竟樹也總是在迴避這個問題。
綺莉見未央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繼續追問:“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
未央不答。
綺莉就在內心猜測那個男人是誰?跟樹到底是什麼關係?既然說是家,那就有點關係了,不會是親戚吧,可那也不能說是家吧。
未央起身,重重地撥亂了綺莉細細長長的秀髮,對她說道:“小孩子別想了。”
遠方漸漸出現了一道魚肚白,未央睜着疲憊的雙眼看着落地窗戶外面的景色。
市區**樓第43層。
一個帶着金邊眼鏡的男人,正坐在餐桌前架着腿吃着早飯,看上去一副漫不經心,卻掩蓋不了男人氣宇軒昂,卓爾不凡的本質。
一開口便是渾厚有力,男人味十足的聲音,“樹,過來把早飯吃了。”
樹一邊穿着外套,一邊走向廚房,不太情願地回答說:“哦,知道了。”
男人憤怒地說:“一大早就是這種態度嗎?!樹,你什麼時候連叫人都不會了?”
樹只好乖乖地說道:“早上好,爸爸。”
看上去只是大了樹十歲的樣子的男人,終於滿意地點點頭,招呼樹過來自己這邊,態度和藹地說:“坐下吃飯吧。”
樹“嗯”了一聲,坐到了男人的身邊。
男人親切地問他:“今天的早飯喜不喜歡?”
樹點點頭,表示滿意。
男人又問:“樹有什麼喜歡吃的嗎?想到什麼要告訴我啊。”
樹又一次無聲地點頭。
男人也不生氣,笑容依然可親地看着一旁的禾樹,時而拍拍他的肩膀,時而幫他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
而樹也任着男人去。
然後終於到了出門的時間。
下樓不需要刷卡就可以出去,四個電梯,再加上這幢新建的樓盤,價格高昂,空置率極高,所以很輕鬆的直達到了樓下。
來到了地下停車場,樹說自己坐公交就好了。男人怎麼也不同意,硬是要去看看樹的學校是什麼樣子的。樹不敢違抗他,只好由着他開車抵達校門口。
“我下車了。”樹說着就勢打開車門。
坐在他旁邊駕駛座位的男人攔住了他的手,“和爸爸說說話吧”。
樹語氣不和地提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明明比我只大了十歲,當哥還差不多吧,爲什麼要做我爸爸,還有,爲什麼要收養我?”
男人微笑着臉,“樹還跟小時候一樣容易生氣呢。”
樹的憤怒,阻擋了恐懼,怒視着男人低吼:“回答我。”
“樹”男人好聲好氣地勸說,“我們不談這個問題好不好?”
“那就沒什麼好談了,我走了。”樹重重地甩上了車門,只留下男人靜靜一個人留在車裡。
男人頓感無力,擰眉想到,樹突然回來,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要查個清楚,男人撥通了劉管家的號碼,“喂,劉叔,過來一中盯着禾樹,看看他最近遇到什麼事情了。”命令下達完成,男人合上手機,發動引擎離開了這裡。
樹走進教室的時候還很早,後悔沒有跟那個男人說一下上課的時間,就到了學校,這時教室裡就兩個人,樹這才知道原來班裡最早到校的一批是哪幾個同學了。
其中一個帶眼鏡的女生正在看書,擡頭看到進來的人是樹,吃驚一閃而過,死板地跟樹打了聲招呼,“早啊,禾樹。”
“早啊,你每天都這麼早的嗎?”樹跟她閒聊幾句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表面上跟人聊幾句能引起共鳴的話,也只是形式一下而已,樹一早的心情早就被那個男人搞得一團糟,加上昨晚上妃甲殺了人的事情,內心幾乎在崩潰邊緣,在看到未央的時候,稍微平和了些。
樹還沒叫未央過來,未央就坐在了樹前面的空位子上。
未央坐下後,首先問:“樹昨天回那個家了嗎?”
“嗯。”樹現在已經後悔了,就算那個男人是個白癡,也能想到他現在肯定遇到什麼事了。
未央遲疑地問:“你跟他說了嗎?關於葛妃甲的事情。”
樹搖搖頭,握緊拳頭,“警方一定已經開始調查了。”
“今晚,我們就在校門口監視她好了,防止她再殺人。”未央不想看到再有一中的學生死亡,也不希望樹繼續擔心妃甲。
“要是她在校內殺人呢?”樹焦躁地說。
未央握住樹的手,“我知道你很擔心妃甲,不然也不會去那個男人身邊的,樹,我也可以幫助你的,一起保護好妃甲”。
“未央,我不想妃甲死,爲什麼我救不了她,以前是,現在也是。”當事與願違,樹心中滿是不甘。
未央溫和地說:“樹有盡力,那就夠了。”
“未央,我總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葛妃甲,我救了你,卻沒有救她,我一直在想,這是爲什麼?果然妃甲是次要的嗎?”所以樹他纔會對妃甲忽冷忽熱,他無法明白自己的心裡面最真實的想法。
喜歡一個人應該不會放棄她纔是,可是樹卻拋下了她,樹怎麼也想不明白,最後把亂七八糟的情緒都發泄在籃球上面。
校門口的車內,坐在駕駛座位上的管家劉健對後面閉目的男人說道:“葉總,樹少爺已經打了3個多小時的籃球了。”
葉陌緩緩地睜開眼,低沉地說:“隨他去吧。”
劉管家擔憂地說:“可葉總是少爺的法律監護人啊。”
葉陌煩躁地皺起眉頭,一臉不耐煩,劉健只好閉了嘴,“樹的事情查出點什麼了嗎?”
劉健恭恭敬敬地回答:“樹少爺,最近在學校裡交了個女朋友,叫葛妃甲,跟樹少爺一樣是特別能力者,而且潛力很強的樣子,長得很可愛,身材也很棒,就是她是有戀屍癖的,而且喜歡殺人。”恐怕昨天晚上,在校圍牆外死了的一中男生是她殺的。
不過劉健不敢把自己的獨斷告訴面前這個男人,只能說:“還有就是昨晚在校圍牆死了一個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