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左丘澈總是用這樣的招數,獨孤瑾靈真的是要投降了。
“還請美人回答在下的問題。”左丘澈依舊淺笑的看着獨孤瑾靈,可是這個時候獨孤瑾靈只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痞氣十足。
讓獨孤瑾靈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難道這問題不是在刁難她獨孤瑾靈嗎?這次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就像是明知她不知應該如何回答,卻又還是一定要她回答出這個問題。這個時候獨孤瑾靈只感覺到很累,甚至比今日在金鑾殿的時候還要累上幾倍。
“大概是上天安排,此事還是你我之間的緣分吧!”這個回答非常恰當,但是獨孤瑾靈卻感覺這個答案是在敷衍。
你所認識的每個人都是緣分,而這緣分只不過看你的造化,到底結果是真的有緣有分還是有緣無分。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故事開始了,可是到最後你們兩是有緣無分。一直以來獨孤瑾靈都看不清到底何爲有緣無分,只是一直傻傻的認爲在重生之前與左丘鴻淵之間這不了了之的結果便是有緣不無分,可是這也不過是她的判斷罷了。
左丘澈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似是不屑,卻有更像是無奈,到底是怎樣的情緒縈繞着現在的左丘澈?獨孤瑾靈不得而知。
將她從自己的懷中放開,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放開她。
“可能真的就如美人所說,你我的相識不過是緣分。”左丘澈轉身準備離開這淒冷的冷宮,這一次他沒有回頭,只是簡單叮囑一句,“想必美人從金鑾殿中回來也有些累了,早些歇息吧!”
就這樣看着他離開,可是她卻束手無策,這一刻是真的感覺到無助,哪怕是想讓他留下來陪陪自己都不知應當如何開口。
今日一別,又是幾日不再相見,若是相見也不過是在早朝之時,只不過陌生了許多。而這官員們這幾日也沒有多說什麼,似乎已經默認了她這個右丞相,可是就算是默認,她想要接近一些官員也甚是困難。之後獨孤瑾靈也只好放下此事作罷,她就算是想要做些什麼也只能再做安排。
日子一天天的過着,那長公主與密可羅的關係也還是一天天的密切,雖說兩人也不過是一同抄寫經文,但是不知怎麼兩人也開始產生了感情。這算是一件好事,對於獨孤瑾靈而言這件事也算是她重生以來所做的第二件好事,那第一件自然是送南宮皇后出宮隱瞞她現在在世之事。
每日子時她還是會拿出琵琶彈奏幾曲,也還算是想念一番那在宮外的皇后姐姐。同樣,子時聽到琵琶聲的人都會懷疑是否是那南宮皇后陰魂不散,而他們也曾問過翠兒與藍琪是不是那瑾妃半夜彈奏,而兩個小丫頭很是果斷的否認了他們的這個想法。於是南宮皇后回來的這個說法一傳十、十傳百,在宮中傳得沸沸揚揚,以至於都已經傳到了左丘鴻淵的耳朵裡。
至於那左丘鴻淵一直都不信鬼神一說,但是宮中如此
鬧騰此時,他也只好請法師過來做些法事,這件事纔算是告一段落。其實獨孤瑾靈本想一直將這件事進行下去,只是那場法事是道士前來做法,道士在結束了法事之後找到獨孤瑾靈同她說了一句話,獨孤瑾靈也就沒有再進行那樣愚蠢的行爲了。
“姐姐,道士來到底說了什麼?”翠兒異常好奇的來到獨孤瑾靈的面前,因爲她看到就算是道士都已經離開得不見了蹤影,獨孤瑾靈也還是駐在那兒看着道士離開的方向。
被翠兒喚了一聲獨孤瑾靈纔算是反應過來,轉身對翠兒說道:“道士沒說什麼,有些事該你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就永遠都不要開口。明日就是長公主戚凝蕾與密可羅和親的大喜之日,好好準備一番,不管怎麼說長公主也還是邀請過我們的。”說完獨孤瑾靈也進了裡屋。
“可是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問啊……”翠兒看着獨孤瑾靈的背影小聲嘟囔着。
終於算是熬到了我們長公主前去和親的日子,也終於熬到了密可羅迎娶妻子的日子。這一天不知道是多少人所期待的。
這一天戚凝蕾起得很早,沒有讓貼身丫鬟叫她,起來之後纔想起自己還是在那念慈庵。她聽聞那木魚聲,於是前去換好紅裝,放下秀髮,走出房前去尋那木魚聲。原是太皇太后已至此,她閉目一臉祥和,敲打木魚的動作也還是比較緩慢卻又節奏。
在看到太皇太后的那一刻,戚凝蕾始終還是沒有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到太皇太后的面前普通一下跪了下來,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下,她哽咽着:“太皇太后,您平時最疼凝兒,現在凝兒即將爲潼國和親,不知去了那邊塞還有誰能似太皇太后這般疼愛凝兒。”
這個時候太皇太后也只是嘆了聲氣,木魚的聲音沒有停止。
“凝兒知道這長公主之位本不是凝兒所得,是先帝爲安撫胡人的計劃罷了,凝兒也明白凝兒也不過是一個棋子。只是這次凝兒是心甘情願的自願前往邊塞,不知這次前往還能回到這潼國與否。”戚凝蕾跪在太皇太后的跟前,淚水縱橫她的面龐,“家父生前也是爲潼國的平安在沙場在作戰一生,最後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劊子手的刀下,凝兒知道家父也不過是先帝的一枚棋子。現在凝兒也要去爲潼國的安寧完成自己的使命了,這應該是凝兒生下來的原因,只是現在凝兒在這宮中生活久了與太皇太后您產生了感情,只是捨不得您……”戚凝蕾也不敢哭得太大聲,怕驚着了太皇太后,也只是嚶嚶的小聲哭着。
木魚的聲音停止了,太皇太后緩緩睜開眼看了一眼戚凝蕾嘆了口氣,喃喃開口道:“大概這就是凝兒的宿命吧!去邊塞之後莫說你與我最親……”
一聽太皇太后不讓自己對外說與她親,戚凝蕾也急了,卻也只是在那兒看着太皇太后:“凝兒不知太皇太后爲何要這麼做決定,爲何……”最終有些話她也還是問不出口那句話。
木魚聲重新響起,
也只聽到太皇太后的嘆息:“你只需記得罷,這麼一行我也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在密可羅面前也補課談起我的事情。有些事可能你現在還不明白,可是你最後會明白的。”
戚凝蕾知道太皇太后就算她再怎麼糾纏也不可能從太皇太后的口中問出什麼,也只是磕了三個頭也就離開了念慈庵。她踏離的不止是念慈庵,同時也徹底斷絕了與太皇太后的關係,至此太皇天后同她不再有任何聯繫,無論是何人何時談起太皇太后之事都與她無關。緣分斷了,什麼都斷了。
她身着一襲紅裝行走在宮中,模樣卻似厲鬼,宮中許多宮女看到都紛紛躲遠。就算知道她們都在躲着自己,時辰未到她也不感到有多急,看看這宮中的任何事物都感到不捨。就連看到那幾個總是在她背後或者在她面前說她壞話的宮女,戚凝蕾看到都倍感親切,會對她們笑笑,接着也不管她們是有多麼驚愕於長公主的態度,她只管前往她的宮殿罷。
回去之後,兩名貼身侍女已候她多時。
“今日本公主出嫁,你們兩個可要好好給本公主打扮,若是讓本公主不滿意就各賞你們五十大板!”回去之後,她卻也還是那副模樣,對兩名貼身侍女呼來喝去。在侍女的眼中,她們的長公主也還是老樣子,未曾改變。
她們也不敢怠慢,自然是細心的爲戚凝蕾打扮着。
“別手抖啊!本公主又不讓你們跟隨本公主一同前往邊塞,與本公主前往邊塞自然有其他的人,你們就在這宮中好好呆着,莫讓本公主知道了關於你們不好的消息。”戚凝蕾對身後的宮女吼道。
只見兩侍女突然跪下,其中剛纔還在給戚凝蕾梳頭的對戚凝蕾說道:“奴婢從小就照顧長公主,雖說長公主對奴婢一直都是吆來喝去,可是長公主對奴婢的好奴婢也是看得到的。若是讓奴婢不跟着長公主一同去邊塞,奴婢在這宮中也不知何去何從。”
“長公主,還請讓我們與你們一同前往邊塞繼續照顧長公主吧!也怕那些跟隨和親隊伍的宮女不懂長公主的偏好,不能好好照顧長公主。”
看着這兩個突然跪下的侍女,戚凝蕾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應該哭還是笑,只是她尚未想到在這宮中還是有如此忠實於她的人,着實是令她感到驚訝不已。
“跪下去做什麼!現在你們最好是把本公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然到了邊塞我也不會讓你們兩好過!”戚凝蕾想了想自己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兩個侍女說話,而且這麼久以來她已經忘了自己曾經是用怎樣不同的態度面對眼前的這兩個貼身侍女。
算起來紫馨與碧螺在自己的身邊待了有十年又六,只記得她兩從小就在自己的身邊任她使喚,就算是被處罰也不吭聲,着實是令人驚歎不已。想想現在自己即將爲潼國和親了,同樣也是爲了自己,可是兩個丫頭也還是願意在自己的身邊。
這大概是她在這宮中收穫的另一份恩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