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馬寒宇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躺在醫院潔白的牀上一動不動。
他的父親如同木偶一般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渾濁的雙眼落在自己身上,淚水在眼框中打轉。而他的母親,操勞了一身的母親,無力的伏在他的牀上嚎啕痛哭。
他的姐姐抱着5歲的女兒,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勸說着痛苦的母親。
房外,他的那位醫生同學默默地靠在門邊,看着房內情景,摘下了自己的眼鏡。
“爸——,媽——”,寒宇伸出手去觸摸他們,可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間,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紅”,河馬寒宇眨了眨眼睛,腦袋漸漸清晰起來了,這裡是火影的世界,是忍者的世界,剛剛看到的那一幕,不過是一場夢。
紅緊緊地握住丈夫的手,他剛纔在睡夢中的哭泣,是那麼的悲傷,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哭泣,第一次看到他流淚。
紅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自己作爲他的妻子,也只能夠在丈夫睡着的時候,看到他真實的一面。她很多次夢中醒來,看着身邊熟睡的丈夫,他那張白天洋溢着熱情笑容的臉上,帶着淡淡地憂傷和孤寂,讓她心痛不已。
“這是什麼地方?”寒宇撐着牀沿坐了起來,受傷的手臂雖然好得差不多,但還是隱隱有些痛。
“小心”,紅有些惱怒的看着寒宇,“你受傷了,別亂動。”
“沒事,我皮厚着了,這點傷早好了,你看。”寒宇揮舞着手臂,順勢將紅拉倒在牀上,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道:“真的好了,你不用擔心。”
“咳咳”,準備進來探望他的閃雷看到裡面情景,連忙退了出來,在門口咳嗽了兩聲。
紅連忙掙扎着站了起來,白了寒宇一眼,紅着臉跑出了房間。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沒見到我跟我老婆親熱,還不迴避?”河馬寒宇臉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一點害羞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倒打了一耙。
“呵呵,知道你忙,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不會耽擱你太長時間的。”閃雷蠻老實的一人,在他跟前也沒了個正形,呵呵笑道。
果然,人以類聚,物以羣分,以前的五好先生,現在也變得一樣無恥了,河馬寒宇暗中腹誹。似乎忘了這句話似乎也將自己給罵進去了,不過以他平日作風,大概會以無恥爲榮吧!
“你不在木葉呆着,來這裡找我,肯定就沒好事。”
閃雷一臉的冤枉,道:“這次你可搞錯了,可不是我要來找你,是紅擔心你出事,通知我們過來的。”
河馬寒宇一愣,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看來真的是自己冤枉好人了,不過,想要他道歉,那是沒門的。所以,寒宇很英明地過濾掉這個話題,裝作沒聽到,繼續道:“我現在已經不是木葉的人了,如果是跟木葉有關的事,就不要說。”
“是嗎?”閃雷反道,微笑着看着他,恍如看着情人一般地專注,讓河馬寒宇有種赤裸裸站在他面前的感覺。
彆扭,說不出的彆扭。河馬寒宇被閃雷看着渾身不自在,心中暗道:老子一大男人,就算脫光了站在你面前也沒什麼好怕的,你要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寒宇這樣一想,人舒服了很多,猛地擡眼瞪着閃雷,大有一較眼力地意思。這邊的閃雷是“含情脈脈”,另一邊的寒宇是“以眼還眼”,不知情的人還真的會以爲兩人來自背背山,有些不良的嗜好了。
“寒宇,水門,你們這是幹什麼?”紅拿着一套乾淨地衣服走進來,就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訝然過後,有些哭笑不得地問道。
“沒什麼,我們哥倆好久沒見了,交流交流感情。”看到紅進來,河馬寒宇的眼神立即變得柔和了起來,跨步走到閃雷的身邊,胳膊一揚搭在閃雷的肩膀上,笑呵呵地答道。
紅有些雲裡霧裡,不知道寒宇這是唱的那一出,不過看寒宇那樣,就知道自己呆在這裡大概會妨礙到兩人,道:“那你們慢慢聊,一會我再過來叫你們吃飯。”紅很識趣地放下衣服就離開了房間。
“說正事”,閃雷將寒宇那隻豬手擡了下來,神情嚴肅地說道:“現在不僅是雨忍,就連暗部也知道你還活着,綱手大人不能對此無動於衷,所以我建議將你的還活着的事私下告訴各位跟你交好地家族,再由他們慢慢地散播出去,這樣村人也能夠慢慢消化這件事,不至於引起**。”
老實說,閃雷的辦法是溫水煮青蛙,是最爲穩妥最易操作的辦法,但河馬寒宇並不認同這樣的做法。
“我不贊同,坦白說,你們這麼做是爲了我好,我很明白,但是,水門,如果我從來沒有救過你,如果你現在是火影,對我這個雙手沾滿木葉人鮮血的劊子手,你會怎麼處理?”
河馬寒宇沒等他開口,自己已經給出了回答:“你會下令通緝我這個殺人犯,劊子手,甚至不惜親自出手送我上絞刑臺。我死後,你會傷心,會懷戀,會祭奠,但不會後悔。”
閃雷想辯解,又被河馬寒宇給擋了回去。
“你不用否認,如果是三代,他或許會像當初對待大蛇丸那樣,手下留情。也或許會像當初對待宇智波家族那樣,眼睜睜看着我被別人殺死。但是你,絕對不會心軟,因爲你是波風水門,那個對自己人如同春風化雨般溫和,對敵人如急風暴雨般冷酷的波風水門。你是爲了木葉,可以連生命也不顧,連家人也不顧的波風水門。而綱手大人,她又不一樣了,她是個可以爲了自己所關愛的人連性命都不要的笨蛋,一個永遠爲別人而活着的傻瓜,我想,她寧願選擇自己死也不會下令殺死我。”
閃雷沉默了,河馬寒宇跟木葉的三四五代火影交情都是非比尋常,他的評語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確,也應該是很中肯的。
“也許,你該慶幸,我現在已經不是木葉的火影了。”閃雷輕鬆地笑了笑,他現在只是個普通的木葉忍者,不用揹負着那麼多的責任,不用考慮整個木葉的大局了。
“是啊!”河馬寒宇頗有深意的看着他,繼續道:“但是,現在的火影是綱手大人,我相信,綱手大人也跟你一樣,是個把木葉看得比自己重要的人,我也相信,綱手能夠成爲他爺爺那樣,受人尊敬和愛戴的火影。所以,不能因爲我,而毀了她一生的名譽。”
“那你想怎麼做?”閃雷一點也不懷疑綱手的選擇,他跟在綱手手下這段時間,對她的性格也有所瞭解。
“將我假死的事情向全村公佈,公開在忍界發佈通緝令,通緝我。那五名暗部不是看到我在雨忍村嗎?你們可以說我叛村投靠雨忍村,我想,雨忍的人也不會否認的。”河馬寒宇說話間就給雨忍村挖了個大坑,還是不得不跳的大坑。
“你倒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卡卡西、堂他們會怎麼想,如果村裡真的派人出來追捕你,你要他們如何自處。”閃雷細細思量,仍然覺得有些妥。
“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想綱手大人屆時以避嫌爲由,不委派卡卡西他們來找我麻煩就可以了,至於其他人,現在木葉除了你和自來也大叔,還沒有誰值得我擔心害怕。”河馬寒宇拍了拍桌子,直接敲定此事。
閃雷無奈的笑了笑,這傢伙,什麼時候聽得進別人的建議,“你太驕傲了,小心陰溝翻船。”
“錯了,如果在昨天之前,你說我驕傲,我一定不會否認,但是今天的我,絕對不會驕傲自滿的。”河馬寒宇忽然站了起來,身上的寒氣不抑制的流露出來。
“是因爲跟佩恩的比試嗎?”其實閃雷一直想問這件事,只是河馬寒宇似乎不願意提及。
“水門,你說,如果你我一戰,結果如何?”河馬寒宇不答反問道。
閃雷不明白河馬寒宇爲什麼這麼問,不過這個問題他閒暇時也曾想過,道:“如不能速戰速決,贏的人應該是你。”
“呵呵,我也一向自信,但是在雨忍一戰,卻讓我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你輸了?”閃雷有些不信。
“雖然沒輸,但是也不算贏。”河馬寒宇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一戰贏得有些無恥,他也不好意思拿出來顯擺,“只是,如果真是生死之博,我並無勝算啊!”
“呵呵,寒宇君還真是難得謙虛一回啊!”閃雷取笑道,他可不希望看到這樣沒有自信心的河馬寒宇。
“這些年來,我自認爲能力足夠自保,如今看來,還要再努力才行啊!”河馬寒宇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也休息夠了,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膽地派人來追捕我,也讓我活動活動筋骨。”
“順便再幫我調教調教木葉的暗部”,見河馬寒宇並未因此消沉,閃雷高興的同時也打起了自己的如意算盤。
“沒問題”,河馬寒宇爽快地答應,只是臉上的笑容卻讓人看了有些毛骨悚然。
“卡卡西,琳和紀土最近好嗎?”紅望着心事重重的卡卡西,問道。
“他們都還好”,卡卡西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
“那就好,如果有機會,也安排他們來看一看舅媽,舅媽可是很想你們了。”紅小心提醒道。
“哦”。
“卡卡西,想什麼呢?紅跟你說話有應沒有聽,心不在焉。”寒宇走出來剛好看到卡卡西這副沒精打采樣子,拍着他的肩膀道:“走,我們好久沒見,一起喝一杯。”
“哥。”
“走吧!以後想這樣一起坐着喝酒的機會不多了。”
“什麼意思?”卡卡西很是敏感地問道。
“再過一天,我就木葉的叛忍,通緝犯了。”河馬寒宇笑哈哈的宣佈這個讓卡卡西和紅都倍感意外的消息,“以你哥我的本事,只怕也是S級的通緝犯吧!聽說賞金不少啊!”
“哥??”卡卡西驚呼,寒宇的笑聲,聽在他的耳中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