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之子最終復活, 並且傳達了尤尼最終留下來的信息。
白蘭被打倒後,瑪雷指環的力量失去效用,當初白蘭利用指環所做的事情將會追溯到所有平行世界的過去而全部消失, 也就是說他做的壞事從過去開始將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些因爲白蘭死亡的人也都將復活。
——這種違背時空法則的事情, 或許只能夠稱之爲“奇蹟”或是“某個人的意志”吧。
彩虹之子慷慨地送給了十年前軍團很多禮物, 用尤尼託付的最強奧義封印了過去的瑪雷指環, 將一起作戰的夥伴的戰鬥記憶傳達給過去的他們,又把他們的匣兵器製作成更加迷你的動物指環形式讓他們帶到過去。
當然在啓程回到十年前的世界之前,入江正一和彩虹之子等人體貼地給他們留下了各自告別的時間。
“小茜?你怎麼冒出來了?”鳳靜蘭看着出現在日本的墨村茜吃了一驚。
墨村茜笑着回答:“怎麼?不歡迎我來送你最後一程?”
“……瞧這說的, 像是我要去赴死了一樣。”
“這是你自己說的。對了,幫我把這個轉交給十年後的我吧。”
墨村茜掂了掂, 詫異道:“你居然還給十年後的自己準備禮物了?”
鳳靜蘭白了她一眼, “你當我吃飽了撐着還是錢沒地方花了自己給自己一個驚喜啊?”
“那……”
鳳靜蘭下巴擡了擡, “拆開來看。”
墨村茜半信半疑地打開了匣子,端詳了半天驚呼:“月長石的髮簪?如果我沒弄錯的話月長石也叫情人石吧, 等等……這陣子你都把貝爾送給十年後的你的髮簪戴在腦袋上?你也太不客氣了吧。”
鳳靜蘭不以爲意地聳了聳肩,“反正都是我的東西,而且你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貝爾那個白癡居然連頭髮都不會盤,我無償讓他練習了半個小時頭髮都被他拽下來一大把。”
“喂喂, 人家肯送你東西已經很好了, 你居然還勉強要一個殺手幫你來盤頭髮?”
她義正言辭道:“送禮當然要送全套, 不然這心意就不到位了。再說了, 要沒有發生這麼多事, 貝爾打算把它雪藏多久都是個未知數呢。”
“說的也是。你放心,既然這樣我會想個法子讓貝爾自己送出手的。”
“那就好——可惜這種待遇我是享受不到了。”
在他們返回之後, 走上的就是一條和這個平行世界完全不同的道路了。
以後會發生什麼,會喜歡上誰,會和誰在一起,沒有人猜得到。
“小茜,你說……我們這羣人,突然來到這裡,對於你們,對於我們自己,究竟是幸事,還是不幸?”
墨村茜有心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但即使我們的未來會因此偏往某個不可預測的方向,我也絕不會後悔的。
“算了,不提這個了。你見到了十年前的澤田綱吉沒有?”
“呃……怎麼說呢,和印象中的完全不同呢。”
“那是一定的。說起來我一直很好奇,”鳳靜蘭八卦地問,“你究竟是怎麼打動澤田綱吉的?你看他明明現在滿腦子都是京子京子的。”
墨村茜沒好氣地揮揮手:“滾吧你,早在我認識他之前他跟京子就已經因爲莫名其妙的原因分手了。”
鳳靜蘭一臉理解地點點頭:“哦,我懂了,趁虛而入啊。”
“鳳靜蘭你給我適可而止!”
於是當十年後的世界的秩序都恢復正常後,可憐的黑手黨教父始終不知道爲什麼他被迫睡了三個月的書房。
——就算他詐死瞞着小茜讓她傷心了,她應該也不至於生氣到這種程度吧?
“啊,真是的!都是因爲你插科打諢我差點給忘了,這個給你。”
鳳靜蘭接過一對紅色的七芒星袖釦。
“這算什麼?”
“彭格列新研發出來的可以儲存死氣火焰的一次性消耗品,我設計的。裡面已經儲存好嵐屬性火焰了。”
“哦?憑你半吊子的火焰?”
看到她狐疑的神色,墨村茜心裡暗道不好,硬着頭皮繼續說道:“反正要用的話就扔出去然後把火焰凝成線狀扎穿就可以了,不過你得小心點,雖然已經加過保護裝置,摔碎也不會造成什麼破壞,不過那可就不能用了。說起來你能把火焰凝成線嗎?”
鳳靜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都不清楚我會不會你就敢拿給我?”
墨村茜一時語塞。
“反正你用的話謹慎一點啦,因爲還沒來得及完善細節,使用會對自身有一定程度的反噬。”
“算了,不管怎麼說既然是你拿過來的,我就姑且對你說一聲謝謝好了。”鳳靜蘭把袖釦放進口袋,“時間差不多了,我大概也沒機會再碰到他了,麻煩你幫我轉達一下,我會努力活着的,所以——不用擔心。”
墨村茜忽然覺得她此刻的表情和貝爾菲戈爾那時出奇的相像。
“我這算……越俎代庖了吧。”
——似乎是無奈的妥協,卻又隱隱帶了些許期待和躑躅。
收回飄遠的思緒,她站起來,用力地揮了揮手,“你放心好了。一路順風。”
鳳靜蘭背對着她在門口駐足站立了一會兒:“真的到了這種時候……反而會有點捨不得呢。吶,小茜,替我向十年後的我問好吧。”
然後她推門走進了入江正一的實驗室。
“入江正一你個混蛋到底是怎麼整的!”
這裡是十年前的世界,巴利安本部裡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吶喊。
“啊啦啦,小靜靜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路斯利亞聽到叫聲匆匆忙忙地跑到花園裡。
“我該慶幸這個水池是天天換水的嗎?”
——直接回到意大利就算了,爲什麼會是這種微妙的着陸地點?
鳳靜蘭不爽地從花園的噴泉裡爬出來,抹了一把溼漉漉的頭髮。
“啊,真是的,算了我去換衣服了。”
“可是小靜靜你的衣服當初不都被你打包帶去日本了不在這裡嗎?”
她腳步頓了頓,“哦,沒事,我去找貝爾的衣服穿好了,反正身高差不多。”
“哎呀,貝爾聽到這話會生氣的吧。”
“這是事實,路斯姐。”她一路淌着水施施然飄到二樓,“對了,其他人呢?”
“斯誇羅帶着貝爾和瑪蒙今天出任務去了,要晚上纔回來喲。”
“哦。”
貝爾的房間還是一如既往亂糟糟的,鳳靜蘭隨便翻出了一件襯衫和長褲換上以後嘆了口氣開始着手幫他整理。
——似乎在這種時候特別能真切地感受到確實已經回到了她原本所生活的日常。
“路斯姐,我去買衣服。”
“要我陪你嗎,小靜靜?”
“……免了吧路斯姐,你的審美我消受不起,你還是繼續留守基地好了。對了晚飯我大概也不回來吃了。”
過了十年,路斯利亞拿手的依然只有泰式紅咖喱和泰式酸辣湯,她快吃膩了。
買了幾件襯衫和牛仔褲,去露天餐廳點了一份通心粉和提拉米蘇,又打包帶了兩個慕斯蛋糕和一個杯子布丁回去。
鳳靜蘭伸了個懶腰。
有多久沒有靜下心來仰望繁星了呢?
這時手機鈴響了。
“……您在開玩笑嗎九代目?監視白蘭什麼的……那可是危險分子啊,而且我萬一一個沒忍住把他給宰了怎麼辦?”
“哈哈,靜蘭,好久不見你還是愛開玩笑啊。”
“……九代目你真是一如既往的開朗。”
“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啊,你就當成是去海邊休假好了。”
“海邊?”
“對,先在那裡觀察一段時間,如果初步確認沒有危險的話再會轉移到別的地方進行看管。”
所以說就是帶薪休假嗎?好得很。
“應該不會只有我一個人幹吧?”
“CEDEF會協助你的,而且這幾天正好有幾個在那一帶附近的任務,巴利安都會暫時在那裡駐守,不過主要的擔子還是落在你肩上,畢竟你親自參與過十年後的戰鬥啊。”
“好的,九代目,非常樂意爲您分憂。”她心情大好地答覆道。
進入了巴利安的基地,發現一圈人都鄭重其事地圍坐在餐桌前。
“你們是做什麼?聚餐?聯絡感情?講鬼故事?”
“喂!靜蘭,你這段時間失蹤是跑到十年後去了?”
鳳靜蘭摸了摸後腦勺。
“嘛,勉強算是吧……怎麼了?”
“爲什麼未來的時候你不在啊?”
她嘴角抽了抽:“因爲我死了。”
……怎麼回事啊這種微妙的表達方式?!
“那爲什麼十年前的你也不在啊?”
鳳靜蘭用一種難以名狀的幽怨眼神看着問出聲的貝爾菲戈爾:“那是因爲你把我趕到日本去了。”
一時間衆人複雜的視線齊刷刷地投向氣場詭異的這兩個人。
貝爾菲戈爾尷尬地用手背抵着下巴輕咳一聲:“斯誇羅,我們不是要去海邊嗎?什麼時候動身?”
斯誇羅長劍一揮,“今天晚上調整一下狀態,明天一早就出發,務必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戰鬥記憶!不能浪費任何提升戰鬥力的機會,聽到了沒,垃圾?!”
“斯誇羅隊長真是幹勁十足啊。”
“啊,真是想去游泳啊。”路斯利亞看着無垠的大海豔羨道。
斯誇落一個暴慄過去:“我們是來這裡執行任務,不是來玩的!”
“真是的,怎麼這麼較真呢,斯誇羅隊·長~”
“給我收起你那不陰不陽不倫不類的腔調!”
“哎?斯誇羅,好久不見你的詞彙量見長啊。”鳳靜蘭詫異道。
“鳳靜蘭你給我閉嘴!”
“嘻嘻嘻,斯誇羅作戰隊長惱羞成怒了。”
“你們幾個都給我適可而止!”
“哎呀,斯誇羅不要生氣,血壓會上升的喲。”
“我要宰了你們!”
“啊,別,說起來XANXUS呢?”
斯誇羅收起劍,沒好氣地說道:“已經在基地裡睡覺了。”
鳳靜蘭認真地掰着手指:“吶,XANXUS一天到底要睡多少小時啊?話說除非敵人打到大本營來,他真的做過除了吃和睡這兩件以外的事嗎?”
貝爾愣了愣,隨即饒有興致地說道:“你可以去問問看。”
“你不能自己去問嗎?”
“因爲我是王子啊。”
“滾你的王子!”
“啊,真是的,”路斯利亞擔憂地望着在沙灘上奔跑的兩個人,“怎麼又吵起來了。算了,不管他們兩個,斯誇羅隊·長~我們先去基地整理一下然後安排一下這幾天的任務吧?”
斯誇羅一刀劈過去:“說了給我收起你那不陰不陽不倫不類的腔調!”
監視白蘭的任務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和白蘭聊天也是一件很有趣味的事情。
眼神很清澈,談吐很風趣,見識很豐富,帶着彭格列的電子腳鐐不用擔心他逃跑,除了要稍微忍受一下他對甜食,尤其是棉花糖的鍥而不捨。
“所以說你到底是經歷了什麼纔會從這麼一個三觀勉強還端正的好少年變成一個我要掌控世界的中二病重症患者啊白花花?”鳳靜蘭極其不解。
“只是因爲太無趣了所以要找一點有挑戰性的事情做喲。不過現在我覺得似乎維護世界和平更加有趣呢。”
“……也就是說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