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坐於左排的當朝一品軍俁李雲揚起身朝歐陽世傑抱挙執禮道:“歐陽少俠不需苦研,聖威之下就可臨場而獻此妙計。才思之敏捷,構思之巧妙,讓老夫着實佩服!受教了。不知道歐陽少俠可有報效朝廷之志?”
李雲揚此語一出,殿中一片寂靜,衆人皆不出聲。就連那大楚國國君楊堅亦是一臉的期待之色,望着剛纔還侃侃而談的歐陽世傑。
只見歐陽世傑朝李雲揚抱拳執禮道:“侯爺謬讚,草民斷不敢當!草民此番下山,遊歷江湖,只爲探查先師的死因,尋找真兇,以報這不共戴天之仇!”
歐陽世傑此言一出,竟引得殿內一片譁然。衆人皆帶着驚駭之色,議論紛紛。
只見坐於寶座上的大楚國國君楊堅,驚聞歐陽勁鋒已然辭世,眉頭緊皺喝道:“衆愛卿肅靜!且聽歐陽少俠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講完。”
歐陽世傑聞國君楊堅之言後,卻是一臉的猶豫爲難之色。只見其一撩長衫的下襬,跪伏於地道:“陛下聖明!請恕草民心中有難言之隱。先師之死,只因爲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且臨終之前曾反覆叮囑草民,因其事涉及牽連我大楚國的安危,不可道於他人知曉。還望陛下體諒草民心中的苦衷。”
大楚國君楊堅聞言一愣,好奇之心更甚。只見國君楊堅偏頭略微思索了一下道:“衆愛卿聽旨:今日殿內歐陽少俠所獻之計、及後來所講之事。視爲機密!不許外傳一句,違旨者視爲叛國,以謀逆之罪論處!”
殿中衆人聞言神色一稟,起身躬身道:“臣等謹遵陛下諭旨!”大楚國君楊堅聞言,張開雙手往下輕揮,示意衆人就座。然後朝歐陽世傑正色道:“朕巳下旨今天的事不許外傳,且殿內衆人皆是皇親國戚、朝庭重臣。歐陽少俠大可放心直言,不必心存顧慮!”
歐陽世傑國君楊堅如此關心自己師父歐陽勁鋒的死因,且還頒下重旨以示其誠意。心中感動莫名,遂心中不再有所顧慮。
立身於殿中將十年前,自己師父歐陽勁鋒及幾位尚不知名的江湖高手遠赴西域、與敵周旋,後獨自一人受傷生還。最終因傷不治身亡的事娓娓道來。足足講了小半個時辰,纔將這事的前因後果講了個透徹明白。
歐陽世傑話音剛落,司徒空霍然起身一臉激動道:“原來如此!十年前朝庭同時接到兩封邊關急報!一封來自駐守玉門關守軍將軍,報稱西域樓蘭國集結軍隊,意圖不明。而另一封則來自駐守我大楚國與北燕國接壤的寧遠城。守城參將報稱北燕國似乎也有異常的兵馬調動!”
朝庭連接兩份邊關急報,綜合分析之下得出結論:極有可能西域的樓蘭國與北燕國已經商訂成盟!企圖同時出兵夾擊我大楚國,事成之後再各分其利!
朝庭一邊準備急調南方的軍隊加強駐守西北各處關隘。一邊派出明鏡司所有密探,各於兩國邊境打探軍情。哪知道就在此時,兩國軍隊卻同時不明原因地退兵回防,偃旗息鼓,再無半點動靜!
對十年前這事兒,陛下與老夫及李侯爺一直心存迷惑不明就理。多方打探三年,都毫無頭緒。今天聞歐陽少俠之言,才令老夫豁然開朗!原來此事是勁鋒兄弟與你口中所稱的幾位江湖英雄的功勞!
你師父與那幾位尚不知名的江湖英雄的俠義之舉,讓我大楚國免於一場兵禍。其高義大德足以彪炳史冊!可嘆這幾人因此埋骨他鄉,連姓名都未曾留下。而勁鋒兄弟也因此負傷,含恨而終!勁鋒兄弟啊!你當時爲何不知會爲兄一聲?您走得如此壯烈!讓爲兄司徒空情何以堪?“啊--------!”
只見那身着綠袍,鬚髮皆白的司徒空仰天悲泣,老淚縱橫。而殿中衆人皆是人人動容,眼含熱淚。就連大楚國國君楊堅亦是熱淚盈眶,激動道:“令師大德,令朕傾佩!一代豪俠,當之無愧!含恨而終近十載,天下除了你這弟子竟無一人知曉。朕都替你先師感到不值與委屈!”
歐陽世傑聞言,喉頭哽噎,含淚道:“陛下言重了!先師生前對所行之事,心中驕傲。並無感覺半分不值與委屈!且一直教誨草民道:男子漢大丈夫,一生行事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應不應該。”
話音剛落,只見那當朝一品軍侯李雲揚含淚起身道:“說得好!令師的俠義豪邁讓老夫折服。老夫癡活了近六十歲,今日聞歐陽勁鋒大俠所言,心中佩服且受教了!不知歐陽少俠的先師葬於何處?老夫想親自前去祭拜,也不能讓先師忠魂莫名!”
歐陽世傑聞侯爺李雲揚之言,抱拳執禮道:“晚輩代先師謝過侯爺盛情!先師埋骨於陝西秦嶺、十萬大山深處。亦是先師傳文授藝晚輩十五載的所居之地。而晚輩此番下山時,於先師墳前立下誓言,不報此仇,誓不爲人!故爾分身不及,若大仇得報,定不拂侯爺盛情。”
大楚國國君楊堅聞歐陽世傑之言點頭道:“歐陽少俠忠孝仁義,不忘師恩,朕心甚慰!傳朕旨意:着禮部將歐陽勁鋒大俠一生事蹟整理修書列傳,鐫文於(大楚本紀)之上,流傳後世!朕隨後會親書其姓氏牌位,供奉於我大楚國皇陵宗廟的英烈殿中,永世受我大楚國皇室的香火供奉,頂禮膜拜!以彰顯其人之忠孝仁德!”
歐陽世傑聞大楚國國君楊堅,頒旨賜這無上的殊榮於自己的先師。感動不己,泣不成聲地跪伏於地,叩頭三響。口中高呼道:“草民歐陽世傑,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