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沉重的身子,揹着北宮晴,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去。
"北宮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我一定會救你。"
短短的一段路程,張大寶感覺自己好像走了幾百年一樣。
到達醫館面前,他將手放在門上,重重的敲下去。
"有沒有人,救命啊,救命……"
"誰啊?大晚上的……"
門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身。
"來了來了,別敲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和藹的老人站在門內驚訝的看着張大寶。
"哎喲,這是怎麼了,怎麼傷這麼重?"
"快進來,進來再說。"
老人一側身,把張大寶讓進了屋內。
"大夫,你快看看,求你救救她。"張大寶將北宮晴輕輕的放在醫館中的牀上躺好,激動的拉過老人,讓他給北宮晴治療。
"這……這傷得太重了,只怕……"老人皺了皺眉。
"只怕什麼,不能治嗎?大夫,只要你能治好他,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此時的張大寶陷入了癲狂,身上全是污泥和汗水,哪裡有當初的翩翩公子模樣。
老人止住了他的話,說道:"放心,就是能救,就是麻煩點。我也不要你什麼報答,我只收照常的診金就行。"
聽見老人說能救北宮晴後,張大寶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後來又不放心,再三向大夫求證,得到他的保證後,就暈了過去。
之前張大寶中了迷藥,毒素未清。後來又背北宮晴四處尋醫,精疲力竭,是靠一股信念才支撐了下來。
如今聽見北宮晴無事,心裡就放鬆下來,一瞬間疲倦感襲來,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第二天,張大寶在一陣藥香中甦醒過來。
"你醒了?"老人看着張大寶從牀上坐了起來,端着藥詢問道。
"那把藥喝了,清除你身體裡的毒素。"
張大寶將藥端起來,一飲而盡。
"中了悲酥清風的人沒有一兩天是醒不過來的,沒想到你竟然你能撐這麼久。"
此時的張大寶又恢復那往日溫文儒雅的模樣,微笑着搖搖頭,並不答話。
老人知道他是不肯說,想着也許跟他昨日經歷的事有關,便不再問。
"對了,大夫,我昨日帶來的那個女子怎麼樣了?"張大寶急切的問。
經過昨晚的事後,提到北宮晴,張大寶整個人就會變得有些許不同。
張大寶不知道的是,有些東西已經悄悄的在心裡生根發芽了。
"那姑娘沒事,只是傷勢太重,需要過幾天才能甦醒。"老人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張大寶跟着老人來到北宮晴牀邊,見她雙目緊閉,沒有甦醒的跡象。
想着北宮晴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就從懷中拿出二十兩銀子,遞給老人,說道:"大夫,我們如今不方便移動,能否在你這裡養一段時間傷勢,等這姑娘醒過來,我們再走。"
這老人本來就準備留張大寶他們養傷,如今聽見他這麼說,當下就答應了下來。
醫者父母心,是不可能把重傷的病人趕出去的,當大夫的人,是斷斷不能這樣做的。
接下來的幾天,張大寶他們就住在老人家裡。
老人有一個女兒叫阿君,容貌清秀。張大寶是男子,不方便照顧北宮晴,所以爲北宮晴換衣這種瑣事都是阿君幫忙。
護國公府內。
"什麼?你說晴兒不見了?"夙璃聽了北宮鵠屬下的稟告,激動得站了起來。
"是,將軍已經派人去找了。將軍說讓小的來告訴小候爺一聲。"下屬恭敬的站在下首,如實回答。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告訴北宮鵠,我立馬發動人馬尋找。"
"是,屬下告退。"下屬完成任務後就回去覆命了。
"紅葉,紅葉……"夙璃喚紅葉,準備讓她帶人去幫忙找。
小翠走了過來,對她說:"小侯爺是急壞了吧,紅葉前幾日請命去照顧殘血了。"
夙璃一聽,猛拍腦袋,皺眉道:"瞧我這腦袋,一急起來什麼都忘了。"
說完,轉身看着小翠,交代道:"小翠,你拿着我令牌去,發動府中所有人力物力,一定要找到晴兒。"
"是。"小翠拿了令牌就出去了。
看着小翠離開,夙璃在屋裡踱來踱去,焦急萬分。
晴兒,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了事,北宮鵠會瘋了的。
都怪我,要是我那天和你一起出去,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夙璃此時真想扇自己兩耳光。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也要去找,多個人多份力量。
夙璃出門的路上遇見小翠回來,想着多個人多份力量,就把小翠一起帶上出門去了。
北宮鵠動用了自己所有可以調動的力量,全部出動去找北宮晴。可是三天下來,還是沒有消息。
時間越久,北宮鵠的心裡越發着急。
北宮晴是自己唯一的妹妹,若是出了什麼意外,自己如何向泉下的父母交代?
"參見將軍。"一名下屬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向北宮鵠行禮。
"怎麼樣?找着了?"北宮鵠詢問道。
"還沒有。"那名下屬硬着頭皮回道。
"沒有?這就是你的辦事效力?"北宮鵠冷冷的詢問着。
那下屬嚇得後背直冒冷汗,顫聲道:"屬下該死,屬下立即再去找。"
說完,就退了出去。
那名下屬剛走,一個穿着一身緊身黑衣的男子悄無聲息的落到北宮鵠面前。
北宮鵠淡淡的看着他,開口問道:"如何?可查到什麼?"
"屬下查到小姐曾經在城裡跟蹤一羣黑衣人,只是出了城便下落不明瞭。"那黑衣男子的聲音就像冬天裡的寒冰,不帶絲毫感情。
北宮鵠臉上現出一絲薄怒"再查。"
"是"應了一聲,黑衣人又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這幾天,京城中的百姓覺得城中的官兵比平日裡多了許多,以爲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那些老百姓們忙完就早早的回家了,害怕惹禍上身。